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变成猫》寒江钓雪

14、第14章 跟着死对头去上学

　　恰好有个年轻的女老师趁着午休时间在追昨天没有看完的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说了一句，“这话好绿茶啊！茶言茶语的。”

　　对了，就是绿茶！唐怡终于把李芸说话的那种感觉对上了一个词，她给唐怡的感觉就是很绿茶。言语好像的确是在关心江寂寒，但她并不关心江寂寒有可能出什么事，言语中反而暗示她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不过，也许只是她的说话方式有点问题，唐怡并没有急着下决断。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江寂寒的安全，只要人是安全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日暮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贺家客厅里及时亮起了灯，照亮了靠窗边餐桌上拼着图的一人一猫。少年的脸上被光晕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使他的眉眼看起来比平时更温柔。

　　江寂寒瞥见少年的温柔眉眼时，偶尔会失神，但很快就会回过神来，继续差使着贺烛怜拼图。

　　贺烛怜似乎是想训练它拼图，从最开始的二乘二拼图到后来的三乘三拼图，一点点进阶，到现在的不知道多少片拼图，江寂寒对此表示无语。

　　顾一舟一放学就直奔贺烛怜的家，打算看看江小寒，顺便再蹭顿饭。结果，竟然看到了如此神奇的画面。

　　贺烛怜那个不屑于拼图的人竟然在拼图，而江小寒似乎在指导贺烛怜怎么拼。

　　顾一舟不信，走近一看，确实是江小寒在告诉贺烛怜拼图的具体位置。贺烛怜随手拿起一块拼图，江小寒会对照着完整的拼图画面指出位置。顾一舟看了一会儿，发现江小寒指的位置虽然会有一点偏差，但竟然是对的。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可能是意外，三四五六次那只能说明它真的懂。

　　顾一舟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对着江小寒直呼666，“这年头猫的智商都这么高了吗？”顾一舟伸手就想摸江小寒，江小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贺烛怜已经先一步打掉了顾一舟的手。

　　“我们江小寒不喜欢被人碰。”顾一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贺烛怜接着道，“当然他的主人我，肯定是除外的。”贺烛怜说着还想证明一下，趁机摸了把江寂寒的头，结果被江寂寒回报了一爪子，顺带还把一部分拼图给毁了。

　　做完这一些的江寂寒，迅速跳下了餐桌，跑了。

　　场面一度有点凝滞，贺烛怜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后果，看着回到猫窝里的江寂寒，脸上还有点木。顾一舟显然也没想到还能看到贺烛怜吃瘪的表情，顿了会儿后，瞬间爆笑出声，笑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贺烛怜你也有被如此嫌弃的一天。哈哈哈哈......你哪儿捡的宝贝，哈哈哈......”顾一舟差点没笑岔气。

　　贺烛怜面无表情，对着厨房大声道：“李姨，不用做顾一舟的饭了，他回家吃。”

　　顾一舟：“......李姨，别听他的，我在这儿吃。”

　　今天晚上贺南箫有一个重要的晚宴需要参加，就不回来吃饭了。晚上，就只有贺烛怜、顾一舟还有江小寒一起吃饭。

　　“今天你们班除了你没去上课以外，我听说江寂寒也没有去，他的电话也没打通，你们班主任还挺担心的。”吃饭的时候，顾一舟突然说道。

　　江寂寒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始嚼着嘴里的肉。

　　贺烛怜温和地笑了一下，“我们这个班主任挺好的。”

　　顾一舟有点懵，“你这个挺好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贺烛怜没有正面回答，他又喂了江寂寒一块肉，“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顾一舟：“......”

　　初秋不似初春那样春寒料峭，也不似初夏那般清风凉爽。他还带着点夏季的燥热，和一点秋日的萧条，两者结合的那种感觉。

　　江寂寒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心里却有些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猫，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回去，什么时候又会变回来。越想越觉得烦躁，尤其是猫本来就是夜猫子，此刻更是连丝毫睡意也无。

　　不知道班主任最后会怎么处理他的事情，她应该已经打电话给家里，然后不出预料地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然后，应该从他继母有意无意地透露中了解了自己是个怎样的差生了吧。

　　这样也好，早点看清他也好，以后也省得她费心来管自己了。

　　江寂寒一面觉得这样的结果很好，一面却又被心底那丝寂寥感所影响，虽然影响甚微。他还担心老头会不会知道他的失踪，但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认为自己又去哪里野了吧，像暑假里他消失的那两个月。

　　江寂寒的事情并没有太影响到江家的日常生活，江平山在知道江寂寒今天没去上课以后也打过电话给他，但一直没有打通。

　　一开始他是有点担心的，但李芸对他说：“你别担心了，小寒以前也经常这样，可能是在哪个网吧玩游戏吧。还是个孩子嘛，总是爱玩的，更何况小寒正处于叛逆的青春期，耍点小性子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昨天你生辰对他的态度可不好，他因此赌气也正常。”

　　不得不说，李芸的话很有作用，三言两语就抚平了江平山的担心，但同时也挑起了他的怒火，“我昨天说他的那些话难道说错了？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初中的时候更叛逆，现在高中了以为他变好了，结果没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他还小，你多点耐心跟他沟通，小寒会听的。”李芸一边温柔地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一边劝道，“毕竟昨天是你不对在先，小寒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给你过生日，你只知道指责他，没一句好话。”

　　江平山拍了拍李芸的手，叹了口气，“小芸啊，这些年委屈你了。你这么向着他替他说话，他还总是......唉......”

　　李芸环住了江平山的脖颈，温柔地笑道：“别这么说，嫁给你我从来不委屈。”

　　李芸虽然已经快四十了，但一直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又生的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看她一眼仿佛都能溺死在她的媚眼如丝中。也难怪江平山在她嫁人后也一直惦记着她，等他离婚了更是直接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江平山马上就沉溺在李芸的温柔乡中，去江寂寒的住处找他的念头也打消了，最后还答应李芸让她来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李芸就打电话给了唐怡，她替江寂寒向唐怡请了一周的假，并且说江寂寒已经回家了，但因为一些家庭原因暂时不会去上课。

　　唐怡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管。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贺烛怜请了两天假，在周五的时候终于舍得去学校了。贺烛怜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然后就发现在家就爱搭不理，他一出门就跟上来的江小寒。不由得露出几分笑意，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这次我是要去上学，不能再带你一起了。”

　　江寂寒死亡凝视着他，都给摸头了还不让人跟着，想得倒挺美。一人一猫僵持在客厅，这时顾一舟来找贺烛怜一起上学。

　　“江小寒想跟着你一起上学？”顾一舟的眼里浮现出几分羡慕，上哪儿去找那么粘人的小猫咪啊。

　　贺烛怜叹了口气，好似很无奈，“是呀，我一出门就想跟着我。”

　　顾一舟：“......”他闻到了凡尔赛的味道，但他很快就兴致勃勃、跃跃欲试地提议，“不如就带它去吧，他这么乖，一起去上个学也没什么。”

　　贺烛怜盯着他，“你认真的？”虽然他也很想，但学校那么多人，他也怕出什么意外。可江小寒眼巴巴地望着他，于是贺烛怜再次蹲下问江小寒：“你想跟我一起去学校吗？”

　　江寂寒点头，他也不想，但他有选择吗？他和贺烛怜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羁绊，一超出安全距离，他就疼得死去活来的。

　　于是，贺烛怜就把自己书包里唯一的一个笔记本塞进顾一舟的书包里，然后让江寂寒自己钻进去了。另外还拿了一个手提袋，准备了一些猫粮和小鱼干。

　　在校门口的时候，顾一舟看到教导主任站在门口，还有点心慌，生怕江小寒被人发现。然而，江小寒的主人却是一点儿也不慌，像平时那样。

　　教导主任感觉自己眼睛有点花，他怎么远远看着感觉贺烛怜的书包上有个什么毛绒挂坠呢，但明明刚进校门的时候还没有。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错位了，或者自己眼花了。

　　贺烛怜并没有把书包拉链完全拉上，还留了一小半，所以江寂寒很容易就从那个口子探出了半个脑袋。

　　他的身子跟随着贺烛怜的脚步一晃一晃的，以一种从来没有的视角看这个校园，然后就发现二中还挺好看的。如今已值初秋，但林荫道两旁的梧桐树却还葱绿着，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他待在贺烛怜的书包里很有安全感，让他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小的时候，妈妈会将他抱在怀里看这个世界。

　　江寂寒此刻的感受就如当时，恰巧有一片梧桐落叶从树上凋落下来，飘在了贺烛怜的书包上，顺势跌落在他头上，然后又打着旋儿落在了地上。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感觉到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然后瞬间钻回了书包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