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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红莲(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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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的大火,那明日阁的总部被燕云卫团团围住,那些刺客也被悉数控制住,涂山玉和李初雨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明日阁,如今的明日阁已经是强弩之末。
明日阁的阁主被压了出来,他被逼着跪在了地上,脸上的面具被打落,露出那张已经年近半百的、皱巴巴的面容。
明日阁主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涂山玉,他没想到涂山玉不想着回渝州,竟然直接杀到了这里。
“明日阁与长公主一直和平相处,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要屠我明日阁!滥杀无辜,心狠手辣!”
“滥杀无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可觉得可笑?”
涂山玉眯着眼睛,坐在了本来属于明日阁主的位置上,手指慢条斯理地座椅上的虎头上面滑过去,这明日阁华丽庄严,就是这随便摆着的兰草就价值千金,比她的公主府不知道阔绰多少倍。
“我们那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何过错!”
“阁主这句话说的当然无可指摘,但是……”涂山玉神色越来越冷,“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这不义之财,竟然胆大包天残害国之栋梁,本宫倒是想问问你,尔身为大安之人,受燕云军庇佑才得以享受如今的生活,是怎么敢去刺杀顾大将军!”
“云州城外,蛮子虎视眈眈,你可知道顾铭夕要是死了,云州就没了,这青州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唇亡齿寒,你以为你也活的了吗?!”
明日阁主面色煞白,一句话也说出来,方才嚣张的气焰被涂山玉这句话,狠狠的浇醒了。
“是皇上的命令啊,我不知道啊,我不敢不从!皇上说死了一个顾铭夕,会有人顶替上,没事情的!”明日阁主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立马站起身来,解释道,“我也是奉旨而行……”
涂山玉冷笑:“这话你信吗?”
“我……”
涂山玉步步紧逼:“你相信吗?皇帝杀了先皇后,贬谪了本宫,残害忠良,逼的丞相卧病在床,整个朝堂成了他的一言之堂!他修建宫殿,吃喝玩乐,国库连赈灾的钱都是仲卿变卖家产换来的!现如今,仲卿也被杀了!你告诉我,你信吗?!”
“涂山渊注定烂泥扶不上墙!顾铭夕若是没了,你们都要当亡国奴!”
字字珠玑,每一句话全是踩在明日阁主的心口上,这口锅太大了,大的他已经支持不住,心如死灰一般,跌倒在地上,这个结果谁能接受。
“公主,公主我知错了,公主,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明日阁主连滚带爬地趴在涂山玉的脚底下。
他不能当千古罪人啊!他当不起!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密报上只说是重伤,定然还有其他办法!
涂山玉呼出一口气,她低下头:“你当真有心悔过?”
“草民知道草民万死也无法弥补,但草民不愿意做亡国奴,求公主指一条明路。”
“皇帝当初让你刺杀顾铭夕的时候,可曾留下密旨?”
明日阁主:“并无,但是有皇帝的亲笔书信。”说着,明日阁主将东西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了涂山玉。
涂山玉打开信纸,上面还盖着皇帝的私印,确实是皇帝的亲手所写不错。
“你当真不怕死?”涂山玉再次问了一句。
“是。”
“那好。”
涂山玉很满意明日阁主这个态度,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初雨,李初雨站了出来,示意明日阁主站起来跟他走,明日阁主有些迟疑地看着涂山玉。
“跟着她去吧,她会告诉你,你该做些什么。当然,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做了,你的妻儿本宫自会保她们平安,还有这明日阁,本宫自然也不会再如何了。”
明日阁主恭恭敬敬给涂山玉磕了三个头:“谢公主殿下!”
说罢,跟着人走了。
涂山玉招了招手,站起身来,对身边的晋安说:“将这里好好处理了。”
晋安:“是。”
涂山玉并不打算在明日阁停留太久,青州的事情几乎已经了结的差不多了,就只差这傅祥安的性命了。
解决完明日阁的事情,涂山玉带着李初雨往青州城去。
这时,李初雨也收到了顾铭夕的书信。
李初雨将书信呈给涂山玉。
“公主,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顾宁书的父亲仗着和顾铭夕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亲戚,已经拿着皇帝的圣旨接手了燕云军,那边的蛮子当顾铭夕死了,已经暗搓搓地召集兵马,打算攻城了。”
李初雨:“顾将军既然没事,定然不会任由那群蛮子放肆!”
涂山玉点头,将书信递给李初雨:“云州有你家将军守着,本宫很是放心。”
李初雨也看见了书信里的内容,顾铭夕让李初雨不要管云州的事情,皇帝的调令更不用搭理,只管跟在涂山玉身边。
李初雨:“属下一定不负将军所托,保护好公主!”
涂山玉看着昏暗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初雨,你家将军要你跟着我,那你可知道,马上本宫要干什么?”
“夺位?”李初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但是就是说出来,等说出来自己也笑了,有些羞涩的说,“公主要是男子,哪里有狗皇帝什么事情,属下觉得,公主才是那翱翔九天的龙,这盛世的明主!”
“哈哈哈!”涂山玉笑了起来,眉眼轻轻上挑,笑的张扬明媚,“我从来不会因为生成女儿身而怨怼,相反,我就是要用女儿身告诉天下人,女人也能和男人一样,女人从不逊于儿郎!他们男人做来的事情女人也能做!他们男人做不来的事情,女人也可以做!”
涂山玉道:“初雨,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明白!”李初雨心神激荡,看着涂山玉的眼神多了以前没有的狂热,她握紧缰绳,“公主,我愿和您一起!”
“不是你我一起,是全天下人一起!”
涂山玉目光灼灼:“世人都说我坐不得那皇位,我偏偏做给天下人看,我会成为大安第一位女帝,我的功绩将于日月同辉,比肩开国皇帝!“
……
如今青州,渝州,云州已经是涂山玉的囊中之物。
白州与宁州的刺史,曾经是宏安年间的举子,当年科举舞弊之案,还是涂山玉发现的,这才让这两位本来打算收拾包袱回家的举子得以入朝为官。
当年两位新官上任,只是地方县令,惹得不少人嘲讽,最后还是涂山玉在京郊柳叶亭,摆了宴席,送两位前去赴任。
不曾想,如今已经一州之长,是时候该联络一下感情流。
李初雨道:“那咱们此去青州城,那傅祥安……”
李初雨话还不曾说完,只听见前面的斥候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有埋伏!”
话音刚落,涂山玉就看见从四面八方的草丛里猛地窜出来一群山匪,个个拿着屠刀,凶神恶煞。不管不顾地朝着涂山玉这边砍来。
李初雨一脸讽刺:“殿下,交给属下!一群小喽啰,竟敢截杀燕云军,简直就是找死!”
涂山玉当然相信李初雨,毕竟在见识到了十三寨的土匪过后,眼前的这群山匪还真是一点都不够看的,像是一盘开胃小菜。还没有尽兴,便已经没了。
只是,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地界有山匪呢?
李初雨翻身下马,皱着眉头翻开了尸体,没过一会,李初雨就带了消息过来。
“公主,不是山匪,是青州城的衙役假扮的。”
涂山玉点头:“傅祥安定然是知道我不会放过他,这才派人来截杀,就连他自己也知道拦不住我们,想必是缓兵之计,为了给他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傅祥安这人,涂山玉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听说过。
贪生怕死,口蜜腹剑,很是怕死。
“公主,这傅祥安要是跑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信鸽从青州城的方向落到了涂山玉的肩膀上,涂山玉取下密信:“傅祥安携家产以及子女妻儿,于今早寅时三刻逃离青州城,不知去处。”
人多,东西也多。
算一下时辰,已经跑了一个多时辰,跑不了多远的。
涂山玉随手打开地图,思考一二:“傅祥安定然是不敢走官道的,他带着妻儿老小,还有黄金珠宝,走深山老林想必也是不能的……水路,没错,就是水路,我记得不远处有个清风渡口,初雨,你去那里,将傅祥安的头颅摘下来给我吧。”
李初雨从涂山玉接过地图,朝着后面的燕云军摆手,一队人出列,跟在了李初雨的背后。
“初雨,速去速回。”涂山玉叮嘱道。
“是。”说完李初雨带着那一队人,策马追赶而去。
涂山玉带着燕云军进城了。
如今涂山玉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大安,特别是青州才经过洪涝瘟疫,无人不对涂山玉感恩戴德,涂山玉进城很是顺利,百姓们夹道欢迎。
不少的孩子,还朝着涂山玉叫公主姐姐。
涂山玉也不端着,朝着四周作揖微笑,百姓们欢呼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不少姑娘朝着涂山玉丢香囊荷包,有大胆的,竟然直接朝着涂山玉大喊:“公主,我能嫁给你吗?!”说完,一副羞得不行的样子。
涂山玉看着手中的荷包啼笑皆非,只觉得耳根发烫,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招姑娘稀罕。
旁边的晋安也是小脸通红,因为也有不少姑娘朝着他丢荷包香囊:“公主,百姓们都好热情。”
涂山玉干咳几声,浑身不自在:“确实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