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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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果真失眠。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无睡意，忍不住坐了起来。对面床铺在这么久的空置后，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尘，月光下灰蒙一片，显得这一室冷清更觉凄然。叹一口气，抬起手指向对面，犹豫了一下，不敢咏唱，只轻轻一声，未尽全力地释放，“破道の五十八，阗岚！”灰尘在风后褪尽，我推开窗，前往竹林。
早川的话，让我彻底冷静了下来。仔细回想当时，海燕的表情并不像要对我说那一番话，是我错过了他给的信息，还是我想的太多呢？
当我到达竹林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以及耳边缭绕不散的，悠扬。我迟疑着没有上前去，立于较远的地方，只是观望，只是驻足，只是聆听。不是我小气地计较白天海燕没有理由的不支持，而是单纯认为，这个时候的他，身旁清风做伴，足矣。
竹林的苍翠被月光镀上一层浅灰，天上挂着一弯残月，繁星点点。
“是南晴吗？”海燕停下动作，“怎么不过来，还在生气？”
脑海中忽然浮现海燕此刻的表情：俊朗的脸上没有笑意，眉头紧蹙，没有恼怒，却更没有欢喜，只是无奈。
我瞬步到他面前，看他的表情不出所料，心里猛然有了几分自我厌恶。是我太任性了吗？是因为我，才让海燕大人的笑容消失的吗？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呢？原本想要更成熟更强大，以此……来保护海燕大人的想法，竟给海燕大人带来烦恼了吗？
那么我到底在自以为是地做些什么啊！？
“小南晴在瞎想些什么呢？”海燕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发，“这样的表情难看死了。”
我从自我厌恶的情绪中抽离，看着眼前的人，傍晚时的难过再涌上心头，一头扎进海燕怀里，一声不吭地流着眼泪。
海燕手足无措地拍拍我的背，许是泪水泅湿了海燕的死霸装，他叹了口气，一首揽住我，一手轻轻抚着我的发，“怎么了，觉得受委屈了？”
我还是不肯退出他的怀抱，只是拼命摇头。
“还记得我刚刚捡到你时，你是什么样子吗？总是沉默，不喜欢说话，也很少和岩鹫一起去流魂街玩，甚至对空鹤的花火都不是很在意，老是喜欢跟在我后面，安静地修行。我当时就想，如果把你送进真央，和差不多的孩子在一起学习、生活，会不会给改变沉静如水的个性？”
说到这里海燕笑了笑，“那个孩子，是叫阿散井，对吧？认识他之后的你，变化大的让人难以相信——这还是你吗？迷糊，暴力，爱吐槽，偶尔任性，还会使坏了！这让我觉得，让南晴待在真央，是个正确的决定。”
海燕顿了顿，“在真央待满六年，好好学习怎样让自己更开心，这才是我对你的期望。静灵庭里是怎样的世界，你其实并不了解，跳级、毕业，急匆匆地赶进去，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
“……我没有生过海燕大人额气，真的。”我退出海燕的怀抱，胡乱地用袖子擦去眼泪，一脸正色，“真的，南晴不会气海燕大人的。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没用，老是让海燕大人心烦……”
海燕忍不住大笑，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声音充满笑容，“年长的哥哥姐姐们之所以比弟弟妹妹们年长，就是因为要照顾他们吧。所以，南晴不用担心，我是你的‘海燕大哥’啊……”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注定是特别的，在一弯残月下，我和海燕在竹林中待了很久，后来就完全静默。他吹叶笛，我站在一边。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多年后再忆及，仍是觉得幸福、满足。
那天之后，海燕再也没有来过竹林。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那里吹吹叶笛，待到天快破晓之时才会宿舍闭上眼睛躺一会儿。
日子一直过的很平静，直到四回生期末虚狩。
去年的虚狩，露琪亚还没有被收养，而我因为意外的一场受伤没有参加。那次虚狩再被提及，总是让雏森后怕又激动——后怕是因为她差点儿就没命再去见她的小狮郎了，激动则是因为“温柔的蓝染大人”。我觉得很庆幸的是现在的雏森对于蓝染的憧憬并没有到后来那种程度，或许仅仅只是仰慕吧。我没有侧面提醒她什么，也没有制止过她的仰慕，我了解，外人的说辞对于现在的她，其实都是没有效果的。吉良也是很崇拜蓝染的，就连阿散井也不例外。刚开始我还不明白，后来才渐渐想通：阿散井之所以对蓝染心存敬意，除却其所谓“人格魅力”，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吧！
至于上一次带队的桧佐木修兵已经进入九番队做下位席官，本来平时在真央就根本见不到他，不巧的是他因为上次虚狩受伤，脸上留下了疤。于是，“没有见过受伤前的修兵少年”就成了我的遗憾之一……
想了想我开始释放黑色的怨念，都怪那个早川，要不是去年虚狩前期他用鬼道轰昏了我我也不会缺席啊！那么经典的一场虚狩，那么经典的一幕，我居然没有看到！那我认识露琪亚和阿散井他们到底有什么作用？呃，虽说他轰我的原因是我又一次在鬼道课上没有控制好灵压，把练习场地的墙给打塌了一块……但是，这还是要怪早川那个完全没有为人师表的家伙啊！！！
“为人师表？小南晴觉得，谁才是为人师表的好老师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僵在原地，“当然是早川老师您了……”
“哎呀哎呀，小南晴在背后说人坏话都不指名道姓的，容易叫人误会呢。”声音顿住，再缓缓开口，“你的鬼道老师，名字是早～川～流。要记好了呦。还有，虽然老师觉得直呼姓名拉近距离是好事，但是小南晴也要有点儿分寸才是啊。”
“是……”我艰难地应声，却察觉他的灵压渐渐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尽管不清楚为什么早川没有跟我计较什么，但是以后再说人坏话千万要挑一个夜深人静四周无人的时机，否则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测呢……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要像阿散井在讲白鸟的坏话时正好被站在他身后的白鸟听见然后整整一个月的白打课战术课都接受了“特别指导”……
“喂，南晴，你在说我什么呢？嘀嘀咕咕的。”阿散井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身后响起，伴随着几分不满。
我转身捂住胸口，“人吓人吓死人耶！虽然我们不是人但是这点还是不会改变的好不好……”
“你看你心虚的样子！肯定又在背后讲人坏话了吧？”阿散井不屑地看着我，一脸的“懒得和你计较”，看的我火冒三丈。
“哎，对了，你知道吗？”阿散井话题一转，“听说这次虚狩是早川带队，还有人讲，他带我们虚狩结束，他在真央的任期也就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