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光明之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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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洛走向草场，他想，或许自己的拼搏，能够对场上的情势稍微有些缓和。
扳平比分并不是没有希望的，他应该选择去相信自己的队友，就如同在米兰他相信多年的搭档加图索一样。
他看着前方，斯洛伐克的球门，他们只需要对那个地方发起进攻，便是在向光明的最后一扇门推进。
66分钟的那个球，或许成了永久的疑案吧。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球被斯洛伐克的后卫斯特克尔扑从门在线生生挡了出来——或许是已经过了门线，谁知道呢？重要的是裁判不认为那个是进球。
他接到队友的传球，盘带，然后再送出去。他有时候会闪现出四年前的这群人，四年前的他们是如何向前一步步迈进。
四年前他们在德国2-0击碎了捷克晋级的希望，而今年，到了捷克的兄弟斯洛伐克了吗？
对方的门将已经不是切赫，对方阵中的精神支柱也并不是内德维德。
只是意大利已经没有了那个在门前扣球甩开了切赫的因扎吉，自家也没有了那个神奇的门将布冯。
6分钟之后，维特克的射门，似乎是粉碎了意大利的所有希望。
意大利0-2落后，0-2落后，这时距离比赛结束不过也只有20分钟。
在维泰克进球的那一刻，皮尔洛转过头去，望了一眼替补席。布冯和加图索失望的眼神，布冯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的接班人马尔凯蒂扑救不及，而加图索则是眼神中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这会是里诺的最后一场国家队比赛了吗……他胡乱地想着，等待开球。
之后他们也追回一球，只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夸利亚雷拉的黄牌。
不过没关系，意大利终于有了从前的感觉，不是吗？
场下的布冯眼睛亮了，他似乎是重拾了希望，他希望这支队伍不是以这样的方式返回亚平宁，他希望场上的队友们，能像上次一样，昂首挺细带着大力神杯回归罗马、米兰、国际……
他感叹着那些往事，然后看到了场上的比分再次被改写，3-1。
其实自己，一样是不熟悉的……没有了那些一起走过风雨的队友，他甚至不清楚应当去面对谁，在痛苦的时候安慰谁，在喜悦的时候跟谁能够一起享受。
他们已经不再是黄金一代。
补时阶段，意大利队终于进球，将比分追至3-2，还差一个球，还差一个球。
布冯从替补席上兴奋地跳了起来，不顾腰椎的伤病，他开心得如同一个孩子。他挥舞着手臂，他心中燃起最后一分希冀。如同尤文最美丽的时光。
只是终场的哨音，不过一分钟之后。
只是告别的时间，不过一分钟之后。
最后他们还是输掉了这场比赛，他们送斯洛伐克进入淘汰赛，自己却已经要离开。
皮尔洛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完全无法面对这个事实。4星的卫冕冠军，却倒在了小组赛里，本来形式明朗的小组，再一次成为了死亡之组。
他一脸颓唐地走到自己的地方。
事情的结局无法改变，他们被挡在了光明之外。
皮尔洛很想安慰一下那些队友们，然而自己却已经快要哭出来。只要再给他们十分钟，只要十分钟，或许他们就能够扳平这比分。
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他永远不是巴乔，他没能挽救整个意大利。
今日的意大利，地中海的蓝色或许是有着忧伤意味的。
加图索呆呆地坐在替补席上，他不知道还有甚么话能说出来。
「安德烈……」他尝试着唤着那个带伤上场的人，安德烈尽力了，其实大家都尽力了。
那些呆滞的眼睛，那些迷茫的泪水……
皮尔洛的眼神带着那些不甘与无奈，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没有伤，如果他从小组赛第一场就可以上，如果他在小组赛第三场可以首发，打满全场。如果他的状态不是只有50%，如果他能够……。
可是没有如果，没有如果。
属于他的时代是2006，这一次，他的时代已经离去。
加图索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只是拍肩，这时候不需要说话。
没有甚么对话，他们从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绝望的眼神……。
皮尔洛抬起头，眼前再也不是那些飘渺虚幻的梦想，是的，他希望带领这支从小到大一直深爱的球队从小组晋级，却永远都没法在队友面前做出一个阔达的表情。
四年前他们的笑容已经成为了历史，消散在风烟中。
再无因扎吉，再无维埃里，再无内斯塔，再无马尔蒂尼。
他一个人已经救不起。
他们没能获得一个时代，没能超越一切创造神话。
最后他们哭泣，在南非的土地上，尽情哭泣。
那些背影离去，四年前他们的笑容已经没人留意。
只是四年后，甚至两年后，意大利会继续向光明的未来的前进。
皮尔洛想，他们的步伐永远不会止步。
Play in the dark, then looking for the bright sid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光明之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