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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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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姳霜在杀青前一天看到了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
#楚河CP因戏生情,片场亲密互动#
#百花视后探班金马影帝,亲手煲汤送温暖#
#多年长跑!这对金童玉女的地下恋情终于显露端倪#
照片上的楚衡替她举镜,因为垂着眼,神色看起来格外温和。拍照片的人技术高超,楚衡和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虚化了,只能隐约瞧出他们身处片场,周围三三两两地分布着正在忙碌的人们。
照片里面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登对,好像眼中只有彼此,世间的外物都变得不再重要。
何姳霜看着手机出神,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屏幕,留下了浏览的痕迹。
过了几分钟,她的助理拿着手机小声惊叫起来:“霜姐,你怎么点赞了?”
何姳霜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手机,点红的大拇指明晃晃地提醒着她助理说的是事实,评论区已经有网友注意到了。何姳霜取消了那个赞,才道:“不小心手滑了。”
这种时候当事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变得别有深意,不消多时,她点赞相关微博的事情已经登上了热搜榜。
下面众说纷纭,有说她蹭热度故意和楚衡捆绑,有说她和楚衡真的有地下恋情,也有她的粉丝找了诸般借口替她解释。
何姳霜一句话都没有说。
奇怪的是,楚衡那边竟然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大有任事态自由发展的意思。
王烨龙头都大了。
因为对陈尽生身份的猜测,他做好了万全准备来应对他身份曝光后可能会有的狂风暴雨,加班加点做了楚衡和助理谈恋爱的公关方案,做了楚衡和陈氏前任董事谈恋爱的公关方案,做了楚衡性向的公关方案,每一个都有好几版,万万没想到最后楚衡和何姳霜闹出了风流韵事。
什么情况?楚衡和何姳霜的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了,英雄救美真救出以身相许结草衔环的戏码来了?而且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身为经纪人,他居然是和网友同时知道这桩绯闻的。
王烨龙愤怒了,给陈尽生打去电话,劈头盖脸地问:“楚衡和何姳霜怎么回事?你这个助理怎么当的,怎么一点信都不报?”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陈尽生沉稳的声音:“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天天跟着楚衡,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事都不知道?”王烨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了。
陈尽生放下手机,看着不远处和白乐肴拍对手戏的楚衡,想,他怎么会知道呢?
楚衡三十多年的人生,他只参与了其中两年,尽管他们如今寸步不离,尽管他们有着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他还是不知道。
他看向楚衡的脚边,那里有一截断绳,是拍摄用的道具。
很粗糙,绑在人身上会留下青紫的勒痕,也不够结实,很容易被一个体格正常的成年男人挣脱。
陈尽生闭了闭眼,折身去拿楚衡下戏后要穿的羽绒服。
“……这件事你不用管。”楚衡看了陈尽生一眼,把手臂伸进展开的羽绒服袖子里,顺嘴对电话里回道。
“你来真的?”王烨龙语塞了几秒才回道。
“什么真的假的,”楚衡换了只手拿手机,将另一条手臂也伸进袖子里,微微仰起头方便绕到身前的陈尽生替他整理衣领,看着眼前冒出稍许胡茬的下巴道,“省笔钱不好吗?”
公关自然是要花钱的。
王烨龙道:“你省这点钱干什么?真心疼钱,明年就多接活赚回来,有几个本子真的不错,你确定要拒绝?”
楚衡思索片刻:“可以,你发我看看。”
陈尽生拉拉链的动作一顿。
“公司这么多人要靠你养呢,不挣钱是不——啊?”王烨龙着实愣了下,“你不是要给自己休假吗?”
“不了,没什么事情做。”楚衡摸了下陈尽生的下巴,“该刮胡子了,亲起来扎嘴。”
陈尽生低低嗯了一声,将他的拉链拉到领口。
王烨龙:“……”
搞毛?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楚衡是在和谁说话,幽幽道:“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
室内的空调打到了快三十度。
楚衡坐在沙发上抹身体乳,最近晚上的空调温度都打得很高,即便有加湿器,房间里的空气还是非常干燥。楚衡的皮肤也变得干燥,以往他是不会管的,大男人糙就糙点,上镜的脸保持状态就够了,但是这会儿却反常地呵护起自己的肌肤。
他一只脚支在沙发上,用手指挖了一大块身体乳,正欲抹到小腿上,目光触及上面几根腿毛,瞥了眼背对着他熨衣服的陈尽生,沉思了几秒,转手将挖出的身体乳在光洁的大腿上草草抹匀,就去了浴室。
他的体毛并不旺盛,甚至称得上稀疏,腿毛细软,乍一看并不显眼,但楚衡还是拿了修眉用的一次性刀片将小腿上的毛仔细刮干净了。
他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因此刮的时候难免被锋利的刀片所误伤,在小腿上留下了几道细小口子。他不甚在意地抹掉冒出来的血珠,又回到沙发开始涂身体乳。
他涂得很认真,连脚踝脚背都抹上了一层油润的乳霜。随着乳霜被抹开,空气中开始弥漫蜂蜜般的清香,楚衡揉按着自己的皮肤,以便乳霜尽快被吸收。
陈尽生熨完衣服,又开始收拾衣柜——即使在酒店,他也有许多家务要做,光是换洗和烘干床单,就足够他忙上一会儿。
他白天陪着楚衡去片场,因此只有在楚衡没有夜戏,按时收工的情况下才能回来收拾。
楚衡揉按的动作慢下来,目光落到陈尽生身前露出的一截攀岩绳上,那是陈尽生今天带回来的,影视城里的攀岩馆周年庆,免费发放礼品,陈尽生买晚饭路过时被门口热情的营业员拉着做推销,最后拿了一捆绳子回来。
“陈老板。”楚衡开口,“帮我抹下身体乳。”
陈尽生回过头,楚衡正转过身去背对他,利索褪下浴袍,将整个后背暴露出来。
陈尽生放下手里的床单,走过去拿起那罐身体乳,挖了些到手心里,揉开捂热了之后才慢慢按到楚衡后背上。为了方便动作,他坐了下来。
楚衡的背肌很紧实,这会儿因为白日拍戏有些僵硬,但姿态却很放松,陈尽生又往手心里揉了些身体乳,变换手法在楚衡背上揉按起来。
楚衡眯起眼,被他按摩得直哼哼。
演警察实在不是一个轻松活,对身姿有很高的要求,他每天绷着背,肌肉难免僵硬。
陈尽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垂下眼,耐心地从肩膀按到腰上,楚衡腰上有两个浅浅的腰窝,这会儿要露不露地被堆叠在腰间的浴袍半遮着,陈尽生按着他的侧腰,拇指正好搭在两个浅窝上。
楚衡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轻颤了下,绯色渐渐从颈侧弥漫到耳根,他回过头看了陈尽生一眼,突然直起腰转了个身,跨到了陈尽生身上。
陈尽生一愣,只觉眼前一花,楚衡的气息便近在咫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甜腻的味道,像待人采摘的熟透的果子。
他没坐下来,只是跪坐在陈尽生腿侧,膝盖紧紧贴着陈尽生的两条大腿,低眼瞧着陈尽生,一只手插进陈尽生指缝里与他十指相交,一只手不知何时挖了一块身体乳抹到陈尽生另一只手的两指尖。
空气变得灼热起来,残留在手心的身体乳在紧紧交握的两手间渐渐融化,变得粘腻非常。
陈尽生的呼吸粗重起来,闭了闭眼,哑着嗓子道:“……你今晚该休息。”
“不用。”楚衡的吐息喷洒在他唇畔,“我知道你很温柔,不会弄伤我。”
陈尽生闭着眼:“……不行。”
楚衡笑了一下,勾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腿上,声音低低的:“你摸摸,滑不滑?”
手不听使唤地动了下,陈尽生微怔,忍不住睁眼看去,却看到了几个明晃晃的鲜红口子。他脸一沉,一把托着楚衡的腿根将人抱起来。
楚衡心说果然有用,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放到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去?”他有些发懵,目光追着陈尽生的背影。
陈尽生一言不发,拿着一个小棕瓶和一包棉签大步过来,将楚衡的小腿放到自己膝上,拧开小棕瓶拿棉签沾了点棕色液体轻轻地涂到几个红口子上。
楚衡无语了片刻,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在给自己涂碘酒。
他把腿挪开:“一点小伤,用不着。”
陈尽生按住他的脚腕不让他动弹,楚衡挣动了几下,没挣开,放弃了。
“为什么要刮?”
上完碘酒后,陈尽生才沉声发问。
“礼尚往来喽。”楚衡罕见笑得有些狡黠,“我也不想扎到你脖子。”
陈尽生呼吸一滞,霍然转头看他,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楚衡却已经收回脚起身走向床边了,毫不避讳地脱掉浴袍套上睡衣,打了个哈欠对陈尽生道:“别忙活了,睡觉吧,明天再收拾。”
*
“……你明天就给我回来。”
何姳霜应了声:“后天可以吗?我明天晚上十点才拍完。”
“是吗?”贾冼宜的声音隔着电话也阴沉得似能滴水,“我看你是想和楚衡多相处一段时间吧?怎么不说话?嗯?被我猜中心思了?”
何姳霜抿了抿唇:“不是的……”
“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晚上我要见到你,不然——”贾冼宜冷冷地笑了一声。
何姳霜条件反射般哆嗦了一下:“我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她连剧组替她准备的杀青蛋糕都没吃,换下戏服就飞回了另一个城市。到家已近凌晨两点,屋子里一片漆黑,何姳霜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按下开关,电灯却没亮起来。
她反复按了几次,开关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不由自主让人绷紧神经。何姳霜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只好摸黑换了拖鞋,放轻动作摸索着前进。
大概走到客厅沙发的位置,何姳霜忽然听见了一道压抑得极轻的呼吸声,她愣在原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蹿了上来,紧接着头皮上便传来一股大力,几乎要把整块头皮揪掉。
“啊!”
何姳霜痛喊出声,双手向头顶摸索,很快抓住了一截粗壮的手腕,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被头皮上传来的大力猛地拽倒,整个人擦着地被拖向一边,混乱之中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疼。
屋子里霹雳吧啦一顿响。何姳霜抽噎着,试图用双手掰开头顶的那只铁腕。
“贾哥,贾哥……好痛……”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道呼吸声不再被刻意压抑,变得相当粗重。只听咣的一声巨响,何姳霜感觉自己被拎起来,粗暴地甩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疼痛还停留在脑子里,她几乎不能动弹,低低地呜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下一秒,房间大亮,伴随着一阵不堪的声音,天花板上、四面墙壁上,甚至连地板上都出现了一张张放大的照片,在正对床的墙壁上还投影着一个视频。
照片和视频里无一不是同一个女人,有些还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女人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表情迷离,刺激着何姳霜的每一寸神经。
她尖叫起来,声音盖过了另一种高昂暧昧的声音。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放了,不要再放了!”
贾冼宜狰狞的脸庞出现在视野中,何姳霜看见他高高扬起的手,下一秒毫不留情地落在了自己脸上。
她发起抖,身体熟练地蜷缩起来,眼泪如决提的河水不断打湿衣襟、枕套与被单。
“我错了,我错了……贾哥,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倒是贴心的很,亲自给楚衡煲汤,”贾冼宜抓着她的头发,逼她抬起脸,“我看你跟他聊得很开心吗,啊?”
“不是的,”何姳霜颤着身体道,“我只是想去赔罪,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怕他说出去。”
“怕什么?”贾冼宜狞笑着道,“他比你还贱,你怕这个干什么,我看你就是想找理由接近他。他很帅是不是,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卖屁股的贱货,对你可硬不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
“闭嘴!”贾冼宜怒甩了她一巴掌,松开手任由她脱力跌在床上,直起身解开皮带,“这一点,我可比楚衡强多了。”
何姳霜摇着头,惊惧地往后退去,但很快被抓着脚腕拖了回去。
衣物的撕裂声响隔着红木门传到了遍地狼藉的客厅,不知过去多久,女人既欢愉又痛苦的声音低下去,红木门从里打开,男人赤身裸体地走了出来。
卧室的天花板和墙壁上还投影着照片,能看见女人失神地仰卧在床,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他走到书房,烦躁地踹了一下书桌,桌上精美的台灯顿时倾倒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个未知来电。
在拒接后锲而不舍地再次打了过来。
“喂?”贾冼宜不耐烦地接起来。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贾冼宜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愕。
半个小时后,
贾冼宜拿着湿毛巾回到卧室,何姳霜还躺在床上,姿势似乎没有动过。他坐到床边,凝视着她光裸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堪称温柔地为她擦拭起身体。
何姳霜不住战栗,“我错了,我错了……你听我解释……”
“嘘。”贾冼宜怜爱地看着她,抬手用食指轻轻勾起她眼角的泪滴,“我知道,都是楚衡的错,是我错怪你了。很疼吧?”
何姳霜像是没有听到,一个劲地说道:“我不见楚衡了,我不见楚衡了……青鬃的首映礼我也不去了……”
贾冼宜的食指滑过她红肿的脸颊,来到她殷红的唇上,轻轻按住:“没关系,你可以去。”
“我不去,我不去了……”
“不,你要去。”贾冼宜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