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婚后爱把将军宠上天》麻薯子

4、第四章

　　关小朵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邓凝没进她的房间，俾人不曾来过，大家只是将她关在房间里，任由她一个人。

　　婚服穿的变扭，头上的首饰很重。换去了婚服，穿上房间里准备的寻常时候穿的衣服，本来阿母还带了些她的行李和换洗的衣服，全被邓凝拦在外面。

　　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无事可做，关小朵直直坐在床沿。

　　中午，府里依旧静悄悄，关小朵按耐不住，偷偷猫到门前拉开一条缝朝外偷看。

　　对她使用暴力压制便罢，怎么可以刚过门的媳妇连顿饭都不准备。

　　关小朵将不满和愤怒强行压制住，冷静下来仔细看全府。这府比她想象的要大，放眼望去找不到厨房在哪。

　　正巧见院子里有人经过，是邓凝家中做事的，关小朵连忙叫住了他：“小兄弟，你过来！”

　　面对陌生的环境，她不敢整个人出来，只能朝他挥挥手。

　　那家丁过来，问关小朵有什么事。

　　“你们这有没有管饭的？”关小朵小声问。

　　家丁如实回答：“我们这柳娘主管，厨房在南面第三间。”

　　关小朵灵机一动，想套套近乎：“小哥，你叫什么？”

　　“夫人，小的叫什么不重要，夫人想要小的去做什么？”家丁是聪明人，知道关小朵什么意思。

　　他们这个府向来就他们几个，突然多出个主子来还有些不适应。

　　家丁按照关小朵的口味，咸的甜的都拿了些，正折回路上的时候，被眼前两个俾人拦了下来。

　　片刻过后，关小朵房门被人敲响，她还以为是自己点的菜送上门，结果来的却是白天她踹的那老俾人。

　　“偷东西偷到我厨房来了，就算是乡下来的丫头，嫁过来了能不能入乡随俗？”柳娘双手叉腰，手里拿着藤条，作势就是来教训关小朵的。

　　如果是寻常古代女子遇见这种架势大概是会被吓唬住，但关小朵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柳娘针对她到底能落得什么好。

　　关小朵双手叉腰，气势比柳娘还大：“大姐，人是铁饭是钢，我入乡随俗的前提是不会被饿死。”

　　柳娘被唬住，支支吾吾反驳不出话。关小朵上前，她又怕被挨打，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柳娘挥舞着藤条，指出厨房位置：“哪个嫁过来的姑娘家家不干活？”

　　关小朵虽然不怎么参与厨房，平时在家也是父母做好饭的，但在这些无聊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早就学会了怎么做饭。

　　她也完全不畏惧柳娘的施压，跑到厨房熟练地做了起来。

　　在刷好了锅子，刚准备起锅，关小朵惊愕地发现食材所剩无几。难怪柳娘会信誓旦旦地让关小朵进厨房，就不怕她这个乡野丫头厨艺比她好？

　　她盒上盖子，对着边上烂菜叶，发芽的土豆发愁，放眼全是素的，和刚才那小家丁报的菜单完全不一样。

　　见她发愣，柳娘道：“怎么，夫人怎么不动手，不是说饿的都不懂规矩了吗？”

　　关小朵合上锅盖，抄起边上的锅铲，整个人一下子冲到柳娘面前，挥着锅铲样子十分吓人。

　　“你休想再打我们，再打我们就和将军告状，我们和柳娘比你到这时间早，看到时候谁吃不了兜着走！”柳娘身边的俾人赶紧用言语威慑。

　　关小朵气不打一出，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自己动手翻箱倒柜找起吃的来，她发疯的劲让三人不敢阻拦。

　　最终是在一个柜子里发现的，他们为了藏起鸡腿大肉的，不惜把刚做好的食物塞到碗橱里。

　　关小朵瞪了他们一眼，骂到：“真糟蹋粮食。”

　　她上手刚端起盘子，就被柳娘阻拦下。

　　“夫人且慢，我们是将军的奴婢，向来只给将军做饭，夫人如果想吃，可以自己做。”柳娘站在关小朵身后，和她保持距离，双手交叉端着，脚却向后做好要跑的姿势。

　　关小朵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当下自己饿了，边拿起鸡腿边问：“那你们将军你在哪？饭点怎么不吃饭？”

　　她根本不在乎答案，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将军出门办事，等他回来，我们如实禀报！”柳娘给她身边两个人俾人打手势。

　　这是她从业一来碰到唯一的硬茬，柳娘活这么大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没想到将军找的这个媳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反了天了，真的反了天了。”柳娘嘴里碎碎念，拉着剩下的人赶紧跑出去。

　　厨房现在是关小朵的天下了，对柳娘这一套排挤嫌弃她内心完全没什么感觉，只知道这鸡肉在他们手上简直就是可惜，火候过了有点啃不动。

　　关小朵吃完鸡腿，找来个空碗，把藏在柜子里面的菜碗一个个端出来，用筷子夹着一道道吃起来。

　　这的厨艺和她阿母比差远了，但饿过头也就无所谓。

　　关小朵吃地忘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知道邓凝的声音出现。

　　“你怎么饿成这样？”邓凝惊讶地道，他是被柳娘引至此的，却看到新娶的夫人如此疯样。

　　他刚进宫处理好要事，回来就听见柳娘告状，说新过门的媳妇席卷厨房，还特别能打，三四个壮汉都抓不住。

　　关小朵眨巴眼看看，默默放下碗筷。

　　“这菜不新鲜，火候也有些过了，他们要是做不来就不要糟蹋饭菜。”关小朵先发制人地说。

　　柳娘估摸没想到邓凝会不教训关小朵，趁机继续添油加醋，“这姑娘娇气的很，我打理府上上下下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吧？不懂礼节见人就打！”

　　“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做菜，怎么挑菜？挑这种又烂又黄的菜，你安的什么心？谁好人家帮姑娘弄到府上来一口饭都不给吃？”关小朵半坐在灶台上回话。

　　邓凝看看双方，谁都不肯退步，一面是照顾了自己多年的老者，是长辈，也是半个亲人。一面是刚过门却没什么感情的媳妇，但人毕竟是皇帝指点成婚，邓凝也不能太不给她面子。

　　“你们谁跟她出去买菜，好好学学。”邓凝一字一句道，说完他便走出厨房头也不回。

　　柳娘和俾人面面相觑，只能照做。

　　她派了身边年轻的姑娘给关小朵，两人一前一后，俾人手里挎着菜篮，对关小朵始终保持戒心。

　　从府里出来，太阳洒在关小朵脸上，她只感觉到压抑喘不过气。

　　要不要趁现在溜走？

　　反正就算跑了估计这俾人也拦不住。

　　“夫人，”她叫住了出神的关小朵，“集市往那走。”

　　现在刚午饭后，好多摊子还没有摆放出，关小朵只能带着她随便选了选能吃的当做自己晚饭食材，顺便还买了一把红豆。

　　“夫人真厉害，柳娘总和我们说这菜挑便宜的买，她还说反正混在锅里加佐料也看不出。”女孩说她叫红翠，还对之前对关小朵无礼抱歉，她们只能全全听柳娘的话。

　　“夫人，你能不能把我要了去，您身边总得要个贴身服侍的俾人吧。”她又道。

　　看得出这些人在柳娘手下做的有多憋屈，认识关小朵才一天不到就抓住了救命稻草。

　　本来关小朵买完菜就准备回去，还没走几步就被红翠抓住，拉着她到一个摊位前。

　　“夫人给将军也买个礼物呗，虽然你们两是迫于才结的婚，但以后的日子还长。”红翠道。

　　摊子放眼望去都是些小饰品，作为像邓凝那样的大将军肯定是不入他的眼。关小朵也没什么想法送什么，但觉得红翠说的却是有理，以后一个屋檐下，表面的关系还是要搞好。

　　关小朵挑选一番后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别的摊子上，最后挑了些安神的香料才打道回府。

　　红翠偷偷买了些小玩意，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

　　府上人来人往，却没人正眼敲关小朵，她懒得和他们废话，言多必失免得和上午一样又吵嘴起来，便自己去厨房默默掌勺。

　　她熟练的动作引来俾人家丁围观，关小朵做好饭菜大方地邀请他们和自己同桌，有给自己增添了一分。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柳娘。她带着怨念躲在隔壁房间吃隔夜饭。

　　饭后大家一伙散去，关小朵也在这个家站稳脚跟，起码除了柳娘之外的人待自己都不错。

　　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关小朵点着蜡烛一针一线做了个香包，她满意端详之后，悄无声息地走到邓凝房前，叩响。

　　“进来。”邓凝道。

　　随着关小朵推开门，风也跟着进去，掀起了邓凝放在桌上的书籍。

　　他撑着头，眼睛注视在文字上。

　　以为来的是柳娘，就没太关注，直至良久门口的人都没有进来邓凝才抬起头。

　　邓凝眼神里依旧望不到什么，注视着关小朵像个没有感情的植物。

　　只是这么看关小朵心里一颤，再次肯定邓凝生的确实有几分姿色。

　　“何事？”邓凝问好，头又低了下去。

　　关小朵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双手递上香包：“今日外出的时寻到几款香料，觉得应该会适合将军。”

　　邓凝没有接过，她默默放在桌角。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檀香，压抑着关小朵，让她想马上离开这。

　　邓凝瞥过桌角，香包上还绣了只小兔，他叹了口气，叫住关小朵：“这个，以后不用送。”

　　关小朵不语，眨巴眼。

　　邓凝接着说：“今天过后非必要不要出府，买菜的事交给下人去做，我会给你点时间，等你做好准备，我们诞下子嗣也算是完成了陛下的意思。”

　　关小朵的眼睛睁的比刚才还要大，还以为邓凝是什么斯文类型的，没想到真的是斯文中的败类，拿了本书装大尾巴狼。

　　“啊？你有病吧？”关小朵从刚才地小心翼翼到本性暴露，本来想大家和和气气地过日子，可邓凝这句话让她觉得完全没必要。

　　邓凝合上书，比关小朵还要震惊。

　　在这个男性地位极高的时代，向来都是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大家也就无形之中达成了这个默契，像关小朵这种性格“顽劣”，不听话的姑娘还是第一次见。

　　这场婚姻和邓凝想象中的不一样，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眼前的女孩咬着咬，随时一副会杀了自己的架势，关小朵恶狠狠道：“你要是敢碰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可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