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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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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没有赶上宴会开场,等到他们三个上去,宴会已经开场一段时间了。
这就导致刚入场的三人无比的引人注目,正在交杯换盏的人都忍不住看向刚走进来的三人。
来接人的那人直接被忽略,多数的目光落在危浅音两人身上,暗暗思量这会是哪家的。
可有些人看清两人的面貌,神色各异。
危浅音先不说,或许大多数人都会对那张脸感觉到陌生又熟悉。
可是柒笼帘,柒家在没败落之前也算得上是一个排的上名的家族,所以大多数人对柒家的那个儿子都不算陌生。
陌是不陌生,心中却有了其他疑惑,他怎么会来参加这场宴会?
在各色的目光下,两人走到了今天主角的面前。
琉璃灯光亮的晃眼,让人看不清这场宴会中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流转,琥珀色的液体泛着晶莹的光。
端着托盘的侍者穿梭其中,不时停下为客人们奉上酒水。
正在与危祐斌交谈的人停下了话语,看着走来的两人,眼中是明晃晃的好奇,“老危不介绍一下?”
出落的如此俊俏的儿郎会是哪家的?内心想着如果出生不差,就让自家的侄女和他们接触一下。
“许多年不见了父亲,这些年过得好吗?”危浅音笑着说,那笑怎么看怎么虚伪,就像挂了一层假面,看不到一丝情感。
危祐斌也挂上如出一辙的虚伪笑容,“那么多年没见,你已经长那么大了。”语气感慨,伸手想拍拍危浅音的肩膀,可是被避过去了。
“爸爸,你可不能把我的西装弄皱。”语气是抱怨与撒娇,好像他们感情多好。
这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让柒笼帘忍不住有点作呕,假的不忍直视,一下子觉得索然无味,脸上露出厌倦的神色。
他也清楚,在这场宴会上,谁又能表现出自己的真实呢?谁还不是带着一张假面与人交往。
“这位小友是你的朋友吗?”危祐斌问。
“对啊,不过不是普通朋友哦……!”危浅音语气中是满满的恶趣味。
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是我男朋友,爸爸我想你会替我开心的吧?”
危祐斌的慈父形象快绷不住了,看着自己的儿子,有点不想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个疯子,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通过看别人的痛苦来获得自己的开心。
“爸爸你不开心吗?”危浅音很是不解又委屈的样子,“可他是我喜欢的人呀,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呢?”
脸色变得有些病态的潮红,“爸爸我想你迟早会接受我们的,谁让他那么优秀?更不用说我们睡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等危祐斌说什么,危浅音忽略他那有些扭曲的脸色,笑着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爸爸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的,就像喜欢我男朋友一样。”
拿出个小小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异常的钟,闪闪亮亮,上面镶了不少钻,看上去就非常昂贵。
但再怎么昂贵,也改变不了那是个钟的事实。
危祐斌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压着怒气说:“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危浅音合上礼盒的盖子,微垂下头,眼中流露出失落,“爸爸不喜欢我准备的礼物吗?就算不喜欢也没有必要这样说嘛!”
语气一转,用怪异的语调说:“爸爸这样说我,是非常让我伤心的,我伤心后做出什么事,是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
危祐斌深吸一口气呼出,将表情调整正常,“要是不想让我直接把人赶出去,现在就带着这个人滚到一边去。”
危浅音眼中是不理解,用控诉的语气说:“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我们是真爱,我们只想争取到家人的祝福。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同性婚姻法都通过多少年了,为什么父亲你还是不理解?”
这边的争端真的很让人好奇,交头接耳地说着,一言一语渐渐拼凑出那边在说的问题。
眼中出现兴奋而好奇的目光,吃瓜是人的天性,难以改变。
“大哥,你也不会考虑一下父亲的感受。”一个十七八岁的人插入了这场对话,“再看看你送的是什么东西,一点都不像话。”
他长得和危祐斌有个七八成的相似,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们的血缘关系。
“对呀,小墨说的对。”又有一个女人说,“浅音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在你父亲过寿的时候惹他生气呢?”
危浅音眼神中明晃晃的是嘲笑,一开始插话的人是他名义上的弟弟,危文墨,是个只比他小上一岁的弟弟。
后面说话的女人是此时他父亲的结婚对象,白玉洁,小三上位的戏码,百看不厌。
危浅音觉得兴致缺缺,虚伪做作的一家人,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论过多少年,他依旧习惯不了在这些名利场中晃荡,那些琉璃灯刺的眼生疼,让人想忍不住流下泪来。
拉住柒笼帘的手,此时此刻他的手冰凉程度与自己牵着的那只手相差无几。
舒展眉眼,露出一个恣意飞扬的笑,“再送你一件生日礼物。”
扣住柒笼帘的脖子,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略微抬起的脖颈,让人们更加清晰地看见他们脖颈上的吻痕。
眼神的诧异让人觉得好笑,随而眼神转为戏谑而嘲笑,真的无法言明,在这一个场景中谁在嘲笑谁。
谁又是真正的观众,谁又是出演人员?
柒笼帘一开始眼神是愕然的,当回神的时候掙开了人,眼神阴郁,他一点不想让人把他看猴看。
“下不为例,”柒笼帘说,“若不想留就走,又不是离开危家你就活不了,就算你真那么废物,我也养得活你。”
危浅音有些暴虐的情绪被压制了下来,心情莫名好像不少。
“好啊,那么以后就让大宝贝儿养我吧!”乖乖软软的。
柒笼帘手指一翻抽出一张卡,递到对面还在错愕的人面前,神情恹恹,语气冷淡地说:“这是我送上的生日贺礼,五百万,希望伯父不要介意我两的关系。”
危浅音在一旁笑得很开心,自家大宝贝儿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呢?
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吗?好像在这里是离开我对象。
“五百万很多吗?”危文墨眼中是不屑,“你也不想想,如果大哥继承了危家怎么还会看得上区区五百万?”他的手让白玉洁拽了拽,自家儿子怎么那么不懂事?
危祐斌差点没气的犯了心脏病。
“亲爱的爸爸,你有那么一刻想过让我继承危家吗?”危浅音笑的玩味,“咱们就都收了惺惺作态,这生日贺礼我也送了,收不收是你的事。”
“时间也晚了,我就不留在这里碍您的眼了,再见。”
在要转身时又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希望下次参加的是您的葬礼,到时候我一定备一份厚礼。”
危祐斌按住了心脏,嘴中念着逆子二字。
各位宾客们神色各异,但这一幕被不少镜头记录了下来,本来就是为了危家的大公子来的,谁能想到能见到那么精彩的一幕?明天的头版头条真的很让人心动。
……
……
来参加这场生日宴的江家人,神情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江家和柒家算是姻亲关系,柒笼帘的妈妈是江氏总裁的亲妹妹。
看看两人闹出的乱子,这像什么话?
“清辉,你怎么没说你表哥和危家大公子谈恋爱了?”江母问。
江清辉收回自己的眼神,语气有些不耐烦,“我又不能时时跟着他们,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好了好了,怎么和你妈说话的?”江父打圆场,“小孩子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
江清辉,“……”他是早就听说两人在一起了,可这要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当初柒家败落的时候,江家袖手旁观,在柒笼帘被逼债的时候,江家还是袖手旁观。
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呢?有些自厌。
……
……
楚定舟没忍住,说了一声,“卧槽。”他危哥和他柒哥是真的狠人。
一道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让楚定舟抖了一下。
“我错了大哥,下次不敢了。”
楚俊峰叫他把眼神收回去,啧!现在的年轻人呀……
……
……
人生百态,包含其中。
这是一场没有带着真实面具的面具舞会。
本来也只是来走个过场的,送完生日礼物下场也刚刚好。
危浅音心情很是愉悦,看别人不痛快,他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不是把他当做疯子吗?那不做点疯事也真难为他们这样想了。
危浅音和他这位父亲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就是当年他被绑架,不给绑匪赎金;
不过我就是为了小三不顾他已生了重病的母亲,而让他母亲气结于心,更早离世;
不过就是发现他有病,将他关在家里;
不过就是为了让小三的儿子,将他赶出国内;
不过就是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他儿子而已。
看着与自己牵着手的人,非常的满意,我家大宝贝儿真是给力,这样了,怎么还能让他放得了手呢?
走到门口,“想去哪里?”柒笼帘问,“要我带你去散散心吗?”
危浅音的步子顿了顿,“当然可以,不过要先去吃饭。”
华灯初上,街道上很热闹,一家家饭店的店名亮起,缠绕在上面的LED灯闪着七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