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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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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姳霜的长文被警方官号转发,借此案例给公众普法。
楚衡也转发了,这回正经说了些好话,祝福她苦尽甘来前程似锦云云。
这祝福的确是真心的。前世他死后被包养的历史就被爆了出来,导致死后也有人落井下石,说他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楚衡那时初进进修班,被新环境搞得焦头烂额,没怎么关注身后名,后来也就忘了,因此并没有深思过缘由,现在想来也是孟辉的手笔。
前世的何姳霜和他只算点头之交,却在他死后几次出头,维护他的名声,甚至好几次来烧纸钱。纸钱上有因果,楚衡收到后才知道她在网上和自己的黑子对骂,甚至不惜给自己招来非议。
他那时不知所以,重活一世才明白过来,何姳霜或许是因为相似的经历而兔死狐悲。
不过受人恩惠总是要还的。前世恩,今生还,楚衡不介意在力所能及内帮帮她。
这是小恩小惠,至于大恩,楚衡在病床上想了又想,依旧觉得无以为报。
怎么办呢。
楚衡看向身边的男人,无声轻叹。
*
楚衡休养一个多月后就能正常下床行走,于是办理了出院手续,先回剧组把剩下的戏份拍了。
楚衡能看出来陈尽生并不赞成,但奇异的是并未多说什么,提着行李和笔记本电脑跟他一起到了剧组,全天视线不离他。他拍戏的时候陈尽生就在摄像范围外的最近距离看着他,导演一喊卡,其他人还在反应或出戏的那一两秒,陈尽生就走上前给他披衣服,然后半搀半抱地扶他到休息室里。
楚衡伤势未愈,总容易疲乏,还会不自觉咳嗽,如果两场戏相隔时间不久,他就会坐下来喝一杯陈尽生准备好的温水,看着陈尽生坐到他旁边打开电脑。
——也只有这个时候,楚衡才能看见陈尽生处理公司事务。他一开始会问几句,陈尽生却只简单答几句,次数多了也就反应过来陈尽生不想让他操心,于是也不问了。
如果两场戏相隔时间长,楚衡会浅眠一会儿。有时候睡沉了,剧组就把他那场戏推后,并不来催他。他不清楚陈尽生这期间有没有办公,因为每次他醒来的时候,陈尽生总在看着他,好像没有精力做旁的事。
如此又过去半个月,楚衡拍完回B市。
车是老丁开的,很稳当。一路上楚衡都被陈尽生搂在怀里,没受到一丝颠簸。
回到B市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复查,检查报告出来后,楚衡看见两个月以来始终紧绷的男人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什么也没说,任由男人将自己带回家,然后居家办公。
楚衡前几夜都睡得极沉,往往一觉醒来已经九十点了,厚厚的绒布窗帘严丝合缝,整个房间宛如处于深夜,陈尽生一般这个时候都有会议。
他没起床,靠坐在床头戴着蓝牙耳机看膝上的电脑,偶尔说话时声音也压得很低,左手扶电脑,右手则虚虚环在楚衡右肩上,往往楚衡没醒多久,就会和他偏过来的目光对上。
他会笑笑,抬起右手将楚衡睡乱的刘海拨到旁边,然后立即结束会议,俯身亲吻楚衡,或是眉心鼻尖,或是脸颊嘴唇。
两个人洗漱完,陈尽生会拿给楚衡一本书,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然后进厨房准备这一天的第一餐。
厨房门不会关,楚衡能清楚地看见陈尽生在里面处理食材,起锅煮菜,陈尽生也能将他的一切行为尽收眼底。
过了一周多时间,楚衡夜里睡得没那么沉了,有一回半夜忽然就醒了过来,然后当即冒出了冷汗。
黑暗中似乎有一道目光紧紧黏在他脸上,如豺狼虎豹,要将他拆吃入腹。
楚衡一动不动,足足冷静了半分钟才开口说:“睡不着吗?”
陈尽生过了几秒才回答,声音依然低低的,如同压抑着什么:“……嗯。”
他侧身躺着,手臂搂在楚衡腰上,楚衡睁眼看着一片黢黑的天花板,手在被窝底下摸索着覆上陈尽生结实的手臂,然后翻身面向陈尽生。
这个视角只能朦胧看见陈尽生轻微起伏的胸膛,楚衡仰头凭感觉亲了上去,陈尽生立马僵了一下。
楚衡贴近他,直至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他缓缓移动双唇,先是触及一片干燥温热的皮肤,细细感受唇下沉稳跳动的动脉,然后随着细碎的亲吻落到滚动的喉结上。
他启唇轻咬,探出舌尖舔了舔,察觉到身旁人陡然急促的呼吸,低声道:“刚好,我也睡不着。”
陈尽生闭了闭眼,反手扣住他搭在自己臂上的手:“不行。”
楚衡轻松挣开,又握住他,五指慢慢嵌进他指间。指间保养得当的皮肤一点点蹭过粗糙的指关节,楚衡轻轻吞咽了一下,撑起身体凑到陈尽生耳边,脸颊几乎贴着他,“我已经好了。”
他轻声说:“而且你会很温柔,不会弄疼我的,对吗?”
空气静止了一两秒,下一瞬天翻地覆,身上覆上一具灼热的躯体。
在最要紧的时候,楚衡搂住陈尽生汗涔涔的脖子,夹紧他努力平缓呼吸。
“尽生,陈老板,我的金主,我的贵人……”
“我是不是一直忘了说,我喜欢你。”
“就像喜欢一位丈夫一样喜欢你。”
陈尽生彻底失守。
他抱着楚衡,很久才哑声说:“我也是。”
楚衡抚摸他的脸:“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吗?”
陈尽生说:“好。”
*
之后陈尽生隔几天会出门半天,主要是去公司,回来的路上顺便买菜。
他依旧不让楚衡出门,却把楚衡的手机给了他。
充电开机后,未读消息争先恐后弹出来,几个常用软件左上角都是小红点,过了几十秒手机震动才停止。
未接来电足有几十个,楚衡看了下首页频次颇高的号码,没有理会,往下翻找到王烨龙的来电记录拨打过去。
对方有着良好的通话习惯,手机电量从来不低于30%,电话一向秒接,且足以支持半小时以上的通话时间,因此楚衡一打过去,手机里立马就传出声音。
“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王烨龙先是大松一口气,随即用忧心的口吻道,“你没事吧?”
“怎么这么问?”
陈尽生不在家,出门前订的鲜花没来得及处理,楚衡打开扬声器,将手机放到台面上,一面拆剪包裹花束的丝带和塑料膜。
“你还好意思问,”王烨龙的声音拉远了一瞬,紧接着原本夹有杂音的背景变得非常安静,让王烨龙中气十足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他提高了点音量,“你拍完戏人就不见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要不是陈尽生说你在家,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我出院拍戏后东西都交给陈尽生保管了,回来后又睡得多,没顾上看。”楚衡道。
陈尽生今天订的花束是大捧向日葵,搭配几支香槟玫瑰和洋甘菊,整体色调很暖,拆掉外包装后原本错落有致相得益彰的造型一下就散了。但是陈尽生插的花造型从来不会散乱。
楚衡有点郁闷,扔掉昨天的花,戴上蓝牙耳机拿着空花瓶去厨房里接水。
“你连手机都给他了?”
楚衡随意嗯了一声。
“祖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备受瞩目的公众人物。”王烨龙在那头不可置信道,“先不说你最近推迟和取消的商务有几个,光是每天在你微博底下问身体情况的粉丝就有不少。你倒好,就出院发了两字‘平安’,后面全是路透。”
“路透?”
“……你连自己被拍了路透都不知道?有陈尽生扶你的视频,不多,但还是有人关注,谁让你这个助理长得帅。”王烨龙也是够无语的,这两人现在是明着搂搂抱抱,也亏楚衡重伤未愈,别人只当是搀扶病人的正常行为,“还好你没戴戒指,不然你俩的事捂不住。不戴也好,你那戒指连我都忍不住不多看,你说你挑戒指就挑戒指,学学圈内其他人戴个低调的素圈不好吗,也不掉价啊。”
“素圈有什么好看的。”楚衡低头看了眼脖子上被银链串着的戒指,还是觉得红宝石更合心意。
他关掉水龙头,拿着半蓄水的花瓶往外走,忽然瞥到燃气灶底下柜子没关严实,顺手按了一下却没按动,两扇柜门相互卡住了,他拉开其中一扇,往合页方向推拉了一下让两扇柜门错开,正准备关上,就看到里面一卷有点眼熟的绳子。
“是是是,就你眼光好。”王烨龙在电话里敷衍地应和他,“说真的,你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这些天我们所有人都只能从陈尽生嘴里知道你状况,他又不常说话,连回消息都惜字如金,要不是清楚他和你的关系,我差点以为你被他绑架了。”
楚衡放下花瓶,把那卷绳子拿了出来。
是他拍《隐行》时影视城攀岩馆做活动送给陈尽生,陈尽生说扔了的那捆攀岩绳。
不是他印象中整齐折叠固定成一捆的样子,而是拆开后又绕成一卷,两端有明显的使用痕迹,中间却崭新如初,像是被人拿着用两头反复练习打结技巧。
楚衡无言片刻,将攀岩绳卷成原样放了回去,拿起花瓶走回客厅,一把拿起所有花枝插了进去。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不急。”王烨龙不是真的要催他工作,只是未知引发担忧,现在听到楚衡好端端的,连说话腔调都带着股滋润生活后的懒散味儿,一颗心也就放下大半,“你好好养伤,别的不用多操心。现在公司还有你自己作为艺人的工作都是陈尽生在把控,出不了岔子。”
王烨龙顿了一下,“包括你近半年的合约,个人号对外展示的形象等等所有工作内容,都要陈尽生过目首肯。”
楚衡调整鲜花的位置,试图让它们看上去更和谐。
“知道了。”他懒懒道。
王烨龙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打趣似的道:“再这样下去,我这个金牌经纪人都要没有用武之地了。”
“新签的几个艺人还不够你带啊,我看他们个个巴不得每天跟着你。”
王烨龙在和楚衡单干之前就带出了不少知名艺人,名气不小,年轻艺人愿意签约他们公司,也不乏这方面原因。
王烨龙嗐了一声:“带他们轻松多了。”
有钱有名有资源,猪都能被捧上台,况且那六个人本身也不逊。
“最近孟辉联系你没有?”王烨龙忽然话音一转。
楚衡一顿:“没联系过。”反正他没接过电话,“他怎么了。”
“这小子抽风了!”王烨龙道,“自从被开了后天天发消息骚扰我问我你在哪,拉黑了就用公共电话打过来,还到公司来堵人,妈的,我就差报警了!”
王烨龙语气暴躁起来,显然不堪其扰,在那头骂骂咧咧,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烦人,还叫楚衡要是遇到同样情况也别搭理。
公司业务调整那会儿楚衡就把孟辉在公司的所有权限都关了,之后在医院醒来第二天就直接把人开除了,孟辉并不蠢笨,肯定猜到了什么,他毕竟年轻,谋算有余却沉不住气,现在行为出奇也不足为怪。
楚衡只关注一点:“他去公司堵人了?”
“是,来过一次,你跟陈尽生都不在,我跟物业说过看到他就拦住,之后就没来过了。”
楚衡静了一瞬:“也差不多该报警了。”
王烨龙疑惑地嗯了一声:“啥意思?”
说曹操曹操到,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另一个来电,楚衡看了眼号码,对王烨龙道:“之后说,我接个电话。”
“什——”
楚衡说完就挂,接起另一个刚刚占据未接记录首页的号码,然而接起后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楚衡等了等,开始不耐烦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想打这个电话很久了吗?”
对面安静了几秒,才试探着说道:“楚哥,你为什么忽然开除我,我知道你受伤是我失职,我没有仔细检查道具,也没及时拦住那个人,当时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回过神已经迟了。我已经长记性了,不会有下次了,我真的很珍惜这份工作,楚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衡听他说完这一长段话,才道:“孟辉,你不累吗?”
“什么?”孟辉显然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调整语气,恭敬又小心地征求道,“楚哥,我们见一面好吗?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点误会,就算之后无法再为你工作,我也想当面同你道谢,谢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没有必要。”楚衡开门见山,“我不知道你背后是谁,虞家,还是陈氏其他对家,让你有底气一次接一次犯罪。但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那么这个电话可以结束了。”
孟辉没有立马接话。事实上从楚衡说出虞家两个字后对面就寂然无声,甚至连接听者的呼吸声都消失了。
过了很久,才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一直在耍我,看着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很得意是不是?”
再次开口时,他的语气完全变了,变得冰冷又厌恶,因为夹杂愤怒,后半句听起来更像咆哮。
从他变得安静的那一刻,楚衡就确定他背后之人是虞家。最后一点疑虑被打消,楚衡颇为无谓地说道:“随你理解。孟辉,你本可以有大好的前程,当个制片人,或者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楚衡是真的觉得很可惜,以孟辉的履历和心性能力,如果将心思花在正途上,将来必定有所作为。楚衡高中肄业,更加明白像他和孟辉这样出身困苦的人能够安稳读完书,从名牌大学毕业是多么难能可贵的际遇,个中艰辛与付出的努力更是不必言说。
孟辉本可以有光明的未来,可惜命运总爱跟他们这种人开玩笑。
正是因为可贵,孟辉才心怀感恩,才对虞尚飚的死难以释怀,才恨极了他和陈尽生。
因为虞尚飚死于陈尽生之手。
楚衡理解孟辉的恨,理解他疯狂报复背后的动机,但是如果孟辉想要伤害陈尽生,那么他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陈尽生已经因为曾经的错误受到了惩罚,任何人都不可以再用这件事要他付出再多一点的代价。
然而孟辉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反而愈发愤怒:“用不着你可怜我!你以为你做出一副好人姿态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和陈尽生都是杀人凶手,你们害死过一个好人,凭什么你们还能好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他人的喜爱与追捧,凭什么?楚衡,你告诉我凭什么?!”
“好,我告诉你凭什么。凭你的恩人,你认为的那个大好人,他也是个罪犯。”
“你胡说!”孟辉立即尖声反驳,“分明是你勾引虞叔叔,就像勾引何姳霜那样!才害得他被陈尽生杀死,有罪的是你,是陈尽生!”
楚衡冷冷一笑:“哦,原来虞家是这么跟你说的。虞家这么义正言辞,怎么只敢暗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直到现在也躲在你后面不敢出头。”
“那是因为陈氏权势滔天!我们跟陈氏斗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如果陈氏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陈尽生又怎么会坐七年牢。”
“他罪有应得!他杀了人却只判了七年,不是陈氏在背后操纵是什么?!楚衡,你别得意,你和陈尽生做过的好事我会让所有人知道!”
孟辉声量愈高,声音里的怨恨不平几乎化为实质,楚衡一面觉得他不可理喻,一面又觉得他不过是个被蒙在鼓里当作刀使的可怜虫,于是道:“孟辉,你听好了。在这件事上,陈氏从未出手干涉,整整七年,陈氏将陈尽生从族中除名,没有管过他分毫。”
“你胡——”孟辉立马想要打断他。
“你想要一直胡搅蛮缠下去吗,”楚衡冷冷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仅凭虞家给你的理由就足够你违背良心与多年所受教育而做出这一切吗,还是说,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只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我有罪,虞尚飚无辜,而你在执行正义,即便之后坐牢,也是陈氏操纵,国家错判,即使在监狱里,你也是一个蒙冤的英雄,不后悔一切所作所为。是这样吗,孟辉,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与答案吗?”
孟辉一下就被戳中了,癫狂地喊:“你闭嘴!你闭嘴!”
但他没有挂断电话。
楚衡知道自己哪句话命中了他的痛处。没有一个人可以几年如一日地伪装成另一个人,孟辉平常的样子,柔软,细心,羞怯,全是他真实的样子。他是一个和善温软的人,但是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条规定不允许善良的人产生怨恨。
与其说孟辉完全相信虞家的一面之词,怀疑国家司法,不如说他需要用正义来支撑一切与自己的观念背道而驰的行为。
“陈氏生意再大,陈家人的官再高,也无法凌驾于律法之上。陈尽生被判七年,是以过失杀人的罪名。这其中的确有我的因素,却无关情色。你的大恩人虞叔叔非法携带枪械,拿枪指着我的脑袋逼我吸毒,逼我让陈尽生吸毒,反抗之中,陈尽生失手杀了他。”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楚衡实在不愿意去回想当年那桩事。
那是老天爷跟他开的无数笑话里最大的一个,让他一度走向绝望。
他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可是那只是一根寒夜前即将燃尽的火柴。
作为曾与陈氏势均力敌的虞家长子,虞尚飚处处比不过同为家族长子的陈尽生。虞家涉猎灰色地带,虞尚飚性格阴暗狠辣,极为善妒。他极度嫉妒陈尽生,一直想要陈尽生身败名裂。
陈尽生无坚不摧,却因为楚衡有了软肋。
虞尚飚绑架楚衡,做得毫无痕迹,却独独给陈尽生留下了线索。
事实上,就算那场绑架破绽满满,世界上也只有陈尽生会奋不顾身地追来。
楚衡永远记得那个雨夜,在灯泡炸裂、满是毒品与瘾君子的黑暗房间里,目睹陈尽生杀死虞尚飚时遍体生寒的感受。太阳穴上还停留着枪管坚硬的触感,手臂静脉差一点被刺入尖锐的针管,他的恐惧却消失殆尽,只觉得冰冷彻骨。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就是那片令火柴熄灭的雪花。
他的不幸与厄运,或将从出生起伴他一生,甚至牵连身边之人。
“你口中的大好人,不过是个拿慈善事业当洗钱工具的毒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