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被城主生父献祭的婴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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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抽出扎进触手的刀，以惊人的力道，利用投技将刀狠狠地扎进鬼神的头部。
这次它痛到松手了，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鬼神，头部都是致命弱点。
阿系看着它陷入癫狂，心下略微算计便得出还需要补刀的结果。
勉力控制身体别被鬼神制造的强力水流卷走，躲过四面八方毫无章法的触手。
紧紧抓住刀柄，也不放时机溜走。
刀刃剖开秽物半个脑子。
血液，脏器从里面流出来，混在水里。本就混浊的水变得更腥臭。
触手们渐渐不动了，但仍在抽搐，那死去的尸首似乎依然能感受到极致的疼痛。
这场斗争的胜利者则向上游去。
——
“她应该死了吧？”
“死了吧……”
“不然呢，谁能在那种情况活下来啊。”
“万一呢？我们还能上哪找第二个外来人喂祂啊……”
窃窃私语被这句话吓得一滞。
他们确实是故意骗那个外来人下水喂鬼神的。
整个村子已经没有女性了。
这位鬼神大人又挑食不吃孩子。
要是，要是刚刚下去的女人还不能满足祂……
他们打了个冷颤。
湖面泛起波纹。
阿系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走上岸。
怎么会有人能在水下憋气半个时辰之久，更何况湖面一直未曾平息。
阿系不理会他们的小心思，那个落水的人没找到。
好消息是也没在水底发现新鲜的人体残肢。
答案显而易见了。
——他们是蓄意引她下水的。
她若是被鬼神吃了，这村子又能安稳片刻；若是活下来了，而鬼神未死，他们便将她绑回水里；她若是杀了鬼神，这村子自是失去了鬼神的恩惠，但同样不用提心吊胆在梦里被淹死。
不管如何，只要她下水，他们总是不亏的。
村民缓缓为她让开道，看她就像看湖里的鬼神。
成年男人尚且两股战战，何况老人。
孩子们被勒令待在家中倒是躲过一劫，不必直面她的压迫。
她理清事情经过，终于意识到到从一开始就萦绕在她脑海中的熟悉感是为何。
在抢下百鬼丸之前，她追杀的正是湖里的鬼神。
三年前，它从刀下死里逃生，如今却没那个好运了。
瞥了一眼周围噤若寒蝉的村民。
她知道他们在恐惧什么。
他们在恐惧一个有着同类外表、展现的实力却远超人类极限的怪物。
忍耐住喉间的嗤笑。
武者露出一个不含感情的笑容，村民们竟然奇迹般的被安抚到了，不再那么一惊一乍。
好像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他们想。
没有半点笑意的眼睛扫了一眼周围，手上动作利落干脆地纳刀。
心里却想着截然不同的事情。
要不要顺手把这些助纣为虐的人也一起杀掉。
这太冷漠了，她把生命看得太轻，于是杀业造得格外容易。
武者好像把思维从身体里抽出来，摆在一个足够接近群星的高位置去审视他们的行为。
傲慢且无情。
但正因为站的足够高，生命对她而言还不如一缕能带来温暖的阳光。
但她的确是“乐于助人”的。
除非世界末日，否则绝不会轻易地动手杀人。哪怕祓除鬼神时被欺骗数十次乃至上千次，她也绝不会如同心里所想的取走他们的性命。
人类是容易内讧的种族。
不管是战争还是文化冲突，他们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摩擦争端中抄起武器削减人口的总数。
理所当然的，在她眼中，这是愚行。
这也不是愚行。
有些战争是为了护卫，有些文化冲突是为了传承。
人类的思想会从碰撞的火星中迸发灵光，最终成为前行路上的明星。
为此，她绝不会放弃一丁点机会。
为了能见到人类创造奇迹。
——
武者接过报酬，线人则敬畏地说到另一处鬼神出没地尚未确认，还需要些时日。
阿系颔首称好。
她盘腿坐在篝火旁，竟看着那火焰发起了呆。
这个时候，总会有个谁喜欢贴在她身边去……忽然意识到距离出村子已经过了近两个月。
阿系有点想念百鬼丸。
出于一种“那孩子是我养大”的莫名感触，她往回赶。
……
“哦，你回来了。”寿海极为平淡地挑飞百鬼丸手里的木刀。
也不好打搅他们教习，她就看着百鬼丸的木刀一次又一次斜飞出去，直至天色昏暗。
几个收养的孩子有兴趣的跟着用木刀在比比划划，没兴趣的就看着他们舞。
到了饭点，百鬼丸被小伙伴们拉拉扯扯地带去吃饭。
寿海则慢慢坐在后面，说着百鬼丸近来的变化。
“百鬼丸他长出了脏器。”
寿海观察着这个年轻武者的表情，很遗憾的是，他没能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这次是脊椎吧。”阿系略微打量百鬼丸便下了定论。这变化也不是第一次，她明白这意味了什么。
她似乎未卜先知的明白她亲手带大的孩子要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却袖手旁观。寿海想到。
可是为什么？这不是你拉扯大的孩子吗？不拦着他吗？
疑惑堆积如山，寿海没有一个问出口。
她一直都是这副表面温和内里冰冷的模样，哪怕什么听闻某个武士疯狂试刀被称“百人斩”，只要和鬼神无关，她甚至吝啬于谈起。
令人胆寒的置身事外。
唯一的例外，是百鬼丸。
他稍微知道一点内情。
从私人渠道得知百鬼丸是作为祭品被交易给诸多鬼神的。
这是人对人作出的处置，照理说她不会管，但是她切实的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被城主生父献祭的婴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