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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医生海德 ...

  •   跟酷拉皮卡分别后,我没有去布拉佛,而是去了酷拉皮卡给他妈妈买药的暮谷镇。
      一整天的时间里,我游走于暮谷镇的大街小巷,努力记住每一个地点的样子特征。我的特质系能力简直天生是为偷盗设计的。比如在超市里瞅准监视器的空隙,将物品传到事先定好的地方,再空着手大摇大摆地出门,到那个地方再把东西收起来。虽然传送的目的地只能是去过的地方,重量也很有限,但只要多走多看,提高最大重量,一定能发挥出更强的作用。
      晚上,我路过镇上最豪华的酒店,店门口招牌上赫然写着:“店庆五周年竞吃活动——第一名奖金20万!”
      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我自信满满地踏进店门,第一名舍我其谁?
      我错了。
      面前做工精美的大盘子里,盛满了焦黑的豌豆大小的颗粒物,点缀着火红的辣椒皮,香气四溢。桌旁的大桶里,同样的菜热气腾腾,服务员们忙着将颗粒物从桶里盛到盘子里,整齐划一,动作流畅。
      拼命忍住想掀桌的冲动,谁说过竞吃的是炸苍蝇了?!
      我抬头看了看“第一名奖金50万”的大红字,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黑色颗粒,又抬头看了看“50万”,又低头看了看颗粒物,又抬头,又低头……
      这时,主持人用热情洋溢的声音宣布:“到底谁能吃掉的盘数最多?谁会成为今晚最后的勇者?让我们拭目以待!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其他比赛者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都衣衫褴褛,一眼看过去就像好几天没吃饭的流浪汉。50万对他们来说,可以称得上是笔巨款。
      如果有这50万,就可以不用再靠顺走超市里的东西度日,买到新身份证(当然是伪造的),还能支付去其他地方的机票和船票。
      盘算完毕,我两手举起盘子,整个儿倒进嘴里。
      “恭……恭喜这位选手以188盘的成绩夺得第一名!”酒店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其他参赛者都已经吐得不省人事,而围观的群众看见我的脸就像看见苍蝇一样。
      走出酒店,我飞速奔至下水沟干呕起来。在炸苍蝇接触嘴唇的一瞬间,我发动能力把它们传到附近的垃圾场,可那种感觉太过恶心,挥之不去。
      不知道酷拉皮卡现在还在不在布拉佛,避开那里吧。
      布拉佛再往西,就是港口城市马斯卡拉,那里有驶向世界各地的海船和飞行船。
      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竞吃苍蝇的经历加上长途巴士的颠簸,已经让我因为恶心而三天没吃饭。而且,至今没好好睡过一次觉。
      来到街心公园,我趴在喷水池边,看到水里映出的一张脸:头发干枯,面色蜡黄,双颊瘦削,重重的黑眼圈之上,双眼布满血丝。
      ……这谁啊?
      赶忙捧水洗了把脸,又把头发弄湿,然后起身去超市买了一袋牛奶,一只面包。我可不想被自己活活饿死。
      花20万戒尼伪造了一张身份证,ID和个人信息用的还是原来的。本来打算补办一张,可没有街道证明,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身份。啊啊,开始有点想念酷拉皮卡了。
      用新身份证找了家安静的小旅馆住下,我打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1、找一位心理医生,治好失眠症;
      2、修行,进一步开发自己的念能力;
      3、赚钱。
      我有尝试过安眠药,虽然能睡着,但仍旧会做噩梦,做到一半就会惊醒。那些梦里,除了那一天的事件,就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停地在后面追我,睡醒后比睡之前更累。
      在网上查到,从马斯卡拉坐船,沿着海岸线往北,有个小城叫托那亚,那里有家很出名的心理诊所。诊所只有一名医生,名叫海德,据说经他之手的病人没有一个不康复的,可是诊所不接受预约,一年绝大部分时间都关着门,营业时间一个月最多只有半天,而具体日期每月都不一样。就算坚持天天过去碰运气,也可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拒之门外。即便如此,诊所的生意依旧火爆,以至于发生了“数千人集体自杀,只因等待就诊而不得以致绝望”之类的事件。
      上船之前,我去武器店买了根长鞭挂在腰间。曾经,我无财也无色,现在有了财(虽然不多),自然需要防身利器。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海风温暖而粘腻。我趴在甲板护栏上狂吐不止。到最后,我只能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地爬回船舱。
      上天啊,为什么无风无浪的船我都能晕?
      离舱门还有一步时,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小妹妹,你晕船吗?”
      循声望去,是一位长发美女,亚麻色长发,一身米白连衣裙服,外披粉红羊毛披肩,典型的贤妻良母Look。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药瓶,里面装着白色的圆形药片,从中倒出来两片,递给我说:“这种药会让你好受一些。用水吞服,早晚各一片。明晚就到托那亚了,坚持一下。”
      我心里一惊,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接过药片道谢,然后爬回房间,反手锁上门。
      这艘船从马斯卡拉出发,托那亚只是其众多停靠港口之一,她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的?
      会不会是毒药?也许我被S&M公司盯上了,他们派人来除掉我。可是我在船边呕吐的时候,周围没有人,她大可以直接把我推到海里……也许她怕我反抗,或者不想让落水声引起别人注意吧。不过,为什么不派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却要派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
      我越是胡思乱想,越是得不出结论,长期的失眠加上过量的思考,让我脑袋都快炸了。
      万幸的是,因为一直想着这件事,直到下船,也没有再感到晕船恶心了。而且,也再没有见到给我药的女子。我将两片药包好塞进口袋,以备鉴定成分。
      那家诊所很容易找,只要登上高处,看哪块有黑压压的一群人就知道。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正门紧锁,门前的台阶和路面排满了铺盖,数百人或坐或躺地挤在一起。我沿着它绕了一圈,没找到其他边门,也没看到一扇窗户。
      等到天黑,我来到楼的背面,用鞭子勾住楼顶突起的排水口,一跃跳上天台。果然,这里也没有可以进去的入口。我只好按住水泥表面,一点一点地移出一个缺口,跳下去。
      落地点是一个黑咕隆咚的房间。我摸索着找到房门,打开一条缝窥视。隔壁是间卧室,床头闪着微弱的烛光,一个人平躺在床上,两手交叠放在腰部。我轻手轻脚地潜进房间,来到床前。
      虽然看了好几年的酷拉皮卡,看到这个人,我还是不由得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出他拥有一头蜜色的卷发,以及雕塑般的脸庞,有如古希腊的诸神雕像。皮肤非常白皙,又不像女鬼那种骇人的苍白。
      眼前有如此美色,我的第一反应是:戳。啊啊,那样光滑的脸蛋,戳起来不知手感如何?
      我傻笑着伸出手指。距离他的脸还有半公分的时候,突然有只强有力的手攥住了我的食指。我惊得想要挣脱,只听一声清脆的“咯嚓”,那是骨头断了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海德微微睁眼,嘴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是你啊,小妹妹……还晕船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医生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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