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微笑的向日葵》允之

34、(三十四)我想好好爱你

　　——想好好爱你，为你做任何事。以前错过的都补回来，现在拥有的努力幸福，以后不能预知的我也会勇敢的面对，恩，只有好好爱你，只会好好爱你。
　　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除了冷还是冷。刚才那些熟识的温度早已经被凉凉的空调风吹得一干二净，混在景观灯灯光里的那些花朵周围有着柔和的晕，朦胧的明黄却渐渐变成黑白。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纠缠的雨丝降落，声声入耳，细密又凌乱。有风吧……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亮了。拉开窗帘，看到楼下的树都是湿的，绿的发亮。窗檐上断断续续往下滴水，掉到楼下没了声响。
　　客厅的窗帘并没有拉开，很暗，只有茶几上的手机边振动边发出蓝幽幽的光。担心吵醒雨琦，我快走几步把它拿在手里，宋佳怡的名字跳到我的眼睛里，不停的闪烁……郑允浩，你走的很匆忙，手机都没带……
　　时间是早上6点半。一手拿着遥控器从频道1拨到频道60，再拨回来，一遍又一遍。电视的声音被我调到2个格，主角配角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却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你干嘛？！黑漆漆的大早上看电视……”雨琦的声音很大，我听到她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去拉窗帘，感觉到阳光照进来，背对着光的我也看到了胳膊上有一道红印子……
　　“金在中你干嘛呐，看什么邻里纠纷？”雨琦一屁股坐下来，转头问我：“装深沉？”
　　“呀，你脖子上……”她眯着眼睛看过来，低头又看了看我的胳膊，沉默。
　　“他人呢？”雨琦强压着情绪，生硬地问我，”我问你郑允浩人呢？！”
　　“回去了…昨天就走了。”低声回答她的时候，才觉得嗓子很干，一夜没睡的倦意现在才涌上来。
　　“作奸犯科的混蛋！”雨琦拍了一下沙发，倏地站起来，怒吼：“金在中你就这么没出息吧！还拿这破手机干嘛，给他扔出去！……”

　　太阳很明亮，光透过窗玻璃照在我身上，没一会我就觉得汗顺着脖颈淌下来。坐在公交车上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干嘛还要跑这一趟，难道仅仅是为了给他送手机……由于昨夜下了雨，树木显得生机勃勃，就连公交车里大人孩子的脸都有着喜洋洋的神色。有一句话很对，幸福是用来对比的，说这话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对生活充满信心，但是现在才觉得正好相反。别人幸福了才能彰显出来自己的窘迫…..夏末，白衬衫，还有风，随着窗外骑在单车上的少年一起向我宣告青春的美，而那女孩子的笑颜真的能读出幸福……
　　W大。第二次来允浩宿舍，大清早的敲门实在有些不礼貌了。出来开门的是那个长的很壮的男生，头发乱糟糟，没睡醒的结果是使得原本不大的眼睛成了一条线。
　　“找谁啊？”大壮扒着门，依然闭着眼睛。
　　“哦，郑允浩在吗？”我从半敞的门往里望了望，允浩的床空空的，被子很整齐。
　　“哦，他没回来，昨天去朋友家了。”大壮说完，直了直身子，半睁开眼睛，恍然大悟般：“哦，我们见过了，你是上次和他一道来的吧。你进来等会吧……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我刚想说，他的手机在我这，就听到有人顺着走廊过来，慢慢地近了。他衣服湿的，头发乱乱的贴在额上，我看的到那苍白的唇，嗡动却没有言语。
　　“允浩，你咋啦？”大壮着急的上去搀着他，我明显觉得那高大的身躯在有了依靠后软了下去。

　　匆匆忙忙给他换了干净衣服，擦了脸，喝了大壮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板蓝根，才把他折腾到床上去。大壮坐在凳子上喘气，嘴里碎碎念：“郑允浩啊，等你起来的，哥哥我对我爸都没这么好过……”
　　再一次看着他那么没生气的样子，我的心钝痛。那些不明白不透彻，都成了内疚和自责，允浩，你不是在外面淋了半夜的雨吧……
　　“在中啊…在中……别走…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允浩抓着我的手开始说胡话，”别走，别……”
　　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把那些头发仔细的捋顺，重又看到了眼角那处伤疤。伤了还可以痊愈，但是伤疤痊愈了也是有痕迹的不是吗？你总是这样，无论做了什么让我无从回答一个人猜测的事情，还可以让我忍不住心疼。
　　“那个，你……”大壮的声音在右45度响起来,我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别人。
　　“哦，我叫金在中，是他哥哥。”抽出被允浩握着的手，我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把那些扔在凳子上的衣服放在盆里拿到盥洗室去洗。
　　“哥哥啊，真好。我要是有个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不过啊，我只有给别人当哥哥的份咯……”大壮的一番感慨，使得我刚才的担心少了很多，还是不要给允浩带来麻烦了。
　　“所以啊，以后允浩你也好好照顾着，他啊，总是毛手毛脚的……”是啊，什么都横冲直撞的，做什么都拼尽全力。
　　“呵呵……”

　　洗完衣服出来，允浩睡得已经很沉。接到韩默的电话，问我能不能回学校一趟。
　　“现在回去？”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允浩，继续小声的讲电话。
　　“你是不是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明天也行。”想到明天唯一的课被调到下周摄影，所以我说:”那我一会回去，到了联系你。”
　　临走的时候嘱咐了大壮几句，看他的样子真的像个哥哥一般担忧，我由心的感到高兴。把允浩的手机关掉轻轻地放到他床里面，给他拉了拉被子我才开门离开了宿舍。

　　韩默找我是为了金秋艺术节的事情，还有就是我手里接过来的策划书。一家公司想要在旗下的首饰行推出一款新的情侣戒，在圣诞节问世，想要好的创意但是不愿意出大价钱，所以请B大设计院给设计。
　　“这是我从辅导员那里拿到的，公饱私囊，知道不？”韩默说完，呵呵地笑出声来。我看着她也笑了。
　　“在中啊，最近很开心？”
　　“还行吧……”有些开心也有不开心。
　　“早上我听雨琦说了。”韩默把画册插进书架，侧脸问我”你去W大了？”。
　　“嗯…允浩淋雨生病了，我……”低下头，声音虚无缥缈，“真的挺矛盾的，我觉得我们不是原来的我们了……他还是那么粘着我，我觉得开心其实也很难过。他也这么粘着那个女孩子不是吗？”
　　“这么说你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难过了？”韩默在我对面坐下来，”你在意那次你回家见到的那个女孩？你有没有问过他啊，是同学是朋友也说不定。你说你当时自己要分手的，你还想着挥之即去呼之即来啊？！你说你怎么像个小孩，人家小孩还没你这么多小心思……”
　　听着韩默的话，内心疼痛的感觉蔓延开来。”在中，别觉得委屈，你要是委屈了，允浩也很委屈。你当时没和他说明真实原因就分了，人家现在还能这样真的不错了。别再让他猜你的心思了，你们好好说说。两个人，不是只要一方努力就好了……”我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那些委屈疼痛的话，那个带着惩罚意味带着浓重情欲的吻——“疼？你有我疼吗？！把完全不知情的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有我疼吗？！”

　　回到家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雨琦在城外的奶奶家，要到晚上才回来。怕她急匆匆地往回赶，所以没告诉她我在外面等门。楼下是个小花园，这个时候总是有些吵闹。看着太阳一点点的沉下去，温和的橘色笼罩着地面，我想起来妈妈。如果她在我身边，一定在给我准备晚饭。
　　靠着栏杆，我坐在长椅上，开始吸烟。烟头慢慢地变得明亮，夜也已经来了。韩默说，如果我能放下不爱了，就去和允浩讲清楚，别耽误他；如果我很爱很爱，就好好珍惜他，告诉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没什么不可能，很多的可能是自己创造的……
　　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一年半我和允浩兜了个大圈子，浪费了很多时间，除了无休止的等待思念寂寞其他什么也没有。不同的是我明白为什么要分开，而我的允浩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这些……到头来还要委曲求全的讨好我，还要低三下四来乞求我的原谅……其实，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啊，如果一定要说是谁做错，那么一开始错的人是我才对啊。

　　雨琦发来短信说奶奶家来了客人，要等那边散场。小丫头的语气充满厌烦，我知道她并不喜欢这种聚会。夜里的风吹着，将近10月，是有些凉了。一只胳膊抱着膝盖，我弹了弹烟灰，掏出手机给允浩打电话，却依旧是关机。有些失落却也有些庆幸，打通了又该怎么开口呢？早知道应该问一下大壮他们的宿舍电话，也不知道现在退烧了没。
　　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一个。安静的空气里有行车的声音，还拌着虫子的鸣叫。我忽然想起来那时候我们高一军训，在山上的那些夜里，越过小山坡可以看到向日葵，抬头就是闪亮的繁星，低头就是深色的草皮。一行人扛着棍子去抬水，咋咋呼呼的……站军姿走方队的时候，无意识的总能看到排头那个高高的个子，挺着笔直的腰杆，像航标一般……
　　那个时候，骂骂粗口觉得舒服，想想无非是表达一种愤慨的态度。生活在阴影久了的植物是不是也渴望光芒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在熙熙嚷嚷的人群里，在那个自己营造的孤独氛围里开了一扇窗，试着让你这束光照了进来。尝试的结果验证你已经在我心里，早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第一次你在火车上洋溢惊喜的脸，抑或是我俯卧撑回来你插着口袋依墙而立的身影，还是你撒娇耍赖给我拍照圣诞节买回来的杯子…….还是那些给我抵御寒冷隔离担忧的怀抱，那些怒视程子修的眼神，还是那个浅浅的吻……我真的不知道……
　　允浩，我真的不知道……
　　烟烧到手指，我不得不起身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去。有些东西上瘾了，呛了烫了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戒不掉了。心里只能苦笑，金在中，自己种的因就收这个果子吧，是个男人哪有那么磨叽……

　　九点多的时候雨琦回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试探性的问：“不是没带钥匙吧？”见我点头，上前作势要打我，不过还是收了手，“没带钥匙你不会早点讲吗？反正我也不想在那里呆着。”
　　开门。随手开灯才觉得灯光有些刺眼。我抬胳膊挡了挡眼睛，听到正在换拖鞋的雨琦小声问我：“今天去W大还好吧？”
　　“能有什么事，没事。允浩昨天淋了雨有些发烧，我明天去看看他。”
　　“哎，真不省心……”

　　夜里我想得很明白，我要当面听你说你还会在我身边，还会爱我。提了早上熬的粥和一袋子水果，我站在允浩的宿舍门口等他。看着空空的走廊和紧闭的门，觉得自己傻傻的挺可笑。正想着却看到走廊另一头多了一个身影。无论怎么背光，都是那个我熟悉的剪影。
　　“在中……”允浩的脸仍旧有些苍白，额上微微冒着汗，显得局促不安，“刚才在上课，手机调成振动了，刚看到就回来了。”
　　“哦，我也是刚来。”我摇了摇手里的袋子，示意允浩开门。
　　“这是早上熬的粥，趁热喝吧。”我把粥放到他的桌子上，打开盖子，宿舍顿时一股粥香味。“还发烧吗？身体好了吗就去上课？”
　　“没事，就发个烧，又不碍事……”允浩用汤匙舀了粥，慢慢的伸到嘴巴里。”在中，我……”允浩抿了下嘴唇，小小声的说：”那天，对不起，我……”
　　“什么对不起，喝粥喝粥吧……”原来想好了一切，来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沉默之中，我有些忍不住，习惯性开始翻手机号码，忽然想到那个电话。“允浩啊，昨天早上好像有个叫宋佳怡的来电话的，你手机在那里，我只能看着她挂掉了…那个…”
　　“佳怡来电话？”允浩赶紧掏出手机来看了看通话记录，未接电话1。
　　看着他那么紧张地翻电话，我心里酸酸的。“是不是那个女孩子啊？”
　　允浩快速的按了一条短信，发出去，听我问转过脸来，“哪个女孩子啊？”
　　“就是你高四的时候和你吃牛排饭的那个，很亲密的那个，长的挺漂亮的，眼睛特别大……”说出来的时候，那些堵在心里的东西并没有退去，反倒让我有些呼吸困难，声音哽咽…….
　　“是佳怡啊……”
　　对啊，我想到了，你那么紧张她我就知道了。我今天来是不是没意义了……
　　“嗯？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啊，昌珉和你说的？”允浩戳了戳粥，嘟起了嘴，“臭小子，什么也说…..”
　　“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看到的。”我低下头来，觉得眼睛就要溢出来泪，“我自己看到的，那天A高天凉凉的，好多好多的银杏叶子，一点也不美……”
　　“在中，你说什么啊？”我听到勺子碰到碗底的声音，允浩上来抓着我的肩膀，让我抬起头来，“你说，你去A高看过我？”
　　“不是看你，是看你们，俊男美女……”我挣开他的手，动作成功地把藏在眼眶里的泪震了出来。
　　“怎么哭了……”允浩上来用拇指擦我的眼泪，被我一手拍了回去。这时候，允浩的手机短信来。
　　允浩看了看手机，呵呵的笑出声了。我看到他这样，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踢开了一边的凳子，起身开门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呐，看看你情敌的短信…看看呐，看看嘛~”摇了摇我的胳膊，把手机伸到我的面前来。短信非常醒目的写着[没什么事，就是我LG想请你和你的宝贝吃个饭！]
　　“你就是我的宝贝。”允浩微微低头在我耳边说，吐出来的热气喷到我的脖颈上，有些痒。我抬头看他，觉得允浩又长高了的样子。胡乱擦了擦脸，却被允浩拉住了手。“再擦就成花猫了……”
　　“怎么，你不愿意看你别看！”我又擦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听到允浩严肃地说：“爱你，只会看你，一直看你……”
　　“什么啊，这么肉麻……”我嘴里说着，心底去甜起来，隐隐地觉得泪又往上冒。
　　“呵呵，只对在中肉麻……”允浩下巴放到我的肩膀上抱着我轻轻地摇晃，脸颊擦着我的耳侧，还是有些烫。
　　“都怪你，害我像个爱哭男…呀，要是来人怎么办啊？”我窝在那个怀抱里，只说不动。
　　“没事，锁门了，还有两节课呐…再让我抱半分钟，呵呵，今天翘课真值……”
　　郑允浩，我爱你，我们交往吧…
　　嗯，我的在中，我会爱你一辈子……

　　设计学院的学生，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就是“另类”。我除了上课或者到去图书馆几乎不在学校，早已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家里有钱，被女人包养已经成了烂的也不能再烂的说辞。偶尔被刘明拉到宿舍，还要顶着其他两个人的有色眼神。后来刘明也已经习惯，不再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情和他们计较，倒是和我越来越聊得来。
　　同样是学校，却再也没有了在S高的那种感觉。我原本以为韩默过的挺风光的，成绩、工作、人际都很棒。从大四到新生，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她的名字。那次允浩来B大玩，正好碰到在那里布置艺术节舞台的韩默。允浩扯了扯我的袖子，歪着脑袋说：”在中，你有没有觉得韩默在发光？”我看着在那里边调话筒边指挥的韩默，只觉得寂寞。她的寂寞。
　　艺术节没过多久，院里重新选学生干部。韩默并没有像传言一样得到最高票，相反的票数并不高。票选结束那天，在雨琦家的阳台上，我第一次看到韩默抽烟。喝过酒的雨琦窝在沙发里，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冲着我啐了一句：“NND，比我演的话剧更苦更涩。”
　　后来我才知道，设计院的新大楼是我们宿舍其中一个高干子弟的爸爸投资的，而学生会的大权也自然交到了他手里。辅导员和韩默交流过后，韩默只说了一句话：“陈老师，您只要和我早打声招呼就好，何苦让我出丑……”
　　生活照样过，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不能转，我说这话的时候被允浩弹了一下脑门，马上又用手帮我揉啊揉，还不断地嘟囔：“没了在中，郑允浩的地球就不转了……”

　　大二以来，课程增加了好多。每天奔赴于学校、家两地，别说时不时的讲座、展览，就连幼儿园的兼职都花去了我好多的精力。因为要赶那个情侣戒的设计样稿，我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允浩了，但是却没有什么灵感，做出来的东西总不满意。离交稿的时间还有一个礼拜，耐不住允浩一个个的短信，所以接到他的电话我烦燥地说：“好，来吧来吧……”
　　允浩进门后环顾了下四周，然后从背后掏出一个大袋子来，笑嘻嘻的冲我摇晃。我一把拿过来打开，竟然是个抱枕还有一个小毯子。
　　“买这个干什么？”我抱起那个抱枕，看到上面那两只BOBO的小熊，脸有些红了。
　　“进房间我告诉你。”允浩拉着我的手，一进房间就反手把门关上了。
　　“干什么啊？”我一手还抱着那个抱枕，扬起脸问他。
　　“坐下，哎，不是，别坐床上，坐地上。”允浩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按到地上。
　　“神经兮兮的……”虽然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我还是很听话的坐在地板上。
　　“呐~”屁股底下被允浩塞进来一个抱枕，顿时没那么凉。“还有啊，这个毯子是盖着腿的。”允浩说完，从袋子把那个小毯子取出来盖在我腿上，然后为我仔细地捏起腿来，“老师说了，天凉了，不能经常坐在地上。你啊，腿受过伤，别受潮受凉的好。”
　　“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是谁经常在地板上看画册想创意来着，唔~”允浩话还没说完，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柔软的双唇。谢谢你，总是为我想着，这些小细节都为我做好。
　　渐渐加深的吻，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却想要更多。张开嘴，含着他的唇，我感到允浩的舌头伸进来，舔着我的口腔内壁，酥酥麻麻的。
　　“唔…在中，在中…”允浩停下来，把我的脸摆正，看着我，眼睛有些红，用额头碰碰我的额头。“别让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听他这么说，我想起来前几天雨琦那些带着教育口吻的莫名的话——要为了爱人好好学习……
　　我撅了撅嘴巴，重新还上允浩的脖子，抱着他，“允呐，你真好。”我好爱好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11月中旬交了样稿，公司很满意，特意通过学院见了见我。总监看着我，含笑的问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创意。我说其实爱情就是这样，如同扣在一起的两个环，痴缠……仿佛是很满意我的回答，总监竟然多给了我500块。拿着这计划外的小费，我开心的不得了，今天我就要去店里把那件前几天看好的大衣买下来，允浩穿着一定很棒。
　　摸着大衣的时候，我心里甜滋滋的。打八折，￥488，虽然于我有些贵，但是真的很喜欢，真的想买给他。收银小姐为我包衣服的时候，说我很有眼光，如果大小不合适可以来换的，我笑着点头并没有言语。
　　晚上允浩来吃饭，要我陪他去买衣服。正好小区附近有一条很繁盛的街道，饭后趁着散步就溜达过去了。街上很多人，形形色色热热闹闹。看着一对对牵手甚至相拥的情侣，我很是羡慕。偷偷的和允浩拉开一点距离，再伸手影子正好能把我们俩人的手重叠到一起去，我忍不住微微的笑出来。允浩转过流连于橱窗的脸，看到我开心的样子，凑上来嘻嘻地刮了我鼻子一下。
　　“干什么啊，大街上呐……”我瞪了他一样，假装专心看橱窗里的衣服。再往下走的时候，允浩情绪明显低了很多，我明白他心里想什么，却不晓得怎么说。
　　“呀，允浩，快看，那个好看……”推开门，我跟着允浩后面关了门。模特身上穿了一件很有气质的针织毛衣，我上手摸了摸觉得还不错。“这个啊……”允浩盯着看了一会，扭头问我：“会不会太好看了点？”
　　我捂着嘴笑个不停，那个女店员也微微的笑起来。“这款毛衣呢，共有两个款式，呐，还有这种…”店员在衣架间拨了拨，拎出来另一款，是大V领的。“哇~允浩，我喜欢这个。好看吧？”撅着嘴巴连忙把衣服往他眼前放，“麻烦你，这件呢我来试，另外这个找个他合适的号码……”
　　等到换好衣服出来，看到站在另一个镜子前的允浩，侧脸很帅，身材很棒，我的脸不自觉的有些发热。付了帐，拎着袋子走在街上，允浩开始抱怨：“在中，以后你不要抢着付账好不好？！”
　　“哎呀，我赚钱了，真的，赚钱了哦~”想到下午我给他买的大衣，我的开心因子又多了起来。“允浩，我们算不算买了情侣款？”
　　“嗯，…嗯？”允浩凝视着我的眼睛，由衷地笑出来，”呵呵，对啊，情侣款哦！”
　　我踩着地上一块块拼起来的砖，低声说：“我们以前一起买的那衣服还在呢，你的那件外套也在呐…”
　　允浩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们一起的那些照片也在呢，你让我保管的那个箱子还在呐…”

　　等到回到家已经是10点多，浴室哗哗的水声告诉我雨琦在洗澡。进了房间，我把装着大衣的袋子放到允浩怀里，一字一顿地说：“给你的。”
　　允浩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在闪烁，我以为要有泪掉下来，伸手去接，却被允浩牢牢地抱在怀里。“在中啊，要我说什么好？…你又瘦了，不要这么辛苦好不好？”
　　“我没事，我好着呢。来来来，穿上我看看……”我伸手把那件衣服捞过来，想要看他穿上的样子。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真的很好，而且大小合适，啧啧，就像允浩说的，他就是衣服架子啊。“真帅！”我拍拍允浩的肩膀，又转到他后面看了看腰身，重新回来摆弄他的领子，“郑允浩，你这么帅，不能出去花心，知道吗？！”
　　“是，遵命！”允浩行了个军礼，被我笑着打下去。重新被他圈在怀里，那个磕在我肩上的小脑袋动啊动，嘴里吐出让我感动一辈子的言语，“绝对不出去花心，只爱金在中一个……”
　　只爱金在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