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年代靠科技养崽》七宝公子

12、出事了

　　“同志，给我两包那个‘红旗’奶粉，还有酱油一瓶、醋一瓶。”想想口袋里的钱，家里的破碗破盆，顾楠清又买了两个碗，喂小林子吃东西的小勺子，镰刀要换一把新的，砍刀、斧头也需要，食用油也得买一点，再想想小林子随时需要热水，一看那个牡丹红花的大暖瓶，香蜡纸钱白麻布也要了下来……

　　不多会，顾楠清背篼就装满了，除了需要票才能买的东西，顾楠清能想到的都买了，手里还剩下三十块钱。

　　到这个时候，顾楠清总算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有了几分了解。

　　回去的路上正是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都有午休的习惯，要三点左右避开最热的太阳，才会去耕种。

　　寨子里除了偶然的几声虫鸣，顾楠清没有遇见一个人。院子里过分的安静，除了床上躺着的阿妈，没看见阿冰小小的身影，也没看见小林子，顾楠清升起一股不妙的恐慌。

　　东西随便一放，她急冲冲往外走，差点和黑石娜撞个正着。

　　“阿清姐姐，阿冰妹妹和小林子都在族长家里。还有你婆婆他们都在。”黑石娜急冲冲拉着她就往外跑。

　　果不其然事实都有他们。要是阿冰和小林子出了什么事的话，绝不饶了他们。

　　“怎么了？”顾楠清捏紧了黑石娜的手。

　　黑石娜疼得龇牙咧嘴：“阿清，疼啊，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好啦。我说啦。你家大伯打了阿冰，阿冰现在还昏迷不醒……”

　　她话没说完，顾楠清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族长家里，站满了人。

　　本是这会休息时间，但是难得乡里有热闹看，大家都在这里看热闹呢。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阿清回来了。”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只见黑石婶子抱着小林子，一脸愤恨地盯着旁边。

　　旁边站着大伯顾江涛和大伯娘，满脸讥讽斜眼看一眼黑石婶子，又看向屋外。而顾楠玉站在两人身旁，一双眼滴溜溜转着，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顾楠冰已经醒来，躺在木椅子上，嘴角溢出血来，陈知青在旁边塞进一颗糖在她嘴里。

　　顾楠玉看见了，嘴角一瘪，刚想上前，就看见顾楠清。

　　顾楠清并没有接过小林子，而是冷声问道：“怎么回事？大伯、大伯娘？还有我的阿玉姐姐！”

　　清冷的声音穿透整个物质，顾楠清的眼神就好像盯着的猎物的猎鹰，随时要爆发一般。

　　顾江涛忍不住捏紧了手。

　　这时，顾江涛就看见顾楠清身后的老人。

　　老人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编成一条长辫子盘在头上，用一块黑青布裹着，身穿青色马褂，黑色大裙裤，左手的大烟斗抖了又抖，一脸凝重，皱着眉头看向了顾江涛。

　　顾江涛还没说话，他身后转过来顾老婆子顾秀琴。

　　顾秀琴一看见族长，就嚎了起来：“族长可不要听阿清胡说八道啊，我就是想着小林子可怜啊，刚出生就没了阿爹阿娘。我们这不是带点米过去吗？没想到这个丫头心眼不正啊。你看你看，把我家老大的脚和手都废了。”

　　顾老婆子一边说还一边把顾江涛拉出来，将顾江涛包扎的手举起来给族长看。

　　顾楠清挑眉，一口气憋得，差点没气笑过去。

　　原来这就是历史书里写的倒打一耙啊。总算见识了。感情顾江涛昨晚受的教训还不够，心有不甘才会又回去找她们出气，只可惜她今天不在家，把护着小林子的阿冰给打了。

　　好在黑石婶子最近天天都去她家看看，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顾楠清眯了眼，看向顾江涛包成粽子一样的手和脚。

　　顾江涛只觉得阿清的眼神似刀片，正在一片一片割开那包裹的手脚。他忍不住向顾老婆子身后靠了靠。

　　大家的眼神都在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族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淡淡开头道：“到底怎么回事？”

　　顾楠清没错过族长眼里的那点不耐烦，不等顾老婆子开口，她清脆地抢先一步：“族长公公，这件事说起来要从昨天说起了。”

　　“我想到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就上了后山。没想到老天爷可怜我们啊。竟然让我抓到一只野鸭，还有几个鸭蛋。阿清想小弟没吃的，我们也不能吃荤的，所以打算天不亮就拿去换点米钱。族长公公，还有乡亲们、知青姐姐哥哥们，你们也知道我们住的靠近后山，时不时会有一些野兽下山，所以我和阿冰找到阿爹留下的捕兽夹，放在周围……”

　　“可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伤到了大伯啊，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就不放了……”顾楠清越说越低声，委委屈屈要掉眼泪。

　　围观的乡亲们顿时一片哗然，每个人都用鄙视的眼光看向了顾江涛一家人。

　　顾江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顾老婆子顿时急了，喊道：“大家别听这个臭丫头的话。凭她能抓到野鸭子？她就是黑心肠对我们下狠手。乡亲们，想想你们谁能进得了那片林子，就算进去了能抓到会飞的鸭子？”

　　顾老婆子说的嘴很溜，却一下想到昨天顾楠清那“鬼”样，心里疙瘩了一下。

　　顾楠清冷笑道：“我昨天上山可是大家都看见的，回来的时候，正好我的好大伯正在打阿冰，想来大家都还记得吧？”

　　“再说了，”顾楠清顿了顿，声音转为凄凉和无奈，带着哭腔，“我家都这样了，我是大姐，不拼一命，那儿来的吃的？那条路并不是没人进过，也有人抓到过不是吗？阿爹就抓过，那时候还给阿婆送去过，难道阿婆都不记得了吗？”

　　哭诉声凄凉，加上顾楠清头上还绑着黑布条，阿冰头上还系着一条祭祀用的白布条，顾老二家昨天的惨淡仿佛还在眼前。

　　大家心有戚戚然。

　　顾老婆子见形势不对，张口就哭道：“我的老二啊……”

　　“行了！”族长使劲拄了拄拐杖，喝道：“顾老婆子，不是我说你。平时你们怎么对待你家老二一家，大家都看得见。别说以前，就放现在，死者为大，就是你们不关心，也不能见死不救。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啊。你看看阿冰这样子，看看小林子那么小，你们说说，你们怎么能对小孩子下那么重的手啊！”

　　族长说着又跺跺脚，忍不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