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别扭的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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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的气色恢复了很多却依旧用不上力气。被恶鬼跟在身后不自觉的被吸走不少的阳气想要运动自如还需要一些日子静养。
韩莹把护身符挂到了夏明的脖子上。只告诉夏明这是求平安的，并未提及他鬼上身的事情。折腾了一晚，韩莹看时间已经接近半夜，瞧了眼还虚弱的夏明，韩莹拿着手机去了走廊。
“喂，小莫。晚上我不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夏明怎么样，好点没有？”
“他好多了。”夏明的病来的急，去的也急。连韩莹自己都不知该怎样形容。暂且用“好多了”来概括。前几天王晓莫神经症般说自己撞鬼了，现在夏明又撞鬼了。韩莹感觉自己的头大了好几圈。
“他好了，那就对了。”王晓莫理所当然在这端说，“你安心照顾你男友，我一个人没问题。挂了吧。”
“那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没事情。”王晓莫轻嗤一声。人家留下来照顾男友那是理所当然，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那你早点休息。”听王晓莫的语气稍微有些急躁，韩莹不禁皱起了眉。挂了电话，韩莹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说不出是何感觉，总之女人都是敏感的。
“你不会又要走吧。”夏明苦着脸望韩莹。他都病成这样了，韩莹再走夏明真该怀疑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友。
“不走。”韩莹笑着摇头，心里有些诧异夏明怎么知道自己有想走的念头。
听到她说不走，夏明释然的松了口气。笑眯眯的拉过韩莹的手放到自己宽大的手掌中。
王晓莫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和自己制气。道理她都懂，可真遇到事，怎么就想不开呢。女朋友照顾男朋友，天经地义嘛。唉，想想心里就是很别扭。
王晓莫还在和揉捏枕头解气时，轩梨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卧室。此时王晓莫还不知道轩梨在屋子，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枕头被揉成了千奇百状。
轩梨漠不吱声的来到窗户下，蜷起身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唉，别扭！”扔掉枕头，王晓莫一头栽倒床上，四仰八叉的看着天棚。
轩梨抬起头，无力的问道：“你别扭什么？”
“嘶。”王晓莫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恐状。
轩梨惨淡的笑笑，“我又吓到你了？”
“吓死我了。”王晓莫没好气回答，手拍着胸口压惊。
“夏明已经没事了。”
“我全知道了。莹莹刚给我打完电话。”
“通讯真发达。”轩梨说完便缩在窗户下，闭目眼起了神。
王晓莫扭捏半天，说道：“那个，轩梨••••••”想要开口说谢，怎么就这么难。唉，别扭。
“什么？”轩梨抬起头，看着王晓莫等待下文。
王晓莫张张嘴，最后说：“没什么。”
“哦。”轩梨又缩到窗户下，蜷起身体。额头缜密的汗珠偶尔滑落到地上。
床上翻来覆去的王晓莫“呼”的坐了起来。带起的风吹动了窗边的窗帘。轩梨皱起了眉，费力望去。王晓莫嘟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梨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问：“你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王晓莫抓抓头，像是做了很大决心开口说道：“轩梨，那啥，其实我想和你说谢谢。”呼，终于说出了口。王晓莫舒服的顺了顺胸口。别扭的夜晚，再别扭的张不开口答谢，王晓莫非得被憋死不可。说出来了，心中的郁结又少了一些。
轩梨耸耸肩，又重新靠回到墙上养起神来。
等了半天不见轩梨回话，王晓莫撇撇嘴，不满的说：“你多少也该来句不客气。”谢谢、不客气，她从小就知道。怎么到轩梨轩梨这里，就只剩下了谢谢，没有了不客气。
轩梨并没有觉的有哪里不妥当，理所当然的说：“为什么不客气。我觉的我很客气。”
“我就知道我不该谢你。”王晓莫把头放到曲起的双腿上小声嘟囔。
轩梨无奈的摇摇头。一句“不客气”有那么重要吗？为了帮她，自己好容易恢复了些的元气又殆尽了。现在只要那个老道士微微一笑，冲她勾一勾手指，轻而易举的就能把自己拿下。自己这是着了什么魔答应她去帮忙。现在又凭空欠了那个恶鬼的“鬼情”。那个傻鬼被自己丢回到出事地点，估计此时正在傻等着自己去帮他。
“唉。”轩梨轻轻叹了口气。没事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多麻烦有什么好处啊。
“你怎么了？”轩梨微不可闻的叹息声被王晓莫的耳朵捕捉到。她好奇的看着窗下的空气。
“没什么，我困了。”轩梨撒了个谎。虽然是因为王晓莫轩梨才会变的虚弱。可她不打算告诉王晓莫实情。对于她，轩梨虽然有些欣赏，可是提防之心还是不能少的。轩梨不敢确定王晓莫不会趁自己虚弱没有反抗力的情况下不对自己下手。
“鬼也会困？”王晓莫来了兴致，盯着窗户傻不拉叽的突然问道。
轩梨嗤笑，心想什么叫鬼也会困。难道鬼只能每天不停的游来游荡去？就算是发动机还得给个上油补充动力的时间，何况鬼没有灌油的功能。
见轩梨不搭理自己，王晓莫感觉是自讨没趣，又重重的躺回到了床上，发呆的望着天花板。
“今天的夜晚真漫长。”
轩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那是因为你心中有事。”
“有吗？或许是吧。”王晓莫懒洋洋的回答道。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有什么事。可没有事情是不会睡不着觉的。
轩梨笑而不语。她活了千年又怎会不知时间的漫长。类似煎熬的漫长，足矣磨平一切。而王晓莫口中所谓的漫长，对轩梨来讲简直是眼皮一眨的瞬间。经历太过悠久的煎熬，轩梨已经习惯了这种漫长。
“轩梨。”王晓莫自言自语道。
“什么？”
“你姓轩？哈哈，原来你是和黄帝同姓啊。”王晓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喜的望着窗户。和轩梨说话久了，王晓莫已经习惯了对着空气讲话。
王晓莫的猜测让轩梨满脸黑线，语气无奈的问：“黄帝也姓轩？”活了千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黄帝姓轩。
“啊，黄帝就是轩辕呗。”
“叫轩辕，所以姓轩？”
“啊，不对吗？像我叫王晓莫，所以我姓王。”王晓莫给轩梨耐心的解释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她解释，这鬼傻了吧。
轩梨笑了出来。笑的王晓莫一脸的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说错了吗？
轩梨边笑边说：“你出门可千万别说你认识我。”
“废话。”王晓莫习惯性的撇撇嘴。她要是告诉别人自己家里住着一只鬼，无聊时还能唠唠嗑、玩玩捉迷藏啥的，别人不把她当精神病才怪。
“你笑够了没。”王晓莫有些恼羞。大半夜的就自己一人在家，轩梨还是透明的，哈哈大笑听起来怪慎人的。
“你怎么不说黄帝姓黄呢。”
“咋的？你那意思我说错了啊。”
“这次你答对了。你确实说错了。”
“那你说，黄帝到底姓啥。”王晓莫脸上一红。难得装一次文化人，居然给装丢了。
“那我就告诉你一次，下次可别出去丢人。”轩梨被王晓莫一逗来些了兴致，打起精神说：“黄帝居于轩辕之丘 ，故名曰轩辕 。因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因长在姬水，故以‘姬’为姓。”
“原来姓‘姬’，不姓轩。”王晓莫的脸变的通红一直延伸到耳朵根儿。
轩梨憋着笑，假装安慰道：“还不错，至少你没说黄帝姓‘黄’”
“你。”王晓莫语塞。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气结的躺回床上。姓姬就姓姬呗，和她有什么关系。睡觉、睡觉、睡觉。哼哼哼，我睡觉看你还怎么嘲笑我。
轩梨看穿了王晓莫的心思，好笑摇摇头。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轩梨你睡了没啊。”王晓莫翻过身冲着窗户问道。
轩梨看了一眼王晓莫没搭话。
“唉，我想爸爸了。”王晓莫把被子向上拽，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这样被包裹的感觉很有安全感。每到心灵脆弱时，她就会想爸爸。
轩梨望着蜷成一团的王晓莫，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难过。或许她们都是孤独的人。
王晓莫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脑中描绘着爸爸的模样。
收回思绪，王晓莫轻声告诉自己，“记的要快乐勇敢的生活。”
蜷在被窝中的王晓莫像一个新生的婴儿。她纯净却也脆弱。活了千年，轩梨尘封的心从王晓莫的身上找到了一丝悸动。多久没有了感觉，轩梨几乎忘记了什么叫做感觉。麻木和生存才是她千年来唯一铭记的东西。
轩梨早就忘记了自己叫什么。轩梨这个名字也只是随便起的一个称呼。当王晓莫得意笑着说自己和黄帝同姓时，轩梨的心中产生了暖意。虽然这只是王晓莫的错意，可轩梨还是感到高兴，至少这个世上还有人认为自己的存在不突兀，至少还是有人和自己同姓的。
仰头望着天空，轩梨在心中不禁问道：“容若你到底在哪儿。”
真是一个别扭的夜晚。王晓莫的心情别扭，轩梨的心情别扭。每一个都在别扭着。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别扭的躲到了云层中。
轩梨看了看蜷在被子里的小莫，轻叹了一声，自己靠着墙角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别扭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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