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年重生日常》幻骨

11、第 11 章

　　她已经去医院问过了，胡振男已经出院了，幸好蒙小仙在医院工作，给她要来胡振男家里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胡振男的同学，请问他现在在家吗？”

　　一个男声用浑浊的喉音回答：“他受伤了，在家不能出去玩。”

　　解释一番后要来了胡振南家里的地址。

　　胡振男在房间里打着电脑游戏，虽然房间很整洁，但是她有点不敢进去，就站在房间门口。

　　胡振男好像注意到房门口有人，侧眼一看,艰难地撑着桌子想要起来。

　　她忍不住走进去扶住胡振男。

　　“听说你女朋友一直在照顾你，我就没打算来，给你带了点礼物。”

　　她把一叠厚厚的旧版百元大钞放在桌面。

　　“你这是……”

　　“这是爸妈一定要我给你的，要不是你，可能……嗯，收下吧。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

　　胡振男默默点点头，意思是收下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做点小生意还去找份工作？”

　　“我爸妈打算让我去香港，帮他们做生意，以后有用得上兄弟我的事情，尽管说。”

　　她看胡振男家里的摆设知道他家应该算比较有钱的，没想到还是挣港钞的。

　　门外走近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爷爷，看上去年纪很大了，但是身姿挺拔，面容比较慈善。

　　“小男，叫你同学来吃水果，不要老是待着房间里玩电脑。”

　　她扶住胡振男一步一步走向沙发，桌面有个水果盘，装了些橙子蛇果，还贴着繁体字的小标。

　　她没等胡振南多说什么，她便到厨房洗好水果切成果盘。

　　拿几根牙签插在上面。

　　“爷爷，你先吃。”

　　“哈哈，懂事的小孩，听说你们高考通知书快要到了，乖娃子就是比我这个孙子要好。”

　　胡振男悄悄扯了扯身旁的爷爷，“好了好了，我这个老头子不多说了，我去听收音机。”胡爷爷做到那张太师椅上，摇摆着听着粤曲。

　　她看胡振男也没什么要和她说的，她不知道是胡振男生疏了还是不想跟她说。

　　“以后我还是留在广城，不知道录取系统出了什么意外，把我录到广城的一所金融学院。”

　　这可是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道路，她这几天也有些烦。

　　“同学们都在传，是因为你和上一届的学长约好读他那所大学，真不是这样子吗?”

　　“原来是这样，我回家再想想。”她混过去，怎么回事？她那里认识什么学长？

　　第二天，邮政局的邮差小哥，敲开她家大门。

　　“谭遥仙在家吗？你的广城财经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

　　当她拆开通知书时，看到真是广城的大学，心情蛮复杂的，上辈子在川渝上了几年的大学，工作又在川渝，渐渐地跟家里人少了联系，爸妈真的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丢了一个女儿。

　　可是这个大学里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学长在等自己，她都四十八岁了，真的没打算谈恋爱了。

　　她把通知书放在书包里，现在是八月份，九月一日开学。

　　先不急着处理那个学长。

　　本来今天爸妈说要全家一起去看房，但是谭遥仙把托关系要到的熟人电话给妈妈后，却不让自己去看房了，说小孩子耽误事情，爸妈自有主张。

　　她一身的看房挑房子的经验毫无用武之地。

　　只好到上下九逛逛街了。

　　算了，碧桂园的楼房怎么买都是赚的，后世已经涨到飞起，她后来都没钱买这种新楼盘都是去买二手房。

　　周边的店铺生意都挺火旺的，她买了一堆小零食。

　　最好吃的就是春风阁糕点铺的桂花糕，她一下买了两盒。

　　她拿着东西去电影院买了一张周星驰的《算死草》电影票。

　　放映厅里大灯还亮着，刚刚准备开场。

　　她以前也看过一次这部电影，但是再看一次还是非常搞笑，有意思。

　　电影引发观众一阵一阵的欢笑，她看入神了。

　　一只手不小心搭在她大腿上，她本来是要生气的，没想到转身一看，是个小女孩。

　　她假装不经意地把腿一挪开，她朝女孩咧个笑脸。

　　她继续看，可是不到十分钟，那小女孩又把手放到她大腿上了。

　　她只能把一个桂花糕递给小女孩，“小妹妹，姐姐给你吃个好吃的，能不能别把手放在我大腿上了，姐姐会害羞的。”

　　小女孩笑嘻嘻地要过了桂花糕，看来她用意就是讨一块桂花糕的。

　　幸好接下来的观影中，没再出其他事情了。

　　散场时，她随着人潮，一起走出电影院大门。

　　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打车回家了，公交车已经停班了。

　　回家后就看见，大哥坐在门口的马扎上，好像是在等自己。

　　“回来了，妈说今天就搬去新屋住了，我们等下在新屋吃一顿就算是入伙饭了。”

　　“这么快就办好了？妈买的不是碧桂园的房子吗？”

　　“到了就知道了。”

　　“好的，你摩托车呢？”

　　谭先鸣指了指平地上的小汽车，“广城准备禁摩了，这辆车花了我好几万呢。”

　　乘坐哥哥新买的小车就是感觉不一样，但是就是有点新车的皮革味，她想要打开车窗，却发现打不开。

　　谭先鸣看着好笑，按动旁边的按钮，打开了天窗。

　　“哇，哥，你的新车好先进呀。”这种天窗下雨还不是得关，这种设计在后世都过时了。

　　哥哥得意的轻笑两声。

　　她看着这路确实是往碧桂园那个小区开，只是心下还是一点不安，早知道无论如何也得跟着去买房。

　　车子进碧桂园小区大门时，那个小区的保安还站在门口给他们敬礼。

　　她小声地问：“首付花了多少万？”

　　“我也不清楚，总之，把爸妈都老底都掏空了。”

　　“那为什么不找我要，我那还有提成的钱。”

　　坐着电梯上到十五楼，爸妈正在门前贴彩带。

　　“这么快就来了，来帮忙咯，女儿，和哥哥把这些对联贴好。”

　　“爸妈，放着我来。”

　　谭遥仙把所有东西弄好后，发现小弟就躺在沙发上看《名侦探柯南》。

　　她看不得这个，她一看凶手小黑就想起那个哑巴。

　　她其实想去探究那个哑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作奸犯科的人。

　　那人上法庭判决也过了一段时间，她或许可以去探探监。

　　在昨天的入伙饭桌上，她还听说那个哑巴上过特殊教育的高中，会读唇语。

　　她还是向监狱那边申请了探监，她给那哑巴带了两包烟，和一包徐福记的软糖。

　　她不知道哑巴会不会抽烟，但是烟应该是监狱里面的硬通货。

　　坐前往监狱的班车，车上的人应该都家属或者工作人员，看他们表情都偏淡漠。

　　轮到她进去见面的时候，先说把带来的烟和糖给了狱警转存。

　　她以为那哑巴是不会来的，没想到还是看见他被一个狱警带来了，隔着一道玻璃门，

　　她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尝试写了一张纸条贴在玻璃上让他看。

　　——为什么？

　　他轻笑了一下，扯动眼睛上的伤疤，显得有点吓人。

　　他比划了一下手势，这个手势让谭遥仙想起幼儿园学过的一首歌，所以她瞬间明白了他手语的含义。

　　“我——爱——你”

　　他这么说她是有点动摇的，因为上辈子他侵犯了自己后，并没有对自己下杀手。

　　但是……她又贴了一张条给他看。

　　【那另外那个受侵犯的女孩也是因为爱她吗？】

　　然后哑巴激动起来，比划了一堆，她一个手语也没看懂。

　　狱警连忙阻止哑巴：“A38029，赶紧坐下，不然就中止这次会面。”

　　哑巴还是很激动，叫来两个狱警把他带回里面了。哑巴一边走还一边对谭遥仙比划手语，发出咦哇咦哇滴声音。

　　在坐班车回市中心的时候，她心里是蛮纠结的，这个哑巴他不知道，上辈子他毁了自己后，她遇到的那个丈夫也是提前从自己口中知道这件事，刚结婚的时候说不在意，后来，越来越嫌弃自己，最后连自己肚里的孩子也要怀疑，把她打到流产。一旦有了怀疑，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想过很多遍，唯有从一开始就没被侵犯，才能破开这个困局。

　　她记忆力很好，记下了哑巴刚才的手语。

　　班车在残疾人联会停下，她找到以前经常来学校教手语的常老师。

　　“老师，我新学到几句手语，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

　　常老师点点头，意示她演示。

　　谭遥仙回忆起哑巴的所有手语，就是省略过前面的那个我爱你的手语。

　　她提着眼睛看常老师有何反应，常老师脸色有点凝重，然后撕下一张纸，写好让她回家再看。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因为家中空无一人。她有点拿不定主意，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纸条。

　　——我就是要你变成我骑的马，之前的那个女孩是我练手，没想到还是没能上你，你等我出狱，你逃不掉的。

　　她一阵恶寒，想把纸条撕掉，但是想这是能提醒自己别心慈手软的，就放弃撕了。

　　她第一次读懂他的手语还以为那个哑巴是真正喜欢自己，原来他的喜欢这么廉价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