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璃月线（二） ...
-
周围的人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尽管问题诡异，但璃彩还是恭敬道：“当然，璃月出品的酒都是细品醇厚的佳酿。”
“可否醉人？”
“当然。”璃彩嘴上说着，心里却犯了嘀咕。
看这客人的样子也不像是痛饮百杯的老饕，而且还是生面孔，应该不是本地人。
令饶有兴趣地打量里屋摆放的几瓶酒坛，不知这璃月的酒喝起来滋味怎么样，是否比得上尚蜀的老酒或是湖松酒。
无酒不成诗，虽然葫芦里的酒还没喝完，但他对这里的酒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正说着，令刚想掏钱买酒，却忽然想到他并没有这个世界的钱，他听过派蒙的科普，是一种叫做摩拉的货币。
这可糟糕了。
“客人，您怎么了？”见令愣怔，璃彩问道。
令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如初，笑容却淡了许多：“抱歉，今日忘了带钱，我改日再过来。”
看来今日不宜饮酒，令心想。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没带钱？你和我的一个朋友还挺像的。”栗色头发的青年越过他的身子，笑着对璃彩说道，“他的酒钱我帮他付了。”
“你……”令正要说什么，就听这青年继续道，“别误会，请你喝酒只是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你可以叫我‘公子’。”
“原来如此，”闻言，令露出一个微笑，“我叫令。”
“令……挺特别的名字，我还是头一次这种单字成名的。”公子湛蓝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但很快被笑意淹没。
公子在琉璃亭订了位置，所以令也不用打包，只是这意外之客的出现不知是抱着心思接近他。
令拿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刚入口就是丝丝的甜爽，随后确实如璃彩所说，细品后是醇厚的馥郁，确实是好酒。
“在这里很奇怪吗？”
“倒也不是，就是不常见。”
公子见令开始饮酒，也要了个杯子倒酒，动作看似随意，但余光却一直在打量着令。
这个叫令的男人不管从样貌还是气质上来看都飘逸不凡，甚至让人有些在意。
“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是来璃月游玩的旅人吗？”公子问道。
“如你所言，不过你怎么确定我不是璃月人的？”令带有深意地回复道。
说到这里，公子用手臂杵着头，玩味地笑道：“其实我看人很有一套的，总觉得你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比如？”
“一种特质，”公子用手指弹了一下桌上的酒杯，接着道，“有些人在芸芸众生中很容易被注意到，他们一出现就和普通人完全地划分开。”
“哦？”令饶有兴致地听着，“我身上还有这种特质？”
“当然。”公子脸上的笑容不动声色，“和我某个朋友有点相似，不过这样说也不太好，如果我冒犯到了你，我会道歉。”
“无妨，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也有点意思，不过——”令见对方乐于和他打太极，也不慌，只说道，“你应该不只是想和我交朋友这么简单吧？”
公子一顿，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再次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
见他还要继续伪装，令也无意戳穿他，而是帮他倒酒：“既然只是交朋友，那我们就把酒言欢，喝个痛快吧。”
闻言，公子表情终于变了，他的微笑垮了一般：
“呃……等等……”
“不是要交朋友吗？”
“呃……”
过了很久，璃彩推了推睡过去的公子，有些焦急地呼唤道:“公子，公子。”
“嗯……不行，我不能喝了。”
“您快醒一醒。”
公子被推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他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随着视野变得清晰，公子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却没有见到令的身影，连忙问叫醒他的璃彩：“令呢？”
璃彩无奈又怜悯地看他一眼，恭敬道：“那位客人已经走了，他还托我给您留话，说感谢您请客，下次有缘再见会进行相应的回礼。”
“哈？”公子脸一下子黑了，感情自己什么都没打听到，还白白当了这么个冤大头。
他看了看几乎在桌上堆积成小山的酒坛，公子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家伙也太能喝了，下次再见他可不能简单放过了。
把酒钱付了之后，公子从琉璃亭走出就转进一个拐角处，愚人众的手下早已等候多时了。
“令的动向如何？”
“抱歉，公子大人，从他离开琉璃亭的那刻，我们就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这里的。”手下愧疚道，“或许对方早就发现我们在跟踪。”
“无妨，请仙典仪那边怎样？”公子问道。
“出了意外，帝君遇害，天权星凝光封锁了现场，正让千岩军审问现场的人。”
“什么？”公子听后眉头一紧，这还真是意想不到的走向，试问有谁能让执掌璃月的神灵陨落，怎么想都难以相信。
“那岩王帝君的仙体呢？”
手下顿了顿，说道：“被七星藏起来，他们对外宣称尚未寻获真凶，不允许任何人瞻仰仙祖法蜕……”
公子听后，脸上露出戏虐的表情：“那女人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通天了，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让手下监视的那个黄发旅行者，也按他所想被卷入其中，是时候到他行动了。
至于与他同行的令……
公子想到他，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不急，他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
时间回到令还在和公子喝酒的时候，令看着对方从推辞到最后喝得不分南北。
酒是好酒，但人不见得就是好人。
他将最后一口酒饮入喉中，便起身离开。
“这样离开也不厚道，不如下次给他提句诗吧。”
如果能再见到的话。
令让店家替自己给公子托几句话后，便从琉璃亭走了出来。
此时一股生人的气息朝自己靠近，令猜测那是公子的人，就不做理会，消去身形，打算继续游览璃月风光。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家当地人盛赞的港口老窑，这里人围着不少，令看了一眼，发现有人在这说书。
说书人立于中央，
令停住脚步，酒后余韵还未散，正好有故事可听，他再次有了兴致。
“话说当年魔神四起，岩王帝君集众仙，欲下一朗乾坤……”
“……他南出天衡东入摇光，西登绝云北访轻策……”
“卒定四方，神兵罢，帝登神座，正为世七执政……”
温和的风扫过皮肤，令听着故事，忍不住将葫芦里还剩的老酒一饮而尽。
巍巍然又立于天地间的神，澎湃又酣畅淋漓，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那场魔神战争犹在眼前，烟尘滚滚。
能让自己听得这么身临其境，令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回忆起了在玉门孤城的往事。
“海上升锣鼓，云间迸豪情，愿斩鬼神首，长驱静铁关。”
兴致上涌的令刚说完，就听身边之人说道：“出口成诗，极为雅兴，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还能在此遇到一位诗人。”
说话人的声音不急不躁，温润似蒙垄的新茶，柔和却又带着棱角和威严，令并未转头看来人，只道：“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如若能成为故事的亲历者，说不定更能快意作诗。”
听到他的话，那人淡然道：“岩王帝君的故事在闻者听来确实恢宏，那位神在漫长的岁月跋涉中，因知苍生苦楚，才会荡涤四方，护浮世安隅，倒是和你的诗对上了。”
说到这里，令的酒也喝完了，那人见此，便将一盏精致小巧的茶杯放到他桌前。
“这茶是早春采撷的芽叶，浸泡后浓淡相洇，香郁若兰，你可以试一试。”
令这才看向对方，不免有些好笑，前有公子请酒，后有人请茶，这璃月未免过于好客了。
“怎么了？”
“无事，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指腹贴着茶杯杯沿，令抿了一口，茶叶的鲜香涌入口中，确实如对方所言。
该说真不愧是璃月，好酒好茶都占了，完全挑不出什么缺点，他也不枉来这一趟。
也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一暗，仿佛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太阳，令一抬头，就见原本晴朗的天空沉浸在乌云密布中，犹如在窥伺无底的沼泽，雷声在四周沉闷地回响，而云间似是有什么翻涌。
这诡异的异象让周围人隐隐感到恐慌，说书声停了，众人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砰！”
雷电砸在了高处，令看到有龙首破云而出，以破败之姿落入尘间。
“我的天，那是什么？”
“那个方向是玉京台？！”
“请仙典仪出事了！！！”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乱作一团，而令却注意到请他喝茶的人表情纹丝未动，出现这种骚乱，也就这人过于云淡风轻了些。
令想到了去看请仙典仪的空，朝对方说道：“谢谢你的茶，改日有机会请你。”
“不必……”品茶的男人顿了顿，还未说完，令就已经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男人悠悠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就当做你为我作诗的回礼。”
令还没走到玉京台，就见千岩军赶人了，除了当时的观礼人士外，任何人都不得再进一步。
“……被卷进去了吗，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呢？”
令看出了一丝端倪，但并未强行上去。
就在人们围聚在玉京台下窃窃私语时，没有人注意一道身影消失在了无人关注的小巷里。
也只有令没有错过，而且看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被他丟在琉璃亭的公子吗？
令觉得有意思，便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璃月线（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