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最佳主攻手的上源君》不渡麦田

25、第25章【捉虫】

　　发球局结束，上源透没有像是上一把那样被影响，而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球。

　　他仔细观察，盯着每一个人的动向，在关键时刻，精准的拦住了木兔光太郎的扣球。

　　对于木兔光太郎的扣球，他们一直是软式拦网，即拦网手触球一次。诱导木兔光太郎原本应该是小斜线的球，最后变成直线球，被上源透直接拦截。

　　在球场上，要说每个主攻手最怕的事情，应该就要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扣球被对方的拦网拦的死死的，如果这个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发生，每个主攻手都会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

　　果不其然，上源透在拦死了这一球之后，和木兔光太郎面对面的同时落下，两个人透过纵横交错的球网，完全可以看清对方的表情。上源透带着自信的笑容，而木兔光太郎已经没有比赛刚开始时活泼了。

　　上源透疑惑的看着他有点沮丧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拦住了球，就让他的情绪变得奇怪了？

　　注意到上源透的疑惑的黑尾铁朗不动声色的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终于到这个时刻了。”站在他身边的海信行和黑尾铁朗搭话，“上一局被拦住那么多次，可是一直还那么有战意，还以为这次不会出现呢，那个模式的木兔。”

　　捂住脸，可是身体已经不停地颤抖的黑尾铁朗：“真是好奇，看到那个消极模式的木兔，透会是什么表情。”

　　“不会有什么表情吧。”这时即使，没有听见前面的对话，却以三年来的了解，还是get到他们在聊什么的夜久卫辅。

　　虽然是重要的比赛，但他们还是在间隙找到事情放松心情，即使他们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什么表情？”就在他们附近的上源透走了过来，突然出声，吓得他们同时向后跳。

　　确实没听见他们聊什么的上源透只看见他们心虚的动作，就被他们说着之后比赛加油，推回了自己的位置。

　　上源透看向身边的海信行，两个人完全摸不到头脑的互相笑了一下，没有多做在意。

　　后面的比赛，枭谷已经跟不上完全放开的上源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停地得分。

　　上源透一反上一场的表现，这一次尤为积极。参与扣球的他一定可以得到这一分；轮转到前排拦网，他也能一个不落地救回被拦网拦住的球。即使是木兔光太郎的扣球都被上源透一个不剩的拦了回去，让木兔光太郎被拦到开启了消极模式。

　　再次被上源透拦住己方的进攻，枭谷的教练已经焦虑的坐不住。可是他们这一局的暂停已经全都用光，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枭谷，在教练席这里喊几句：“把速度放慢下来！不要着急！”

　　可是已经被音驹带入自己节奏的枭谷，哪里是那么好慢下来了，即使赤苇京治已经努力尝试，可是这一局的音驹已经势不可挡。

　　“哔——”

　　第二局的胜利也被音驹拿下。

　　上源透看着在音驹计分板上亮起的第二个灯，现在只剩下一局，就可以实现国中的约定了！

　　上源透无比期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第三局一开始，两边打的就很是激烈，每一分都咬的很紧。毕竟，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人想输，都不停地努力试图赢下这一局。

　　比分不停地上升，从5:10、15:17到25：26，焦灼的分数体现在了他们每一球上。

　　原本就很擅长接球的音驹更是发挥了队伍的作风，每一球都决不放弃，不管是什么样的球都会救起来。

　　因为激烈的比赛，不停地重复起跳，拦网和扣球消耗了上源透的大部分体力，让他不停地大口呼吸，已经被压榨的极限的肺部让他头晕，缺氧的感觉很是难受。

　　就在身后的啦啦队大声的叫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浩大的声势中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能听到教练的那一声：“还有一分，坚持住！”

　　看向计分器，已经到了30:31，音驹暂时领先。

　　其实这样的分差，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几次，不想让这一局结束的心情和想赢下来这个冠军的心情的两个队伍，在每一球都不互相让。

　　终于，又一个球飞过球网后，上源透向前弓步接住这一球，手扶着地板起身，立刻起身调整姿势，充足的助跑带来的是一跃而起到最高的的弹跳。

　　在第三局最焦灼的时刻，上源透不打折扣的跳跃让他轻松的超过了拦网的手，完美的姿势带来了恐怖的滞空时间，让上源透可以看清那堵“墙”后的风景。

　　没有哪次，对手的弱点看的这么清晰，只是一瞬，上源透的手就顺着看到的弱点打过去。

　　这一击，带着上源透全身的力量，躲开了枭谷所有人的拦截，砸在了边线上。

　　音驹时隔多年，不止进入了决赛，还得到了冠军。

　　不只是观众，即使是最后一击的上源透都没有反应过来，落地之后还下意识的移动到下一个位置，腿弯曲，做出标准的接球姿势。

　　激动的一年级们已经跑上来把他们围住，直到被抱住，上源透才后知后觉，他们已经赢了。

　　*

　　“大家早，昨天刚打完决赛，今天本来想让大家休息一天。可是我接到其他学校的消息，我们今年的集训在这周末开始。”

　　直井学暗含着激动开口，这几周里音驹连胜，甚至拿到了冠军，让他激动了好几天，现在就怕主力们有什么闪失，错过几周后的全国比赛，现在他神经紧绷地比预选赛开始前的上源透都离谱。

　　隐隐的欢呼声从人群中传来。对于他们而言，集训不只是痛苦的训练，还可以和志同道合的同龄人一起切磋进步，比暑假自己在家里有趣的多。

　　“这个周末就去，这几天的部活不要太逞强，之后的合宿有你们受累的时候。”直井学笑着说。

　　这些话在上源透的脑子里飘过，只有“枭谷”“集训”深深的戳中了他，其他的话没有在大脑里留下任何印象。

　　等教练说完之后上源透还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开学几个月，和他一个班的芝山优已经十分地了解上源透，他笑着和围观的人解释：“透一直很喜欢枭谷的木兔前辈，之前在决赛遇见的时候，透总觉得那时不是前辈状态最好的时候，一直念叨想再比一场。”芝山优生有点苦恼地扶额，“感觉他这几天的训练状态会被影响啊。”

　　灰羽列夫反驳他：“不不不，以透的习惯，说不定状态会更好也不一定的。”

　　黑尾铁朗摸着下巴，坏笑地看着上源透：“哼哼哼，终于到这个时候了，让透看看他心中的球星真实的性格吧，之后他就会知道只有前辈们是永远靠谱的。”

　　孤爪研磨感到一阵恶寒，默默地远离了他，却被灰羽列夫抓住去练习配合。

　　而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夜久卫辅一巴掌拍上了黑尾铁朗后背：“不要摆出这个表情，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个消息已经飘飘然的上源透，走路都像是飘起来一般，脑子里只有‘马上要和那个木兔光太郎比赛了’，拿着球走到底线上练习发球的时候，直接被扔起来的球砸到了脑袋上，路过他的人都笑着走了过去，难得看到他们这位不管什么情况都沉稳的一年级不冷静的时刻。

　　拿了地区冠军的音驹众人，嘻嘻哈哈地度过了这几天的部活，时间终于上源透的期待下来到了周末。

　　上源透有些僵硬的坐在座位上，脑子里强迫自己想着之后的合宿、甚至是下周的全国大赛，全身心的想象到时候要怎么表现，努力忽略鼻尖汽油的味道。

　　比起思考下周才开始、也需要坐车过去参加的全国大赛，上源透闭了闭眼，再看向窗外，感觉晕的更厉害了，赶紧颤抖着手撕开一块糖，试图放进嘴里，难受到有些发抖的手没有握住，糖被突然的刹车晃了下去。

　　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的上源透没有忍住，捂着嘴“yue”了一下，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彻底被自己晕车体质打败的上源透瘫倒在座位上，他身边的芝山优生吓的跳了起来，赶紧晃了晃上源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透，你怎么了？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坐在他们后面，看到了全部过程的犬冈走立刻起身拦住芝山优生：“透只是晕车了，你冷静点。”

　　“诶！”芝山优生终于想起来上源透的这个弱点了，但还是无法相信：“可是我们去比赛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啊？我也没看他吃晕车药或者用什么其他的土方子啊！”

　　犬冈走摊手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懂，可能这就是上源透的奇妙之处吧。

　　一年级的几个人相当不靠谱，陷入疑问之后把上源透忘记了，还是夜久卫辅注意到他们在聊什么，赶紧从包里翻出药：“透还好吗，我特意带了药，我妈说这个药很好使的。”

　　“夜久前辈，还有我也……”灰羽列夫默默举起手，吃着上车前上源透给他的糖，还是晕的不行。

　　“啊！！快快，这里，啊水！水！！”

　　车里乱成一团，猫又教练翘着嘴角听后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和他们的队医相视而笑，让他之后看看这几个孩子的状态，队医点点头。

　　看着状态十分不好的上源透，一下车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之后立刻活蹦乱跳起来，拿着自己的行李，激动的和不放心他的情况，过来看看他的黑尾铁朗和山本猛虎一起向着体育馆走，路上眼睛四处乱飘，在停车场的某一处看到了熟悉的标志——枭谷学院已经到了。

　　上源透嘴角带着跃跃欲试的微笑，恨不得现在就可以冲进体育馆里和木兔光太郎比赛。

　　“哦！”黑尾铁朗突然拿出手机，看了什么之后发出一声感叹：“小乌鸦们也来了，倒是省了在走一趟的时间，一起接进去就行了。”

　　“那个难道就是天空树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时之间没想起它属于谁的上源透下意识地顺着声音说的看过去，见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塔之后，豆豆眼地看着说话的人。

　　看到之前千鸟山的那个自由人，西谷夕之后，上源透的好胜心彻底激发出来，身后仿佛是冒着火一般，热情的火苗差点把路过的人都点燃，纷纷绕着他们这位准王牌走

　　“肯定就是了吧，没想到这次合宿还能看到天空树！”

　　这个是……啊，和山本前辈很像的那个人，说起来他们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啊。

　　“这个不是天空树……”上源透终于意识到自己发散的思维跑了多远，赶紧纠正他们。

　　不是很大的声音被另一道巨大的笑声所掩盖：“哈哈哈，你们竟然以为那个是天空树吗哈哈哈！”

　　“我们又不是东京人，当然不认识啊！”

　　上源透看着他们互相嘲笑，看着身边大声笑出来地黑尾铁朗，无奈叹气。但是周围好像有点安静，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一般，是什么呢……

　　他仔细看了这几个人，终于意识到有两个熟悉的面孔没有出现，询问旁边的泽村大地：“泽村前辈，翔阳和影山同学不来参加这个集训吗？”

　　听到上源透的疑问，作为乌野队长的大地无奈地捂脸：“他们两个考试没过，现在在补考，晚一点会过来。”

　　“诶！”学习一直很好的上源透不懂这种因为需要补考，而错过部活的痛苦，只是无意义地感叹了一下。

　　同样听到的山本猛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他们两个竟然考试都过不了。怪人组合的成绩也是一样的怪啊。”

　　想起那个非常喜欢排球的日向翔阳，上源透问了路过身边的月岛萤：“月岛同学，他们两个今天赶得上吗？我们的集训只有三天，之后来的话会少很多练习赛的。”

　　月岛萤惊讶地看了眼上源透，像是没有想到不怎么熟悉的人会选择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样，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上午补考就会结束，田中前辈已经拜托他姐姐把这两个白痴送过来。”

　　说到后面，月岛萤带上了一点情绪，毕竟他给这两个人补了这么久的课，还是没有全部及格，想起来就让人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再狠狠地敲到他们两个头上。

　　不知道月岛萤心里想什么的上源透放下心来。

　　他知道日向翔阳有多么地喜欢排球，很珍惜每一次比赛的机会，这次的几校联合集训，上源透不希望他会错过。

　　“那么，”在黑尾铁朗伸手握住体育馆大门地把手，“准备好了吗？”

　　“那就进入这个排球地狱吧！”

　　终于迈入这个期待已久的体育馆，上源透简单打量一下里面的样子之后，立刻寻找自己的目标。

　　在看到每个人都能发出大力跳发的生川、团队间配合无比默契地森然、还有那个拥有着他一直很憧憬地王牌的枭谷，上源透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一直注意着上源透状态地芝山优生担忧地问：“怎么了，是还是不舒服……”可是一转头，看到的却是上源透直直盯着某一处地，表情带着渴望，而眼神……

　　那个眼神十分专注、像是饥饿又挑剔野兽终于发现自己心仪的猎物一般，让芝山优生感觉仿佛是后背被人用刀威胁着一样，感觉毛骨悚然。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给他亲爱的同学造成了多大的心里阴影，上源透眼里只有那个他心中最棒地王牌。

　　被关注着的人同样注意着自己身前的排球，被他们二传手抛到了一个顺手的地方，助跑，然后高高跳起，重复了千百次的动作带着简练地美感，重重打下眼前这个为他准备的球，一个漂亮地小斜线稳稳压在了三米线内。

　　不只是他的对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木兔光太郎，其他人也对状态绝佳地木兔光太郎无可奈何。毕竟这可是现在公认地、在全国都可以排在前五的主攻手。

　　上源透简直要忍不住心里的激动：‘这就是全国的实力吗？我之后可以和这样的人一起打练习赛吗？’

　　握着行李袋的上源透不自觉的攥紧了手，迈入了这个气氛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场地，即将成为这里的一员。

　　黑尾铁朗还以为他现在就要去找木兔光太郎挑衅，操碎了心的队长试图让上源透冷静下来：　“透，你先去热身，我们一会的对手就是枭谷，不要这么激动啊！”

　　上源透没有回头，解释道：“谢谢提醒，黑尾前辈，不过我现在就是去热身的。”他回头看向黑尾铁朗，“一共三天，之后有的是机会，我不会这么冲动的。”

　　说罢转身，只留下身后的黑尾铁朗默默感叹，还好他们音驹的人没有什么问题儿童，不然他这个队长都要操心不过来了。

　　还没等他放心，就听见孤爪研磨的声音：“列夫，都说了多少次了，手臂要抬起来，不要用直觉打球！”

　　黑尾铁朗叹气。

　　回到队伍的上源透被队友们好好的慰问了一番，突然超乎平时的热情让上源透不知所措，躲不过去的上源透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确认他确实没有问题之后自行散开。

　　上源透在他们终于散开之后抚着胸口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才过来的人：“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听说你还遇到了乌野的人，他们很厉害吗？之前不是打过练习赛吗，以我们的能力，和他们打比赛一定是稳赢吧！”

　　这个嚣张的说辞，不用看上源透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你还是这么有自信啊，列夫。”上源透无奈地看过去。果然，灰羽列夫穿着一身音驹黑色的运动服，手臂下夹着一个排球，急速地朝着上源透跑来，边跑一边砸给上源透一堆问题。

　　上源透一边给他解释之前练习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好奇的问他：“之前我和你说的时候不是不感兴趣吗，现在怎么又好奇了？”

　　“因为他们很弱啊。”被问到为什么，灰羽列夫理所当然地这么回答，想起上源透不知道其他人的聊天，好心地给他指了一下：“他们比赛我看了，没有看到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攻击。”

　　“啊！”上源透恍然大悟，和他解释：“那对怪人组合在补课，要晚一点才能过来，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完全体。”说着，上源透推着灰羽列夫的后背，把他推到了夜久卫辅身边，听着他怒吼：“列夫，你刚刚怎么又不看球，这个问题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上源透立刻逃离暴怒的夜久前辈，以免自己被波及。

　　其实不只是他们在讨论乌野，其他学校的人也在偷偷的关注着乌野的比赛，毕竟是场上唯一一个陌生的队伍，他们都在收集着乌野的资料。

　　可是和乌野没有什么出彩的比赛相比，他们更好奇的是上源透的实力。

　　之前一直是那个像是新手的高个子外国人上场的，还以为这次集训上源透没有来，打听下才知道是晕车了。

　　看到上源透出现，其他学校的人不自觉的看着上源透，看着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气场。作为他们这次练习赛对手的生川高中压力很大，可是想要进入全国的话，音驹早晚都是会遇到的。

　　上源透踩在发球区，举着球上下抛了几次，确认今天的手感之后，抬起眼睛，盯着网的另一端，他的每一个对手的表情。

　　即使摆脱了以往的阴影，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上源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

　　‘拦住他！！’在注意到上源透的表情后，生川高中的每个人心里都浮现出了这句话。

　　二传手提醒身边的人：“注意，他的目标应该是你，如果不好处理的话就交给自由人！”

　　“让音驹一球换发！”

　　没有被他们的口号动摇，上源透听到哨声响起后，手里的球抛出，完全的助跑后带来的是恐怖的加成，让这一球带着沉重的力道飞向了生川高中底线的位置。

　　他们的自由人焦急地跑了几步就停下，立刻喊道：“出界！”

　　生川高中的人听到提醒立刻停止动作，音驹的众人反而是疑惑的看过去。

　　在他们这几个月的练习中，从未看到过上源透发球失误，这一喊属实是让他们疑惑，觉得他们判断失误。

　　在两队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原本看着路线，应该是出界的球，在底线之上突然下坠，在底线前擦出了一个淡淡的印子，没有被卸下的力量带着球弹飞，撞上墙壁之后掉落下来，在寂静的空气中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