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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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理站在3号门边的自动贩卖机前，目光在每一个商品上逡巡而过，终于，在最底层的角落里，找到了风岚要的限定款樱花味的运动饮料。
她这人随性散漫，想一出是一出，这不，所有人都看着她从陵南那边回来了，不过转眼功夫，又不见她人了，也不知道逛到哪儿去了。
可是绪理却是言出必践的人。她答应了风岚要给她带运动饮料，自然不会失约。正好到了中场休息时间，绪理见三井状态很好，也就放下心，离席去办风岚交代的事。
六条还吐槽，说她就是太老实了，才总会被风岚支使欺负。
但绪理无所谓，举手之劳的事，正好她也口渴。
投了币，选了饮料。然而，每个在自动贩卖机买东西的人的噩梦出现了：饮料，卡主了。
绪理叹了一口气，真是运气不好呢！
她试着用手拍了拍玻璃门，毫无反应；又用手推着贩卖机摇了摇，机身太重，以她的力气根本摇不动。
绪理有些沮丧地长舒一口气，她环顾四周，想确定附近没人后给这该死的自动贩卖机来一脚。
然而刚回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向她走来。
“哟，小绪，好巧啊！你也来买饮料？”仙道笑着向她打招呼，一边缓缓向她走来。
“学长，你怎么在这儿？”她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也释然。仙道也来看湘北三浦台的比赛，在这儿遇上，不是自然不过的事吗？
说话间他已来到她身边，看着那瓶悬在半空中的樱花味运动饮料，在看看绪理愁眉苦脸的模样，他颇觉得好笑，便问道：“怎么，饮料又被卡住了？需要我帮忙吗？”
没等绪理回答，他已自顾自地上前投币，然后估算了一个距离重力，选择了樱花味运动饮料正上方的一瓶宝矿力。宝矿力落下，砸在了运动饮料上，齐齐掉落。仙道躬身，将手伸进出货口中，将两瓶饮料都掏了出来，又将那瓶粉色的运动饮料递给了绪理：“给。”
“谢谢学长。”绪理接过饮料，向他道谢，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学长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砸一个准。”
仙道突然笑开了，眨了眨眼揶揄道：“没办法，谁叫某人特别不受自动贩卖机之神的眷顾，买十次东西，有八次是卡着掉不下来的。我要没点特殊技能，我怕有人根本喝不上水。”
“我的运气哪有你说的那么差？！”被仙道调侃自己以前的糗事，绪理顿时胀得满脸通红，小小声为自己辩解道，“顶多也就三四次。”
仙道笑而不语，又往自动贩卖机里投了几枚硬币，问绪理道：“还是无糖的柠檬红茶？”
绪理有些惊讶，下意识回答：“诶，好的，谢谢！”
然而她心里却在犯嘀咕，彰君怎么知道这瓶运动饮料不是她给自己买的？
她接过仙道递来的柠檬红茶喝了一口，一时无话，不觉有些尴尬。
然而仙道似乎很不以为然，他喝了一口宝矿力，然后笑着看似随意般道：“……武石中学的三井寿前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愧是拿过MVP的篮球员啊。我猜，那就是你提过的哥哥吧？”
听仙道夸奖自己的哥哥，绪理的眼神亮了亮，但从小到大的教养却让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矜持：“嗯，哥哥今天的状态还不错。希望，他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状态打进决赛。”
“看来，跟三井前辈的比赛，是避不掉了。”仙道也笑，“我很期待。”
绪理抿了抿唇浅笑，她知道这种棋逢对手想要一较高下的感觉。况且，全国大赛的入场券有两张，她希望这两张券，能分别落在哥哥和彰君的手里。
“……所以，”仙道的笑微微收了些，问绪理道，“你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去湘北的，对不对？因为三井前辈的缘故？……”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绪理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此去经年，提起那一刻的离别，她还是难以释怀。她很痛，痛得想流泪。
“那时，”绪理垂了眼睑，想借此掩饰将坠不坠的泪，“我听说学长要去陵南……”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渐渐不可闻。而仙道也没有催促她，只静静地等她重新恢复平静。
两年的孤苦煎熬在这一瞬间晃过，绪理再抬头时，脸上只剩下伤痛平息后的温默淡笑：“……想到要离开学长，想到、再也见不到学长，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但是，如果这是学长的选择、学长的理想……我尊重。”
时隔两年又亲耳听到她的解释，就算是以仙道的洒脱淡然，也不免从内心深处涌出一种怅然若失的遗憾。
“……哦，其实那天，我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陵南的。但我以为，你不愿意离开东京……所以到最后，也没能开口问你。”他低头徐徐开口，盯着手中的宝矿力，仿佛突然对标签上的配方表感兴趣一般，“其实你应该跟我说你的计划。”
仙道忽然眼神一变，恢复了常态，戏谑对绪理道：“说不定我一个头脑发热，也就去了湘北呢？……毕竟，有赤木和三井前辈的队伍，怎么都不算弱队，还有安西教练坐镇，说不定能比陵南更快打进全国大赛呢！”
绪理噗呲一声，笑得眉眼弯弯：“那田冈教练估计得发疯。”她眨了眨眼，难得俏皮道，“他曾经给我哥发过好多次邀请，但哥哥最后还是决定来湘北。”
仙道试着想了想暴躁又可爱的田冈教练可能会有的反应，也觉得十分有趣。身为队里的「王牌」兼下任队长，他对自家教练打造「陵南梦之队」的痴心妄想……咳，是梦想，还是略有了解的。之前他就听过田冈教练貌似对某位MVP十分钟爱，没想到就是小绪的兄长；后来又看好后卫宫城和新人王流川枫，可惜这三人田冈教练是一个都没拿下。
如果当年他得知小绪的想法后，年少气盛自命不凡加上恋爱脑作祟，也许也会放了他们家教练的鸽子……
唉，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田冈教练那暴跳如雷的反应他是决计看不到了。
仙道再期待也没有用。
他竟恶劣地觉得有些小失望。
两人无言，却是相视一笑。
那层挡在二人之间的、单薄却坚韧的隔阂，也在无形之中，彻底地雪释冰消。
“让你们吃足苦头的湘北，如此看来还算是名副其实啊，仙道。”安静的走廊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啊，你是……”仙道听见有人叫他，便转头看去，认出了来人，也微微有点惊愕，“海南的，阿牧……”
绪理闻言，心头微动，不禁也向来人看去。
神奈川第一球员，海南附中的队长，帝王牧。
如此有名的人物，绪理自然是听说过的，可是却始终无缘一面。本以为要等湘北打进县决赛圈后才能见到，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不期而遇。
她心想，果然是彰君是最引人瞩目的。若换做其他人，阿牧这样的人物肯定是不屑主动上前来打招呼的。
对于传说级别的人物，绪理还是有所好奇的。她微微探头，想好好把这位神奈川第一人看清楚。
可惜，仙道正好转过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嗨，仙道。”牧也向他打招呼。
仙道自然与他寒暄道：“常胜队伍海南队的队长亲自出马，是为了看谁？三浦台？还是……”
牧却十分不客气，无所谓一般回答道：“哪方参加决赛对我来说都一样。陵南也一样……”
真是傲慢的态度啊！
绪理心想着，往旁边移了些许，抬目看向仙道。
而仙道面对牧的挑衅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淡淡勾了勾嘴角，顺手喝了口宝矿力。
牧不过是看到了仙道，过来打声招呼就打算离开。临走前，他下意识地往一直待在旁边没走的绪理身上打量了一眼。
……没见过，好像是湘北的新人？还挺漂亮的……
然而，就是他这无意识的一眼，却让向来云淡风轻的仙道有了动作。
他稍稍动了动，仿佛是松动筋骨一般，却正正好挡住了牧看绪理的视线，又轻笑道：“湘北今年女子队也很强。上次练习赛，藤崎和木村也打得很辛苦。请务必让源前辈做好苦战的准备。”
牧挑了挑眉，以为只是个碰巧路过没有开的小角色，看来，没那么简单啊……
不过刚刚他过来时，的确是看见这两人谈笑风生，毫无顾忌的模样。
牧无意做过多深究。他转身，朝仙道挥了挥手，便离开。
“她会赢的。”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侧头补充道，“海南会赢的。”
牧走着走着，蓦然想起曾经听过的、关于仙道的花边新闻。他心想，看来「陵南校刊」所写的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仙道的确私生活混乱，才两场练习赛而已，就勾搭上湘北的漂亮学妹了……
绪理看着牧离去的背影，脑子里却回荡着刚才彰君和牧的对话。
源……
“喂！”
在耳边的响起的低喝拉回了绪理的注意力。她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彰君放大的笑脸：“当着我的面盯着别的男人看，小绪，你把我想得太大方了啊。”他故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一种暗沉的暧昧，带起细碎的电流麻麻地拂过她耳畔，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我才没有呢！”她俏脸一红，急着辩解，完全没注意到仙道话语中暗示自己「地位」的潜台词，“我只是在想，牧前辈说话，也太傲气了点……”
“哦。”
就知道小绪在感情方面总缺一根筋的。
仙道淡淡应着，直起身，又喝了一口宝矿力，笑道：“因为他是牧绅一，他有资格这样傲气。”他顿了顿，眼神淡然中透出几许锋锐，“……海南，有这种资格。”忽而，他又看着绪理笑，“你是在为我鸣不平吗？”
这次绪理没有否认，只是抿了抿唇，僵硬地转移了话题：“还有，你们刚刚说的源，是不是……”
仙道放下唇边的饮料瓶，点头，确定了她的猜想：“是的，正如你所想。”
绪理垂眸抿唇。
“源雅惠，海南女篮队现任队长，神奈川县的篮球女王。”他说着，一口将剩余的宝矿力饮，又随手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里，微笑看向绪理，“也是你们，不得不面对的最强对手。”
绪理用力捏了捏饮料瓶，抬头看向仙道，目光坚定：“我会赢的。”
仙道笑眯了眼，重重点头以示肯定：“嗯。”
感觉，小绪似乎比以前有野心了。
不过，这是好事。
他也不自觉多了几分豁达与松快。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