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尘之魍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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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墨璎第一次点地跃起时，任希然就被这陡然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贴近唐墨璎后背，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热风从她的耳边呼呼吹过，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任希然回想起梦中她也是在这样的天空下，这样的环境里拼命奔跑，不过现在的情况可比梦里好得多，不再是孤单一人，现在她身边可是有几位厉害的伙伴呢！
但很快，任希然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随着两人逐渐靠近村子的中心区域，任希然瞧见前方密集的屋檐后突然突兀的空出一片，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里竟已不知何时塌陷出一个巨坑，直径至少有百余米宽。
巨坑底部是一个巨大的岩浆池，火红的岩浆像泉眼般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天空正是被它映的通红。
“那里塌陷了！”任希然小声惊呼。
“走，我们过去看看。”
唐墨璎在一间靠近岩浆坑的屋顶稳稳落下，两人小心地伏在屋檐上，借助屋脊遮掩身形，从这个位置俯瞰，刚好能将整个岩浆坑的景象尽收眼底。
周围的温度比刚才在村子外沿时高出许多，阵阵热浪不断从岩浆池中升腾上来，宛若一口烧得正旺的灶台。
炽烈的岩浆里稀稀拉拉立着几根断裂的黑色柱子，它们高矮不一，有一两根柱子顶端还拴着一条粗大的锁链，锁链同样长短不一，像是被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扯断了。
“这和我梦里见到的东西很像。”任希然扭头看向唐墨璎。
“这些黑柱和锁链是封印法阵，如果封印没有被破坏的话，那空中这影子饕餮此时应该还泡在岩浆池里。”
“为什么叫它影子饕餮？”任希然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难道是因为……它的影子很大？”
她已盯着影子饕餮被火光映在地上的影子看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不是这个原因，”唐墨璎沉声，“在真实的历史记载中，一万多年前，地球上曾发生了一场十分惨烈的战役，因为某种未知的缘故，堕神们带着他们的坐骑突然降临地球，将人类奴役近千年，最后我们的先祖们拼尽全力才将堕神和凶兽们全部封印，将人类从黑暗的历史中解救出来。
但年复一年，随着岁月流逝，很多地方的封印都在渐渐松动，那些被封住的凶兽便会趁机释放出一小部分能量，幻化出不完全的形态危害世间。而根据它们幻化出来的形态和精细度，我们称四分之一体为影子，比如这只影子饕餮；称二分之一体为半身饕餮，仅能调动原身不到一半的实力；若是封印完全损毁，那它便是完全体，实力等价于上古之神。”
“那这影子饕餮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这忽然出现的以神为量级的力量估值再次超出任希然的想象，虽然唐墨璎的讲解很细，但她还是没办法将这份力量具象化。
唐墨璎想了想：“这么说吧，即便只有原身力量的不到四分之一，但仍旧是可以让星灵总署一半全A精英小队全军覆没的存在。于我们人类而言，只要对上，基本……”
“宣判了死刑。”
任希然心里默默补充完这句话，望着唐墨璎面容上的苦涩，心也再度一沉。
身为小队队长，唐墨璎已在尽自己的所能保护她，而且唐墨璎还给她说了实话，给她打了预防针，虽然三人组是“棱镜之钥”被抢的直接责任人，但它会开启，直接原因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们三人也不会卷进其中，直接面对上这么大的风险……
任希然不想把自己当成一个完美受害者，若这一切一定要怪在谁头上，就只能怪她自己的命，太不好了。
两人交谈间，岩浆池另一侧依旧打得激烈。
影子饕餮笨重地飞着，时不时会落在山坡上，像扬小旗似的挥舞起两个小翅膀，接着几股岩浆就从岩浆池中冲了出来，它的小翅膀再朝前一挥，两股岩浆就在空中并作一股，朝屋檐上的小黑点射去。
屋顶上的小人只来得及射出两根歪歪斜斜的金色飞箭，就朝旁边的房顶跳着逃走了。
岩浆射线威力凶猛，即便攻击落空，但同样能给周围的环境造成重击和源源不断的破坏，很快大半个村落就被岩浆和火海吞噬，一切就像是在重现任希然梦中的那般光景。
但梦境和现在还是有区别的，梦里那头凶兽的外貌看上去要比这只的细节多得多，想来那应该是一只……完全体吧？
“墨璎，老姜那边的情况不算乐观，他快撑不住了。”沈轩桓不知何时出现在唐墨璎身旁，他身上的黑袍对比刚才粘上了许多泥土，额前的黑色碎发也有些凌乱，他蹲在瓦片上，压低声音道。
“你找到内棱镜了吗？”唐墨璎反问。
“找到了，但位置有点棘手，它被设置在岩浆池上的崖壁里。影子饕餮很警惕，无论姜佑辰把它引到多远，只要我一靠近，它就会立刻折身飞回。”
“难道它也想跟着我们出去？”任希然问道。
“这样的话，我们都会死的。”沈轩桓说，“且不说影子饕餮出去后会不会给世界带来大灾难，就是想要发动内棱镜建立传输通道，同样需要消耗供养者身体里的血液，它这样的庞然大物，恐怕我们四个人的血加起来，也不够组成一条能让它出去的通道。”
“怪不得它会被困在这个棱镜里。”任希然若有所思。
沈轩桓点头，“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手法，想来当初把这影子饕餮弄进来，也花了这幕后之人不少心思。”
两人交谈间，唐墨璎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那边还在激烈交锋的一人一物，沉默不语。
在此期间，影子饕餮的翅膀仍在不断地凝聚出岩浆射线和光球的攻击，伴随着一道道尖锐的利鸣，朝姜佑辰的方向射去。
这时，沈轩桓忽然用两指指尖抵住左耳后侧，像是在凝神倾听什么，没过多久，他对唐墨璎道：“老姜说他快撑不住了。”
“你带着希然先下去，我去接应他。”说罢，唐墨璎果断起身，接着朝姜佑辰所在的方位飞奔离去。
任希然有些不舍地望着唐墨璎飞快远去的背影，同时出现的，还有唐墨璎右手处越发缭绕的淡绿色雾气，几秒后，一把小巧的七弦古琴出现在唐墨璎怀中。
古琴通体漆黑，借着漫天红光，可以看见琴身透出淡淡的墨绿色光芒。
唐墨璎单手抱琴，右手在琴弦上轻轻抚动，拨出几个简单的音符。
“铛——”
音波在空气中倏然凝气成型，化做一道道利剑，接连朝影子饕餮射去，由于速度太快，任希然只能看见一道道淡绿色的残影。
就在任希然目光追随着音波，期待这些锋利的音波攻击能给影子饕餮造成一些致命伤害时，却不想几乎以超音速射出的音波利剑，刚碰到影子饕餮的表皮，就被反弹了回来。
不仅没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因为力量过于纯粹，甚至对攻击的发出者……唐墨璎也有危险！
“墨璎姐，小心！”任希然忍不住大喊一句道。
唐墨璎立在屋脊上，正抱着琴严正以待，听见任希然的话，她有过一瞬地怔愣，但很快回神，略微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接着，唐墨璎忽然将怀中抱着的琴往空中一抛，当琴身在空中旋转着落下时，她右手猛地从琴背抚过，然后用力往外一拽，一把通体墨绿色的长剑顿时被她握在手中，琴身为鞘，但整个取剑过程不超过一秒。
而此时，被影子饕餮反弹回来的虚影剑已经到了，但只听清脆的几声铛响，唐墨璎就用剑将攻击完全挡下。而且她左手琴，右手剑，但挥剑速度却像是不受影响般，同样快的叫人眼花缭乱。
唐墨璎没喘口气，就再次朝影子饕餮发射出音波攻击，但这次虚影剑不是对准影子饕餮去的，它们在影子饕餮的必经之路上打转骚扰，不一会儿，影子饕餮果然被搅烦了，脾气暴躁的它用圆圆的屁股一把扫掉那面围在它面前乱舞的音波利剑，笨重地掉转了个方向，朝唐墨璎袭来。
见计划成功，沈轩桓便向任希然招呼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任希然点头，接着，沈轩桓背起她，带着她朝岩浆坑的方向跑去。
沈轩桓在一条乡间小道上将任希然放下，这里处在影子饕餮的视野盲区，而再往前一点就是岩浆坑的断壁，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下崖路线。
但和远处那个会发射岩浆的大怪物比起来，任希然现在更忐忑的是这近在眼前的滚滚岩浆。
还没往下走，她已经被这里骇人的高温震住。附近的空气在被炙烤后已然变得扭曲，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映上一层红晕，身上也是汗如雨下。
“到这边来。”沈轩桓朝她招了招手。
任希然回神，赶紧跟了过去。
沈轩桓所在的位置就是岩浆坑的断裂处，崖壁旁已安装好四套安全绳，任希然跟着沈轩桓的动作，将自己的那套装备穿好。
临行前，沈轩桓还谨慎地将任希然那套装备全部检查了一遍，将活动绳索固定拉紧，最后将一件和枯叶差不多的黄色披风给她披上。
任希然瞅了一眼那走一步响三下、如玻璃纸一般的“劣质”披风，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不冷，这披风不方便，还是摘了吧。”
“这不是御寒用的。这件披风是用‘尘之魍魉’的纱衣做的，待会下去的时候可以遮掩我们的一部分气息。”
原来是保命用的！
任希然豁然开朗，那它再怎么响，她现在也不嫌弃了。
“接下来我们要下到这底下去。”沈轩桓开始讲解流程，“但影子饕餮对这边看得很紧，即便有披风在，我们的行踪有很大几率被发现。但你记着，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优先照顾好你自己，剩下的交给我。安置内棱镜的洞穴就在我们正下方，由于崖壁上不安全，一旦看到洞穴，就立刻做好进洞准备，明白了吗？”
“明白！”任希然精神抖擞，就差给他立正行个礼了。
但沈轩桓似乎还是不放心，又细细的叮嘱一遍，这才带着她下悬崖。
如果说刚才在崖壁上的温度还属于可以忍受的范围，现在就有些窒息了。
虽然任希然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往身下看，但放绳子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瞥到几眼，沸腾且活跃的岩浆就在她屁股下几百米的地方缓慢咕嘟，她立刻联想到土灶，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蒸笼上烤。她忽然无比庆幸自己体能还算不错，不然现在可能连绳子都抓不住。
任希然一边放着绳子，耳朵一边留意着上面的动静。
虽然顶上传来的嘶吼声和爆炸声一声比一声强，但眼看着他们就要抵达洞穴了，这附近连影子饕餮的半扇屁股都没看见，似乎唐墨璎的出现让战局变得棘手许多。
两人顺利在洞穴里站定。
任希然刚解下绳索，转眸就看见洞穴左侧的土墙上被削出一条轮廓十分平整的长条走道，与主洞穴呈T字形。
走道约莫五米深，两米高，周边的墙壁上像壁虎一样贴着照明用的光丝灵线，而在通道最底部，那里飘着一个发白光的半透明球体。
任希然定睛一看，球体表面被削出无数棱面，不就是他们苦苦寻找一路的“内棱镜”吗？
“这条走道是你削……”任希然斟酌了一下用词，觉得削有点不合理，赶紧改口，“挖的？”
“是我削的。”沈轩桓指了指内棱镜所在的小道，“但这边不是，我下来时它就已经存在了。”后半句他指的是他们目前所在的洞穴。
“竟然藏在这个地方！”任希然不敢想，要是她来找，即便身为血包的她能感应周身十米的内棱镜，但恐怕血流干了，也想不到会藏在这个犄角旮旯里。
“你在这稍等一会，我现在得赶过去支援他们，这附近我刚才探查过一遍，没发现什么危险，但以防万一，这把剑给你防身，等我们回来，就一起出去。”
沈轩桓给了任希然一把外形很古朴的黑色木剑，做工粗糙，像是被人用了许久，剑柄已被磨得很光滑。但质地优良，拿到手上就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重量。
任希然乖巧地接过黑木剑，想了想，还是把“你这要走”几个字咽下，怕给对方带来什么误解，改口道：“嗯，你一定要带墨璎姐和姜佑辰平安回来。”
“会的。”沈轩桓点头，表情稍微舒展，接着就整个人的身影就伴随着一道黑光，从原地消失不见。
任希然眨了眨眼，忍不住朝洞外张望了两眼，但想着这可能又是他们的什么法术之类的，便又很快释然。
她扭头看向那个仍飘在半空熠熠生辉的棱面水晶球，不禁有些怅然，其实她刚才想说的是，他们竟这么信任她，明明是仅有几面之交的陌生人，难道就不怕她这个血包抛下他们，一个人先跑了吗？
可她要这么做的话，不就比今天来踢馆的伊藤道馆的行为，还要令人不耻了吗？她任希然做事向来公公正正，平生最厌恶那些背信弃义之人，说好了要一起出去，那她就会在这等。
任希然抱着黑木剑贴着洞穴旁的一侧墙壁坐下，正对面是沈轩桓挖出来的内棱镜所在的通道，左手侧是岩浆洞口，右手处是一条进深不过五十米的死路。
这个位置刚好能将洞内所有死角一览无余，也能给孤身一人的她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也不知道外面的战况怎么样了。
听着外面一阵接一阵连续不断地爆炸声，任希然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别人正在拼命，而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
就在这时，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任希然耳畔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微的窸窣声，夹杂着一些让人听了后就浑身上下不舒服的沙沙声，这让她不由警觉起来。
左手边他们下来时的洞口依旧平静，岩浆池上空没传来什么巨大响动，想来三人组已经很有效地牵制住了那个外形奇特的大飞肉球；
中间正对她的内棱镜同样没发生任何变化，依旧自我独美般地在空中静静飘着发着光；
但右手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条光线昏暗的死胡同，空气似乎有些浑浊了起来。
想到这，任希然警惕地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条路开在这的确有些诡异，而且纵观整个岩浆大坑之上，只有这里被开了一截山洞，如果不是天然形成，那就是曾经有人在这特地挖的！
不惜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挖个洞，要么是曾经也有人困在这在找内棱镜，要么就是……
但任希然没有时间细想了，因为她已经看到越来越多的沙尘从死路两侧的墙壁析出，并在空气中逐渐凝成人形实体。
不过几秒，一只只暗黄色的幽灵就鬼魅成形，并在半空上下飘动，它们浑身上下都被黄色的尘埃包裹，每一次浮动都会使身上的尘埃化出一部分残影，又如影随形般的吸附，犹如从黄沙之中爬起的黄褐色幽灵，朝她发出低哑的叫吼声。
说曹操曹操到，这该不会就是沈轩桓刚才说的‘尘之魍魉’吧！任希然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依旧空空如也的岩浆池半空，心里暗叫不妙。
她转回身，数了数，这不到五十米的路上，竟就飘了十多个。
任希然深吸一口气，举剑对准那些黄色幽灵，做好战斗姿势，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虽然她擅长肉身近战，但对剑术这些，可是门都没入啊，而肉搏对幽灵来说肯定是无效的……完了，这下她是不是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她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第一只‘尘之魍魉’已经带着残影冲到她面前，任希然用剑尖对准它的身体，从肩膀上劈砍下去。
她现在唯一的依仗便是那些曾在柔道赛场上磨练出的心理素质，即便心里慌得一批，但身体还是能做出本能的攻击动作。
这一剑对的很准，笨重的黑木剑在接触到尘之魍魉的身体后，立刻完整破开它的身体，但任希然却无得到任何正向反馈，就像是击破了一道空气，整个人反而还因过于笨重的剑带得失去了重心。
任希然止不住地朝前踉跄两步，而尘之魍魉身体被破开的下一秒，黄沙做成的身体已经自动愈合，再度朝她俯冲过来。
打不过就躲，任希然剑尖撑地，身体灵巧地朝左边一个闪身，成功躲过和尘之魍魉的直接碰撞，但由于尘之魍魉体外还跟着很不讲道理的残影，所以她侧脸还是被刮了一道。
碰到的皮肤就像被按在最粗糙的砂纸上重重一搓，火辣辣的疼，任希然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指尖立刻沾上点点血迹。
就这么一个回合下来，任希然立刻反应过来，她的攻击对对方无效，但对方却能对她百分之百造成伤害。
这攻防水平也太逆天了，她还怎么打？！
被这尘之魍魉碰到一下就能挂彩，那要是这十来只一起上，她不还得被磨掉一层皮？
不不不，这也太可怕了，任希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死法，她一个正值青春的美少女，在这种大好年华死去也太可惜了，她这辈子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做呢！
任希然打起精神，现在她不仅得盯着前方那群蠢蠢欲动的尘之魍魉，还要警惕身后那只的偷袭。
而这一次，对面却像是摸透了她的战力，十余只尘之魍魉竟一拥而上，朝她扑过来。
完——蛋——了——
这下她真死定了！
就在任希然绝望之时，却忽然瞥见身前闪过一道黑光，沈轩桓的背影犹如一道坚毅可靠的盾牌骤然现身，并将身后如石板一般的黑布包裹卸下，对准死路拍了过去。
随着黑布包裹飞速后退，那些俯冲过来尘之魍魉就像是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被压着飞快地后退，但它们的脑袋还在不死心地前伸，沙尘残影穿透了无形的墙，迅速将外层的黑布磨烂，露出一柄形如蛋糕铲的黑色宽剑。
黑剑剑尖朝下，在空中凭空竖立，一把剑就占去整个洞穴横切面积的一半。
很快，黑色重剑就将那群群魔乱舞的尘之魍魉压制到通道最底部，与此同时，沈轩桓左手接过任希然手中的黑色长剑，随即剑身便被一团黑气裹住，接着，他用那柄冒着黑气的剑，飞快斩去尘之魍魉的头颅。
尘之魍魉头身分离，立刻化作两滩散沙，滑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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