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今朽

40、钥匙扣

　　说去还真的去了，钟今跟着几个小大人的身后入桌，烟花放完菜品开始上桌，周围有很多眼熟的奶奶，主人家抱着今天的小主角站在自家门槛上：“欢迎大家来参加小女的满月酒，吃得尽兴，玩得尽兴！”

　　　　不是年关很少办酒席，钟今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到村里的席，他局促不安地坐在红色塑料凳上想：吃席不应该要随礼吗，他们没有随礼坐在这里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等宋珉打完一大碗米饭来分给他们，钟今拉着他的袖子与他说了这个事，他说已经随了，安心吃就行。

　　　　这才让钟今放松下来，等着上菜。

　　同桌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小孩，钟今看到后面来的几个人不坐这桌偏要挤到已经坐满的桌上。

　　　　一个桌应该是十个人，他们现在才八个人就没有人来入桌了，钟今疑惑地想，难道是看我们太小了，不来和我们抢食物吃？

　　直到上菜他才明白，哪是不和他们抢，根本是抢不过！

　　　　第一道菜是汤，里面有火腿肠还有鹌鹑蛋，一放到桌上，师傅的手还没有收回去就开启了战斗模式。

　　　　刚才坐在凳子上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用筷子在碗里打架，等钟今在这幅震惊的场景回过神来，就只剩下白色的汤了，还有几块难咬的猪肚。

　　　　用筷子在碗里翻是不礼貌的行为，可现在不翻根本找不到菜，钟今在里面捞了两筷子，夹出了一个残疾的蛋，被戳到蛋黄都吐出来了。

　　　　他把自己的碗推过去接着，刚才夹出来的猪肚进入了宋珉的碗里。

　　　　林康用奶奶带来的勺子抢到了不少战利品，他把一个蛋上面沾着的米饭弄下来，放到钟今碗里说：“哥哥我有好看的蛋，分你一个。”

　　　　“谢谢。”还挺好吃的，钟今没有拒绝来到碗里的蛋。

　　　　第二道菜是肉，没有出现哄抢的场面。

　　　　钟今夹了几块，也是好吃的，不懂他们怎么不抢。

　　　　好吃是真的好吃，但钟今也架不住一连五道菜都是肉，猪肉、羊肉、牛肉、粉蒸鹅肉、甲鱼，味道也很有这里的特色，全是辣的。

　　桌下面还有主人家怕客人冷放的碳，导致钟今这个怕辣的人出了一身汗。

　　　　笑佳有点饱了，埋头苦吃的脑袋抬起来，喝了一口一次性杯子的奶，看到钟今的没有了，就拿着瓶子帮他倒满，拧好瓶盖放在脚边，爬起来一看又空了，她挠着头思考刚才是不是没有帮钟今哥哥倒。

　　　　弯腰拿起还剩一点的瓶子再次倒满，还没等她放下瓶子就被端起来喝光了，她仰头看着一直在吸气的钟声：“哥哥，你很辣吗？”

　　　　“有点。”不是有点，是很辣，还是吃完后持续到来的辣。

　　　　喝光了饮料，没有可以暂时解辣的东西了，笑佳想起了自己每次吃被奶奶手抖放多了辣椒的菜的解辣秘籍：“我教你一个小诀窍，一下就不辣了，你想学吗？”

　　　　钟今咽下口中不断分泌的涎水，咬着舌头说：“当然想，还请笑佳师傅快告诉我。”

　　　　“你张开嘴巴，然后低着头把口水流出去就会不辣了。”笑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只知道每次她这样一弄就不辣了。

　　　　“好，我先试试。”他用脚勾来垃圾桶，身体向前倾弯腰按着笑佳说得方法张开嘴。

　　　　“真的有用哎，我现在没有那么辣了！”钟今一个激动，向后退的时候把凳子带倒了。一般有什么大型吃饭聚在一起的活动，用得木板凳都是只有手掌宽，长度可以坐下三个人，两边的脚是由两根椭圆形的木棍组成的。

　　和钟今坐在一个凳子的宋珉一起背部着地，那时宋珉刚想站起身给他拿纸，就分心了一下就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幸好没有多少人看见，他们坐在比较偏的地方，靠近厕所，只有一桌。

　　一声响，正在进行抢虾的几个人停下手，一同看向还坐在凳子上不过换了一个角度的两个人。

　　林朗趁着他们在看，一个人偷偷地把虾全部夹到了碗里，做完坏事啃着虾才开始看已经在拍灰的人。

　　“哈哈哈哈哈哥哥昨天没有开花，今天还是开花了。”林朗一直记得昨天只有自己屁股受到了重击，现在终于有了可以嘲笑别人的机会。

　　宋珉把凳子扶起来，坐下的时候腿往高了坐。

　　　　钟今抿着有些肿的唇，眼眸四处活动着，口腔内吹起一个泡泡，扯着宋珉沾上了碳灰的衣角：“我错了。”

　　“是这样的凳子太危险了，屁股没事吧？”

　　　　“没事，穿得多，不疼。”

　　　　最后一道菜上来，一个拿着根燃烧的烟搬着一箱烟花放到平地，点燃。

　　色彩亮丽的烟花，伴随着响声，在满天繁星的黑夜中绽放，每一发的颜色都不一样，还有些纯色的声音像小鸟在尖叫的烟花用来点缀。

　　“回家喽！”

　　　　　—

　　　　一直到一月份过完，钟今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营业了，离过年的日期越近，他就越忙。今天去熊奶奶家学这么腌辣萝卜，明天去摘橙子，前几天办满月酒的那家，为橙花积福，让村里的人免费去摘。

　　钟今也去凑了个热闹，摘了一点，橙子很甜，没有一个是酸的。

　　　　今天收到了为小橙子画的一个纪念品，灵感来自那天看到的一棵树上只有一个果实，他定做了几个钥匙扣，给小橙子的朋友一人分了一个。

　　　　他把最近发生有趣的事，相机下记录的事找到了九张图发在时刻。

　　　　只用了一个橙子当文案，真正开心的时候任何文字都表达不出。

　　［今天很开心：］

　　［是早安：开心宝贝和老公在一起后过得日子也太好了吧！羡慕！］

　　　　［一块好玉：这个辣辣的东西看着觉得好好吃，流口水，还有那个挂在手上的钥匙扣，好看，喜欢！］

　　　　［在减肥，别勾引我：开心，我要取关你！每次不发就好久都不发，一发就凌晨，凌晨就算了，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想去摘橙子，想和对象牵手！呜呜呜］

　　　　钟今看了几条评论，没有回复，他在这条日常下设置了一个评论抽奖，中奖人数十个，中奖金额一人一百，十分钟后开奖。

　　　　［四角围：刚下班，我先睡了，去梦里找开心打一架，绝不是因为我羡慕！］

　　　　弄好了他就没再继续看，放下手机开始玩宋珉。

　　　　宋珉感到指尖有点痒，低头一看，是钟今在玩自己的手指头，一下捏捏食指，一下又把手指全打开，和自己十指相扣，相扣的时候也不老实，大拇指还在手心上写字。

　　　　他稍稍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一把包住了刚才还在自己手上撒野的手，使钟今不能动弹。

　　　　钟今的骨骼偏小，肉还软，这样一手包住就像握了一个暖手袋，软乎乎的。

　　手被包住玩不了了，钟今只能抬起头欣赏宋珉的脸。

　　　　一抬头发现宋珉眉眼带笑望着自己。

　　发现钟今的目光后宋珉并没收回自己炙热的眼神，而是凑过去，轻轻咬住他的下唇，像吃糖一样，用力含住，舌头还时不时碰一下。

　　　　另一只手摸到钟今腰上，揉着腰窝，又慢慢从腰往下摸去，一直到他放松下来屁股上。

　　　　然后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拍打了两下。

　　　　“该是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