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厌世》空浮愿

20、回家

　　暧昧的灯光下，本看不太清别人的容貌，无奈正好面对了面。

　　那女人倒没什么出奇的，不过危浅音总觉得对面那男人的脸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可能是酒精麻痹了神经，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他也没打算再想，拉着自家大宝贝儿就想走。

　　本只想当做陌生人擦肩而过，可那男人怀中搂着的女人一下子扑到两人面前。

　　一脸的楚楚可怜，伸手就想来拽两人的胳膊。

　　两人也不是那种有绅士风度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那男人这时就不干了，脸刷地就拉了下来，像是被人戴了绿帽的样子。

　　“柒少，我没想找你的麻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在男人开口后，那女人就躲到了两人身后。

　　柒笼帘摆着一张厌世脸，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那男人。

　　“苏金鑫，我听说好像你们家有你妹妹的消息了。”

　　只这一句话，苏金鑫就眼神有些闪烁不定，“这关你什么事？”

　　底气不太足，似乎自己也发现了这件事，又拔高声音说：“不要转移话题，今天你是不是要管定我的闲事了？”

　　柒笼帘瞥了一眼躲到两人身后的女人，拉着危浅音就要走。

　　“演技太烂，想骗人，先去报个班好好学学。”语气没有嘲讽，内容却极度的嘲讽。

　　危浅音对于国内的局势还不算特别了解，对这人无缘无故地找事，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又不是个傻逼，自家宝贝儿能自己解决的事，他为什么还要去插一脚？那不是在没事找事吗？

　　心中是猫抓猫挠的好奇，凌城应该才是自家大宝贝儿的主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苏金鑫站在两人身后，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个挺拔的背影。

　　突然露出个狰狞的笑，隐含着的浓重恶意让看清楚的那女人心里颤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依偎过去，“苏少，那是谁呀？何必在意他？”

　　苏金鑫推开了女人，弹弹自己的衣角走了，要去看看柒笼帘倒霉的样子，看看到时候他还能不能那么清高？

　　苏家和柒家本就是死对头，两家小孩必不可免地经常被提溜出来比较，当年苏金鑫在柒笼帘面前被比的一无是处，两人之间的梁子自然而然的就结下了。

　　柒家当年出事，苏家也在里面掺了一脚，在柒家破产后，苏金鑫以为柒笼帘再也爬不起来了，而今看见他与当年无甚差别的样子，心底的余烬又燃起熊熊烈火。

　　在柒笼帘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要不是碍于一旁的陈涵纵，他才不会让人安安心心地去喝酒。

　　不过时间长了也有时间长的好处，他能找更多人去收拾他。

　　……

　　穿过“妖魔鬼怪”，五灯十色到了外面。

　　冷风一吹，本来就不是特别醉的脑子更加清醒了。

　　“宝贝儿，刚才那人是谁？”危浅音问，“看上去对你不太友好啊！”

　　按了按太阳穴，“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苏金鑫，苏家的少爷。”介绍的简洁意骇。

　　“苏……”危浅音将这个姓氏在嘴中细细咀嚼，眼神转为惊愕，不会那么狗血吧？

　　“你想的没错。”柒笼帘说，当初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他就感觉这巧合滑稽的可笑。

　　“这是什么小言情节？”在这刻，危浅音也不得不承认，当初楚定舟说的这句话无比贴合现在的情形。

　　“走了。”柒笼帘说，他叫的代驾已经将车开过来了。

　　危浅音跟上去，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表示一下惊叹就行了。

　　侧头看一眼身旁人，怎么感觉自家大宝贝儿好像掺和了这件事？

　　不管了，自家的宝贝儿瞒着他的事还少吗？

　　坐上车，懒懒地靠到柒笼帘身上，很久没玩那么晚了，还有点适应不了。

　　柒笼帘把人揽到怀中，倦懒地打了个哈欠，眼神一停，眼睛眯了眯，摸了摸怀中人的头发。

　　他们就不能出门是吧？出门一定会遇到事。

　　车平稳地行驶在空旷了很多的公路上，时不时才有一两辆车行驶而过。

　　这就使得跟在后面的几辆车无比的显眼，“老板，后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开车的代驾，看了看后视镜不确定地说。

　　“不用担心，好好开你的车就行。”柒笼帘说，随后拿出电话。

　　危浅音满心期待，以为自己的大宝贝儿又要亮出他所不知道的身份了。

　　柒笼帘对危浅音的期待有些莫名，一般他都能懂这人的脑回路，现在却有点不理解了。

　　没再多想，简短地按了几个键，在那边接听后……

　　“我要报案，”

　　危浅音因为惊讶，眼睛微瞪大，你说不对吧，好像遇到坏人找警察没什么不对的，

　　但你说对吧，给人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奇怪呢？那会不会太不符合自家大宝贝儿的逼格了？

　　接到电话的警察，正了神色，声音严肃地问：“请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我疑似被人跟踪，我车后现在跟着五六辆车。”柒笼帘语气仍然平淡，“地点在翡翠大道这里。”

　　“好的，现在请勿做出任何异常举动，我们马上到。”警察立马挥手叫人。

　　“谢谢。”柒笼帘挂了电话，注意到怀中人的异常。

　　“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用更强硬的办法？”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是傻，还是没脑子？”柒笼帘嘴角抽了抽，“这里和国外不一样，和几个混混打打架不算什么，像这种你喊人，是想体验一下拘留所的生活吗？”

　　没了又补了一句，“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法治社会！多读点书，别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

　　危浅音，“……”我死也没想到，自家大宝贝儿还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没事，要相信警察们的出警速度。”柒笼帘说，“派人来的，真是个傻子。”

　　危浅音一想就知道，可能是刚才那人，有些忍不住想笑，谁能知道自家宝贝儿能那么……有法治意识呢？

　　思绪一下子停顿了，他就说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不淡定地从柒笼帘怀中出来，一脸惊异，“你这样的事干过不少吧？”

　　柒笼帘脸上是莫名其妙，

　　“那天巷子口站着抽烟的是不是你？”危浅音问，“那天报警的人是不是你？”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柒笼帘流露出惊讶之色，不然那天在回家路上遇到打架场面，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难道不是他知道观众是他了吗？

　　危浅音，“……”

　　那天乌漆抹黑的，他是要有多好的眼神才能看清巷子口站的人是自家大宝贝儿。

　　“其实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影响。”柒笼帘说。

　　危浅音一寻思，好像是没什么影响啊！

　　后面的车跟的更紧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红蓝光和警笛声，给人无比的安全感。

　　……
　　……

　　坐到询问室里，警察叔叔的语气还算友好，“报案的人是你吗？”

　　柒笼帘点了点头，

　　几个基础问题后，姓名年龄等……

　　问到了正题，“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尾随你吗？”

　　“不知道，”柒笼帘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还只是一个学生，除了放假，其他时间全呆在学校里，根本没有机会得罪人。”

　　“还是学生，你就去夜店玩？”警察叔叔有点不淡定了，

　　这小伙子看上去清清秀秀，一脸好学生的样子，从行踪调查来看，那几辆车都是在这小伙子从夜店出来后跟上的。

　　“警察叔叔，即使我是学生也要交际啊！”不得不说那一件事说的对，交往的两个人相处久了，两个人的性格会越来越像。

　　这时的柒笼帘和危浅音装无辜时的神态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大差不离。

　　警察想到这位小伙子乘坐的车，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想想会不会是你们圈子的那个人？”这个可能性还是十分大的。

　　柒笼帘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有可能，刚才在夜店里就有一个人向我放狠话，会不会是他？”

　　“姓名？”警察叔叔问道。

　　“苏金鑫。”

　　……
　　……

　　“好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警察叔叔合起记录的笔记本，“时间不早了，你们可以先回去，暂时不要离开凌城，等事情调查清楚会告知你们的。”

　　“谢谢。”柒笼帘礼貌地道谢，然后站在外面等危浅音出来。

　　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裤缝，想抽烟，他其实没有烟瘾，只是心有些烦的时候会忍不住想抽一支。

　　危浅音看见等在外面的柒笼帘，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走过去就牵起那只有些冰凉的手。

　　“我们回家，”声音很温柔 ，“今天真的太晚了。”

　　看到这幕的警察们，都有些无言，有钱人的交际真的很难理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联姻吗？

　　回到家的两人疲惫地睡下了，这短短一天还真发生了不少事。

　　砸场子，去会所，进局子……说不出的让人回味。

　　床上的两人，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手脚纠缠到一起，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