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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言家 ...

  •   深夜,梦中。

      四周的景致都很清雅精致,像一片室外桃源,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一株凤凰花树下,许文初捧着一卷书籍,美人红颜,清丽绝色。

      “许文初。”

      “温师兄。”

      我惊讶地发现,温师兄和温书筠长得一般模样,正如许文初与我那样。

      只见他白衣纤尘,端着一身正人君子的风骨,眉眼温柔内敛,看着清清冷冷。

      “听说师妹又犯了大错,明天又要三堂会审了。”

      “隔三差五。”许文初邪气地勾了勾唇,颇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次恐怕不是轻的,听闻……三堂发现你是预言师了。”温书筠的语气很温凉,颇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那我还有七个时辰的时间跑。”许文初不以为意地又翻了一页书。

      ……

      同日夜里。

      霏霏的雨丝,宛如一片模糊的烟雾,讳饰了连绵千里的淮河平原。

      三堂传来命令,抓捕许文初,许文初刚挥手打发了报信的灵鸟,房门就被推开了。

      温书筠拿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东门的令牌,一路向东,有人接应。”

      “我没想过跑。”许文初懒懒散散地抬眸扫了一眼温书筠,捏了捏书角,“罚就罚吧,我有多大本事能逃的了青玄宗?”

      “预言师是天生孤星,必定会危害全宗,三堂不会不管,这次师尊也救不了你,倘若不走,他们会用不死不休的折磨你,来讨好天地之灵,以保宗门无虞。”

      许文初稍稍皱眉,一合书,毫不犹豫地接过令牌:“那我还是走吧。”

      ……

      “逆徒温书筠,私放罪人,与之同罪,不敬天地,有愧宗门,行刑。”师尊含着泪,喊下最后一个字,吐出一口黑血,无力地倒在地上。

      温书筠被绑在一根极长的柱子上,石柱上刻满了各种残忍地酷刑,各种专伤驱鬼人的刑具都上来了。

      师尊为保温书筠一命,设定了当石柱感应到温书筠的忏悔之心时,立刻停止酷刑。三堂准许。

      于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上百年都没有停下来,逐渐在雨中麻木……

      ……

      半夜,萧清推醒我,我疑惑地看向她,才发现自己眼角都是泪珠。

      “原来你也会做噩梦。”萧清唏嘘不已地扶我起来,“我刚才在融合雷电法则力量,转眼就发现你脸色不对了。”

      “不是噩梦。”我揉了揉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反正在我没拿到赤羽蛇前,你不能出事。”萧清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颗润白色的丹药,“专治惊梦之症的。”

      “也不是梦魇。”我无奈地摆手,“你要是还要接着练法则力量的话,轻便吧。”

      她突然一手摸向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手。

      我皱眉,她又取出几只药瓶:“你发烧了,你的体质阴寒所致,久病了吧?”

      “睡一觉就好了。”我说着缩进了被窝。

      我从小就被我妈逼着喝药,那种含在嘴里的苦涩的味道,是我小时候最怕的东西。

      时间长了,我也总结出来了,我这阴寒的体质没法儿医,也医不好。

      “不行,你今天必须吃了。”

      “我保证,我在你拿到赤羽蛇之前,一定死不了。”被窝里稍微暖和了一点儿,可是我的脸色迟迟没有好转。

      游刃越窗折下几只开的甚好的桃花,舀起一抹苍苍凉凉的月光。

      风声忽而喜,忽而怒;忽而风满天,忽而安静得文风不动,多变,一声声的刮到心里。

      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温书筠受刑的画面,心下烦的不行。

      我一翻身,幅度太大,又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鲜血又渗出来了,好在只有一点儿,不至于致命。

      巧儿看不下去了,在我身边现身,抿了抿唇,祭出了七窍心:“她伤口裂开了。”

      或许是七窍心的共鸣,许临安也找来了。

      他看见了褪下面具的萧清,先是一愣,但什么也没说,径直来到我的床前:“看来我来的正巧,正好给你收尸。”

      我随手把枕头扔了出去,他轻松躲过,随后也祭出七窍心。

      我不耐地挥手:“不劳烦你们了,我的伤一向好的很快。”

      萧清趁我一张嘴,一枚药丸直接飞进我嘴里,苦味从舌尖一直苦到心里。

      我苦着一张脸,连着咳了好几声,苦味迟迟没有驱散,萧清却在旁边看得眉开眼笑的。

      ……

      太阳刚刚升上山头,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进程因为我不能下床,故而停了一日,可这一日,也是七大世家之一的言家找上来了。

      一个年迈的老者带着三四个徒弟,就站在我们休息的屋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黄庭中在门外交谈,我本无心留意,奈何老者响亮的的一句话:“伤了我言家的门生,就该付出代价!”

      “带他进来。”我提高了些声音,想必黄庭中也是听的清楚的。

      萧清扫了我一眼,轻声说道:“你现在都躺床上了还想着惹事,还是我直接做掉这个老头吧。”

      “姑娘好大的口气!”老头背着手,慢悠悠地进来了。

      老者见我负伤躺在床上,轻蔑的一笑,语气也散漫下来:“泛泛之辈,才第二关就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你也见不到异兽此等存在了。”

      见我闭目不言,他又说:“你都这样了,想必也不是你伤的,把真正伤我言家的人交出来!一定要叫他好好给言家谢罪!”

      萧清冷笑一声:“言家的人还挺幽默的。”

      老者不耐,大怒道:“我好言好语相劝,你们非但不听,还反唇相讥!无可救药!简直无可救药!”

      我挥手,老者立刻倒飞过来。我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老头儿,下次来废话少点儿。”

      没几秒,老者就断了气,我嫌恶地收了手,萧清适时地递来了手帕,美眸轻轻扫过老者的尸体:“杀气这么重,小心活不久。”

      “刚才是谁说要做掉她来着。”我不以为意道,“巧儿,去摸摸言家的底子,方便的话,弄掉吧。”

      巧儿点头,没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

      恍惚中,许文初在百年后,得知了师门中温书筠行刑,带着许家人杀上青玄宗,生灵涂炭。

      宗门不幸,被屠了个一干二净,血横溅上四壁,千百年都不会暗淡的深色。

      而宗门把这一切都归于对预言师的传闻,天地间的孤星,定是这样,祸害了全宗。

      预言师成在强,败也败在不够强。

      那日,恰好是温书筠魂灭之日,魂飞魄散,一点在世间的痕迹都没有了。

      于是许文初因为愧疚,而寻找还魂灯,以换温书筠的来世。

      结果很明显,温书筠大概成了唯一一个有来世的驱鬼人。

      ……巧儿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很方便,弄掉了,我看言家早该被七大家族除名了。”

      “来时可见到徐露?”

      “她很安分地在修炼。”

      “不是很安分的在杀人就好。”萧清冷笑一声,转而又说,“七大家族放在一起确实难以解决,逐一击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们一路上只看到了七大家族的人?”我突然意识到事态的蹊跷。

      “还真是这样。”萧清也皱眉,“按理说,不在家族中的驱鬼人应该也不在少数,甚至远远多于七大家族的人数才对。”

      我叹了口气:“看来七大家族没少造孽啊。”

      “正如我们也差点死在阴兵手上,”萧清突然抬起右手,掌心化出一只蓝色的光晕,“雷电法则力量和我的默契太少,实在用起来不顺手。”

      我随手把那把划满雷电符号的匕首扔给她:“用这个,练会了法则力量再扔掉。”

      “给我练手?你舍得?”萧清故作惊讶地抬头看我。

      我轻笑一声:“你敢说你刚才没打它主意?”

      萧清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挤出一个微笑:“只有和法则力量形成默契的人才能锻造出有法则力量的兵器,两者相辅相成,练功时不也事半功倍嘛......”

      “行了,”我打断她,“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歇下了。”

      许是入了这行的缘故,我的伤一向好的很快。

      西域的旧事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我梦到的过往也是断断续续、颇为凌乱,至于那天晚上,萧清为何在我练剑的时候出现,我想,不是巧合。

      她那日带着乔十一的面具,说明早有准备,她见了我不避着,甚至鼓掌引起我的注意,说明不怕我发现,被摘下面具后恼怒,说明没料想过被我发现......

      我心思一转,那时的恼怒未免不是计划的一环,让这件事不那么的刻意,似乎我和她成为盟友,也是那么顺理成章了。

      我失怔了半刻,轻笑了一声,差点儿因为我和她是盟友就忘了她的爪牙,爪牙是有的,只是从不挥向自己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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