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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岁月的残忍 ...

  •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受到了岁月的残忍?
      她:十年前你在做什么?
      我:嗯!是2003年吧?我上大二呢?谁知道那时候在干什么?要不然就是在楼道里被题库应付考试,要么就是在撩妹。
      她:大叔,我说的是十年前,十年前是2013年!
      我:……

      我,我差点泣不成声。

      这段对话来自我和简然,简然是我的一位网友,准确的说是一个我的微博粉丝。三年前,我的手腕还没有受伤,那个时候我还可以画画。后来画不了了就改了写作…希望以后脑子不会坏掉吧?

      我住的那个地方周边三公里内居然围绕着四所高等学府,其中两所是医学相关的,分别是内海医科大学、内海中医药大学。另外两所是全国顶尖的综合性大学,一所以文科见长,另外一所则是工科。我的家就在这所工科大学的最深处,一座80年代的四层旧砖楼。这所工科大学以我们内海市的城市名称命名,叫做内海大学。

      生活在这里是我的幸运,闲事我就会沿着小路去内海大学的湖边寻找灵感。湖边的海棠树,如娃娃的脸一样透着粉嫩,在风中散发治愈心灵的香气;如碧玉般纯净,在湖面洒下粼粼光影;如孩童般烂漫,在阳光下与风游戏。

      那一年海棠依然香,湖面也如镜,绘画的灵感依然在,可我的微博却停了更。简然问我为什么停更,我答:手腕坏了,画不了了。

      简然在我微博里发了一段私信,那是一段让手腕恢复正常的方法。我照做了,三个月后手腕依然很疼。简然问我,好了么?我答,好了!她说,好了为什么不画?我答,我弃画从文,喜欢上文学了。她说,也好,阅群书品清茶,高谈风雪阔论繁花。

      我问,你给我的治疗手腕的方法为什么这么管用。她答,我是学医的。她说她是学医的,但我怎么也把她和我家门口的那两所医学相关的大学联系到一起。那两所大学是我的邻居,我自然也会了解那里的学生,他们此时此刻不是在指挥着患者去做核磁共振,要么就是开始给病人把脉开药。而简然此时此刻正在健身馆里推销她的蛋白粉,这份工作当年把我吓了一跳,真害怕哪天她露出真面目卖我两罐蛋白粉。时间证明我多虑了,她还真是个铁粉,只爱看画,没有推销。但之后的两年我一直与她没什么联系。

      前不久我写了一个荒诞的短篇小说,字数不多,1.6万。写完以后,我对自己的叙述能力抱有一丝的怀疑,便让周围的人看看,看过之后捧腹大笑,然后又有一丝唏嘘,目的达到。我正高兴,心中又来迟疑。这小说人物和事件都取自我身边故事,周围的人对此又很熟悉,让他们读,读懂了也不能证明我的叙述优劣。于是,我想起简然,文中的人物和故事原型她一概不知,她读懂了那大多数人就都应该能懂。不负我忘,她说懂,既然如此那就算我写得还行,目的达到。

      好久没说话,我便多问了几句,“蛋白粉卖得怎么样?”她答:不干了。是被炒了鱿鱼还是她炒了老板鱿鱼,我没敢问,总之是不干了。

      “那干什么了呢?”我问。
      “短视频。”她答。
      “自己拍段子?”我问。
      “不是自己的,公司的。”她答。
      “我看看。”我说。
      简然把短视频号发过来,我上下翻动着那些视频道出一句,“这浏览量要想高得花钱做营销啊。 ”
      她说:“花了。”
      我说:“就这?”我滑动着屏幕,寻找出一个最高赞,才200。
      “你不是爱写东西么?你给写个段子。”她说。
      “找一个,先模仿。”我说后便滑动着手指开始在手机屏幕上找段子。一个怀旧的段子下载转发给她,那段子下面有一句话:十年前有些人还没有离开,有些人还没有相遇。

      就是因为这句话,才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我竟然把20年当成了10年…于是一番令人唏嘘的回忆开始了…

      30年前,我10岁。我头脑里对于那几年的记忆有些混沌了,只能想起个大概。那几年个体户开始多了起来,每个个体户都要在自己经营场所明显位置悬挂工商营业执照。老姨夫接了个做营业执照镜框的买卖,分了一部分给我父母。一个镜框1块钱,3000个镜框就是3000块钱。他们俩就是这样一刀一刀的切三合板赚到了这“第一桶金”,那个时候起他们开始舍弃国营厂的工作下海经商。

      他们很忙,我对生活的全部都寄予在武德闾胡同的那个小小的杂院儿里。那是我姥爷程鹏和姥姥秀琴的家,院子里还有大耗子、何峰、何梅、刘猴猴这些小伙伴,以及他们的父母。

      我就这样在院子和胡同里傻玩儿了两年,两年之后有个片段我记得听清楚。1995年,那年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在中国举行,大街小巷都兴起了乒乓热。我和大耗子都买了球拍,在水泥砌成的球案子上噼里啪啦地打球。没有球案子时我们就在地上打,生生的把乒乓球变成了网球。

      那天傍晚是世乒赛的决赛,王涛一记扣杀后得了个冠军,至于是单打还是团体的冠军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他是赢了。姥爷家那台黑白电视可能只有12寸吧?我也不知道这12寸当初是有多大的魔力,我所知的全部世界几乎都在那里。

      王涛赢了!他兴奋的扔掉球拍一跃而起然后奔跑了一段儿后放松的躺在地上,黑白电视前的姥爷也兴奋地拍着椅子两面的扶手。我则和王涛一样站在床上一跃而起,然后“砰”的一声撞在了向内打开着的窗户上,怦然倒在床上,平躺着作出和王涛一样的“大”字形姿势,只不过他是兴奋的,而我是疼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岁月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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