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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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六阿哥差来送东西的。”年幼的小书童轻声对睡着的清河说，清河懒懒的爬了起来，披了件长衫，道：“这老六，速度还真快，现在什么时辰，远慈呢？”
“快得吃晚食了，王爷，远慈姐姐尚在房里。”
“嗯。”清河走出房门，看到樱花树新绽的春枝，粉粉的花苞，倒很是好看，清河过去轻轻掰下一枝。远慈的房就在清河隔壁，清河没有敲门就径直走了进去，却又另是一番好春光，远慈正在更衣，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背，远慈回头看见清河，惊慌的侧身把衣服穿上，又镇静地笑道：“没想到，王爷竟似个登徒子一般，偷看女孩子换衣服。”
清河摆弄着手里的樱枝，道也没接这个话茬，径直向远慈走去，拿起床上另一件粉色的绢衣，说：“换这件，这件青色的显得你太瘦了。”
远慈摇头：“现下不是要去姬姑娘那里么？穿粉的好似那边的姑娘。”
清河扑哧一笑，道：“这也是。”说着，把手里的樱树枝插进远慈的发髻中，细细看了她一眼，想：人面桃花倒委实有这番说辞。便把枝条拔掉，扔到一边，道：“难看。”
远慈气得瞪大了眼睛，清河牵起了她的手，轻轻的又毫无空隙的握在手里，温柔的说：“走吧，丑妇。”
翠华楼是江都最大姑娘最好的风月场所，价钱公道，老少皆宜，由江都四美之首之誉的姬香所办，据闻，有好事者问姬香好好一个美人，为何办起妓院，姬姑娘笑嗔：“我们这儿的姑娘好容易寂寞，就需要公子你的呵护。”又有人想买姬香时，她又泪眼婆娑：“奴家也好想好想与公子□□愉，只是……”这只是后面的，有人说姬姑娘乃是被去掉下面的小倌，这胸啊臀啊都是做出来的，又有人说姬姑娘那方面冷淡，不擅风月之事。即是这般，姬香的风骚却传遍大江南北，养在深闺的妻妾们对姬香恨之入骨，嚼舌头根时总以：“你这死女，骚得如姬香一般”为开头。而翠华楼的又一景致倒是誉为“江都第一大□□”的当朝九阿哥，常常在翠华楼流连忘返，总有那些心怀春事的闺中少女想与九阿哥一夜风流后拉回这个情场浪子，然，除了让九阿哥的风流名满天下，徒增几把伤心泪，也就没别的了。
九阿哥清明在翠华楼的墙上题诗：
我言江都好，
美人美酒绕。
苍穹无所想，
只顾我春宵。
这是风雅的表象，九阿哥还有一首传遍民间大街小巷的“好诗”：妹子好，妹子辣，妹子的胸怀我最爱。老子在翠华，今夜不回家。翠华楼名声大震，在江都再无敌手。
清河王表扬九阿哥：十足亲民，也拉动了江都经济。甚好。
小厮在偏门候着：“姑姑已经恭候多时。”便为两人引路，姬香仍然是那般浓妆艳抹，坐着摆弄着手里的茶具，看到两人，起身行礼：“民女见过四王爷，远慈姑娘。”
清河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喝起姬香的茶来。远慈推了姬香一把，嗔道：“玩够了没有。”
姬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这青衣二人组，我看着是有趣的很。” 说着，“啪啪”击了两下掌，嚷道：“布菜。”七彩珍馐便是鱼贯而入。
清河说：“姬香真是长进了，以前来只给豆腐青菜吃，现今倒是摆起满汉全席来了。”
远慈帮清河斟酒，道：“可见王爷你在姬香姐姐心里的地位今非昔比。”
“民女只是想王爷许是这么多年来未曾开荤，好不容易来我这翠华楼一趟，当然是尽兴而归。”姬香扬着手绢，掩嘴笑，“花魁妍妍，年方二八，卖艺不卖身，自上次无意撞进来见到王爷您后，已经茶饭不思许久了，可苦死我了。”
清河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哦？”
远慈不语，只听窗外闹声渐大，问：“今儿个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姬香道：“噢，许是王大人纳了第十三个如花似玉的姨太太，狂言是要全城同庆。”
“这样。”远慈走出位子，把窗子打开，入目的是满眼绚烂的烟花，一朵比一朵大，耀眼无比。远慈的眼被这光刺得有点疼，转身面对着清河和姬香，姬香在给清河斟酒，清河在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远慈欲言又止，清河皱眉，道：“远慈，今夜……”
“我知道了，清河哥哥！”远慈突然叫了起来，清河似是被震了一下，冰凉的琼液洒在了手上。
“我先回去了。”远慈说完就转身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清河看着门口，摇头苦笑，吩咐身边的随从：“跟着她。”
姬香叹了口气，道：“这样好么，王爷？”
清河没有回答。
“你为何不告诉她实话，也好过这般伤她的心。”
实话？
真相总是更加伤人。若是可以，我望你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清河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拾起姬香的丝绢，凑近鼻前细细一嗅，丹凤眼微微眯起，对姬香说：“很香。”
是夜，月朗，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烟火味，街边小贩吵闹的叫嚷，还有妓院里传来的莺声燕语，调笑嬉闹。青衫的妙龄女子单独走在喧闹的街上，继而拐进人烟稀少的小巷，突然停下了脚步，朗声道：“从翠华跟小女子走到这里，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角落里的黑影呵呵笑了几声，款款走了出来，英俊的面容逐渐凸现，男子执着折扇，眼里闪着明亮的光，作揖道：“小慈，别来无恙。”
远慈展颜，掩嘴笑道：“道是谁呢，原是九爷，奴婢这厢有礼了。”说着正欲低身行礼，被清明的一把折扇拦住，“你要是真心敬我，这礼我承了也无妨，你也不是受这繁文缛节所缚的，还是少来这一套。”
“九爷言重了。”远慈低头，清明看着她低眉顺眼安详的样子，心头一重。
若是当年，若是能回到当年。
清明说：“小慈，你从了我吧。”
这句流氓话，清明却说得格外深沉严肃，远慈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少作这风流态，真是笑死人了。”
清明挑眉：“怎么，只允着四哥留宿红楼，我连他院的丫头都不好说上几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