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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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喜欢吃喝玩乐、手机常年下载着各类游戏的原主不同，楚玄意很多年没碰过游戏。
他思考一秒，折中了一下，说道：“偶尔玩。”
林不念一眼看出楚玄意对游戏不热衷，他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之所以问只是想调转话题掩饰那一瞬间的失态罢了。
林不念想到这，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神情阴云密布，他怎么会看一个小辈看呆？简直像是中邪了。
楚玄意没留意到林不念的微表情，他正用手机把旧地图拍下来，让999进行重合扫描。
见林不念不打算继续“玩游戏”这个话题，楚玄意心底松了口气，随口问道：“你现在最久可以在外面多久？我来规划一下行程路线，最好一次多去几个地方。”
红点标记处有些比较近，完全可以坐飞机高铁赶过去。
“七天。”林不念思绪回拢，等楚玄意拍完照片，便伸手将书籍放回书架最里侧，沉吟道：“血契进行了三次，林阳征没那么警惕，下次我会让他别来打扰，这几天都可以在外面找。”
楚玄意扬了下眉，问道：“他会听吗？”
林阳征阴狠多疑，自己儿子都不信任，不让他派人来监督，会不会打草惊蛇？
“一次而已，他知道分寸。”林不念轻轻笑了下，眼底是与笑意不符的森冷：“除非他想体验几次不同的死法。”
楚玄意算是知道为什么林家有血契和阵法束缚林不念，林阳征那种唯我独尊的人面对林不念仍旧点头哈腰了，合着是被整怕了。
想起第一次来小楼时林阳征凭空窒息的场面，楚玄意后背一阵凉飕飕，他摸了摸脖子，琢磨着他开局和林不念在同一战线还算是好运？冒犯林不念那么多次也没被体罚。
林不念顿了顿，看向楚玄意，眼中有些许疑惑：“我这样说你爸，你就没什么想法？”
楚玄意敏锐察觉到这个问题蕴含的丝丝危险，他面露微笑，镇定地把问题抛了回去：“其实我和他关系很不好，有爸胜无爸，你应该看得出来？”
林不念眉梢微挑。
楚玄意清咳一声，打断陷入思考的林不念，“那我现在回去准备？”
“去吧。”
林不念视线无意间掠过青年抬手时腕间露出的血线，眼神微沉，淡淡道：“拿到第三把，就不用再割手。”
“什么？”楚玄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循着林不念的视线看见手腕上刚割出来的伤，不怎么在意地笑着说道：“你说这个啊？就一道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林不念眉心拧出一道折痕，反问道：“你难道和林阳途一样，有自残的癖好？”
楚玄意当即摇头：“这倒没有，我的精神状态很健康。”
他笑了一声：“那就谢谢祖宗关心。”
林不念嘴角微抽，对楚玄意偶尔冒出来奇奇怪怪的话都快习惯了，状似不耐地挥挥手，示意楚玄意赶紧回去休息。
楚玄意没有动，迟疑一会儿，问道：“能告诉我，血契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吗？”
林阳途那句话始终横在他心上，楚玄意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何况他现在掌握的情报太少，在任何情况下，掌握最多情报的人才越有可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原剧情走向中，林不念凭借自身同样拿回了尸骨恢复记忆，可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失去理智黑化灭世，要挽救那样的结局，他要做的或许远远不够。
林不念眸光微深，“想知道？”
楚玄意诚心点头，叹气道：“我爸连问都不让问，直接就把我塞过来，我对血契唯一的了解就是来之前那通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
说起藏在背后的人，林不念拧了下眉，在太师椅坐下。
片刻后，林不念缓缓道：“这栋宅子有个阴阳换煞阵，用煞气换财，煞气不断，便财源滚滚，林家数百年屹立不倒正是靠它。”
“阵法极为阴损，受益者富裕过几年便会遭到报应反噬，重病缠身或英年早逝，死时会痛苦万分。”
林不念提笔，慢悠悠临帖，一边道：“若有与提供煞气的厉鬼血脉相连者，用精血与生气献祭给厉鬼，强行抚平厉鬼的怨恨，将全部报应转移到己身的仪式就是血契。”
“也就是说，林家在用命换财。”楚玄意总结。
林不念颔首。
楚玄意思索：“林阳途应该从某种渠道得知了真相，但他无法反抗林家，所以……”变态了。
一整个家族的报应一人承受，想也知道有多痛苦。
但楚玄意回想起林阳途期待地等他痛苦到来，莫名同情不起来，眉峰微蹙，猜测道：“当时打电话的人会不会是林阳途？”
正如有些新闻报道中的某些罪犯，当他自己陷入苦难当中，便会疯狂渴望他人同样遭遇厄运，甚至很乐意亲自动手制造苦难，看见别人越惨，他们越愉悦。
如果林阳途是这种人，他就有动机，他知道原主同样无法反抗林家，所以告诉原主血契是什么也没关系，还会让原主活在相同的恐惧中。
林不念写着毛笔字的手一顿，微微眯眼：“……或许是。”
林不念停顿一会儿，又道：“玉佩是仪式的重要媒介，但你用的玉佩是赝品，所以林阳途的话，不必担心。”
楚玄意从未担心过，他根本就不是林家人，就算是真的玉佩血契也不会成功。
但这肯定不能告诉林不念，楚玄意思绪转回，面上神色不变，笑吟吟地应下：“好。”
楚玄意从口袋掏出东西，“还有一件事。”
“……”林不念面无表情抬眼：“你不觉得你今天话有点多？”
林不念字都练不下去了。
“哪有？都是正经事。”楚玄意满眼无辜，递过去两个充电宝，又把林不念的手机还给他，“取消了青少年模式，你看看，我还给你带了充电宝，手机不够电了就像这样插-进去充着。”
林不念轻飘飘瞥他，似乎冷笑了一声，随手接过手机放去一旁。
楚玄意还是没走，像是在迟疑着什么。
林不念余光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正想干脆地问出声，耳畔忽然传来楚玄意特意放软的殷切声。
“尊敬的老祖宗，您看我还要陪你去那么多地方，也许会撞见很多次没有理智的厉鬼，当然，撞鬼事小，耽误找骨器事就大了。”
“您也不想身边的人是个没什么用的拖油瓶吧？”青年一手撑着桌案，身体没骨头似得往林不念那边倾斜，桃花眼潋滟着笑意的弧度：“那不如行行好，教我两招？”
含笑的嗓音灌入耳朵，林不念眼睫微微抖动，心口像是被一根羽毛拂来拂去，他笔尖一颤，一张铁画银钩的书法毁于一旦。
林不念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也去？”
楚玄意：？
楚玄意不可思议地站直身体，问道：“你单独去？这不行吧。”
林不念不悦道：“飞机高铁火车，坐过一遍就懂，我还能走丢？”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玄意看出林不念理解错了，莞尔道：“我是说，你确定要一个人去？你没有身份证，飞机高铁火车，你一个都坐不了。”
连走丢的机会都没有。
林不念：“……”
最终楚玄意满意地收获了一只林老师。
可惜林不念不会道术，对付鬼怪靠得是鬼力，之前给楚玄意的那张符纸用得也不是朱砂，而是林不念本身的精血。
好在林不念宅在家的几百年看了无数书籍，对阵法风水颇有了解，给楚玄意这种小白上上课绰绰有余。
楚玄意已经相当满足。
……
武佳木说他明天上午会过来拿人偶去送修，顺便给他送几套正常的男性人偶衣服，楚玄意便把出发的时间定在中午。
这次特意买了两张票。
作为鬼，林不念可以隐身，也就不用担心检票的问题，方便不少。
楚玄意把行程安排整理好，通过社交软件发送给林不念。
林不念学习速度很快，拿到手机一天就摸索透了，还创建了一个社交账号，头像是歪着头看屏幕的花花。
接收到消息，林不念很高冷地发了个ok的手势表情。
楚玄意看着屏幕上的手势，想起林不念第一次看见这个手势时疑惑的神情，嘴角扬了扬。
翌日。
到了约定时间，武佳木仍不见踪影。
楚玄意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接到武佳木的电话。
“玄意，抱歉，我可能过不来了。”
武佳木唉声叹气的：“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倒霉，刚在路上好好开着车，那么慢还出了车祸，特别邪乎，刚被救护车拉进医院，现在在病房躺着，哎，痛死了，你娃娃着急维修吗？过两天我再来拿？”
楚玄意说：“没事，你在医院好好养病，都说不需要你过来，你把地址给我，我寄过去就行。”
“那怎么行？”武佳木很坚持：“既然答应了我来，怎么能不做到呢？”
楚玄意险些被这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感动到了，就听见武佳木语气一变，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严肃道：“其实我主要是想来看看你那金屋藏的娇，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歧途。”
“……”楚玄意有些无言：“藏什么娇？这里是我家老宅，里面只有个老祖宗。”
“你不用过来，地址发我。”
“好吧。”武佳木的语气很是遗憾。
收到地址，楚玄意低头看了眼时间，问道：“哪个医院？”
离出发还有时间，武佳木毕竟帮过他忙，还是在过来找他的途中发生的车祸，于情于理，楚玄意觉得他应该去探望一下。
还有一点，楚玄意有些在意武佳木说的邪乎。
这个世界虽说是灵异世界，但脏东西形成的条件苛刻，足以让普通人看见并受到影响的脏东西形成条件就更苛刻了，大部分的人都没接触过，或者接触过也无知无觉，只以为是倒了霉运。
像原主和武佳木，曾经就从未遇见过。
楚玄意发了条消息给林不念报备，省得林不念看他人不见了脑洞大开，以为他临阵脱逃。
【林：好。】
林不念回消息很快，楚玄意带着人偶去附近的快递点寄出去维修，打车去武佳木所在的医院。
武佳木开的车整辆全部报废，幸好武佳木本人受得伤不重，至少没有致命伤，只是躺在床上裹着一身纱布动弹不得。
“兄弟啊。”
一看见楚玄意，武佳木委屈地嚎上了：“我怎么就那么倒霉，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得！”
看着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壮汉委屈地痛哭流涕是一件有些伤眼的事情，楚玄意面不改色，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沉稳道：“你说。”
武佳木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滔滔不绝了一大堆。
先是在家里总是磕到大脚趾，走在路上踩到的井盖必然是松的，遇见的流浪狗不是标记他就是标记他的车，想干什么总会干不成，慢慢的，头顶开始砸下花盆和广告招牌，走在斑马线上都会有失控的车撞过来。
“我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武佳木抹了把脸，自顾自说：“不能吧，我什么也没干啊，再说世界上哪有神啊鬼啊的。”
“也许有呢。”楚玄意笑了下，其他世界或许没有，可是这个世界是灵异世界，那必然是有鬼的。
武佳木神色秒变，一脸惊恐：“你别吓我。”
楚玄意没回答，低头点了点手机，给林不念发了条消息，边说：“把你开始倒霉前的那天做了什么，从头到尾说一遍。”
得到林不念回复后，楚玄意打了个电话过去，示意武佳木：“开始吧。”
“你在给谁打电话？”武佳木满脸迷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回忆。
“那天我九点起床，吃完饭就开始打游戏，打了六局输了五局，气得我把游戏卸了，中午浩子他们约我吃饭，我去赴约，路上看见一个女生在哭，男朋友劈腿被她抓奸在床，还把她的蛋糕吃了，我就送了她一个蛋糕，得到了一张好人卡和一句谢谢叔叔。”
武佳木忧伤地叹了口气。
“……”楚玄意忍住了。
武佳木继续道：“和浩子吃完饭，我们去ktv，在路上碰见了一个老奶奶，我扶她过马路，她得了老年痴呆，把我认成她儿子，要跟我回家，我把她送去了警察局，然后和浩子他们去ktv唱歌。”
“……”楚玄意问：“你经常这么好心？”
“也没有？”武佳木挠挠头，笑着说：“我奶奶说做人要积德行善，能帮的我会帮，帮不了的那就没办法了。”
“反正唱完歌我就回家了，之后就接到你的电话要我送娃娃，我去表妹家，结果发现表妹刚把几个娃娃寄出去，只剩下两个衣服有点夸张的人偶，我拿了比较正常的送给你……”
“对了，唱完歌回家之前，我还碰见了一个男生，长得很好看，他不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女孩子，他开口我才发现是男生。”
武佳木逐渐放缓声音，脸红了红。
楚玄意立马关麦，咳嗽两声，提醒春心萌动的武佳木，“我两点钟的高铁，你得快点。”
武佳木神情忽然呆滞住了，连楚玄意的话都没注意，颤声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人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他长得好看吗？像不像人？”
楚玄意目光一凝，追问：“你怎么回答？”
武佳木木然地说：“他长得太符合我的审美，我一看见他就心跳加快晕晕乎乎，我说你不像人，你像天上的神仙，他瞪了我一眼，骂我神经病，然后就走了。”
楚玄意忍不住了，诚恳地说：“武佳木，你没救了。”
“他问你像不像人？”
电话里的林不念忽然出声。
武佳木愣了一下，看向楚玄意，疑惑问道：“这位是？”
“老祖宗。”楚玄意言简意赅。
这么年轻的声音，武佳木想象中的老爷子形象顿时破裂，祖宗两个字也染上了暧-昧的色彩，他自以为恍然大悟，朝楚玄意挤眉弄眼：“原来是金屋藏娇的那位祖宗。”
“……你真的没救了。”
楚玄意拳头硬了。
这倒霉孩子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