《[火影]心狩》暮左

9、9. 名字

　　在鸣人跑了两趟火影大楼，回来告知她并没有见到有她的委托待派发后，森野知道，自己在不跟五代服软之前，是不可能得到出村的许可了。

　　“那个美食大会，很重要吗？”

　　“说重要嘛……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我也是订了好几年的美食杂志，才送了我两张入场券。”

　　“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籁拍了拍鸣人的脑袋。从茶歇桌旁站了起来，转身走进厨房去准备午饭了。

　　但是，怎么可能就算了呢。

　　如果事先没有跟妈妈吵架这件事，可能还真的算了。但是如果事先她没有和妈妈吵架，自己估计也不用私下逃出来。

　　怪来怪去，好像都得怪她那天没有沉住气。

　　但木叶周遭都被森林包围着，村子里的树林，连着村外的树林。这对于出身于森野一族的籁来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进入了森林她可以完全隐没自己的气息，并且能够发动独有的空间忍术。

　　虽然她之前没有试过就是了，因为启用那些忍术得献祭血液，她怕疼。

　　不过，仅仅是在森林中潜行，不被巡逻的忍者发现这样的事情，她五六岁的时候就做到了。就是那一次，她一个人跑出好远的路找妈妈。

　　回忆着过往的经历，她在枝头的影与光中穿行，朝着此行的目的地，索普钠赶去。

　　长发被疾行带起的风向后轻轻拉扯着，让她有种正在飞行的错觉。

　　须臾间，似有一道银光闪现在了视野边沿。

　　眼…眼花了。

　　她心咯噔一跳，却并未停下脚步。

　　那抹熟悉的色彩保持和她相同的步速，因而就像静止不动一般，一直固定在她余光中的某处。

　　森野很执着地不可扭头，没想它迅速变换了位置，挡在了她前进的道路上。

　　刹不住脚的籁勉力地想要从右边闪过他，但被对方看破了意图，那人轻轻往右挪了一小步。她便撞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为了避免后脑勺着地的惨剧，情急之下的少女伸出双臂往前一合，紧紧地抱住了杵在路中间的男人。

　　背……背好宽。平时看着并不觉得他健壮，但是这么一抱，才深刻感受到那肌肉坚实的存在。

　　卡卡西带着她一侧身，让她在树枝上站稳。

　　籁这才红着脸，讪讪地放开了他。向后退了两步，直退到梢头。

　　“不用担心，至少目前不是抓你回去的。”

　　“哦……”

　　“是委托，去索普钠的护卫委托。”

　　“真的？”

　　森野眼睛都亮了。

　　“不过，在做具体说明之前，请先站进来一些。”

　　“诶？”

　　站在梢末的森野，身形不时随着风摇晃着。但被刚才的拥抱冲昏了头脑的她，一时没能领会卡卡西话中的意思。

　　“咔——咔——！”

　　来不及思量，细弱的树梢末终于还是承受不住少女的的重量，在断裂声中崩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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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了大约两天。他们终于到高处。

　　原先的树林被山岭与国境森林分割了开来。连接两片林海的，只有从山顶下去的这条河流，沿着它一直走，就能很快的走出森林，抵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从这里看下去，那条河流并不太宽阔，只像一条暗银色的缎带，没在树木中时隐时现。

　　原来是有风的阴天。

　　山顶处有一块凸出的，向上扬起的崖石。他们爬到那上边，向远处观望。于是瞧见最远的北边，正堆涌起灰色的云山，来势汹汹却悄无声息，一点点向这里压来。

　　那带着潮秋气息的大风，粗鲁地扬起了籁的长发。也勾勒出了她宽大的深色衣裙下，那还未完全生长开来的少女的身形。

　　“要变天了。”卡卡西轻声道。他被风搅乱的头发，有和灰云相近的颜色。

　　籁双手插在衣袋中，胸前挂着那个未完工的木头挂坠。她微微侧着脸，眼色沉沉，神情漫漫。却似乎在倾听什么。

　　“在想什么？”

　　“名字。”

　　见卡卡西不解，籁解释道：”我的名字，‘籁’，在森之国的文字里，是‘自然的声音’的意思，也有‘穿越森林的歌声’的意思。”

　　她说这话时，大风正吹过山坡之下的林海，发出类似于海浪奔涌的声响。

　　“很有意境的字，五代给起的吗？”

　　森野摇摇头：“爸爸给起的，大概。”

　　爸爸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名字，一颗心脏，和一些零碎的画面。

　　在下雨的森林中，爸爸从远处走来，喊着她的名字。

　　水坑里红色的青蛙，以及树底下色彩鲜艳的蘑菇，是那么令人着迷。

　　她伸手要去碰，就被爸爸从地上提了起来，塞进了斗篷里。

　　她在温暖的黑暗中蹬着腿，徒劳地要挣开他的手臂。

　　“不要，籁不要走。”

　　那好像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爸爸把她放了下来，握着她的肩膀说，声音既欣喜又遥远：

　　“对，籁，籁就是你的名字，你要记得。”

　　那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容，黑色的卷发，脸庞瘦削而秀气。

　　也是最后一次。

　　在她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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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大会正式开始前一天抵达了索普钠。

　　“虽然明天才正式开始，但是点心师的评分从今天就开始了哦。”

　　“晚上有开幕祭典，很多点心师会到祭典上出摊，所以在祭典上所推出餐品的受欢迎程度也会计入总分。”

　　“对了，还有烟火！”

　　他们抵达了旅店，各自收拾妥当后，籁来到卡卡西的房间大力跟他推荐晚上的祭典。

　　她眨巴着水亮的眼睛，眼中全是恳切。

　　她想去的话，作为护卫的卡卡西当然一定会同去。

　　卡卡西似乎第一次因为女孩家的心思感到迷惑：

　　“那……一起去？”

　　森野等着就是这句话，开心地一拍手：“那您先休息一下，临出发前我来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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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香啊……“

　　籁穿着粉蓝相间的浴衣，手里拿着一盒炸菌子，又站在了另一个小吃摊前挪不动脚了。

　　夜色里，各色点心摊或者游艺摊子，沿着道路一线排开。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她站在摊边，一面吃着手里的东西，一面等着老板给她做她的那份。

　　“真好吃……”

　　炸菌子的面衣薯脆轻盈，菌子肉鲜嫩多汁，撒上一层薄薄的椒盐粉就足以调动食材本身的鲜味。

　　只可惜卡卡西不喜欢天妇罗，以及和天妇罗类似的其他食品。

　　“明天，我们去吃火锅吧，菌子火锅！是本地名产哦。”

　　为了让卡卡西尝到当地的特色，籁提议换一种他愿意尝试的菜式。

　　不等卡卡西回答，她的注意力又被摊主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冷锅冷油，倒入融化好的……香甜的味道，是糖水？

　　“这糖的颜色好特别，黄澄澄的。”

　　“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黄晶糖。”老板指了指一旁的罐子。

　　透明的罐子里装满了切割成方块的糖块。颜色比红糖略浅一些。

　　“就是没有经过再结晶的糖，直接由糖浆蒸发制成的。”

　　卡卡西加入了对话。

　　“这您都知道……”

　　“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契机……”

　　忍者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契机，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事物。所谓的博学多识，都是经验罢了。

　　“对，这种糖是用我们本地一种水果提炼的，因为工序简单，所以保留了水果本身的风味，闻起来特别香。”

　　老板说着，手上已经将油和糖混合均匀，然后从一旁拿出一堆分好的糯米剂子。

　　“两份！”籁强调道。

　　“好嘞！”

　　“给，”籁将炸好的糖油团子分了一串给卡卡西，盯着他的脸，突然记起了什么，“啊……我忘了。”

　　也许他刚才不吃菌子的理由不是因为天妇罗，而是因为面罩？

　　话说回来，森野确实没有见他在自己面前吃过东西。不过聚会什么的，他好像一次也不落下啊？

　　她记起了之前在下忍们之间广为流传的传闻，那就是唯一见过卡卡西真容的，是一乐拉面家的女儿。传闻中卡卡西还拥有着忍术般超快速进食的技术。

　　“没关系。”没想卡卡西径直接了过去。

　　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一会儿吃，现在烫。”

　　“哦……”

　　籁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糖与碳水高温处理过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充斥了她的鼻腔，热气缓缓地升腾进空气里。

　　稍等了一会儿，森野终于忍不住想要先咬一口看看，却没想糯米团子软黏，一咬带了两颗下来。她有些忙乱地将团子塞进嘴里，余光却瞥见卡卡西手里只剩一根竹签子了。

　　她一惊，嘴里的东西登时全部被咽了下去，热乎乎的米团填满了咽喉，小脸顿时憋得通红。

　　卡卡西及时地从身旁的摊位上拿了一杯果汁。

　　“谢、谢谢……”喝了果汁后的籁终于缓过劲来，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和男人道谢。眼神却很是哀怨。

　　难道真的是某种超速进食的忍术？还是他趁她不注意悄悄把东西扔了？

　　在她不甘的疑问中，一颗光球出现在了卡卡西身后的天空，随即炸成一朵灿烂辉煌的花朵。

　　“烟火开始了！”

　　少女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环视了一圈四周。

　　“走，我们到高处去！”

　　然后直接拉起男人的手臂往山道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