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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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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熠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
他目光闪烁,不再与她对视:“那个成分不安全,孤与魏太医商量过了,不可再用。”
孟云皎仿佛听到什么趣事:“怎么不安全了,难道我亲生父亲会害我吗?”
“还是说……”她歪了歪头,“你已经把给我调药的容嬷嬷杀了,你根本找不到药浴的药方?”
“她死了,是吗?”
孟云皎笑得无害,偏偏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令人听了只觉冷得刺骨。
段熠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似乎不想在纠缠这个对他不利的话题,他躺下阖眸,并且扯开话题。
“睡吧。要是不睡,孤不介意与皇后继续刚刚在贵妃榻上未完成的事。”
此话一出,孟云皎自然是不敢再挑衅了。
而且挑衅也无用。
只手遮天的人如果不想让她知道真相,那么她一辈子也只能活在假象中。
她只能够去奢望,他的良知还在,在她顺从他的时候,那三十六口人的性命,每一个都能好好的。
“啧。”孟云皎鄙夷自己一声,转过身,用背对着帝王,再也按捺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倒是段熠望着穹顶,彻夜辗转……
其实药浴的方子,在很早以前,他已有机会探得。
那时候孟云皎还是会维持几日一次浸泡药浴的习惯,星辰身为她的护卫,自是不敢离得太远。只倚在门外驻守着。
一声尖叫传了出来:“啊啊啊啊!救我,来人!”
“小姐何事?”星辰把耳廓贴近门缝,却无人应答。
别的仆从刚好走远了,星辰担心小姐的安危,自是片刻不敢怠慢。
他不管不顾就推开门,踏进她的闺房。
越过百花图屏风,是闺秀洗浴的私密重地,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沐浴的馨香。烟雾缭绕散去,不着寸缕泡在浴桶中的女郎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精致的小脸被热气熏得白里透红,三千青丝铺散在水面上,如山水墨画。
星辰忙移开目光,握着剑的手攥的指节发白。
浴桶中的女孩徒然见着他,也是受了惊吓。她花容失色,想拿什么遮掩却又够不着,只能把整个身体沉浸水面,独留一颗小脑袋。
“啊,你你你你怎么能进来!”
星辰目光克制,把头垂得特别低,却还是不忘正事:“属下听到小姐的呼唤,以为小姐出了事……”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孟云皎什么。
想到什么可怖的东西,她连男女之防也顾不上了,指着一个方向就哭喊了起来:“那里有蝎子!好大的蝎子,你快把它抓了!”
段熠抬眸,锐利的锋芒一扫,手中长剑脱鞘,精准的把蝎子钉在墙壁上。
他凑近一看,当即神色骤变。
体黄褐色,头顶一对大螯,尾部呈现双钩。
这是只剧毒的双尾蝎!
孟云皎的闺房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毒物?
他缓缓把目光投向浴桶里,那黑漆漆的药汁。
暗沉幽深,像个探不见底的黑洞。
心头有什么猜测在涌动,他伸出手,就要往里捞。
怎知一直小手抓住了他,女孩又羞又恼:“你干什么?!出去,快出去!”
孟云皎把过河拆桥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蝎子被抓,危机已除,她自然留不得一外男,继续待在她的闺房里了。
况且,他如此无礼地想把手伸进她的浴桶,又是意欲何为!
放肆!简直太放肆了!
想不到这星辰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也会跟其他男人一样见色起意!
星辰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逾距,当即喉结滚了滚,慌不择路的离开了房间。
没想到孟云皎泡完药浴出来,星辰还没离开。
她跺了跺脚,樱唇撅起,嗔怪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星辰心心念念都是那件事,也顾不得小姐异样的情绪,只拱了拱手道:“属下想跟小姐要个东西。”
他神情严肃,孟云皎也不得不正色起来:“要什么呀?”
怎知她却听眼前的男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
“想要小姐的洗澡水。”
‘啪’一个耳光,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孟云皎简直无法正视这等口出狂言之徒了,她面红耳赤,搜肠刮肚的想着几句骂人的狠话。
最后还是家规甚严,只得骂了一句:“你……无耻!”
星辰望着远去的背影,捂住泛红的侧颊怔在原地。
半晌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这话到底是有什么歧义。
毕竟,那药浴实在可疑,他想要好好查探也无可厚非吧?
后来,星辰当然是没有查到药浴里面的成分了,他甚至被小姐勒令,在小姐洗澡的时候,他不能呆在院子里。
星辰一度觉得小姐是大惊小怪了些。
毕竟,当日他只是惊鸿一瞥,实际上并未来得及看到什么。
顶多就是看到绸缎一样的青丝,白得晃眼的玉颈,还有凝脂般的香肩……
*
天空泛起鱼肚白,微弱的光亮洒入屋内。
孟云皎在苌华宫醒来的时候,段熠还在熟睡。
他非但没醒,而且睡相不大好,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勒得她快喘不过气。
两人几乎严丝密缝,没有丝毫间隙。
目光所及之处,是他的喉结,和凌厉的下颚线条。
段熠的臂弯强劲有力,像是想将她揉进自己骨血一般。他的两条长腿搭在她的腿上,有什么烙铁一样的东西隔着亵裤紧紧贴着她。
一开始孟云皎也没意识过来那是什么,直到段熠蹭了蹭,滚烫的触感透过血液传达四肢百骸,令她止不住颤栗。
她一骨碌的就清醒了。
虽然她嫁给帝王的时候匆匆,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又将近冰点,自己自然也没心思学那敦伦之礼。
但在以往备婚,准备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她多多少少,也略有耳闻。
是以,现在虽然对象换了人,但状况应该都是相差无几。
孟云皎深知晨起的男人最危险,应当离得越远越好。
她轻手轻脚的想撤离他的怀抱,却还是无意间惊动了帝王,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晦暗不明的眸子里。
跟往日的平静无波的深潭有别,那里头像是有惊涛骇浪在翻涌,随时能把她吞没。
“陛……陛下该早朝了。”
孟云皎假装镇定,顺势滚进床榻内里,用背对着他,扯开了与之的距离。
可她嫣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已然察觉的事实,段熠眼尖的发现了,心情徒然变好。
他兀自低笑,惺忪的嗓音有点哑,听起来有别样的性感:“还早。”
语毕,他又没脸没皮的贴了上去,用双腿环住她,坏心眼的想令人感受的更清楚。
见这人不管是以往还是现在,在这方面还是如此无礼,孟云皎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力挣扎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她竖着眉像以前一样斥责他,可现在却没法理直气壮了,嗓音听起来虚虚绵绵的,颇有点欲语还休的意味。
段熠笑得更大声:“如今我俩已是夫妻,皎皎还害羞什么?”
孟云皎可以接受一个痛快,却没法接受这样磨人的境遇。
尤其天气燥热,段熠却像个大火炉一样包围着她,陌生的男性气息裹着她,让她难受至极。
段熠埋首在她的香肩上,嗡嗡的嗓音传出来:“昨晚我梦见小姐了。”
他喊她小姐,而且在这种引人遐想的氛围下说他梦到她,显然不怀好意。
也不知为何,那时候泡浴被他闯入的画面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是孟云皎一辈子都羞于再回想的,却偏偏还是会隔三差五地跑出来扰乱她。
双颊不争气的染上一层胭脂,显眼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耳根脖颈。
“你……你梦见是你的事……”孟云皎软糯的嗓音没什么气势,“与我何干?”
段熠却不这么认为。
他低头吻了吻她颈后皎月形的胎记,又渐渐转移阵地,舔湿那肖想已久的白腻。
“怎么跟皎皎无关了?皎皎拱起的火,不打算灭吗?”
孟云皎觉得自己无辜至极!
自己好好的在这安寝,是段熠自己要跑来这儿挤的。他要梦见什么,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一清醒她也没来得及动弹,他就是那种状况了,怎么就是她造成的?!
孟云皎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是对未知的恐惧,是明知反抗不了的无助。
怎知在她临近崩溃的时候,身后的帝王却撤离了。
他来了句不明所以的话:“不闹了。又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闹你还不是折腾孤自己。”
孟云皎回过头,想问清楚这话里头的含义。
却被他按住了肩膀:“别看孤,让孤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