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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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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唯容顺风顺水了几十年,估计从没像现在一样社死过。
早在杳遥那一声响彻楼道的“苏前辈”脱口而出的时候,整个楼道直接就热闹了起来。
不同房间的开门声蜂拥而至,伴随着意味不明的惊呼声,饶是让脸皮厚的她也直接僵住了身子。
随后她脖子跟生了锈一般,僵硬的转过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的杳遥。
眼睛瞪得像铜铃,十分想现场拍死这个坏事的小兔崽子。
此时此刻,苏影后并没有升起夜间敲同剧组男演员房门被发现的羞耻。
反而庆幸起来还好没穿那套早就准备好的性感睡衣,避免了白白被这些看热闹的臭男人占了便宜。
还有值得高兴的一点,拒之不见的晋寒哲终于开门了。
他似是刚被吵醒,穿着白色的宽松家居服,柔顺的黑发有些翘起的凌乱,拿手挡着楼道里刺眼的光。
这样慵懒的晋寒哲看起来更迷人了。
苏影后的眼睛瞬间亮了八度,迎着整个楼道火热的八卦目光,自信的理了理性感的大波浪卷发。
捏着嗓子刚想娇娇的叫上一声“寒哲”,身后就有个身影比自己更为迅速。
不仅直接一把扑了上去,还敢大言不惭命令晋寒哲。
“阿寒哥哥你不许看她!”
哦,这声“阿寒哥哥”还比她刻意捏出来的夹子音娇多了。
晋寒哲条件反射的接住突然扑上来的杳遥,任由他拿软乎乎的手慌乱捂住自己的眼睛。
苏唯容被截了胡,咬紧了后槽牙,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寒哲”~
但晋寒哲是谁?
待反应过来杳遥的那句“不许看她”是什么意思之后,直接托着人往门槛后退了两步。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再次被拒之门外的苏影后:……
现场吃到大瓜的围观群众:???
本以为这事儿就会这么以苏影后求爱再次被拒收尾。
但事情的发展总能在绝处之时出现一丝转机。
苏唯容就算再想把晋寒哲弄到手,但三番五次被直接拒绝,心里也难免升起了不耐。
她面色阴沉的渐渐握紧双手,心里盘算着回去直接让经纪人把晋寒哲搞得身败名裂算了。
不识好歹的男人就得给点儿教训。
然而,这个恶毒的计划并没有开始实施,刚刚晋寒哲紧闭的房门居然开了个小缝儿。
紧接着,只够伸出一只手距离的小缝儿,被人从屋内递出来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衣。
晋寒哲低沉的声音在夜间凸显的格外温柔。
他说:“已经很晚了,苏姐去休息吧。”
就这么一句话,苏唯容的心里简直是峰回路转。
看,他表面三番五次拒绝我,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
他还怕我穿得太少被别人占便宜,给我递了外套呢!
心里正在酝酿的身败名裂计划还未孵化,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苏唯容欢天喜地接了晋寒哲给递的衣服,迫不及待披在了身上。
又给房门再次紧闭的晋寒哲留下了几句贴心话,哼着小曲儿终于走了。
听着门外愈来愈远的脚步声,晋寒哲松了一口气。
随即捏了捏杳遥仍覆住自己双眼手掌的指尖,好笑道:“好了遥遥,人已经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杳遥如梦初醒,赶紧松开了手。
然而,当晋寒哲终于适应了屋内开着灯的光线,对上杳遥那双充满审视的猫猫眼,就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小笨蛋在自己面前向来是乖软娇甜的,现如今拿这种眼神儿看自己还是头一遭。
他忍不住有些想笑,但对上杳遥认真的小脸儿,又硬生生忍住了。
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好脾气问他:“怎么了?是谁惹我们遥遥生气了?”
正兀自双手抱臂生闷气的杳遥闻言迟疑的点了点头。
“苏前辈她半夜来敲你的门。”
晋寒哲了然的笑了下:“我睡觉的时候会带降噪耳塞,所以根本没听到。”
后来还是因为听到杳遥那句响彻整个楼道脆生生的“苏前辈”,才起床开了门。
这回答杳遥不满意,小脸儿鼓成了包子。
“她还穿成那样!”
“哪样?”
杳遥急了:“就、就那样那样啊!”
晋寒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扑上来捂住了我的眼睛,真没看见。”
这话说的没毛病。
晋寒哲一没给苏唯容开门,二没看苏唯容穿性感睡衣,自己这一通怨气撒到他身上确实好没道理。
但他就是很气啊,就跟一瓶摇过又不给开瓶盖的可乐,气到爆炸。
晋寒哲看他又不吱声,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后脑勺,连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解释。
“遥遥,我跟苏唯容只是同事关系,就算你今天没有来,我也不会给她开门的。”
“所以,不气了好不好?”
都哄到这种地步了,杳遥跟被扎了洞的气球一样,不得不软了下来。
晋寒哲拍了拍他蔫儿下去的小脑瓜子,问起了正事。
“你这个时间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事儿晋寒哲不提,杳遥直接都快给忘了。
他委屈巴巴的扣了扣手指,从睡衣兜里掏出剧本塞到晋寒哲手里。
“我是来找你讨论剧本的啊~”
晋寒哲好笑的把他揉成咸菜叶子的剧本展平,问他想跟自己讨论哪里。
杳遥小手一指,准确无误的停在“贺宴鼻息沉重的嘬吻长鸻”那句话上。
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态度十分诚恳:“这段不会。”
晋寒哲:……
说实话,他现在已经真的开始怀疑这小笨蛋是不是在故意撩拨自己了。
苏唯容大半夜只穿个清凉吊带敲自己房门不妥,但只穿着猫咪睡衣的小笨蛋进自己房间也不合适。
尤其是还言之凿凿要跟自己讨论剧本里如此暧昧的一场戏。
但这小笨蛋偏偏眼睛干净的气人,反倒显得自己思想龌龊。
晋寒哲头疼的看着手里的剧本。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用最为浅显易懂的话,跟杳遥解释了在不同外界环境下长鸻被亲吻时应该作何反应。
杳遥听得认真,末了还举起小手,跃跃欲试想要体验一把亲亲的感觉。
这话说得着实不知羞,晋寒哲直接赏了个他个脑瓜崩儿。
讲完了剧本,晋寒哲本想让杳遥早些回去休息。
但没想到自己就转身接个水的功夫,这小笨蛋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靠在接水台若有所思地静了很久,然后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轻手轻脚一一拾起地毯上散落的剧本放在茶几桌上后,直接席地坐在了沙发边的地毯上。
微凉的手指轻轻划过熟睡之人温热的侧脸,只引来他的一阵微颤。
这个时候,只要杳遥睁开眼睛就能发现,自己最爱那双晋寒哲的含情眼,在静静凝视自己。
很认真。
晋寒哲其实一直都在想,就李琰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怎么会把杳遥教得这么娇软。
疼了要哭,怕了要哭,连受委屈了都要哭。
一个男孩子爱哭未免太过娇气,但他的眼泪却不惹人心烦。
圆溜溜的猫眼盛足了眼泪的样子倒是可爱又惹人怜爱。
之前魏导一直跟自己提,杳遥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玩儿不过自己,如果真的不喜欢,就别再吊着他。
晋寒哲听了觉得有些可笑。
因为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从一始终,吊人的那个其实是杳遥,而自己才是那个被吊着的人。
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
杳遥对自己那股莫名的喜欢,究竟是小孩子面对一个成熟男性单纯的仰慕,还是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
想到这儿,他摸着杳遥侧脸的手徒然加重了些。
看他哼哼唧唧在梦里都只会闪躲,心里默念了一句“小坏蛋”。
杳遥手里还抓着支用来标注剧本的彩色记号笔。
晋寒哲慢慢抽走合上了笔盖,小心将人打横抱起。
把人放到床上时,他不知道是在梦呓还是醒了,竟在自己抽手离开之际,轻声叫了一句“阿寒哥哥”。
声音柔软的一阵风都能吹散,但晋寒哲还是听到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杳遥恬静的睡容良久,最终还是俯下身子在他眉间落下一记克制的轻吻。
“遥遥,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