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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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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夏枝枝不安看向沈时宜。
指尖攥到发白,站在边缘的周初若眉心拧成一团,差点站不稳。
“楚水!敢诽谤我们队长!你放肆!”温乐伸手去薅楚水的耳朵。
“我哪里诽谤了,为什么往脖子上贴创可贴,你们不知道啊?被人种草莓了呀。不信,你们问队长啊!”
四双眼睛齐刷刷甩在简岁安脸上,中间的人,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拧开果蔬汁,不动声色喝了一口。
没回答,没承认,没否认。
“啊~”温乐失望了,“谁啊!你和谁在一起了?为什么呀!你是我们最伟大的队长啊!你不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恋爱啊!”
温乐像极了歇斯底里的老母亲,亲眼目睹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女儿跟黄毛跑了的无力。
“还能是谁。”楚水扶住额头,沉思,“肯定是队长喜欢七年的那个女人啊!不然谁会那么快,这么轻易走进咱队长的心里啊?”
“我真的不理解!那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啊我的好队长!你为什么就是对她念念不忘?”温乐哀嚎,弹幕也哀嚎一片。
【啊!这不是我想看的剧情!我要退会员!】
【完了,沈时宜要伤心死了,你们看她为了见简岁安特意换了身衣服呢。】
【对啊,我看她一直在那装喝水呢,都赶上水牛了啧啧!心疼!】
【心疼她干啥?沈时宜的粉丝要不要脸?是沈时宜先在夜店幽会女郎的好吗?我们家简岁安正常恋爱怎么了?!!!】
“要我说你和沈时宜还真是,刚分手没多久,一个就谈上了,另一个去酒吧泡妞还被拍了,你俩也太着急撇清关系了吧?真就不爱了?”楚水轻摇头。
听到酒吧这两个字,简岁安眸子一沉,起身,淡笑,“嗯,分都分了。”
“我去收拾行李了。”
绕到沙发后面,简岁安正好迎面撞上接完水的沈时宜。
两个人别过脸不看彼此,同时左转,又同时右转,转了几次还是互相没过去。
简岁安叹了口气,侧身,颔首,表情冷漠,示意沈时宜先走。
“切。”沈时宜翻了个白眼,刚迈开腿向前走了半步,却被回正身的简岁安撞了个满怀。
水杯倾斜在沈时宜身上,打湿了她的无袖毛衫。
沈时宜咬牙,快要抓狂,“简岁安!你疯了吧!”
“抱歉。”挑眉,简岁安轻描淡写来了句。
“抱歉!你就这样跟人道歉吗?!”沈时宜气得俏脸通红。
垂眸,视线流转在沈时宜挂着水珠的锁骨上,简岁安缓缓抬起眼皮,“那么,你想怎样?”
“你道歉要有点儿诚意吧?!”
“怎么个诚意法?”简岁安微笑。
咬了咬后槽牙,沈时宜弯腰,朝简岁安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对不起,我错了。这样才对!”
“嗯。”简岁安点头,“没关系。”
“简岁安!”发了疯似的沈时宜被温乐和夏枝枝一人一条腿抬起来,搬走了。
简岁安的出现,让实时在线人数高达十万人次,毕竟大家都有个癖好,美好的感情固然惊喜,但畸形的爱恋实在好磕。
节目从下午四点开始,到现在八点,只过去四个小时,沈时宜和简岁安的词条就已经霸榜各大平台热搜。
粉丝们纷纷找到组织,聚集在各个阴暗角落,势必要用资本洗礼这对旧人的拧巴关系。
“简岁安!打死你!让你欺负我!打你!打你!”鹅绒抱枕被挤压变形,又经乱拳捶打后,终于被安然丢在地板上。
和它作伴的,还有垃圾桶里,沈时宜刚脱下来的雪白针织衫。
丢了一件后,沈时宜把裙子也拽下来,一起丢到垃圾桶。
被水泼了,脏了。在沈时宜的词典里,这些衣服只能丢掉。
一件件脱下,沈时宜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全身镜照出她白皙笔直的大长腿,她的身材曼妙,皮肤细腻,身上的每一寸肉都长得刚刚好,活像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神女。
但这会儿沈时宜却没心思欣赏自己了。
沈时宜捧着苦心挑选的蕾丝内衣,犯了难。
她就这么一件稍显性感的内衣,沈时宜想着,要是丢了,她就不性感了。
撕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沈时宜的小脑袋瓜子飞快转动,突然她想到了好主意。
从抽屉里翻出节目组布置的吹风机,对着说明书,沈时宜按下按钮。
风筒喷出的热风差点把沈时宜的脸蛋儿烤熟,害怕地翻转下,沈时宜勾唇,将内衣平铺开来,嘴里又哼上小曲儿。
“我多聪明啊。这样一吹,不就干了?”
沈时宜欣赏着自己的聪明大脑,还不忘拉踩简岁安,“要是搁简岁安那个笨蛋,指定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切。她准是嫉妒我了,因为我比她好看了,故意的,想打压我。我一会儿就穿件更性感的,气死她!”
“简岁安!你瞧好儿吧!我把你气死!气得你说不出话!气得你直哭鼻子!”
风筒功率很大,沈时宜开的是最高档,不一会儿,闻到焦糊味儿,沈时宜知道,吹好了。
“这不就得了?对吧,多么简单的事情啊,我一下子就想到好办法了……”嘟嘟囔囔系上内衣扣,沈时宜转身面对房门,低头,又把内衣向下拉了拉,这样显得更饱满些。
沈时宜想照镜子再看一眼自己够不够辣,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凝固。
“啊——”
几乎同时,她惨叫一声,抬起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站在门口的简岁安。
一只手搭在行李箱把手,一只手反扣住门把手,简岁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沈时宜。
“简岁安!你怎么会进来的!”沈时宜耳根通红,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几秒后感觉不对,又用手臂稍微遮了遮。
简岁安没说话,手指敲了敲行李箱,示意沈时宜,自己是来放行李的。
“你……你都看见了?”
简岁安偏头,避开沈时宜的视线,“我倒宁愿自己聋了瞎了。”
“你……你出去!出去!不许看我……出去!出去!”听闻此言,沈时宜耳根上的红迅速弥漫,不消时,她的脸蛋儿,脖颈,甚至锁骨处,全都红了。
简岁安没回她,叹了口气,转身,手在门把手上拧了几圈。
沈时宜歪头看简岁安的背影,等了半天也不见简岁安动弹,“你……你怎么还不出去?”
“打不开了。”简岁安低头,语调很轻。
“简岁安!你个大笨驴!门都打不开!笨蛋笨蛋!”急匆匆走到简岁安身边,沈时宜的手握在门把手上,试着拧了下,拧不开。
她弯下腰,又羞又急,使劲转了几下还是没反应,沈时宜的额头直冒汗。
简岁安离她太近了,近到沈时宜能闻到熟悉的牛奶甜香味儿。往常,沈时宜很喜欢,闻着觉得舒心。
可此刻,沈时宜只觉得这香气带着火气,烤得沈时宜脸蛋儿滚烫,一颗心也焦躁不安。
房间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金属转动的“咔咔声”,和沈时宜急促的呼吸。
“怎么回事?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办……”沈时宜咬唇,她的头埋得很低,根本不敢抬头,看到简岁安的脸。
视线落在简岁安的蓝色长筒皮靴上,沈时宜的思绪又飘飘然起来。
她想着,本来自己今天穿得很粉,虽说很不幸运的是看起来和简岁安有点儿情侣装那么个意思,但自己绝对是比简岁安更性感,更好看的……
这下好了,自己搭了半天的衣服被搞没了,一会儿还要重新找衣服穿。
都怪简岁安!
沈时宜越想越气,抬头,莫名其妙来了句:“都怪你!”
沈时宜并没有对上简岁安的视线,此时的简岁安正在向下看。
好像是在看门把手,又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内衣位置。
沈时宜的脸烧得更厉害,厉害到沈时宜感觉自己被烧得大脑都有些晕乎乎,要站不稳了。
就在这关键档口,简岁安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突然覆盖在沈时宜拧动门把手上的手上。
手心和手掌紧密贴合,沈时宜感觉,简岁安握住了自己的手,不经意间,还向下划了下。
指关节被简岁安的指尖按压摩挲着,沈时宜浑身通了电似的,她惊叫一声弹开,整个人撞到门框上。
后脑勺跟拍西瓜一样,发出“咚”一声脆响。
“啊——”沈时宜捂住脑袋,疼得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
下一秒,金属“咔嚓”音响起,大厅的光线照进卧室,门,被简岁安开了道缝。
“你!你不是能打开吗!”沈时宜又羞又恼。
半倚门框,简岁安拢了下前刘海,侧身打量沈时宜,“你鬼哭狼嚎的,可给我吓坏了。我脑袋一晕,一时忘了怎么开了。”
“你还怨我!你还看,你不许看!”
沈时宜扬手要去打简岁安,简岁安后撤半步,沈时宜扑了个空。
扑进简岁安怀里。
“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简岁安的声音甜美中带着慵懒,叫人听着舒心。
叫沈时宜听着上火。
“简岁安!你!你你你……你给我听好了,我先来的,这房间是我先选的!我单方面要求你不许选这里,知道不知道!你要是非要选这里,虽然我是没办法,但我会生气,你知道不知道?”
“我觉得我们两个是要避嫌的,可能你觉得无所谓啊,但是我觉得吧还是要稍微避讳一点。但是你要是实在喜欢这间房子,那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大度一点……”
沈时宜还在喋喋不休,简岁安已经拎着箱子站在门外了。
“嗯。”简岁安轻轻点头。
“嗯……嗯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住一起的。”简岁安关门。
“你……嗯……你嗯你个大头鬼啊!你还嗯!你好……你简直……简岁安!气死我了!”
巨大的失落感不知为何涌上心头,沈时宜咬了咬嘴唇,“是我拒绝她的好不好!她在拽什么?好像她拒绝我一样!这个坏女人!心肠太坏了!”
轻轻抬手,沈时宜嗅了嗅手背上,简岁安遗留的牛奶香气,她的脸又染上红晕。
沈时宜靠在门上,捂住心口,她的心脏跳的太剧烈,剧烈到下一秒,都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完了,沈时宜忧心忡忡想着。
自己准是被简岁安气出心脏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