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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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林妍说，“别转移话题。”
姜琴书没有想转移话题，认真回道：“也许是喜欢过吧，但我想或许不是爱情，因为小学毕竟是太小了，小时候的醋你也要吃吗？”
“不可以吗？我现在非常生气，你还让我给你前暗恋对象补习！”林妍控诉她。
“……”
接着她话锋一转：“你女朋友很好哄的，我想知道你从出生到高中期间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全告诉我！”我们没遇上的时光，有也要有参与感啊。
“那可太多了，而且比臭长臭长的连续剧还要无聊。”过去的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难为林妍这个直球还知道铺垫一下了。
林妍帮她拧衣服，声音闷闷的：“易池和我说你初高中过得很不好。”
易池初高中和她联系又不多，怎么会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若是真知道，真的关心，那他或许早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他没拆穿她。
“嗯——”姜琴书像是在努力回想，然后起身把衣服晾在防盗窗上，擦了擦手，“也没有什么好不好，那时候我挺忙的，没什么感觉。”
其实姜琴书觉得生活也遵循能量守恒定律，一生中人的能量也是守恒的，好的事和糟心的事一共就那么多，虽然它们在不同时刻发生，好的事和不好的是相互抵消是时时刻刻在发生的，多受一点苦，以后就多得到一份甜来弥补，等所有好与坏经历完了，人生也算圆满了。
或许是狭小的空间适合用来盛放回忆，让人更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绪，她们两人都没有离开。
有些事年代太久远了，远到姜琴书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但一场梦怎么会记忆如此深刻，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在她眼前，但她现在真的很平静，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初高中的她发育的很快，胸部变化尤其明显。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人喜欢拿这些开玩笑。
她很努力想去融入这个班级，假装对他们的玩笑毫不在意，假装和他们一起笑。最后她自己变得胆战心惊，茫然无措。
即使她努力上了他们这里最好的高中，摆脱了初中的噩梦，高中它们依然如期而至，不同的人，同样的言语，好像即使再朴素难看宽大的校服也无法掩盖她的“缺点”和“别有用心”。
“姜琴书你走路就走路，干嘛扭屁股？”
“你以为这样很好看吗？”
“胸大无脑。”
“你为什么每次走路都喜欢把屁股翘起来？故意的吧？”
…………同样的声音兜面而来，砸得她措不及防。
别人的眼光让她感到自卑，她不敢穿裙子，不敢穿紧身的衣服，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故意的”。
不再试图去融入，沉默寡言成了最好的回应。
同班女生对她说：“白瞎这么好的脸蛋和身材了，一点都不会收拾自己。”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好看呢？可是这一句话让她害怕难堪，她害怕别人提到她的身材，真心夸赞会变成刺耳的嘲讽。她分不清，到最后都会变成讽刺。
“姜琴书，他说你脚臭。”她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叫住了。
是她后排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另一个不熟的男生。
她转头看着他们的时候，那个男生说：“下雨天穿凉鞋本来就脚臭。”
她突然没来由的恶心，光是看他们一眼，胃里翻江倒海，一个个面孔凑在她眼前，嘴唇张张合合，让她晕眩。她想大哭一场，想把鞋砸在他们脸上，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头也不回进了教室。
这一刻她也做出了改变，没有慌张不安把脚藏进椅子下面，黑色细长的鞋带像一条危险的毒蛇缠在她苍白的脚踝，有着极致的美。
毒蛇咬进皮肉，毒素流进血液，从此无所畏惧。
她会对拽她辫子的男生说“滚”，会对那些一直伤害她的人说“恶心”。
跌入深渊，唯有自救。
那段时间他其实也是讨厌易池的，自以为是，把别人的灰暗，自己的举手之劳当成所谓的救赎，自我感动。溺水的人都快要沉下去了，他抛去一根竹竿转身就走，自己做了高高在上的救命恩人，心情好时的施舍，难道也要求别人感恩戴德吗？
压抑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是病态的，不可控制的，也是极端的。现在想想救命恩人再怎么样也算是给了你一点光亮，要感谢，但不是喜欢，不是爱。
忽略掉了姜琴书相处变化的细枝末节，只是保留了他想看到的记忆，记忆里有青梅竹马的开心，有幼稚却暗藏真心的告白小纸条，一切都停留在他想要的地方。
她不是想诉说自己有多惨，想收获林妍的同情，而是想告诉她，她现在一点都不在意了，伤口愈合了，雨停了，她现在过得很好，能把一切伤痛都平淡无波地讲出来了。
你看，我没有哭，伤口好了，我不疼了，只是还有些轻微的病症，你等等我，我会慢慢康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