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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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面无表情地打开医务室外侧反锁的门，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
商云星下意识站起来，就看到面容冷肃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走来。中年男人动作迅速地处理好商云星的伤口后第一次开口，声音很是生硬：“我是这里的医生，齐方。你身上的伤没有大碍，这个星期定期来换药。”
齐方没有给商云星说话的空间，他像来时一样，面无表情地与商云星擦肩而过。
立刻就有新的狱管进来，引导商云星前往星际监狱的三楼。
商云星踌躇片刻，担忧从眼睛中跑了出来，还是开口叫住齐方。
“齐……齐医生，”狱管与齐方扬同时停下脚步，他们看到商云星捏着自己细白的手指，有些紧张地笑笑：“多谢齐医生。”
齐扬方表情未变：“不用。”
新进来的狱管在内心感叹出声。传闻商家长子长相平平，帝国贵族圈藏污纳垢，滑稽的令人发笑，‘小三的孩子就是比不上正房’的流言层出不穷。单单因为商云星这张脸，商家夫人和商家长子也恨不得商云星永远消失。
狱管和齐方都看出商云星还有要说的话，果然，面前被血脉亲人亲手送进来顶罪的替罪羔羊犹豫着轻轻开口。
“齐医生，我的弟弟，有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已经走到外面的齐方又一次返回医务室内。
‘商云星’既‘基因病’、‘人格分裂’之外，病例又多出一份份‘精神疑似受到冲击’。
狱管暂时退往医务室门内侧。
‘哥哥’疑惑地歪了歪头，还是把没有说清楚的问题问完：“弟弟他现在睡了，睡着之前一直说自己没事。”
‘哥哥’手指几乎绞在了一起，下意识咬住下唇。
“可是闹矛盾前弟弟从来不会在我醒着的时候睡觉。”
“而且，真的受伤了的话，弟弟一定会瞒着我的。”
‘哥哥’下意识鼓起脸颊。
齐方一言不发，在病历本上继续写道：患者对分裂出的人格接受良好。
‘哥哥’只一瞥就看到了齐方所写的内容。
‘哥哥’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好像不知道如何解释，又像是觉得不用解释，脸上剐蹭到的红痕随着肌肉的舒张轻轻颤动。
“齐医生，弟弟当然存在。”
‘哥哥’像是一位健康的普通人一样，疾病和入狱看上去没有给他带来痛苦。
商云星像是在炫耀一样稍微解释了‘弟弟’之前和自己闹别扭的原因：“弟弟不过是吃醋了。”
‘哥哥’脸上绽放温柔的、没有任何棱角的笑容，仍是美貌到让人惊艳的容颜，却在某一时刻让人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
“但是笨蛋弟弟说什么胡话呢。”
“明明从始至终我只有他一个弟弟。”
‘哥哥’微微叹气，“那些肉块堆积起来的生物，怎么会是我的弟弟。”
“幸好弟弟原谅我了。”
‘哥哥’抿嘴笑了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舒展的轻松。
旁听到全过程的狱管扔掉似有似无的寒意，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想到了监控里‘弟弟’出现前的商云星。
监控里的商云星慌乱，不知所措，像误入黑羊群的白羊。
狱管下意识地思绪闪了一瞬。
商云星不是在害怕进入监狱。他只是在害怕‘弟弟’不理他？
狱管接着失笑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一闪而过的荒谬猜想。
这位新入职还对无辜者商云星抱有着一定怜悯的狱管像是真的觉得商云星可怜，也像是被商云星营造出来的、朋友间闲聊氛围迷惑，他下意识开口接话。
“如果‘弟弟’受伤了的话，‘哥哥’应该知道的。”
狱管对哥哥眨了眨眼。
‘哥哥’微微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变得恍然大悟。
商云星道谢的话还在嘴中未来得及出口，就被齐方的呵斥吓了回去。
狱管耸耸肩，在齐方阴沉沉的眼神中老老实实站到医务室门外，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狱管没有错过商云星感谢的眼神。
“就是小孩子嘛。”
狱管笑了一下，又很快叹了一口气。
医务室内的齐方冷冷地看了商云星一眼，监狱医生吝啬着语言，依然疏于和商云星对话。
只在意‘弟弟’有没有受伤，这位‘哥哥’可是对受伤的狱管现在如何连询问的意向都没有。
齐方是卓嘉竹方中坚定的‘放弃商云星’党派。
医务室内的商云星好像也明白了狱医不近人情的性格，‘哥哥’垂下头。
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开始无意识地在桌子上画竹子。
荒星上除了各类花草，最多的作物其实是随处可见的、不被行人注意到的、包围了荒星的翠竹。
坚韧的、到死前才会褪去翠绿的竹子。
齐方的笔尖猛地悬在半空，第一反应是带着汹涌的杀意看向桌子上像是随意摆放的、正对着正门的装饰镜。
镜子里的医务室大门正被狱管亲手好好的关着。
齐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第一次抬起头注视着商云星。
狱管……是商云星特地但是轻而易举就支走的吗？
商云星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幼稚事情一样不好意思地将画擦掉，他对齐方笑一笑。
“弟弟没事的话就太好了。”
“齐医生，刚才的话不要让‘弟弟’知道，可以吗。”
‘我在这里经历的事，不要让妈妈知道，可以吗？’
齐方直到送走商云星，回到监狱内自己的住处时，手心里仍布满了冷汗。
他无法判断商云星是如何认出自己是卓嘉竹安插在星际监狱内的暗棋。
‘是巧合吗？还是只是自己想多了。’
齐方握住自己的右手。
‘不。’
商云星跟在狱管身后回过头来的那个眼神，齐方看的很清楚。
那是‘弟弟’的眼神。
齐方扬的后背再一次布满冷汗。
商云星真的分裂出‘弟弟’了吗？
商云星在意识空间内哼着歌，既然代替了倒霉蛋炮灰委托人，那么商云星就绝对不会将委托人的母亲牵扯进来。
齐方是卓嘉竹的人，等待商云星的是顶楼的监狱而不是禁闭室，这一切只能是齐方从中运作的结果。
但是商云星并不想让卓嘉竹知道自己的孩子曾经遭遇过什么。对付一群废物自己一个就够了。
“希望齐方没有被吓到。”
商云星在意识空间内毫无诚意地开口，系统111收录着宿主的这一圈操作，程序微妙地卡顿起来，接着又以‘哎呀不管了反正能跑’的精神继续运行。
系统111求知若渴。
“宿主宿主，齐方会听话吗？”
“当然不会。”
商云星不假思索。
“但是他会改变主意的。”
商云星咧开嘴唇，露出‘绝对会吓哭新系统’的、但是貌美到令人晕眩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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