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鬼人》栖海

9、九阴阵

　　正巧法则力量是靠天地之气晋升的，例如阳气、天地精气、阴气。

　　九阴阵里的阴气对一般的驱鬼人来说是禁地，对法则力量者来说，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我周围立刻以我我中心刮起狂风，向体内涌入。

　　许临安带着几人离开了房间，曲随安也被带走，想必他们有很多问题想问。

　　极寒的气流涌入心口，巧儿也不甘示弱地分掉许多，不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去消化了，大约到了黎明我才吸收完了九阴阵内锁住的阴气，也终于破了这些天的疑惑所在。

　　我把那块牌子用一根白绳挂在腰间，令牌背面刻着“曲婷婷”三字后推门出了房间。

　　正见黄庭中举起右手站在放门口，似乎是要敲门，见我出来就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昨天轮到我看守曲随安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人没了……”

　　我随口“嗯”了一声就下了楼，其实我也想过人没了这种可能。

　　其实我也是自己不忍杀她，就把她交给旁人，所以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都算是一种解脱。

　　一晚上我的伤口也好了很多，至少能自由活动了，但还是会发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今早的许临安更沉默了一点，尽管他平时也不爱说话。

　　归还房间钥匙的时候，见到了这家旅馆的女主人，面容颇似那对双胞胎，也不显老，几缕灰白更添了些风情与岁月静好。

　　她的目光好几次停留在我的腰间那块黑色的令牌上，还夸了句好看。

　　她丈夫的尸体想必已经被她发现了，昨晚动静这么大，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她年轻时痛失二女，年迈了又死了丈夫，也不知道这瘦弱的肩膀还能担起多少。

　　思至此，我把那块令牌解下，指尖一抹，金光一闪而逝，将其挂在顶楼某片不知名的瓦片上，保其余生风平浪静。

　　……

　　前往西域的第二站就是西文城，西文城再往西北方向走，便没有了可供车辆通行的大路了，皆是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山路。

　　西域起初只是一处较大的盆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变成了沙漠，土地沙化日趋严重。

　　西文城的西部都是山脉，据说山脉后就是西域的入口，也不知真假。

　　这两天我们一直呆在火车上，白日聚气，夜里养精蓄锐。

　　黄庭中连破两个小重天，徐露和霍小七没什么进展，不过徐露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和巧儿越来越熟了。

　　霍小七更显得焦躁一些，心境不稳，反而更难达到突破的门槛。

　　修炼向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最终还是要当局者突破。

　　唯有许临安安安稳稳的，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修炼什么，倒是和黄庭中他们都不太一样。

　　我照旧想着九阴阵的阵眼，似有所心得，这两日也正好继续慢慢消化那晚的阴气。

　　偶尔会翻翻手机，发现我突然辞职也没有同事关心一下什么的，不免失笑，我人缘还真是够差的。

　　其实我的通讯录也是空空如也的。

　　这几天我虽找到了驱鬼人的门槛，但我还迟迟没走下那一步，驱鬼人这个职业对我来说始终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的路，也鲜少有人愿意赌上自己无尽的轮回。

　　巧儿很喜欢和我讲她曾经的故事，比如她娘家的趣事儿，有时候徐露也会凑过来听，也不似原来那么忌惮我了。

　　西文城比较冷清，但也有些当地的居民，后山比较荒凉，常有野兽出没。

　　好在居民比较热情，也愿意收留我们几个陌生人过夜，我们便摘了几件值钱的东西给他们，不过给他们婉拒了。

　　由于床位不够，我和徐露一组，剩下的睡对面的那户人家。

　　晚上我们便早早的睡了，西文城没有信号，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朦月微明，徐风卷走世间善恶，心如止水。

　　……

　　“窸窸窣窣——”

　　法则力量者对时间的感应异于常人。约莫凌晨两点左右，木质板床传来细微的声响。

　　木质板床上睡得是徐露，我打地铺，起初我以为是徐露醒了，辗转了片刻。

　　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了，我虽侧身背着床位，但看到一个身影背着月光站了起来，影子打在我面前的衣柜上。

　　大概一米二左右的高度，脑袋像个鸭嘴兽，紧接着他又低下头去……

　　我按耐不住，指尖刚聚集起力量，他就像受了惊般的突然用极其尖锐的声音嘶吼着，声音不算响亮，但十分刺耳，我愣愣的停着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声音疯狂牵引着我去救徐露，还有一个声音在干扰着我的思想，短短两分钟，思维挣扎了上百个回合。

　　当我终于恢复身体主动权的时候，猛地扑向木质板床，可床上空无一物。

　　那个形似鸭嘴兽的生物没了踪影，连同徐露也不翼而飞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一米二矮小的生物，两分钟内把一个一百多斤的生物说提就提走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窗外，一点身影也不见了，甚至毫无踪影可循。

　　我飞速从窗口跳出来，这个窗口对着的是西文城的后山，反正后山也是山脉的必经之路，我想也不想地冲了上去。

　　临走时，我用树枝随手在地上写下“后山”两字，但愿那三人能明白我的意思。

　　晚上的后山真是阴寒的很，彻骨的冷，我身上只有一见淡黄色的单薄睡衣，我本来就畏寒，这样一来面色就更白了。

　　一路上，鲜少遇到野兽，倒是飞禽更多一些，使我屡屡受阻，愈加烦躁。

　　那个生物的脚印停在一大块巨石下，我细看，巨石足足有百米的高度，如一尊大佛，横在路中间。

　　这一整块巨石也没什么破损，我有些惊奇的寻找脚印，可脚印就是消失在了这块大石头面前。

　　我一掌轰向巨石，巨石裂开一条长长的缝，如蛇一样蜿蜒着爬上去。

　　或许是石头太厚，即使是一掌也对巨石没有丝毫影响，根本打不通巨石。

　　看着完好无损的巨石，让我不禁有点怀疑他们的真实去向。

　　我又凝起力量，金色和蓝色的力量如丝绸般顺滑，一层一层包裹在掌心，隐隐能听到电闪雷鸣，我心无旁笃，又是一掌。

　　雷电法则力量立刻贯穿了整个巨石，余电震碎了细碎的石子。

　　金色的力量看似温和，实际上更为霸道，所过的地方皆为粉末，风一吹，就近刮起了巨大的沙尘，把眼前染成灰白……

　　巨石后是一处小岩洞，岩洞前端被巨石挡住，如今支离破碎，勉强能进去。

　　我摸索着进入岩洞，指尖腾然升起一小撮淡蓝色的火焰，勉强能看得清眼前七八米的路。

　　岩洞干燥十分，除了石头就别无他物，我回想起那种生物，总觉得那特别像西域里的一种生物——石岩兽。

　　相传石岩兽遍布西域各地，他们都是群居的种族，休息时会像一块岩石一样，根本让人看不出它和岩石的差异，一动不动。

　　只是头形似鸭嘴兽，攻击能力和白毛粽不分上下，在高手如云的西域里，他们就等同于没有什么攻击力。

　　但自保的本事实属一流，无论敌人多小心，都能被他们感知到力量的流动。

　　只要在二十米处发生动静，他们就立刻发声尖叫，魔音贯耳，能让人短时间让攻击者没了攻击能力，声音极具穿透力，堵上耳朵也没用。

　　除非是个聋子，否则还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奈他们何，所以西域也没什么强者会自讨没趣地找他们麻烦。

　　石岩兽赖以生存的方法就是找到岩石并吞并，只是晋级时，才会需要借助有道行的生物体内存放道行的元丹。

　　石岩兽晋级以后就是巨岩兽，巨岩兽力大无穷，拥有之前不具备的攻击力且极其勇猛。

　　一般一个族群只有一个巨岩兽，两只巨岩兽会打一架，胜的那个成为新首领，败的那个会当场横死，然后被族人瓜分尸体。

　　对石岩兽来说，巨石兽的尸体确实是大补。

　　绕是如此，巨石兽仍然不能同噬魂蝎相提并论，毕竟这种低等生物无法开启灵智，不懂口吐人言，也不懂尔虞我诈。

　　母亲的藏书里有记载过这种专克噬魂蝎的办法，只要能明白，无论力量大小，都能发挥出个中玄奥，可惜却没有针对巨岩兽的破解之法。

　　或许是力量到了一定层次后，根本不用理会这种低等生物的自保方法，也不受其干扰。

　　站的太低也窥探不到高处。

　　不出五分钟，路就走完了，面前被一块岩石封住了路，形成一整条死路，令我有些恼火。

　　忽的，一块石头动了动。

　　我一惊，周身立刻响起了尖叫声，几乎把我脑子贯穿的力量，头疼欲裂。

　　周围的岩石松动下来，一个个顺着下层基石掉落下来，像是要土崩瓦解了一般。

　　那些石块刚一碰地，便生出两只脚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这才明白过来，书上写着的“与石头无异”是有多无异，这五分钟我一点没发现异样。

　　我急忙使出自保的能力，可惜一点都驱动不出来。

　　脑袋沉的几乎要掉落，一只为首的石岩兽感受了一下我的气息后，发出了更为凄厉的叫声。

　　这次的声音几乎震的我昏厥，眼前一片黑一片白。

　　只隐隐约约感觉到几只石岩兽把我架起来，剩下的恢复原状，留了几只看守，为首的石岩兽格外小心的做了记号。

　　我也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