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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映入眼帘的是浅黄色的木质天花板,还有淡淡的食物香气。
      等一下,人死了以后也会饿?也会有嗅觉?可以分辨出是食物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人死了以后的“待遇”也是很“人道”的嘛。
      我试图扭过头去“看一看菜色”,刚一转过去,就感到头部袭来一阵令人窒息的痛。于是我两眼一翻,一声呻吟,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只闪过一个想法:为什么已经不是人了还会有人类的痛觉?

      欸?
      我已经不再是人了啊,那么我现在是什么?怎么还会昏过去?还会痛来着?
      嘶,头好痛……
      现在是失去意识了吗?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就如同,一片荒芜的夜。这才是死亡以后该出现的场景吧……
      黑暗中飞速闪过些什么,我迷茫地站在原地,来不及捕捉任何信息。紧接着面前出现一幅幅画面,大量的文字涌入我的身体,不会痛,却觉得脑子里很涨,太多来不及整理的信息挤作一团涌上心头。
      我大声叫喊出来,蹲下来抱住头拼命拒绝这异样的感受。

      为什么连死亡,都要体会这么多的痛苦呢……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没事了……”
      我听见耳边有人在柔声安慰着,脑海中的信息也“接收”的差不多了,那股让我不安的感觉渐渐褪去,好像……我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于是缓缓地安定下来,尝试着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烟青色的瞳。
      “你还好么?”紫色短发的男人轻声问道。
      我退出他的怀抱,努力坐起身来,正视着这个看来颇为眼熟的男人,“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是非常感谢您。”
      “ぁ,是我们执行任务时没有控制住现场,才会让虚趁机伤害到你。”他爽朗地笑了,清冷的面容凭添几分生动。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死霸装,“死神?”
      “ぁ,护庭十三队第十三番队副官,志波海燕。”
      “海燕大人?!”我失声惊呼起来,海燕大人?那么这里就真的是《死神》的世界了?他是志波海燕?天啊,她真是太幸运了!
      “欸?你认识我?”他困惑地看着我惊讶的样子。
      “……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海燕大人。”突然想起在这里是不可以随意称呼别人的名字的,随即改口,“志波海燕大人。”
      “没关系,就叫海燕大人吧!哈哈哈哈!”他看起来很高兴,“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在西流魂街79区发现你的,有家人么?等你痊愈了送你回家。”
      “日暮,日暮南晴。”我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在流魂街,没有家人。”
      志波海燕沉默了,转身对门外叫了一声:“空鹤,进来一下。”
      门被打开来,志波空鹤走了进来,“怎么了,大哥?”
      “让南晴跟着你吧。”志波海燕在一阵沉默后开口。
      “小鬼……”志波空鹤不爽地皱着眉,还是答应了,“好吧好吧。”
      志波海燕再次转向我,扶我躺下,“在这里好好养伤,你有灵力吧?我会让金彦银彦给你准备吃的,安心休养吧。”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去。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ぁの,我可以叫你海燕大哥吗……”触及他烟青色的眸,我懊恼地松开手,侧过脸,“失礼了……”
      “好好休养吧小南晴,如果有机会的话,要到静灵庭来找海燕大哥啊。”他弯腰揉了揉我的脑袋,勾起嘴角笑笑,“我要回静灵庭了,空鹤,好好照顾小南晴和岩鹫。”
      “知道了知道了。”志波空鹤应一声,不耐地扬了扬手,目送他离去。
      志波空鹤凑到我面前,“日暮南晴……吗?既然大哥都开口了,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真的是非常感谢您。”我向志波空鹤颔首示意。
      “不用客气,小南晴。”志波空鹤转身离开,背对着我挥了挥手。
      随着门被关上,我看向天花板,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抬起手,覆在眼睛上,沉沉睡去。
      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是许南晴。
      在过去的十九年里,我一直是很普通的普通人。每天和同龄人一起上学,一起看电影看动漫,一起逛街。偶尔也会和父母一起自驾游。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如果排除我能看见灵魂这一点。
      记得在十五岁那年,我的父母因为车祸,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我就坐在手术室外的长登上,清晰看见父亲的手似是拍了拍我的肩,母亲和他并肩而立,爱怜地看着我。我试图伸手抓住他们,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们的身体,手中是一片空空荡荡的寂然。然后,他和她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手术室的灯暗了,门被打开,我抬头只看见医生无奈的表情。
      在此之后,我并没有一蹶不振。因为可以看见灵魂,所以相信终有一天会再遇见他们,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十九岁,我独自在盘山公路上开车前往山顶的墓园。然后,坠下山谷。明明知道那路上的只是个灵魂,明明可以视若无睹地开过去,却还是踩下刹车扭转方向盘。
      这样,也好。终于可以不用再等待,不用再思念。
      再见,许南晴。
      ……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生活在流魂街了,独自一人。因为有灵力,会饿,所以时常忍受饥饿,坐在河边,抱膝不语。
      我是日暮南晴,一个……魂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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