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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蜀山之行，道法无边［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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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暗中之物渐渐显露了他的真面目——一个从头到脚都被暗色笼罩的人偶，穿着深色的和服，具体颜色辨不清，戴着长到拖地的漆黑头纱，隐去了样貌。
又是人偶的攻击……话说回来，这里的人偶数量可真多啊！一个，接着一个的……搞车轮战消耗体力嘛？！
还有，这护身法术不只是丝线，连人偶的攻击也不太管用，我学的是正确法术吗？不会是老爹教错了吧……
符音摸着依旧流血、隐隐作痛的心口，若是以后有人看见她心口的无数小窟窿，眼含惊奇：“哇哦～你心眼子好多哦～”
心眼子多？的确呢，毕竟是从物理上、活生生地“筛”出来的！
如今，最危机的时刻来临了——瞧！那个穿着和服的人偶挥舞着明晃晃的巨大刀剑，朝她攻过来了！
巨大的刀剑和短刀直接碰撞会如何？符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刀，答案显而易见。
——跑！这种情况下边跑，边躲过攻击乃上策！
和服人偶握着刀剑不停地砍向她，始终是不紧不慢的，犹如逗弄猎物的猫，颇有耐心地看着猎物无力挣扎的样子。
寒光闪烁的刀剑划破空气，耳畔响起“咻咻”的破空声，符音只觉银光一闪，剑尖已达眼前！
一边是性命攸关，另一边则分外和谐：长长的朱红走廊里，一大一小缓慢地行走着，伴着他们的是灿烂的阳光、清脆的鸟鸣和草木的清香，好不惬意。
忽然，常胤感到手一松，只见那从远离锁妖塔后，表情再无波动的小师弟蜷缩着身体，神情痛苦。
“小师弟，你怎么了？”
缘一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符音的身影：她似乎在躲避什么，惶恐不安地望着身后，脸色煞白。
“师兄，阿音遇到了危险……必须快点找到她！”说话时，心脏仿佛被人用力攥紧、拉扯，再以生锈的尖锐铁器狠狠地来回搅动……缘一极力忍受疼痛，调整呼吸频率，吃力地站起身向前方跑去。
“你能感受到小师妹的位置吗？”常胤一把将他抱起，一手拿着类似罗盘的东西，上面的指针快速转动，紫气萦绕，“这样要快些！”
还没跑多远，缘一便看见了自己的双腿晃呀晃，再次腾空了……
除了将来要成为和哥哥不相上下的、天下第二武士以外，现在又多了一个梦想——长高！长得很高，很高！
银色的巨大刀刃插进了地面，出现了一道道深如沟壑的裂痕，嗡鸣之声不绝于耳，几根发丝从剑身飘落。
方才，藏于衣袖里的符纸也在千钧一发之际，贴在了人偶的双手和腿上，成功使之无法行动！好在符音身量小，灵活且及时地闪躲了过去，不然就身首异处了。
“真是精彩的表现！好一个沉着冷静的小姑娘！”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语气愉悦，“若吾使出这招，汝又该如何应对呢？”
当汝接受了拥有这世间罕有强烈执念之人的记忆，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有趣或是无趣？就让吾好好见识一番～
此时，浓烈的情感顺着丝线传递而来，如潮水一般涌入五感，在脑海中翻涌着、激荡着……
不甘、迷茫、憎恶、痛苦……这些情感源源不断地经过细密的丝线穿过心脏，冲击到内心深处。
仿若亲身经历一般，牵动了符音的心绪，她干裂发红的唇轻微颤抖，千言万语竟在此刻无法诉说，心中涌起无法抑制的悲凉，久久难以平静，温热的泪水盈满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好奇怪，莫名的记忆为何我会不由自主地流泪？这是……谁的记忆？
「为什么我无法留下任何东西」
「为什么我无法成为任何人」
「为什么我和你会如此不同」
「不要再说了，我非常讨厌你！﹡﹡﹡﹡」
「只是看着你的脸，我就想要呕吐」
「只是听到你的声音就愤怒不止」
…………
……
「告诉我啊，﹡﹡」
「﹡﹡，我只是想要成为你……」
最后，诸多心声与记忆里的人均被遮掩了面貌，而且总提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应是被刻意隐去了。
那是谁的名字？他又在呼唤谁呢？如此强烈的情感、直达灵魂深处的痛恨……
何等执着的人啊，直到消失也在不断诘问……
谁又能拯救他迷茫的灵魂？
就在符音沉浸在记忆里的悲伤时，默默看戏的人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哼着欢快的小曲儿走到她身边，嗤笑一声，“感受如何呀？小姑娘，汝想知道关于未来的事吗？”
“你是何人？”符音转过身，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仔细一看发现他手上缠绕着一缕长长的丝线，连接着自己与那和服人偶的心口。
这里处处都透露古怪啊！先是大量的人偶，再是紧追不舍的、像武士打扮的人偶，最后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像黑漆漆的影子！
还说着什么“感受”，“未来”什么的？净说些让人一头雾水的话，来者不善呐！意识到这点，符音握住刻有符文的银色短刀，警惕地以刀尖直指他！
“吾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漆黑之影』语气一顿，面露微笑，透露了一个信息：“汝与那小子的灵魂，简直就是一人的灵魂分成了两个！长此以往，汝的人生会被他影响，甚至同化哦～”之前他就感应到了，估计这两人在投生之时，因缘巧合互换了，真是太有乐子了！
『漆黑之影』的话如惊雷一般让符音全身上下一瞬间发麻了，瞪大了双眼，茫然不解，手心里全是汗液，差点连短刀都落了。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这种事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哈哈哈哈哈，她开始怀疑了！否则也不会是这种反应，太好玩了～『漆黑之人』狂笑不止，如同陷入癫狂状态。
接下来，便是下一个诱饵了～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面大镜子，讥笑道：“汝仔细看看，这就是汝未来的模样哦～”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一个少女：黑紫的发色混着殷红，如鲜血浸染与之相融，一双鎏金色竖瞳毫无神采，宛如一干涸的枯井。
“我不想知道未来的事！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没想到你这黑黢麻孔的、看上去像煤球一样的东西……啷尔多废话！况且，凭你一言便是真么？弄虚作假！”
符音冷笑一声，与其说冷笑，不如像从肺部发出的气音，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未来如何，亲自去探寻才值得！”
“若我轻易相信你的话，那还修什么道，磨炼什么心性！”心中不断打气，符音念动咒语，握紧刀剑朝『漆黑之影』奋力一击。
手中的刀刃穿过虚无的影，碎裂成一片片，像是飞扬的雪花。
下一秒，少女的身体犹如被重物压着一样，直直地倒在地上，犹如一条待宰的鱼摆摆躺在案板上，翘几下鱼尾，掀不起什么风浪。
记得年纪更小的时候，她的周围总能听见许多声音混在一起，男女老少皆有，反反复复，未曾停歇或消失，常常令她难以安眠、不堪其扰。
不仅如此，它们控制她做危险的事：灶台上煮饭，等反应过来，手指已经伸入燃烧的火焰中，烧灼之痛从指尖直达心底，隐约可见血肉之下的骨头，差点糊了；院子里放着养金鱼的瓦盆，她站在木凳上欣喜地观赏游动的金鱼，“意外”落水……
直到她开始读医书、学医术，分散注意力，心智也逐渐坚韧了。
如今也是如此，逆境之中亦有解决之法！符音拔出腰侧的另一把刀，紫黑色的刀柄不知为何炙热无比，忍受着全身上下快要炸开的压迫感，用尽全力刺入『漆黑之影』的身体！！
这一刀，与之前穿透『漆黑之影』不一样，他的表情从嘲弄变成了明显的慌张。
而且，那和服人偶也随着心口处丝线的斩落脱离了束缚，他低垂着脑袋，裂痕沿着苍白的脖颈向下蔓延，渐渐地，整个身体分裂成无数的细小碎片，消散在明媚的阳光中。
这次无法完成那位大人的任务了，不过……『漆黑之影』迎上符音狠戾的眼神，微挑眉梢，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下回再见喽，有趣的小姑娘～”说罢，他的身影彻底散去。
终于破除幻境了！符音喘着气，头昏沉沉的，精神力消耗不少，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她知道方才的一切皆是引诱自己堕魔的幻象，至于那家伙所描述的“未来”是否真实，倒是值得认真思考。
这时，她隐约见到了宛若一轮赤日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黑暗，可惜身心俱疲的她早已看不清是什么。
无视周围四溢的妖邪怨念、煞气，赤黑发色的少年施展驱邪法术，走到隐忍痛苦的少女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微冷的身体：“愿这样能为你带来些许温暖，阿音……”
匆忙赶来的常胤静默地看着一切，手中罗盘的指针停止了转动：那妖物消失了！此处也有阵法的痕迹，想必是大师兄布下的，可作用甚微，为何会如此？
还有，小师弟他……到底学了什么功法能跑得如此快？常胤一边思考阵法的效果，一边细细打量着缘一。
据他观察来看，倒是与“吐纳法”相似。而且，小小年纪就能熟练施展强力的驱邪法术，天资绝佳！
“小师弟，我们先让小师妹好好休息吧！”才刚来蜀山，这孩子已受了不少苦，她的修行之路困难重重啊！
“好的，师兄……”缘一应着，便与师兄一起将昏睡的符音抱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关上房门时，他深深凝望那躺在床上的少女，过了许久才离开。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点，微风轻拂，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符音睁开眼，蓦然发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禁感叹：“难道又进入幻境了？”
忽然，她被带进了一个怀抱中，温暖又馥郁，那是一股清新淡雅的气味，好像「玉兰花」的花香，让人怀念。
“阿音，娘终于见到你了……”
明明是膝下承欢的年纪，却要承受如此大的压力，符夫人抚着女儿柔嫩的脸，眼睛酸涩，已然落下泪来。
“女儿一直以来都给您和爹添麻烦了，抱歉……”想到母亲能凭借「入梦之术」来到这里，一定知晓了所有事，不禁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娘亲莫哭了……”
这孩子自己都那么劳累，还反过来安慰她，一时欣慰与心疼交织，“身为母亲，怎能不为女儿着想？『煞气』影响不了你，娘知道你是一个内心坚韧的孩子！”
之后，母女俩又聊了好一会儿，才互相告别。
白雾消失了，符音再度睁开眼，瞥了一眼手中隐隐作痛的伤痕：形状如月，原来清冷的月亮也有炽热的温度。
这伤怕是需要长时间才能好了，她抬头发现缘一正坐在床边，见她醒来，冷淡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亦有温柔之意。
瞧见缘一端着白瓷小碗，碗里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那香味好像是……鱼？他是从哪里抓到鱼，然后煮成汤的？蜀山附近有河流吗？符音的心中接连发出疑问，况且缘一离自己这般近，万一残存的煞气影响他就糟了！
“缘一，辛苦你为我煮了鱼汤。”眼见他舀了一勺准备喂给她，急忙伸手遮挡，“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请离我远些，我怕身上的煞气伤害到你……”
“阿音，你的心脏多有损坏，还未痊愈，方才的煞气已被我清除。”缘一放下瓷碗，「通透」的能力清晰地看到她的心脏已是千疮百孔，像是被大量丝线贯穿留下的痕迹。
想必，当时他倏然感到心脏疼痛，便是这缘故。
他竟唤我“阿音”？符音有些惊讶，忆起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彼此很熟悉了，可这样亲密的称呼……还是不太适应。
“缘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煞气对周围人的危害是难以避免的，我不愿你也遭受煞气的痛苦！”符音心乱如麻，情绪激动让她的眼睛变成了竖瞳！
就像很久以前采药时遇到小诗姑娘一样，她不愿任何人受煞气影响，想要触碰的手只能缩回去。
烛火摇曳，床前的帷幔遮住了光线，阴影之中，符音金色的竖瞳紧盯着缘一，带着浓浓的威胁。
不想让炙热的火熄灭，不想使纯净的灵魂遭受污染。
她在心中默念：求你了，因为我的样子害怕我、远离我，求你了！
事与愿违，缘一根本不怕，捧起她的面颊，露出浅笑，凝视她讶异的双眼，“阿音不会给我带来危险，相反，正是阿音的缘故，我才能在蜀山学习道术，认识更为广阔的世界。”
此刻，她目不转睛地看他的样子，让缘一想起了那满天星辰之下，鎏金色眼眸璀璨如星，胜过世间万物，抚慰了他离家的不安，引领着他走出了黑暗。
这简直是反客为主了！太狡猾了！符音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缘一眼中，被热烈的红温柔地包裹身躯，她的威胁丝毫不起作用，忍不住瞥开了视线，假装去拢耳边的乱发。
兴许是距离过近，符音抬手的动作擦过缘一的手指，她的脸上瞬间泛起红霞，有些碍口识羞，“我……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但我们离得太近了……”
听到她的话，缘一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开心的时候，兄长大人就是如此安慰我的，如果这样的举动让阿音你感到不适，抱歉……”
“你不必道歉，我并未感到不适！”符音连忙说着，想起刚才的情景，脸上愈发烫了，她还是第一次那么仔细地观察缘一的眼眸，很像曙红色，那是旭日东升的阳光颜色。
“兄长大人很温柔啊，好久未见到他了，要不……用此物试试能否联系到他？”符音岔开了话题，缓解了尴尬，移开枕头，拿出了用布包着的东西——一面铜镜，其纹饰复杂，做工精细。
上次烟火之会后，她送给岩胜的木盒里不止有一枚玉佩，还有一个铜镜。
现在，正好可凭两面铜镜进行联系，不过，她很久没有使用「通讯」法术了，也不知能否成功？符音面对铜镜，闭上双眼，默念口诀，双指并拢、上下翻转、掌心朝上等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金光溢出指尖，铜镜也逐渐发生变化，映出的人影一点、一点地明晰……
巧合的是，岩胜正在照镜子，梳着赤黑的头发，然后用一根深色的发绳扎成了一个高马尾，发梢微翘，像是松鼠蓬松的尾巴。
不一会儿，他看到镜子里蓦地映出符音和缘一的样子，理衣襟的动作一顿，睁大了本就圆溜溜的眼睛，脸色刷地变白了！
若不是他平时礼仪学得好，讲志怪的话本子也看过，不然换做别人，这面铜镜早就摔碎了。
“你们……怎会出现在镜子里？！”
“兄长大人，近来可好？”符音和缘一的眼里冒着小星星，齐声喊道。
短暂沉默后，岩胜仔细打量镜子，又摸了摸镜子后面，没发现什么机关，有些失望，“我很好……”如果没看见你们就更好了，特别是缘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见岩胜脸色不大好的样子，符音有些担忧，“岩胜兄长请一定要注意身体，有劳有逸！”即便是每天练剑，也需充足的休息。
“多有打扰，望兄长大人莫介意！请问你是否认识一位身穿深色和服的高挑武士？”
岩胜托着下巴，眉头紧皱，思索良久，可记忆中未曾出现如描述一致的武士，重点应是‘高挑’，“抱歉，我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位武士……”
“这样啊，实在麻烦兄长费心了！”岩胜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那家伙所言不虚，那么未来，她依然会遇到在幻境中的武士。
到那时，一切真相会揭晓吗？幻境中她使用了岩胜赠予的短刀才成功，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把没有任何咒语加持的刀，竟然比特殊材料锻造的还强？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你我相识许久，不必一直称呼我为‘岩胜兄长’，直呼我名即可。”在名字后面加上‘兄长’二字，有些奇怪。
固守长幼尊卑的人，也会允许友人“僭越”吗？
“好，我答应你。”符音抿唇一笑，记起他们之前的谈话，作为兄长，弟弟的天赋却比自己高太多，他一定很不甘心。
“岩胜，身为友人，我不愿你在继国家受束缚，你应如翱翔天际的飞鸟一般自由自在，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实现成为‘天下第一武士’的目标！”
“若你有一天需离开继国家，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尽力帮助你！”
不希望这样温和谦逊的人，一生受礼仪规矩的约束……
他全然能成为他自己，独一无二的存在！
“此言差矣，我并无离开家的想法。”岩胜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多谢你的好意，阿音……我想起今日的剑术练习未完成，下次再见吧！”即便内心起伏不定，应有的礼仪也不可舍弃。
末了，他补充一句：“修行多劳苦，你们也要注重身体。”
“有劳兄长关心，我们明白。”兄长言谈举止优雅大方，让人心生仰慕之情！
聊天结束后，岩胜想到刚才从镜子里见到了缘一，明明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越想越恶心。
他偏过头呕吐起来，可吐出来的只有透明的唾液，晶莹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想把镜子扔掉！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岩胜拿起铜镜，端详片刻，脑中忽地出现符音的笑颜……
纠结半天，他还是将镜子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铜镜摆好了位置，桌上的鱼汤微凉，但也不妨喝。于是，符音舀起一勺鱼汤往嘴里送去。
“这碗鱼汤有些凉，不可再吃了，我重新煮一碗。”缘一说着，端起鱼汤便往外走去。
符音捏着勺子，汤汁从里面溢出不少，见他快到门口了，“缘一，不必麻烦你重煮了！”
——吱呀
紧闭的房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位长相俊朗，穿着白色道服的青年站在门口，与众不同的是白衣上沾了不少墨点，徐长卿在其身后，无奈掩面。
站在门口的正是景天，他敏锐地看到了缘一手中的鱼汤，笑得有些痞里痞气，“哦～我在后山煮东西的时候，你小子一直在问怎么烹饪鱼汤，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不错呀～”
徐长卿顿口无言，半晌才拍了拍景天的肩膀：“景天兄弟……”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真的合适？
好丢人！
长卿：不认识这个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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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许多年以后，符音开启了斑纹，发现视野之内全是人体的脏器与骨架……(°ー°〃)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原著漫画、lof、哔哩哔哩对上弦一人类时期名字的翻译，发现还是“继国岩胜”更为准确。
之前的章节也会将“继国严胜”改为“继国岩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