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狩》暮左

16、16. 卡纳兹香草

　　樱花开放的春天。

　　“阴火。”

　　按照阿斯玛的指令，籁在掌心释放出了一团阴火。相较于一般的火焰，它呈现出一种幽蓝色。阴火在缺少氧气的情况下也可以生成。

　　“学得很快嘛。”

　　“是辅助性查克拉的缘故吧。”鹿丸说。

　　“对，说是辅助性查克拉，”阿斯玛进一步阐释辅助查克拉的定义，“事实上就是阴阳混合的查克拉，因为可以快速的激发出细胞的修复能力，而被广泛地运用在医疗忍术中，因此又被成为医疗查克拉。”

　　“而查克拉的性质有七种，阴、阳两种被称为基础属性，水、土、风、雷、火被称为自然属性。自然属性的查克拉之间有相生相克的关系。”

　　“水土生木，火克木，风水生雷，雷克土。诸如此类，都是你们在忍校学习过的基础知识。”

　　“森野，你知道为什么辅助性查克拉可以激发细胞的修复能力吗？”

　　“因为可以相对自由地切换性质和调整强度，转换成更贴近个体属性的查克拉。”

　　森守的查克拉，事实上就是将这一特点发挥到极致的能量，它自身不仅可以自由变换，甚至可以同化操纵其他的查克拉。

　　当然，阿斯玛不会是冲着这一点来，至少明面上不是。但是，在机动队的队员资料里，应该写了她是以辅助性查克拉见长的，偏向医忍定位的队员。

　　“毕竟每个人的查克拉性质都有所不同，与个体性质相近的查克拉，和伤患有高度的相性，才能激发出细胞的自愈能力。”

　　不过，阿斯玛不会是喊自己来练习医疗忍术的吧，这应该不是他的长项。森野心里有些疑惑。

　　“你说的没错，所以有你参与的见习会围绕着查克拉的性质进行。”

　　“性质？”第十班承担医忍职责的是井野，听到阿斯玛这么说，她不禁发问。

　　“就是一般的性质，并不特指医疗查克拉，”阿斯玛解释，“我们十班的特性在于，每个人身上都有两种性质的查克拉，并且其中一种属于阴或者阳。”

　　“这意味着，每个人的可能性都不仅限于两种，阴属性和阳属性的查克拉至少能使你们再掌握额外的一种性质。”

　　哦。籁恍然大悟。所以喊她来，她可以做案例嘛。虽然她目前无法转换出五种自然属性的查克拉，但是于这方面极具潜力，在见习过程中阿斯玛可以借此引导十班的忍者们开发自己的查克拉性质。

　　而对于她来说，且不说战力上可能带来的提升，熟练掌握查克拉类型的转换本就是推进术式研发进度的重要能力之一。

　　她如果能够早点完成转寝给她定下的目标，就能少花一些时间在这些非日常的事务上。毕竟木叶的目的是开发以森守为基础的泛化忍术。即将森守制造的查克拉注入忍具，并且在忍具上进行相应忍术的预编写，只要满足一定条件，负载在忍具上的术就会被触发。这样的产品一旦研发成功并且量产，可以平衡个体的实力差异，极大地从总体上提升木叶的战力，。

　　转寝给她下达的目标是在防御、医疗、进攻、辅助四个方面建立新忍术的基础模型，木叶的研究者会在此基础上进行迭代。基础模型一旦通过最终的评测，籁就可以退出项目，所承担的职责就只剩下定期输出森守的查克拉进行储备。

　　但术式研发不能闭门造车，需要在一些真实场景中进行演练，她又是机动队员，难以避免的会遇上一些需要战斗的情况，因此在与她目标直接相关的研究工作之外，仍然要接受战力提升的训练。

　　可即使如此，安排卡卡西训练她仍有种微妙的不适配感。对方是十二岁就成为上忍的天才，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度过了少年时代的，盛名在外的木叶技师，而她只是条希望能够尽快达成目标回归日常生活的咸鱼。

　　大约对于纲手而言，一旦踏入了混乱之中，就没有程度涉入的差异。所以要按照每一天都可能遭遇死亡一样去预演。

　　她还记得某次训练中的对话。

　　“为了什么而战斗呢？”

　　卡卡西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筋疲力尽的她问道。面无表情的男人，背对着低低地悬挂在深蓝色夜幕上的月亮，像是一尊雕像。

　　她抬起脸，滑落的汗水刺痛了眼眶。

　　为了证明自己有不被剥夺的能力与价值。

　　她这么想，却没有开口。这不是一个好答案，对于失去了一切，成为了兵器的对方来说。

　　为了表达对献祭了自我了的人们的尊重，保持缄默是最好的方式。

　　“籁，叹气了哦？”

　　训练后的休息时间。陷入了回忆中的籁在井野的疑问中回过了神。此刻的她们坐在训练场旁的大树下。

　　“很辛苦吧，平时要照顾店里，还要见习。”

　　辛苦吗？总觉得承认了这种感觉存在，那种对于自己选错了的担心就会转换为现实。

　　“嗯，井野平时也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呢。”

　　“店里的事情，还是妈妈做得更多。”井野两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望着晴朗的天空。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身后，很是飘逸。

　　一会儿侧过脸来：“籁你变瘦了，比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

　　“哈?”

　　“脸，脸型。”

　　“哦，你是说婴儿肥不见了吧。”籁摸了摸自己的脸。

　　“哈哈哈，好像是的。”井野爽朗的笑容感染了籁。让她有些低沉的心境也明快了起来。

　　马尾的位置让森野感觉不是很舒服，她取下发夹，松开了发绳，准备调整一下。如云雾一般的长卷发霎时倾泻如瀑。

　　籁很满意这乍一放下来时所带来的美感。她一向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头发。

　　风吹过，树叶发出了哗哗的声响，几米开外的樱花树向这个方向送来了粉白色的雨。细小的花瓣穿过了少女们的发梢。

　　“真漂亮啊，”井野伸出手去，想要捉住那些在森野身边顽皮打转的花瓣，却注意到花瓣在快要触碰到籁的身体的时候，就会以一个微妙的角度发生偏移，飞向别处，“籁，这是刚才的术吗？”

　　“嗯？”

　　“就是‘盾’啊。”

　　井野问道。

　　刚才在训练中，籁使用了“盾”作为他们攻击的目标，让他们在攻击特定属性的盾中感受不同查克拉的特性。

　　“是辅助性查克拉的盾吧，因为肉眼不可见。”

　　森野反应过来对方指得是什么。讨厌狼狈的自己又怕麻烦的她，在周身几厘米的地方设置了微弱的盾。这样可以尽量让自己保持整洁。就她的条件而言，这样的盾对查克拉的损耗可以忽略不计。

　　“强度上有所不同，”她抓住井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发上，“你看，是可以摸得到的吧。”

　　“只对小飞虫啊，灰尘啊，树叶花瓣之类的东西有效果。”

　　虽然在接近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阻力，但是井野确确实实摸到了森野的头发。

　　井野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天一起训练后，她总觉得籁的样子和灰扑扑的他们有些不同。

　　她记起来，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就算是体术这些户外课程，森野也总是干干净净的。

　　看着井野有些羡慕和好奇的神情。“可泛化的忍术”，这个词又跳跃在了籁的脑海里。

　　“如果是井野的话，这样的术学起来应该很简单。”

　　“诶？”

　　“术的原理刚才阿斯玛老师也详细说过了，核心就在于精确得控制查克拉的形态和强度……”

　　她展开了游说。井野在队伍中是医疗忍者的定位，医忍的角色对查克拉控制的要求很高。作为这个术的体验者再合适不过。

　　“未经评估的术式不可以传习哦。”

　　籁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顶着银发的脑袋突然横亘在二人的中间。

　　来人下拉的护额遮住了半边的眼睛，黑色的面罩也遮住了鼻梁以下的部分。只有一只弯弯的月牙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籁的身体向后一闪。

　　糟糕，为什么突然出现，还挨得这么近。卡卡西却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身子，恢复了挺拔的站姿。

　　森野的脸上烧起来了，她借着整理头发的间隙，低头平复自己的情绪。

　　“卡卡西，最近很悠闲嘛。”

　　阿斯玛和鹿丸、丁次三人就今天的训练情况终于聊完了，也走了过来，对着自己的同事调侃。

　　“嘛，刚好路过。”

　　“那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猿飞对着众人说道，“临时接到通知，我下午还有其他安排。”

　　籁重新扎好了马尾，拿过一直放在身后的篮子。站了起来。

　　“点心呀。”丁次发出了愉悦的感叹。

　　“嗯，香草蛋糕。”籁打开了食物篮的盖子，篮子里放着一个盒子，盒子和竹篮的间隙中塞着冰袋和冰镇的饮料。

　　因为照顾到丁次的食量，籁如果带点心过来，都会多拿一些。只是今天这部分要匀给突然出现的卡卡西了。

　　众人坐在树下分享着晴好的春光。卡卡西和阿斯玛拿了吃的就消失了，籁不自觉地盯着他们消失的位置愣神。

　　明明在训练的时候觉得卡卡西离她越远越好，平日里偶然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平淡对话甚至会让她觉得烦躁，但是如果卡卡西这样倏而出现又消失，森野还是会觉得失落。

　　为什么要失落。籁问自己。那之后已经过去半年了，什么也没改变，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香草？”

　　鹿丸拿起蛋糕杯子，撕开了包装咬了一口，发现中间的夹馅混合着像是植物碎屑的东西。

　　“嗯，中间是香草奶油馅。”

　　“其实这款蛋糕应该用的是卡纳兹香草，只不过新鲜的香草种子难以保存，干化后的香草荚运输损耗又很高，所以很难买得到正宗的。”

　　“这次的蛋糕用得是本地种植的。”

　　“可是我觉得这样味道就很好了。”井野夸赞道。

　　“嗯，但是一般的香草味道还是偏甜腻了，卡纳兹香草的味道更清爽一些。”

　　籁像往常一样，娓娓道来关于甜品的知识。说话时目光落在了脚边的小花上，白皙洁净的脸上仍有未完全褪去的红晕。

　　她修长的脖颈因为低头的姿势展现出了优雅的曲线，看着像是做出了沉思动作的舞蹈演员。

　　“这种香草，能在木叶的气候下种植吗。”奈良家时代为村里提供药材，因此鹿丸对这类的话题有着天然的兴趣。他注视着少女娴静的侧颜，问道。

　　“也许可以？从气候上来说，那里似乎和我们这里差不多。”

　　少年听了，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打开了手边的果汁。

　　“丁次，我的这个也给你。”

　　籁将篮子里的最后一杯蛋糕拿了出来，递给了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