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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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我醒的很早，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动了动身子，觉得问题不大，便掀开被子，扶着墙走到窗边的椅子前坐下。
推开窗，窗外是一个院子，有往来穿着死霸装的死神们，多是女性，脚步沉稳，面带微笑。天空很蓝，流云缱绻而过，和风带来淡淡香气，顺着风的方向看过去，是两株樱花树。花朵盛开，在风过时花瓣悠然落地，那是一片粉色海洋。
今年的樱，也开了呢。
“真不明白你家为什么有这么多樱花树，中看不中用。”
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稚嫩，有几分恼怒，几分不满，几分埋怨。
“果然平民就是不懂得欣赏。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树？”
男孩子的声音傲慢，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音色。
“哎呀，反正你家这么大，挪个地方给我种棵苹果树吧？这样我以后就每年春天都来陪你赏樱，好不好？”
“胡闹！我家再大，也不能为你破例种苹果树！”
“什么嘛，你不是也很喜欢吃苹果吗？只要在你自己的院子里腾一小块地给我就好了嘛！就一小块、一小块地啦！”
“不行，就是不行。”
“哼，你真小气！我走啦，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一盛开就凋零的花，你喜欢它什么！”
每次见到华樱初绽，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这一幕，只是一直看不清那两个孩子的模样，可两人的声音，却被我铭刻脑内。如果可以见到这两个孩子，我也很想问一问，那棵苹果树，终究有没有种下？
窗外的天空碧蓝如洗。昨夜似是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整夜，雨势不大，不过持续很久。向远处望去，几丝乌云还依稀可见，同周围的流云、云后的天空，被光线折射成极浅的绿，一时间，这天壁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小心着凉。”
我回头一看，是海燕。他从床边拿起外衫，罩在我身上，“起得这么早，还好我有带金彦银彦准备的早餐，吃一点？”
我借力站起来，对他摇摇头，“我想先去看看早川。”
“嗯，也好。”他把食盒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走到我身边，让我抚着他行走。放慢了速度，好让我适应。
海燕扶我至早川门前，忽然收起手，“你自己进去吧，我去找卯之花队长。”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就看见他瞬步离开。
早川的房门没有关，我站在门边，倚着门框，看他坐在床上，一袭白色和服——大概是病号装吧，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的尴尬，抬手敲了敲门，吸引他的注意。
“是小南晴啊，进来坐吧。”转过头来，已经轻笑着向我招手，刚才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我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抬头，正对上他萦紫色的眸，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目光，却见他面色苍白，担心地问：“早川老师你没事吧？卯之花队长还说你没大碍呢，脸色怎么这么差？有哪里不舒服么？”
他愣了愣，好笑地揉揉我发，“听你这么关心我，一下觉得很有精神啊，”他不在意地收回被我打开的手，接着又说，“怎么觉得你叫我早川老师很怪呢？叫名字好啦！你还在那装什么乖学生啊！”
“啊……也是，在流面前确实没必要啦，可是，有什么样的学生就有什么样的老师嘛，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吧！”我恍然大悟般向他眨眨眼。
早川很明显地怔了一下，失笑，“你也未免把我这个老师太不放在心上了吧？这种话怎么说也应该放在背后和阿散井讨论才是吧？”
“对耶！好久没和阿散井聊你的坏话了。”我又一次恍悟。
“你的意思是，你经常、和阿散井、讨论我的坏、话、了？”他放轻了语调，阴测测地笑着。
“嗯，这种事一个人通常讲的不尽兴也不够全面啦！”我还没察觉到早川释放出的浓重怨气，正想到开心。
“呀咧呀咧，看来源氏不好做呦～”
是京乐春水！
我匆匆回头，想起身向他致意，肩膀却传来很坚定的力量，将我按在椅子上。
“京……京乐队长？”
“队长？你怎么来了。”
京乐收回按在我肩膀的手，长袖拢过双手，交叠在胸前，“自己队里的四席居然在真央任职期住进四番队，作为队长当然要来探望一下，表达我作为队长对下属队员的重视嘛～”
我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京乐，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应景地配合他男的的正经对早川掉几滴眼泪，却瞥见他拢在一起的袖口中隐隐约约有个壶，好奇地凑上前，看到一个明显的字：酒。我还没逼自己流出眼泪，反倒是嘴角先抽了起来。
早川确实极为镇定的，眼帘下垂，神情淡定，“既然都带酒来了，要么交出来一起喝，要么你拿紧了快走——伊势副队长的灵压已经在四番队门口徘徊了。”
“呵呵……”京乐干笑几声，从袖中将酒壶拿出，刚打算拔掉塞子，酒壶却已易主。
来人扶了扶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早川四席的伤好些了么？”
“已无大碍。”早川轻轻颔首。
“早川四席不在队里的日子，只有我和三席靠得住，”伊势七绪用眼睛斜了一下一边的京乐，京乐无奈地盯着她手中的酒壶，“队里都在等你早些期满归队呢。”
“这次的事结束，就归队。”早川偏头看向窗外，不愿多说。
“如此，我便先告辞了。”伊势伸出手拎起京乐的后领，“失礼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我调整一下表情，看向早川。
他还是偏着头，表情很淡，侧脸有着柔和的线条，光照在他脸上，晕出几分模糊的阴影，此刻的冷淡被化去几分。京乐队长和伊势副队长的离去，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我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他也没有反应。
他在想什么？我轻轻叹口气，完全看不透他。
“小南晴，累了吗？”他听到我的叹息转过头，嘴角含笑。
“还好，不太累。”我老老实实地答他。
“南晴对进入静灵庭之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吗？”
“完全没想法，”我想了想，答，“反倒是明年五回生的校内比试让我很头痛，这个比试可以有什么借口不去参加吗？”
早川瞥了我一眼，又回到昔日那副模样，“你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拿第一，怎么不愿参加？往年夺冠者不仅可以和前三名一样挑选番队，而且入队就是下位席官，福利很好，想拿名次的人很多。”
我长长叹口气，“可是我不愿被人强迫着去拿名词啊！”言罢耸耸肩，“何况这事肯定很复杂，而我恰好是个怕麻烦的人。”
早川闻言失笑，想到些什么，脸色又恢复淡然，“你还真是个孩子……”
之后他便再不开口，室内弥漫着沉默的静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