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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可遏制的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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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马尔克斯家族在巴尔的摩的产业偌大,你虽然是一名画家,却也在你那位好心的舅舅的熏陶下接手过一些公司的事务。如今他不幸罹难,大权旁落,家族只余寥寥十人,还有三个老人在重症监护室苟延残喘。那群没有美感的冷血的家伙在年轻小辈的无为面前唉声叹气,只得推你暂时上任总执行官的身份。
你无可避免地忙碌了起来。
那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转移到了码头最深处的山洞,凄美的秃鹫已经开始啄食他的肾脏,尽管艺术被斑驳的咬碎撕扯,但野性的侵略也以最自然的方式保存在他身上。报纸夸张地将这次的谋杀称作“普罗米修斯的落难”,切萨皮克开膛手的残暴和凌虐被吹的沸沸扬扬,FBI的无能更是在文章中被好好地阴阳了一番。
“小姐,这边是为您预约的医生的身份信息,他马上就到。”
一直以来服侍你们家族的老管家恭敬地将文件放在桌上。
托盘上的红茶和曲奇饼干,很好吃。
“饼干真不错,克劳德先生。”
“小姐喜欢就好。”
“是和这位医生学的吗?”
“是的。”
“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吗?”
“好奇。”
“因为你上周在读的那本烹饪书,出现在了这位心理医生的书柜上。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谈不上,只是去年老爷在意大利的品酒宴会上认识了这位医生,我们才有一定的交流。”
“舅舅后来又为什么去拜访这位莱克特医生呢?”
“老爷在世前精神衰弱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在布兰特先生的建议下找了莱克特先生做心理治疗。”
“这样吗。”你用钢笔给面前的文件签下字,“克劳德先生有注意到舅舅的反常之处呢?”
“老爷在失踪前的那晚……”
那晚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根据管家克劳德的说法,马尔克斯老爷那几天因为合同公司的债务纠纷心神宁乱、彻夜不眠。竞争对手协同巴尔的摩的□□势力,伙同寄来一封威胁信,声称如果不主动退出竞标,就会雇杀手前来刺杀。
期初马尔克斯老爷并不在意,直到他看到客厅墙上高悬的鹿角断裂,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宛若看见了恶魔。
“是舅舅和您说的吗?”
“老爷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那天他却意外地没和我提一句更换鹿头的事,只是反复地在客厅踱步,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单词。”
“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吗?”
“对,小姐。我肯定那是一种语言,但是才疏学浅,并不能理解。”
“你录下了吗?”
“……没有,但是老爷留给您的遗物中,有那只他失踪前嘱托我交给你的录音笔,或许他要说的话都在那里。”
“哦?”
你从侧边抽屉拿出那只笔,管家识趣地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只留你一人。
“亲爱的伊丽莎白·马尔克斯……”
你敢肯定这位舅舅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他在录音的时候,时常会陷入不自觉的颤抖。他用的语言是你们家族最初的居住地——波兰的语言,你听着他的话,逐渐地陷入沉思。
“很抱歉伊莎,真的很抱歉伊莎,你的父母就是死在了波兰,那个恶魔,那个恶魔又回来了!我看到了当年那个金手镯,伊莎!我知道我恐怕难逃一死,我只希望你不要管这件事,拜托了……上帝啊,难道你要让罪孽不断继承吗……妹妹和妹夫的死还不够吗!”
“伊莎……你要知道,我们都爱你……上帝啊,求求你不要再度将死亡降临在无辜之人的身上了……”
首先,金手镯是?
你摇铃呼唤管家。
“我小时候舅舅从老宅里带走的首饰盒,在哪里?”
“小姐,前段时间……老爷吩咐我将首饰盒给他,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首饰盒了。”
这样吗?
九岁前,你的父母在德国经营着一家餐厅,你也在德国上学。他们不舍得你,但是又有要将你送离德国的理由。送你上前往法国的火车时,你的母亲在哭,你的父亲紧紧地搂住你的母亲,一遍一遍地向上帝发誓。你的母亲攥住她胸前的绿宝石,把头埋在父亲的怀抱中。
“布兰妮,我发誓,我会抓住那个恶魔……”
你站在站台上听着他们的话。
那时候的你还拎不动那个行李箱,也完全不知道这一次告别就是最后一面。你只觉得他们真无聊,书籍里的艺术之都巴黎不会无聊。
而首饰盒,就是当时你的父母放进那个行李箱里最后的一件物品。
“伊丽莎白,不要忘记和舅舅说爸爸妈妈也很爱他哦。”
那个时候,他们是先打开了那个首饰盒,然后【取出】了一个金镯子,才把它放进了行李中。所以,那个被【取出的金镯子】,就是可怜的舅舅口中的“当年的金镯子”吗?
你愣神的期间,门口的侍女敲门示意:“莱克特先生登门拜访。”
“嗯?让他进来吧。”
管家自觉地站在你身侧。没过多久,敲门的声音就再度传来。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