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人生奇遇记》叽叽歪歪小黄鲤

43、工具人

　　“当时我就在现场，我也在那个戏。那个执行导演先把小陈老师骂哭了，小陈老师都走了，他还在现场骂她，我听场务说，当时现场蒙了黑布，小陈老师没出去，就躲在柱子后面，听那个执行骂了她十几分钟，没忍住才出来和他理论，但是没骂脏话。”由于这件事太过于震惊，这个灯光老师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况。
　　陈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眼泪就忍不住了。
　　陈瑞祥直摇头，“太乱了，你这是得罪谁了？”陈晨又恢复了在他心里‘怂怂’的模样。
　　“我不知道。”陈晨说着眼泪就往下掉。化妆助理开始围着她转，小晴在她身边安慰着她。
　　“哭有什么用！“陈瑞祥皱着眉头看陈晨的怂样，陈晨擦干眼泪不敢再哭，眼瞅着走完戏就要拍了，自己再把眼妆哭花了。
　　“那个执行导演可过分了，经常在现场也是逮到谁骂谁，还都是可脏的脏话，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当时小陈老师骂完他，我们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觉得小陈老师占理的，是那个执行不对。小陈老师骂过他后，他再也不敢随便骂工作人员了。”灯光老师不知道怎么安慰陈晨，只能又帮陈晨解释详细一些。
　　“说这些有什么用？”陈瑞祥撇了灯光老师一眼，“你能上网帮她解释吗？”
　　“我～我说了也没人听呀。”灯光老师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影响到了陈晨的情绪，眼瞅着马上要拍摄了，陈晨哭花了妆。
　　“先完成现在的工作。”陈瑞祥瞪着眼睛扫视了全场，大家都不再‘吃瓜’，各部门又忙碌起来准备拍摄。

　　突然之间悄无声息的，《叹宋》剧组官方号发了一则片场工作日场volg，戏里老戏骨们纷纷接受采访，表扬剧组的专业性。陈瑞祥更是点名表扬了陈晨，就差夸她是个天才了。陈晨并没有采访内容，只有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但是陈晨努力工作的身影在视频中闪现多次。
　　“小陈老师，我们可是连杀青视频要用花絮镜头都提前发出来了，你让清姐也快点做公关吧。”刘总做了好人，怎么也要显摆一下，好让谭清知道剧组帮忙了。
　　“谢谢刘总。”发生这样的事，剧组没有开除她换演员，她都已经千恩万谢了，现在整个剧组和她站在一起，陈晨心里万分感激。
　　剧组视频刚发出去不久，不少网友就品出味儿来，剧组这是站陈晨这边了。可是还是有黑粉冲到评论区里阴阳怪气的骂人。
　　‘祥叔说的对，演技是真好，把整个组的人都骗了。’
　　‘娱乐圈行走的绿茶婊’
　　‘什么时候绿茶的外貌标准这么低了’
　　‘看你能演到几时’
　　谭清百转千折终于找到了现场的视频，而且是从陈晨刚开始挨骂就开始的全程视频。荣盛官方号直接甩出了原声视频。
　　一开始弹幕还在说，‘即使他先骂的人，陈晨也是骂回去了，陈晨就是骂人了。’于是齐刷刷的‘陈晨就是骂人了’铺满了屏幕。
　　直到视频放到后半段，陈晨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可是没有一句脏话，只是问对方凭什么骂人，凭什么骂她父母。弹幕中再没有了质疑，好像根本没人在看视频一样，一瞬间没有了弹幕。
　　“传播消声视频的人居心叵测，荣盛将追究其法律责任。”官方号又发了一条声明。
　　小晴嫌原视频铺垫太长，有些网友根本没耐心看到重点那段，她自己剪了和消声视频一样时段的视频放到自己号上，‘洗干净你们的耳朵好好听着，骂人了吗？骂人了吗？’小晴的文案异常暴躁。

　　‘这谁受的了’
　　‘代入自己，我领导这么骂人的话，我得报警’
　　‘社畜狠狠共情’
　　‘要是我，我能动手’
　　‘那个骂人的导演比陈晨高出一头呢，她都不怕’
　　风向总是变得很快，无数社畜和陈晨共情了，关注这件事的路人最少也知道了真相。然而陈晨在谩骂声中依然没有恢复路人缘，大家好像认定她骂人了，甚至忽略了事实，都在讨论她该不该骂人。网上风向一变再变，最后甚至有人怀疑这是谭清给陈晨导演的营销策略，陈晨要走黑红路线。在网友的口中，陈晨不过是被骂急眼了反杀骂了回去，所以陈晨还是骂人了。
　　谭清在公关公司大发雷霆，公关公司也不知道陈晨这么‘难洗’，真相就摆在那里，还是有无数黑粉在谩骂。没人关心陈晨本人是怎么样的，她就是一场网络情绪宣泄宴席里的工具人。

　　谭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还是陈晨不够红，在娱乐圈没什么存在感，骂人事件发展到最后，这件事可比陈晨还有存在感。刷存在感这事她可太在行了，公司里的流量艺人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她之前执着于把陈晨培养成一个演技派艺术家式的艺人，所以忽略了很多宣传和营业，看来还是不能少了这个流程，谭清开始重新规划陈晨的工作内容。
　　陈晨悄无声息的在《叹宋》杀青了，这也是她要求的，她只想隐身让网络风波平息，这阵子娱乐圈愣是没有其他的瓜可吃，网友逮着她这一只‘羊’拼命薅毛。
　　“我有个导演朋友的电影，里面有个难演的角色，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演员，你可以去试试。”陈瑞祥直接把导演的联系方式给了陈晨。
　　“谢谢陈老师。”能让老戏骨给推荐去拍戏，陈晨知道这是陈瑞祥对她的认可。
　　“他那个戏穷啊，没什么钱，这个角色也不重要，可能就3场戏，你问问你经纪人答应不，让她带你去试个镜。”
　　“清姐不在意这些的，她肯定能答应。”陈晨也一直想试试拍电影。

　　“我跟你说啊，最近执行最高级别的减肥计划，我已经跟你的教练和营养师打过招呼了，减肥计划已经制定好了。”陈晨和小晴刚回到宿舍，谭清就赶到宿舍通知陈晨。
　　陈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身材，虽然还有空间，但是已经瘦到了她自己努力的极限了，不知道为什么谭清突然要求她再瘦一些。陈晨乖巧的点头，清姐自有清姐的道理。
　　“清姐，陈瑞祥老师推荐我去演一个电影的角色，我想先去试镜。”陈晨把电影的事和谭清说了一下。
　　“什么电影，你这段时间任务还挺紧迫的，要拍多久？”谭清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不是主演，就三场戏，应该拍不了多久。”陈晨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察觉到了谭清思维上的变化，她甚至那一瞬间在想，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谭清已经不再重视自己的想法了。
　　“不当误你减肥就行和后面的安排就行。这次吃了亏我才开始思考，还是要提高一下知名度存在感，不然路人只关心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关心当事人。”谭清准备把自己后面工作内容的安排告诉陈晨。
　　“啊？”陈晨都没明白谭清在说什么。
　　“你看这次那些媒体公众号的标题，什么‘女艺人拍摄现场骂人’，‘名气不大脾气挺大’，这说明什么，没人在乎你是谁，就在乎骂人这件事，就算澄清了又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关注事实是怎么样的，只想看自己想看的，社畜就想看你骂上司，黑粉就想看你被黑，路人就想看热闹，甚至都不知道’女艺人‘是谁，也不关心那是你出道前的事！”谭清抱怨了一堆，自己在这次公关事件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么的力不从心。
　　“我～一定会努力的。”陈晨低下了头。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你的名字太普通，要不要找大师给你改个艺名！”谭清越说越气。
　　“我～”陈晨惭愧的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
　　“不过我终于想明白了。”谭清大喘气，“不是名字的问题，是我的问题。”陈晨惊恐着抬头刚要摇头，谭清又开口了，“提高知名度这件事势在必行，不能再只盯着剧组了，上综艺！”谭清拍了一下陈晨的大腿。
　　“啊？我～”陈晨刚要拒绝，又想了想谭清刚刚的话，她不好一开始就否定谭清的计划。“什么综艺？”
　　“芒果哪档姐姐选秀的节目。”谭清两眼放光，虽然这档节目已经办了三季没什么新鲜了，可是观众就是爱看30几个姐姐争奇斗艳的场面，陈晨还是很符合这档节目的选人标准的，只要她稍加运作，陈晨就可以去参加这档节目。
　　“我记得～那档节目要会唱歌跳舞的。”陈晨也看过哪档节目。
　　“虽说是唱歌跳舞的选秀节目，但是观众喜欢的是看姐姐们在一起的日常，唱歌跳舞没那么重要。”谭清笑着摆了摆手，那档节目刚办完第一季大家就意识到，真正的卖点就是姐姐们在一起的相处日常，至于什么舞台效果，越来越没人当回事，滑水假唱频频出现在那个节目的舞台上。
　　“那也得会吧？我不会～”陈晨确实不懂唱歌跳舞。
　　“课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台词课老师都说了，你声音很好听，唱歌肯定也不差。你就猛练一首歌，先把初舞台混过去，然后后面就看天意了，能待到最后最好不过了，实在不行，能出演几集就几集，毕竟30多个姐姐里有好多老前辈，你确实哪儿哪儿都比不过人家，半道走也不丢人。”谭清也认真的和陈晨聊起了自己的打算。
　　“减肥～是为了在综艺里好看？”陈晨算是真正的妥协了，谭清想让她去参加节目，那她就去。
　　“对呀，娱乐圈还是要看脸的，最近美容院也要经常去，声乐和舞蹈课程我也给你安排好了，小晴也不要回老家休息了，这段时间很忙，离开你还真不行，你给我盯着她好好上课。“谭清转头叮嘱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小晴。
　　“好的。”小晴点头，心里想着‘嫂子就是厉害’。
　　“你说那个陈瑞祥老师推荐的电影，什么时候试镜？”谭清没有忽略电影的事。
　　“陈老师说越快越好。”陈晨还以为谭清不想让她演呢。
　　“我最近正在磕那个姐姐综艺，实在没空和他们聊这些，你让小晴先带你去试镜，如果通过了，让他们发合同和剧本过来我看看，没几天戏就演，只要不耽误你上课和减肥就行。”谭清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
　　“我吗？”小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委以重任，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问嫂子。
　　“对呀，你陪她拍戏这么久，也懂剧组里一些弯弯绕绕的事，你陪她去，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联系。”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晴会很及时的反馈给谭清一些陈晨在剧组的情况，也会提及陈晨自己的一些情绪和态度，谭清还是很相信小晴的为人的，一些简单的行程她准备以后都让小晴去执行。
　　“好的清姐。”小晴重重点头。
　　“给你配了一辆商务车，明天开始跟着你跑行程，小晴你和司机联系。”谭清吩咐完最后一件事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