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们一起欺负小孩 ...
-
01
煞正在做饭。
大水刚过，部分被打湿的米粮尚未霉变，他需要赶紧把它们煮成粥或做成饼。
粥在锅里咕嘟着，树桩上放着抢救下来的面糊，铁锅刚刚烧热、刷好了油，年幼的夜叉捻起一块揉好的面饼放进锅里，水分蒸发的嗤嗤声便流进了周围人的耳朵。
你带着温迪来到他面前，问：“在休息？”
煞点头，含着笑的嘴角又往上挑了挑，眉眼弯弯地看向你们：“可惜伤还没好，不然该去水里捞点东西——比如木板之类的，以我们现在的需求量，可不能在附近直接砍树。”
温迪上前几步挤开你：“这是休息？那你之前在干什么呀？”
“组织重建。”煞说，“正好重新规划城市——临水的地方本来就该考虑防水排水，最初的建设规划没能很好地兼顾这点，我们想试试看能否把相关建设工作做得更好些。”
“哦哦！听起来真厉害呀！”温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琴，手指在上面拨了一下，“你工作的时候我一定要来看看，我要把它写成一首诗歌！”
煞笑道：“好呀，到时候正好为你介绍我的同事！”
温迪惊喜地拍手：“您可真是一个热心人！就这么说定了？”
煞俏皮地冲他眨眨眼：“就这么说定了！您也真是一个热心人！”
02
一处简陋但环境不错的帐篷边，你坐在竹子临时制成的矮椅上，温迪则干脆往不远处的树下一坐。
绿衣服的诗人晃了晃手里的捕风瓶，幸灾乐祸地告诉你，他期待旅行者变成小男孩时惊讶的模样。
你疑惑地问他原因。
温迪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手指：“别看他小时候这么正经，长大之后可是有名的浪荡子哦！”
你眨眨眼，开始思考自己权柄失控的可能性。
“哦？我倒是很好奇他的风流韵事，介意给我说说吗？”你问。
温迪想了想：“比如……”
“比如？”
他拿出小竖琴弹奏起来，竟掐着嗓子来一段离地戏腔的开头：“今生缘，前世定，竟知此人非故人……”
你眨眨眼睛，直觉不对，但还是听了下去。
“在遥远的过去，神秘的旅人穿越烽火，来到安宁的城邦。
可以给我一碗水吗？可以给我一个家吗？
旅人询问城邦里的人。
美丽的姑娘笑着向他伸出手，用莲叶捧起清水端给他，将他带回家中。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爱情在对视的一瞬诞生，在时间的滋润下生长。
但时间也会杀死爱情。
伪装在时间的磨损下破损，旅人是城邦的敌人。他来到此处，为的是将隐患的种子在城中种下。
你爱我吗？你信任我吗？破绽出现的那天，旅人询问姑娘。
我爱你的，但我更爱我的家园。我信任你的，所以我信任你忠于你的故国。破绽出现那天，姑娘回答旅人。
在监狱中，旅人独自死去。在空房中，姑娘孤身老死。
闭上眼睛前，他们共同许下心愿：愿来生生于太平、无须刀剑相向。”
掩住半张脸的广袖下，你听得龇牙咧嘴。
很好，果然爱情才是大部分人最感兴趣的。然后，斫根你小子自作孽，几千年后身份仍然被钉死在敌国卧底上。
绿衣服的吟游诗人冲你眨眨眼：“我有点口渴了，在唱下半段之前……能给我一杯酒吗？”
你面无表情端来一碗水：“粮食珍贵，只有甜水一句话，喝不喝？”
绿衣诗人欢快点头：“喝！”
说着张开了嘴，手上动也未动，明摆着要你喂。
你看看手里的水，吐出一个省略号后，端着水递到他嘴边。
绿衣少年咬住碗沿，微微昂首，你配合着他的力度，轻轻倾斜水碗。
陶碗卡在对方唇齿间，稍有不慎，要么磕痛对方，要么不小心浇对方一脸水，你极小心地控制水流，看着水流润湿对方的唇齿、流进你看不到的口腔。
一碗水喂得让你深感漫长，好在对方喝得熟练，只落下了几滴，一条手帕轻轻一揾就能擦拭干净。
少年人冲你笑了笑，吟游诗人的诗歌还要继续：“旅人的灵魂对神明祈求：请让我以最美好的面貌遇见她，不要有隐瞒、不要有欺瞒。
神灵应允了旅人的请求，带着新生的旅人回到曾经的城邦。
时如逝水，故人尽去，城邦却更加美丽，新生的旅人在这里无忧无虑地长大。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在古旧残破的屋中，他再次遇见了姑娘，美丽的姑娘递给他一个苹果，然后欣喜地拥抱了他。
旅人的转世茫然地拥抱姑娘，买来白色的绸缎，刻出姑娘的牌位，与姑娘的阴魂喜结连理。”
说到这里，绿衣服的混蛋又住了嘴，冲你眨眼：“我也要苹果。”
但附近只有日落果。
你磨着牙摘了一颗日落果给他，和端着水喂他喝一样小心让他慢慢啃完，绿衣服的诗人才把故事继续下去，也仅仅是把故事继续下去。
他冲你眨眨眼：“转世的旅人死去，胡家的家主送走了姑娘的鬼魂，哎，是个悲剧。”
你盯着他看了会儿，犀利提问：“他们两个是不是根本没结婚？”
“哎嘿。”温迪说。
03
你仔细思考了一下，询问：“是不是煞这孩子之后带着胡家的人送走过哪个女鬼的魂？”
温迪摆摆手，嬉皮笑脸：“送的是个男鬼的魂。”
“之前还提到了冥婚，”你用食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两下，“这孩子之后是不是还清理过冥婚的事情？”
温迪笑：“传说都说是由爱生恨呢。”
你继续问：“这孩子是不是还公开澄清过自己和斫根不是一个人？”
温迪点头：“所以璃月有了个饱受争议百年的说法，今生的事情就要今生解决，来生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你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是因为魔神污染死去的吗？”
温迪摇头，一根手指竖在唇前：“我不能告诉你。”
05
温迪又跟你分享了有关于煞的诸多假故事真流言。
什么英雄救美一见倾心非君不嫁，什么鱼腹藏书生死一线性命相托，什么举世皆敌流言压身唯你信我，什么相貌脱俗一见钟情强取豪夺，什么长生孤苦同类相惜日久生情……听得你恨不得把某个还在做饭的未来假风流种子抓过来一起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你抓住温迪的手，郑重询问：“你把他拷贝走了之后他还能有意识吗？”
温迪眨眼：“大概？时间不长，你知道的，这只是幻影……”
你说：“你们那个年代稻妻应该有个叫五郎的狗狗妖怪。”
温迪茫然点头。
你说：“请一定要安排他们见一面，交谈一下感想。”
温迪：“什么感想？”
你：“当小说男主和当知心姐姐二次元偶像哪个更激动人心。”
温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和你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一定一定！”
04
对螭的讨伐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你们一起欺负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