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文女配》苏哆

10、第 10 章

　　不知道她究竟是误入了局中，还是从头到尾都被姜锦姒算计了，还有她又在这场局中究竟扮演者什么角色。

　　另外，姜锦姒究竟对姜锦姒是厌恶还是偏宠呢，如若知晓这点，她还能顺毛捋，眼下她却是完全分不清。

　　头一回姜锦妤觉得重生也并非是万能的，前世若是个蠢笨的，即便重生了能够未卜先知，大抵是她这般了。

　　果然，她就不该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姜锦姒这种生母早逝，父亲不喜，还能在洛水城留上名号的人物，真的不可能如她前世以为的那般全无半点心机。

　　眼下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看似有两种选择，她却都不敢选。

　　真要她放弃这个能够给顾嫣然使绊子的机会，她的心中的声音告诉她，她真的不甘心。

　　若是冒进，她又怕被姜锦姒发现了她的真实目的，不利于她今后行动，想来姜锦姒也不会让她如愿的。

　　越是细想，姜锦妤越是厌恨起自己来，若是她不故意暴露走出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若是她没说那些乘胜追击的话，说不定她便能够如愿了，终究是她太贪心了，想要的又太多。

　　见到姜锦妤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什么两难的境地，姜锦姒却假装什么都不曾看见，嘴角勾起一抹招牌式的笑容。

　　又等了片刻，还不见姜锦妤开口说话，姜锦姒品茗都品得有点厌烦了，便不得不主动开口问道：“我见妤儿妹妹眉宇间似有愁苦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你我都是自家姐妹，二妹妹有话尽管直言便是。”

　　姜锦姒主动给姜锦妤递了个梯子，此番她倒是想要瞧一瞧姜锦妤究竟要如何选，自打重生以后，她最喜欢看人抉择了。

　　闻言，姜锦妤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眼下这个大好的机会，她不做这个赌徒，她不是姜锦姒那般有着高贵的身份，更不似顾嫣然得尽了镇北侯府掌权者的欢心，她不过是个庶女，还不得宠，她真的赌不起。

　　此番即便是赌赢了，顾嫣然也不过受点皮肉之苦罢了，赌输了，她的下场说不定比前世还要凄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她可不能干。

　　不过，即便姜锦姒和顾嫣然关系颇好，她也不能让姜锦姒以为她是顾嫣然阵营的人，还是先划清界线，顺便在姜锦姒的面前表个态吧！

　　想通一切后，姜锦妤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大姐姐，其实有一句话憋在妤儿心底好久了，妤儿又无关系亲密之人吐露，便借此机会不吐不快了，还望大姐姐莫要厌烦我。

　　其实，妤儿方才虽的确有为嫣然表妹求情，却并非专门为嫣然表妹求情的，妤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姐姐着想。”

　　闻言，姜锦姒斜睨了姜锦妤一眼，显然并不相信姜锦妤此刻给出的辩解。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没有说错，她的确并非专门为顾嫣然求情，而是为了利用她给顾嫣然上眼药嘛！

　　不过，姜锦姒倒是没有阻止姜锦妤继续说，毕竟她也想看看姜锦妤究竟会怎么措辞，才能让她‘相信’。

　　“此话怎讲？”姜锦姒挑眉道。

　　闻言，姜锦妤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小声地说道：“半年前，妤儿便发现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凡是对上嫣然表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妤儿觉得嫣然表妹这人身上太邪乎，若情非得已，咱们还是莫要招惹她为好。”

　　闻言，姜锦姒只是脸色平淡地望了姜锦妤一眼，缓缓开口道：“看来，二妹妹很关注嫣然表妹啊！”

　　一句话就将姜锦妤问得不知如何去解释她为何这般关心顾嫣然，总不能自曝底细吧！

　　即便她真的自爆了底细，想必姜锦姒肯定也不会相信吧！

　　余光瞥见姜锦妤的小手来回不停地揉搓，显然是紧张坏了，姜锦姒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此番多谢妤儿妹妹的关心，大姐姐知晓妹妹担心何事，此事我自有主张。”

　　听到姜锦姒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未刨根问底，还转移了话题，姜锦妤才真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锦阁日后还是少来为妙啊！

　　见到姜锦妤的这副日后少来往的神情，姜锦姒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余光瞥见往闺阁走来的青茗，姜锦姒突然间开口说道：“午时将至，二妹妹要不留下用过午膳再回小院？”

　　闻言，姜锦妤连忙起身，说道：“今日多谢大姐姐热情款待，妤儿此番来得匆忙，尚未告知他人，恐要辜负大姐姐的一番心意。”

　　“若是二妹妹日后闲着无聊，不妨多来走动。”姜锦姒也并未开口挽留，而是将姜锦妤送到锦阁门口。

　　*

　　刚送走了姜锦妤，姜锦姒便看到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满脸欲言又止的青茗。

　　“青茗，你怎么了？你有何事要对我说吗？”姜锦姒扭头开口问道。

　　闻言，青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大小姐，方才老夫人那里派红玉来说，明日要您与她一起去护国寺还愿。”

　　“明日？怎地这般急？”她可不记得前世有护国寺还愿一事。

　　前世，她和顾嫣然也曾陪着祖母去过护国寺，也是那次护国寺之行，她结识了狼心狗肺的楚林砚，入了他和顾嫣然的谋算之中。

　　不过，那次护国寺之行是整个洛水城的权贵都要一起陪着当今圣上去护国寺去听空无大师讲经论道，那时除了她父亲驻守边境，整个镇北侯府的人都来了护国寺。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次护国寺之行也是今年，只是那时已是隆冬时节，不似眼下却是早春时节。

　　只是，此次护国寺之行究竟是巧合，还是事在人为呢！

　　“红玉说老夫人说明清早就去，也不知老夫人为何那般急，明明姑娘的身体还没好呢！”青茗抱怨道。

　　青茗实在想不通这就究竟是为什么，去护国寺还愿何时不能去啊！

　　闻言，姜锦姒正要说些什么话，便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她连忙呵斥道：“青茗，不得放肆，祖母此番定有自己的深意，我们作为小辈遵从便好，你快去寻一下出门的衣物，莫要路上着了凉，那就是对佛主的不敬了。”

　　“能有什么深意啊，不过是见不得姑娘好罢了。”青茗小声地嘀咕道。

　　“青茗，你怎么还杵在这，还不快点去房内收拾衣物。”姜锦姒吩咐道。

　　见姜锦姒已经发了话，青茗自是不敢继续说些什么不敬的话，迅速低垂了下眼眸，道了声：“是。”

　　不消片刻，一道倩影便落在姜锦姒的面前，赫然是笑语盈盈的红玉。

　　“大小姐，方才奴婢走得匆忙，竟忘记告诉青茗姑娘明早府内只用两辆马车，您须得与表姑娘坐在同一辆马车。”红玉道。

　　“我记得府邸的马车不止五辆吧，为何明日只许用两辆马车？”姜锦姒质问道。

　　闻言，红玉不可置信地望了姜锦姒一眼，她也没想到一向端庄守礼、谨遵老夫人教诲的大小姐，也会对老夫人提出质疑了，难怪表小姐会说大小姐不愿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想到老夫人的嘱托，红玉连忙解释道：“眼下遂州干旱，圣上又在提倡节俭，镇北侯府自是不能冒这个尖，还望大小姐体谅镇北侯府的难处。”

　　“哦，是吗？还是说有人又在祖母面前乱说了什么话？”姜锦姒反问道。

　　尤其是后半句，听得红玉嘴角微抽，她不由得暗忖道：往日大小姐最是端庄温柔，如今说出的话竟然如此尖锐，看来这姐妹两人的确误会颇深啊。

　　哎，老夫人也是命苦，操心完儿子，又要替孙女解开与表妹的误会。

　　“大小姐想多了，断无此事。”红玉依旧梗着脖子说道。

　　她自是不敢乱说话，两个小姑娘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尤其是大小姐自幼都是洛水城出了名的温柔端庄，眼下说话竟这般直白。

　　想必这误会肯定大了，她若是说了实情，岂不是加深了两个小姑娘间的误会吗？

　　“既然红玉姑姑都这般说了，我自是相信红玉姑姑的话，明早我会带着青茗去镇北侯府门口等着马车。”姜锦姒故意说道。

　　听到姜锦姒的这话，红玉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叉开话题，道：“我方才见青茗刚从大公子的住所的方向回来，是大小姐派人去打扫大少爷的屋子吗？大公子快要从晚枫书院回来了吗？”

　　“红玉姑姑也该知道大公子何时从晚枫书院回来，向来不会主动与我说，又何必问我呢？红玉姑姑若是想知道他何时回府邸，不若去问问我那个好表妹，这样还来得快些。”姜锦姒半分不在乎地说道。

　　“呵呵，大小姐真会开玩笑，老夫人还在等着奴婢回来，奴婢先告辞了。”红玉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了，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虽然知道镇北侯世子姜锦舟的确更亲近顾嫣然，但是素日大小姐不都不在乎吗？今日怎么气性这般大。

　　早先，她一直以为大小姐的脾气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好，即便生了气也只会憋在心中，不会将气撒在别人的身上。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她大错特错了，大小姐发起脾气来，才是阴阳怪气十足，甚至无差别攻击，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看来姐妹两人这误会深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她还是更喜欢那个如清风明月般温和的少女。

　　直至红玉离去后，姜锦姒方才无语地翻了个不雅的白眼，冷声道：“一丘之貉。”

　　*

　　姜锦姒在外边吹了一小会儿凉风，刚走进寝屋内，便看见青茗立即就跪在了冷冰冰的石板地上。

　　青茗尚未开口说话，她便听见姜锦姒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方才去大公子房中之时，见过青栀了吧？”

　　闻言，青茗立刻换上了诚惶诚恐的神色，开口求情道：“大小姐，青栀也只是一时糊涂，私下妄议了主子，念在青栀伺候了你这么多年，还请大小姐给青栀个机会。”

　　即便早就猜到了青茗早晚会来她面前求情，真正去面对这一幕时，姜锦姒依旧难掩心底的怒火，冷声道：“不过是私底下见了青栀一面，你便被她的花言巧语蛊惑了吗？若是姐妹情深，不若青茗你也去大公子的房中陪她如何，我锦阁庙小，还容不下二心之人。”

　　“奴婢不敢，是奴婢失言，还望大小姐责罚。”青茗连忙磕头道，脸上紧跟着写满了惶恐之色。

　　心中却截然不同，她还记得今早小丫鬟们便是这般说，大小姐便轻拿轻放了，她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小姐肯定也不舍得处罚她。

　　此刻，青茗真的后悔极了，她方才的确仗着自己在大小姐跟前待得时间最久，失了为人奴仆应尽的本分。

　　又加上大小姐此次的确如青栀所言，并未处罚其他碎嘴的小丫鬟，唯独送走了青栀。她便以为大小姐真如青栀所言，不过是吓唬一下青栀而已。

　　其实，自从姜锦姒病重醒来后，青茗就明显察觉到姜锦姒不像以往那般亲近她，她为了能够重新夺得姜锦姒的信任，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走了这招险棋。

　　眼下她不需要去质问青栀，仅是看姜锦姒如今对她的态度，青茗便知道她这次又被青栀给利用了，当真是可恨！

　　姜锦姒轻挑眉头，她倒不知青茗何时也变得这般陌生了，当真以为她脾气太好，惯的丫鬟奴仆都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上辈子活得糊涂，她根本不知道手底下究竟有哪些蛀虫，眼下正好是个好机会。

　　她满脸玩味地说道：“责罚？既然这责罚是青茗你自愿求的，那便从一等丫鬟降为二等丫鬟吧，拿二等丫鬟月例，罚银便免了吧。”

　　闻言，青茗瞪大了眼睛，想起这责罚又是她主动求的，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求情，只好瓮声瓮气地说道：“奴婢遵命，谢大小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