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褪色者与女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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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海岸。
只存在于想象和幻梦中的景色，真实坐落在面前。花随风轻摇，为旅人迎来送往。
褪色者惊叹：“这里和湖之利耶尼亚，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魔法学院是智慧殿堂，谢绝一切非天才者的玷污，近似夜的天空悬垂月亮的天体，为学者赐予静谧的思索。
而青蓝海岸，闭上眼睛，能依靠嗅觉触摸到芳香，穿梭其中，连身体也能浸泡到清香中，是休闲度假之地。
艾尔登之王难得会有全身心放松的时候，如同融化在泥土中，陷在花田里。
裙摆摩挲过花与叶，声音停在头盔旁。
是参谋女巫吧。
褪色者想。
这氛围实在是太难得了，褪色者也懒得掀眼皮。
……花香更浓郁了。
大概是女巫偶起的玩心，折了几枝，填了头盔的缝隙。
随便她去吧……
耳边轻微的白噪音很好抚慰了褪色者紧绷的精神，呼吸逐渐均匀，几乎就要睡着了。
【睡吧】
这里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谁会意外从身上踩踏；这里是安全的，不用忧心天气陡然转雨。
精神在下沉，□□却因危险挣扎。
剑尖稳稳停驻在【女巫】颈旁，再进一分就饮血。
“你是谁。”
参谋女巫冷着脸，紧紧盯着披散青莲色长卷发的背影。
“……”
青莲发色的女性长着优越的外貌，声音同抚慰人心的睡莲一般温柔。
她转过身，并不在意颈边爬下的血迹，扑过去抱住女巫。
“老师，你回来了——”
她发出幸福的喟叹。
伤口很快止住，神人的血已经沾染上双方衣物。
她满足地蹭蹭，并不在意刚才的兵戈。
浅金眼瞳错愕。
“你是——”
“您忘记托莉娜了吗？”
她身体完整，极为康健，雾霭的双眸此刻溢出了过多的欢欣，滴落面颊。
女巫抿唇。
她确定从未见过面前的圣少女。
“罗德尔？”
托莉娜拭去晶莹，笑意盈盈，“在寒冷雪原中的城池，我们见过的。”
——是索尔城。
“蚀日不曾坠落的年代，哥哥欢迎我们去雪原，他治下的索尔城虽然冷清了些，但也秩序井然。”
她描述了过去的索尔城荣光，期盼的眼中也同样有着遗憾的阴霾。
“只可惜……”她咽下唤起悲伤的词句。
葛德文，她口中的哥哥。
曾经的“黄金”王子，现在的“死王子”。
黄金树时代，被冠以“黄金”称号，葛德文的实力可见一斑。
他曾是玛丽卡属意的下一代艾尔登之王，或者说，当代神人有三，而王储唯一。
为了打破注定可见的完美黄金律法时代，一队黑刀刺客潜入王城。趁夜色正浓，趁王城无光，以匕首为“命定之死”载体，使他成为“初始的死亡半神”。
灵魂亡殁，而□□尚存。
“哥哥是老师优秀出色的学生，我也想成为您的学生！”金色的托莉娜这么说道。
“……”
“没事的，”金色的托莉娜说，“不能成为老师的话，您来当我的王吧——”
——成为我的王。
包容万物，海纳百川。
各个种族在我们的治理下，将不再有分别，所有的种族将来到我们的王城，膜拜我们的伟光，亲吻袍脚，颂扬我们的乐园——
“放开她。”
精密的滑轮弓提前装载好箭矢，抵在激动的圣少女背后。
褪色者醒了。
“……”金发圣少女停顿一瞬，并不在意，祂埋在参谋女巫的腰间，“完美黄金律法的王，你同样拥有乐园时代的入场券。
“我、我们的律法并不是那么狭隘的东西。”
黄金律法迎来了人类的时代，却贬损熔炉赐福的角。只要纠正角人错误的思想信仰，他们同样能够成为乐园中的一员，和其他种族和平相处。
女巫拨开扒拉她的“托莉娜”，“米凯拉，我从未见过你，也不曾和你有过约定。我不可能既是你的老师，又是你的约定之王。”
玛丽卡走进神之门，因着约定之王葛弗雷得以回归。
神选定王，王牵引神。
米凯拉和托丽娜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您已经答应了。”
男声稳定下来，“哥哥曾经问过你，如果他没能顺利成为罗德尔的王，你是否愿意承担起索尔城的管理职责。”
“你回答说，哥哥出色又强大，成为下一任王并不是问题。可惜索尔城和雪原远离王都，难免鞭长莫及。可将这两个地方作为管理区，由你代为管理。”
永远年幼的神人急切道，“利耶尼亚有菈妮姐姐处理，不会有大事。
“可玛莲妮亚——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供挥霍了！”
米凯拉和玛莲妮亚，是玛丽卡女王和半身拉达冈结合所诞生的双生子，也称蒙受天赐的双生子。
二者律法一为腐败轮回，一为丰饶再生，相辅相成，是最靠近完美律法的子嗣。
“交界地救不了她，黄金基本主义也没法救她。
“你是最快的、最不会消磨她意志的途径！”
玛莲妮亚，同位当代三神人之一。
为了米凯拉的律法，放弃了本就抗拒实现的律法。自愿退居幕后，自称“米凯拉的锋刃”，为兄长米凯拉征战交界地，后退守圣树艾布雷菲尔。
实现律法是神人本能，爱人同样是米凯拉本能的一部分。
褪色者张了张嘴，不知道能说什么。
情感上，的确希望女巫能够出手帮一把；立场上，作为律法时代的王，不能给任何威胁因素给予援手。
“米凯拉，”女巫说，“你的律法想要什么样的时代。”
巫者玛丽卡对她说，想要一个远离死亡的时代，于是她加入，成为了参谋；神人玛丽卡对她说，想要一个稳定平和的时代，因此她教导王储，受封教师。
那么，米凯拉，你想要一个怎样的时代？
你的愿望与律法会在什么时间段，成为绊脚石，阻碍你我前行？
“乐园时代！”年幼的、永远也无法成长的神人说，“我想要乐园的时代，每一个生命都能在其中得到快乐的律法。”
女巫：“你的纯净律法与之毫不相干。”
米凯拉：“我已经抛弃过了。”
父亲拉达冈的黄金基本主义对玛莲妮亚的腐败寄生束手无策，米凯拉就抛弃了黄金基本主义；纯金黄金律法只能延缓玛莲妮亚的腐败却不能根治，米凯拉果断割舍纯净黄金。
他想成为神明的初衷，是于腐败之中握住了妹妹玛莲妮亚求生的手。后来化身圣少女“托莉娜”游走交界地，寻不得拯救之法又遍览众生哀苦，萌发“乐园”的幼苗。
“我抛弃了黄金一族的躯体，”初次舍弃的躯体化作米凯拉印记，直立在塔之镇贝瑞特前，“抛弃了左臂，其他部分躯体，而现在来到这里，原是为了抛弃……托莉娜。”
女巫静静等待，年幼神人还有后续。
“托莉娜她、她是现在的我和交界地的我，最后的联结。”
他吞吞吐吐，像是要丢弃自己最喜欢的一件玩具那样，犹豫到令人心焦。
“我总觉得我非得和她分离不可，否则，我的乐园就没法实现。”
他垂着头，黄金的长发遮住面庞。
看不见神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做着怎样的心理斗争。
“……可我又忍不住反问自己，”米凯拉攥着女巫衣摆，用力到指间发白，“割舍了托莉娜就能实现我的律法了吗？就能帮到妹妹吗？”
“我很困惑，在这里待了很多个白天和黑夜，也没能做下这个决定。”
——过分直白的剖析求救，和将最为致命的性命抵押出去并无二致。
褪色者不得不承认，从未在交界地看到这么不伪饰的生灵。真诚得太过分，和孩童无异。
而女巫甚至没有回应是否会救性命垂危的女武神。
“米凯拉……”她说，“你傲慢到可怕，却又是令人心软的可怕。”
如同在索尔城见到过的模样，她轻轻握住米凯拉的手，将裙摆从他手中解放。
“神人的律法自有其意志显现，而你的乐园寄宿着天真的残忍。”
他背弃了黄金律法和躯体，想要一个人人欢愉的时代。
不同物种有着差异甚大的观念，米凯拉拿什么保证律法的实施，靠着仅剩的丰饶律法和托莉娜的睡眠能力吗？
“最高层次的精神追求在于终身价值的实现，而你甚至无法坦然发誓，向乐园时代里的生命保证，他们能保有自己的尊严。
“你的乐园是属于你自己的乐园，米凯拉。”
参谋女巫单膝触地，自下而上地温柔注视。这不平等的视线，附加了胁迫的不妙意味。
“坦白吧，玛丽卡的最幼子。向我，也向你心中的乐园时代，交代你的统治手段。
“看看你的律法，是否真的是最适合取代黄金律法的那个。”
逼迫一个身体和神智永远停留在孩童阶段的孩子，或许太过残忍。然而米凯拉终究和普通的孩子有着太多的区别。
年幼的神人最终答道。
“……魅惑的大卢恩。”
——牵引女巫来到幽影之地的大卢恩。
没人能够拒绝他，就够了。
“像母亲那样，只要登上螺旋塔，我的乐园时代一定能降临的。”
女巫哀叹。
不仅看到了孩童手中握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竟进一步看到了他具有可操作性的理想。
“那样的乐园时代，是最可怕的时代。
“所有熔炉与非熔炉生命都能和谐相处，意味着腐败也能共享流通。”
不仅救不了玛莲妮亚，还会进一步摧毁她的精神。最是厌恶腐败的神人，成了传播腐败的罪魁祸首。
米凯拉蜷缩般蹲下去，在女巫和褪色者的目光中缩成一团。
“……那我还有什么路能走呢？”
凭依纯净黄金律法所制成的“纯净金针”，只能压制而不能根治腐败。
早就被否定的黄金基本主义，其“回归性理论”更是证明了玛莲妮亚的绝佳腐败素体。
相依偎的妹妹不在身边，依恋的母亲困守黄金树内部。
何等孤立无援。
——那就抛弃掉过去的一切！
将一切无用的都扔掉！
如果保有【爱】不能拯救向他求救的生灵，那就把无用的【爱】扔掉，这样他就能无血无泪，成为绝对公平的新神！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一定能达成众生的理想乐园！
能绝对冷静刨去妹妹身上腐败女神的部分！能镇压全部不服从乐园教旨的意志！
“啊！……好痛，老师！老师救、救救我——”
青莲发色的圣少女哀哀叫着，她的身躯从米凯拉身体上渐渐分离，双臂伸向女巫求救。
可怖一幕正在上演。
女巫眼疾手快，将浮现的托莉娜虚影摁回去。
“米凯拉！”她紧紧抓住神人双肩，“我的太阳熔化了角人舞狮，你也想尝试没有命定之死的缄默亡殁吗！”
“……”
——命定之死。
杀死哥哥的匕首，黄金半百足环，树根深底……
“停下，米凯拉。”
女巫尝试把语气放缓，她越过神人肩头，看见了褪色者直立的身影。
艾尔登之王双手手持黑剑，随时准备斩首临近失控的神人。这位王拥有准确判断局势的出色眼力，在神人面前毫无怯场。
如同褪色者难得愿意吐露的火种女巫一样，并不畏惧为使命献身。
她再度注视米凯拉——他的心理还是太过年幼，如果他理想的王是葛德文，心理方面会好很多。
葛德文的死，无疑是黄金王朝的一大损失。
“玛丽卡的幼子，米凯拉，你所追求的是什么样的约定之王。”
他伸手抱住女巫。
“是您，您就是我的王。”
母亲也期望你能成为王的一部分。
——
比起红发的父亲，米凯拉很少能见到金发的母亲。
身为父亲的拉达冈，他并不多关心这对双子，更多的是全心钻研“黄金基本主义”，用数理研制静谧器械，就连基本主义的祷告，也都藏满了与之相关的秘密。
冷然，精准，如同器械。
米凯拉尚未献上新开发的祷告，正在静心研学基本主义。窗外是黄金树的光芒，令人不知日夜。
“在学基本主义吗？”
温暖的身体贴上来，如出一辙的金发从头顶滑落。
“妈妈。”
米凯拉仰头，看见永恒的女王，她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这让他感到被爱，这是从父亲身上感受不到的部分。
“是的，玛莲妮亚她很痛苦，我必须帮帮她。”
玛丽卡抽出几张写满算术的稿纸，扫过后微微叹气，似乎是看到了米凯拉抛弃基本主义的注定结果。
“太过积极地鞭策自己，容易陷入崩溃，”玛丽卡委婉道，“休息一下吧米凯拉，去罗德尔城外——去索尔城看看吧，或许那里能给你灵感。”
“可是妹妹她……”
“我来负责，玛莲妮亚那边尽管我也根治不了，延长时间还是有手段的。”
黄金的性质是稳定、永恒与不变。
米凯拉看着桌案上铺满的稿纸，地上散落的笔记，“好的，我知道了母亲。”
他着手整理笔记，即便是途中，也要计算基本主义的概率。
“遇到你的哥哥葛德文，记得问他，”玛丽卡抚摸着与她相似的金发，“我托付给他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米凯拉没在王城见过妈妈嘴里的人，只模糊听过她给葛德文找了个“老师”。
“这个人很重要吗？”
玛丽卡亲亲米凯拉的脸，“很重要，和你，和葛德文、我的王他们一样重要。”
米凯拉从中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孩子总是敏锐的。
葛德文作为母亲的第一个孩子，顶尖的资源都倾倒到他身上，培养出了惊才绝世的“黄金”王子。
这样的王子不缺一个老师。
“妈妈，你希望我接触这个人吗？”
米凯拉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玛丽卡预料之中，“如果你希望的话。”
那就是一定要接触了。
米凯拉想。
会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从洛德升降机踏出时，他见到了——
“欢迎来到化圣雪原，”葛德文将手搭在米凯拉肩上，发觉弟弟注视着队伍中最前方的人，“啊，是母亲叫你来看看她的吧。”
葛德文下意识想要招手，忽然想起来她的现状，示意骑士护卫其过来。
他向最小的弟弟介绍：“这是母亲特意为我安排的教导者，你称呼她'参谋’即可。”
参谋蒙着柔软的遮眼布，不紧不松地系着。
“你好，”她双手交叠，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礼仪，“玛丽卡的使者。”
她并不知道我是谁。
米凯拉立刻意识到，扭头望向葛德文。
而兄长轻轻地眨眼。
米凯拉抿唇，斟酌着回答：“愿永恒女王保佑您，女士/Lady。”
葛德文麾下风暴骑士单膝下跪，整齐划一，银白的铠甲锐利刺目。
他们向着米凯拉的方向致意。
葛德文一手揽过一个，他爽朗笑道：“走吧，回索尔城再聊，外面风雪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黄金一族的身体，岂是如此脆弱之物。
会受到风雪侵袭的脆弱者，真的是母亲希望他见到的人吗？
米凯拉的精神集中基本主义，对参谋不甚在意，窝在葛德文准备的房间，足不出户。
玛莲妮亚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为他争取了更多时间。
相比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物，自然是血脉相连的妹妹更重要。
米凯拉短暂停笔抬头，伸了个长长的腰，疏松筋骨。低眉发觉，黄金树的光投在纸上。
今日，雪停了。
适时传来叩门声。
“米凯拉大人。”
“请进，什么事。”
“葛德文大人邀请您出去走走。”
米凯拉看向暂停的风雪。
的确是难得的好天气，出去走走吧。
“谢谢你，替我传达一句，一会儿就来。”
葛德文约的地点在城外。
米凯拉收拾了一番，往外赶。
刚出门，遮了下眼睛。
侍女贴心询问。
“没什么，只是屋内待久了，有几日没见到黄金树的光芒了，熟悉到耀眼。”
“愿永恒的黄金树与蚀日庇佑您，大人。”侍女真诚祝愿，“也愿我们的太阳能光耀您。”
侍女的后半句话，米凯拉并不在意。
交界地人都只看得到黄金树，太阳不过是畏缩在极远处的天体。
……
哥哥挑了个好地方。
宽阔平坦的地界，居高临下。
降雪谷一览无余，连远在王城的黄金树也能尽收眼底。
葛德文随意坐在扶手椅上，却集中视线在更前方的人影上。
树光勾勒她的身形。
她则微微仰着头，舒坦沐浴着，散发出令人放松的自然氛围。
极具生命力冲击的画面。
葛德文微微讶异，因为弟弟仿佛没看到他地越过，径直走向享受自然的参谋。
伴生的丰饶律法鼓动他，催促他。
“——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魅惑他人的米凯拉，被魅惑了。
这样充满生机的，如同地里吐蕊的花，枝头新萌的叶。哪怕是混种，也会受到蛊惑，不由得停下来静静品味。
“抱歉，刚刚有人说话吗？”
参谋转向葛德文所在地，困惑问道。
“没有，你听错了。”
葛德文凑近参谋耳畔，音量不大不小。手心里捂着米凯拉，防止他再出惊世之语。
经过这一闹，她也失去了继续感受温暖的心情，向葛德文告辞，先行回索尔城。
葛德文看着参谋被牵走，直到确定这里发生多大的争执，她都不会再感受到，缓慢地松开手。
“米凯拉，”葛德文依然凝视着参谋离去的方向，“不要使她偏离方向。”
母亲对她的未来自有安排。丰饶的律法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不在母亲的安排里。
葛德文和米凯拉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绝大多数情况下，葛德文会忽略这个事实。但是某些事情——比如刚才——他会展现不同以往的气势。
“……”永恒年幼的神人被突如其来的悲伤淹没，“难道，她就没有别的道路可供选择吗？”
葛德文看了他好一会，拍拍他的头。
“别想太多，米凯拉，母亲没打算让你做多余的事情。”
话语中的警告意味，不加掩饰地展露。
“哥哥，”米凯拉试探，“你是在嫉妒吗？”
葛德文维持着风度与笑容。
“嫉妒？不，我怎么会嫉妒你。
“但参谋，她是母亲留给我的指导者。”
葛德文特意加重了“我的”。
他确实在嫉妒。
米凯拉更加确定。
“无论谁要成为新的律法施行者，都越不过你笃信的黄金律法。”米凯拉想不通他有什么好嫉妒的，除非，“除非你希望你的神是她！”
“荒谬！”葛德文怒极反笑，“你难道不明白母亲的理想吗！米凯拉！”
“她为什么！凭什么！非得走在妈妈为她预订好的路上！”
丰饶律法的王，也可以是她的高光时刻！
葛德文深吸一口气，强制平复心情。
他终于可以勉强冷静看待米凯拉，不再张口就是遏制不住的怒气。
“黄金的律法，是她的理想的必经过程。理想的终点是母亲难以触及的梦想。”
“你确定你，了解她的理想吗？”
索尔城随便挑一个人出来回答，都会果断的摇头。
米凯拉不了解参谋，更不了解他们的太阳。
索尔城地处终年落雪的雪山，光靠适应环境，思维会被雪冰冻。只有坚定的理想，如同太阳一般的炽热，叫人拥有无可匹敌的热血。
“然后呢，你们都为她的理想入迷，丰饶的王难道就比她的理想低一等吗！
“你不也是在庆幸吗！庆幸黄金律法正是你的律法，庆幸她能站在你的身侧继续陪伴你！”
律法的王，多少战士梦寐以求的！
凭什么就该成为她的二等选择！
“我们都冷静一下，兄弟阋墙会是黄金王朝最大的笑料。”葛德文知道米凯拉听不进去了，“别被你的伴生律法迷了眼，米凯拉。”
不是的，他很清醒。
如果没有葛德文横插一脚，她绝对会答应成为他的伴侣。
但若是借此问米凯拉，他恨葛德文吗？
答案是否定的。
伴侣是双方的选择。哥哥只是夺走了一个最初的机会，只要能绕开葛德文，他还有无数的机会。
总有一天，参谋会答应成为他的老师。
也会成为他的伴侣。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褪色者与女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