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宠妃难当》沉蕴

20、第 20 章

　　因为几个弟弟的出现，特别是十四爷最后说的话，让胤禛有了危机感，迫切地想要办好差事，向康熙帝求个恩典。

　　以他对十四的了解，胤祯不会喜欢孟思渔，但是他会从中作梗，故意惹怒他这个亲哥哥。也许宫里知道了，十四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孟思渔绝对会受到影响，说不准哪天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胤禛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着几个弟弟的面，胤禛亲自护送孟思渔离去，表明着他的态度。

　　若是有谁不长眼地凑到孟思渔的面前，就是故意在挑衅他，想来他那几个聪明的弟弟不会犯蠢，将这事闹到父亲康熙帝的面前。

　　回去的路上，孟思渔望着身边瘦削的青年，坚毅又清冷的眉眼，心底微微泛酸，故作轻松地说道：“四爷，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

　　胤禛眉眼沉沉，淡淡地说道：“你不用介怀，我喜欢给你处理这些麻烦。”

　　有一瞬间，孟思渔觉得胤禛有些酷，心砰砰地跳动着，情不自禁地沉醉在他的深情眼眸里。一直以来，她都是别人的依靠，与父亲兄长斗智斗勇，偶尔也会有累的时候。而胤禛是第一个愿意与自己分担苦恼的人，至少这一刻，孟思渔的心情是雀跃的、欣喜的。

　　“你……”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叹息道:“总之，谢谢四爷送我回来！”

　　他在几位皇子阿哥面前护着她，孟思渔是懂得的，心领了这份情意。

　　胤禛探了探手指，慢慢靠近孟思渔的手掌，试探地触碰着她的指腹，见她没有反感地收回，他心中一喜，顺势握住孟思渔的手，十指紧扣，亲密无间的样子。

　　孟思渔惊得动了动手臂，抬眸看到胤禛脸上闪过的隐秘欢喜，心中一软，想着就放纵这么一次，随他去吧。

　　因为孟思渔的默认行为，让胤禛信心倍增，忍不住话就多了起来，给孟思渔分享他的预想，以及两个人光明的未来。

　　说到动容之处，胤禛许诺道：“小渔儿，你等着我。明天我就给汗阿玛说，我要接你进府。”

　　孟思渔猛地一惊，回想起当年康熙帝对她的态度，心惊胆战地偏头看向胤禛，“胤禛，不要！”

　　胤禛不解，“为什么不要？不愿意嫁给我？还是嫌弃侧福晋的位份太低？”

　　“不是，都不是。”孟思渔摇头否认，心里很清楚胤禛的许诺有多真，可她不能害了他。如果明知道有不好的结果，她宁愿一开始两个人不要在一起，相忘于江湖也挺好的。

　　努力地勾了勾嘴角，如以前一般玩笑道：“因为我收了皇上的银两，答应他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现在已经违约了，心中有愧。你还跑到皇上面前说求娶我，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真是个蹩脚的理由！”

　　胤禛心里早有万全之策，摸了摸孟思渔的脑袋，轻声安抚着她，许诺不会惹怒父亲康熙帝。

　　孟思渔半信半疑，内心被胤禛说动，隐隐有了期待。

　　胤禛见她不再纠结这些事情，心情颇好，语调多了几分轻快，低声哄着道：“小渔儿，刚刚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那只是情急之下的称呼，孟思渔不愿意再叫出声，心里别别扭扭的，差点闹红了脸。最终抵不过胤禛的再三请求，她低声道：“胤禛……”

　　“再叫一次。”

　　“胤禛……胤禛……”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胤禛汇报整顿科举考场的成果，受到父亲康熙帝的嘉奖。

　　当康熙帝询问胤禛要什么赏赐的时候，他以为老四又要与往常一般推辞，大手一挥，道：“胤禛，这次不许糊弄朕，不许拒绝朕的赏赐。”

　　“喏。”

　　胤禛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没有人知道他袖中的手指激动得颤抖。

　　康熙帝总算看到四儿子无话可说，欣慰地点头，招呼着胤禛，“那你想要什么？是西洋来的洋玩意儿，还是下面的人呈上来的贡品？或者你想要什么官职？或者美人也可以的……哈哈哈……”

　　说到后面，康熙帝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他这个皇四子一贯清冷，常年佛珠不离手，不恋慕女色，不亲近后院妻妾。若不是后院子嗣凋零，惹得他和德妃天天念叨，估计胤禛能出家当和尚，不踏入后院半步。

　　指望这样一个人主动要美人，恐怕很难啊！

　　胤禛握了握常年缠绕在手上的琉璃珠，仿若孟思渔在他身边，汲取着内心的力量，朝着康熙帝恭敬行礼，“那儿臣就选择最后一样。”

　　康熙帝笑了笑，“难得你主动求取恩赐，朕就成全你，等会儿让赵昌去你府上传旨。”

　　因为下意识的想法，康熙帝以为胤禛所求的是官职，还想着将这个儿子安排到哪个部门办差合适，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

　　直到身边的贴身内侍反应过来，暗示性地叫了叫康熙帝，“万岁爷，四爷求的最后一样是美人，您看哪家的姑娘合适？”

　　康熙帝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禛，敛去脸上的笑意，“胤禛，你刚刚说要什么赏赐？是官职还是美人？”

　　若是胤禛说的是要美人，那事情就不好说了，康熙帝想起当年那桩事，那个汉家姑娘，他的皇四子还为了人家跳悬崖，差点殉情。虽然后来胤禛回到京城，再也没有提及那个姑娘，但是这时间也不长，也就一岁有余，他担心二人旧情复燃。

　　从某种角度来讲，胤禛还是比较了解父亲康熙帝，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的，恭敬地跪了下来，“儿臣想要孟思渔，请汗阿玛开恩，答应她入府。”

　　“果然是她！”

　　康熙帝的脸上神色未明，有些难言的复杂，他没好气地说道：“朕没想到爱新觉罗家又出了个情种，还是朕的儿子，朕的皇四子，一个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人。”

　　不说皇太极和海兰珠的事情，就说他的父亲顺治帝和董鄂妃，这可是康熙帝早年亲自经历过的事。

　　他对皇室的痴情种难以言说，板着脸问道：“那个汉家女子入府，你想给她什么位份？”

　　“儿臣府中只有一位侧福晋李氏，另一个侧福晋的位置是空的。”

　　一般亲王配有一位亲王福晋，两位侧福晋，皆可上皇家玉牒。胤禛贵为雍亲王，也不例外。但是他府中女人少，他本人又不怎么入后院，这侧福晋的位置就空了一个，多年没有女主人。

　　恰好孟思渔入府，能够补上这个位置。

　　胤禛犹觉得不够，担心她身份低微，受到其他人的轻视，向康熙帝请求道：“若是汗阿玛愿意赐下名号，就更完美了。”

　　“你做梦！”

　　可见康熙帝气得不轻，连天子威仪也顾不上了，心道：那个汉家女人给他的儿子灌了多少迷魂汤？

　　听听，这叫正常皇子亲王说的话吗？

　　若是他当真听了胤禛的请求，给那个汉女侧福晋的位置，还赏赐名号，不用到第二天，御史上的折子能压满御书房的桌案。罪名就是皇四子雍亲王有宠妾灭妻之嫌，让一个没有家世没有子嗣的汉女做了侧福晋，又有帝王赏赐的名号，地位可比肩皇子福晋，有违礼法。

　　胤禛也不气恼，坚持说道：“您刚刚答应过我，说要成全我的。”

　　“那是你不好好说话，故意误导朕，朕以为你求的是官职。谁知道……”康熙帝痛心疾首地训斥胤禛，气得来回踱步，退让了一步，“你选别的佳丽，那个汉家女子不行！”

　　胤禛一步也不退，“儿臣只要孟思渔，她最合儿臣的心意！”

　　康熙帝不高兴了，“那个汉女哪里好了？值得你拿功劳来求娶？”

　　“她不一样，曾与儿臣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胤禛知道康熙帝有松口的迹象，打起了感情牌，果然有效果。

　　康熙帝想到自己的父亲顺治帝，皇祖母越是阻拦，父亲越是执拗，最终母子决裂，裂痕难以修复。有时候，他想当年皇祖母不阻拦父亲，父亲与董鄂氏是不是早晚会相看两厌？

　　如今沦到他自己，康熙帝才知道这个决定多么难以做，既担心纵容会毁了自己的孩子，又担心拒绝会父子生出嫌隙。

　　他犹豫了半响，道：“朕答应你，让那个汉女入府，但是她不能以侧福晋的身份入府。”

　　不是侧福晋，那就是侍妾格格。

　　胤禛明知道这是父亲康熙帝最大的退让，他还是忍不住为孟思渔再争取一次，“不要封号的侧福晋也可以……”

　　“不可以！”

　　康熙帝打断胤禛的话，带着帝王的强势，“那个汉女要入府可以，只能从最低等的格格做起，否则，你就别想朕答应她入府。”

　　总之，她入不入府随意，爱咋滴咋滴。

　　胤禛知道这是康熙帝的底线，不再执拗于位份，他恭敬地谢恩起身，脑子里却在思考着，怎么和孟思渔说这事。

　　若说这事情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是结果不怎么完美，按说胤禛该高兴，可他就是轻松不起来。

　　康熙帝看得越发来气，没忍住吐槽道：“你向朕提要求的时候，可没有管合理不合理，就差拿着刀逼迫朕下旨了。怎么现在给那个汉女说结果，又做出这副丧气的表情？她比你爹还厉害？”

　　胤禛肃着脸道：“儿臣不敢，汗阿玛误会了。”

　　康熙帝冷哼，“朕看你很敢！”

　　“儿臣只是迫于形势而为，不想因为误会，错过她！”胤禛说出了真心话，也不管康熙帝如何想他。

　　康熙帝道：“你为她大胆地顶撞朕，就看她对你的情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