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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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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天时间，整个村都知道木西和温乔即将定亲。
刘芳带着木西在镇上采购了定亲会用到的各类物品，又带着村里交好的姐妹们杀到温乔和木西家中，帮忙把家里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挂上喜庆的物件迎接定亲那一天的到来。
木东和木南两兄弟陪着木西去镇上屠户家里买回来一整扇猪肉，蔬菜和各类当季瓜果，又从接红白喜事的饭馆租借到一套桌椅板凳，请了饭馆大厨帮忙在定亲那天做几桌酒席招待定亲双方的亲戚。
村长也忙着去村里德高望重辈分高的老人家以及木西和温乔双方亲戚家里请人，请他们在木西和温乔定亲那一天当见证人。村长这些长辈们经过一番商量，又问过温乔和木西的意见，决定定亲那一天由温乔的亲二爷温贵和村长主持定亲。
和温乔关系要好的小哥儿——许宝，刚和父母从外公外婆家回来便听说温乔要和村里有名的大混子木西定亲了，急匆匆跑到温乔家里找温乔。
“温哥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干嘛非要和木西那个家伙定亲了？他可是咱们这几个村可是出了名的混子，整日不学好，成天跟着一帮地痞流氓到处乱晃。”许宝见不得朋友往火坑里跳，苦口婆心地劝说温乔慎重，“你和他成亲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啊？你不要被他说的几句甜话迷了脑子，他整天就知道卖地去镇上吃酒，和他那帮狐朋狗友瞎混，你们要是成了亲，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我相信他。”温乔不知道木西以后会不会变成以前的糟糕样子，但是就冲当初一帮人看热闹只有木西冲上前救下他，让他免于被温有财一家卖掉的下场，后来又进山打猎赚银子借他还债这两点，温乔愿意赌。
“我看你是被猪吃掉了脑子！”许宝恨铁不成钢，他刚才苦口婆心劝了那么久，口水都要说干了，温哥儿一句都没听进去，铁了心要和木西定亲。
“你说说木西到底有哪一点迷住了你，让你对他死心塌地的？”
温乔知道许宝关心他，笑着抓住许宝生气要打他的手，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答应和木西定亲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以前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认为木西不务正业，不是过日子的好人选。这段时间你没有在村里，村里发生好多事情，听我慢慢和你讲。”
之前木西为了给他还那十两银子的外债特意进山打猎给他筹钱，在木西要不要和他以成亲为前提相处，温乔当时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木西，但事后想到这件事，是有点后悔的。
不过，经过后来一段时间的相处，木西表现不错，对两人定亲的事情十分热情主动，请来村长夫人上门帮忙说媒。村长夫人上了几次门，温乔一直没松口，虽说他和木西商量以后才决定一直婉拒，但也是存着考察木西的心思，他想看看木西能坚持多久。
木西没让他失望。他一直没有答应定亲，拖了一个半月才松口，在这一个多月里，木西对他的态度没变，每次见到他都是笑呵呵的，除了帮忙干活以外还会主动教他下次如何拒绝村长夫人。
温乔摸不准木西知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或许是知道的。
“你大伯一家真恶心！幸亏当时有木西出手帮你，要不然你现在说不定就被他们给卖掉了。”许宝没想到在自己离开村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如此所的事情，自己的好朋友还差点被亲人坑害了，“还有那个王鳏夫也是该死！得了那样恶心的脏病还敢娶夫郎，分明就是故意害你！温有财一家和那个王鳏夫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
许宝心疼得抱住朋友，心底对两人定亲的抵触消散一丢丢，“不要难过，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咱们好好过咱们的日子，等着看他们倒霉。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选木西了，单单从帮你解围这件事情上来看，他是个男人。不过，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还值得商榷，你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别被他迷了心智。”
“放心，我现在头脑清醒着呢。”
“你要是清醒，天底下就没有清醒的人了。你都没有看到你说木西时候的表情，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许宝毫不留情地拆穿温乔。
温乔摸摸自己的脸，真得笑得很开心吗？看到许宝促狭地看他，温乔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我以后一定时刻警惕，头脑清醒。咱们不说木西了，你赶紧跟我说说你在你外婆家里都干什么了，怎么待那么久啊？”
“我跟你说，我娘给我哥找了个活干……”
“……”
……
木西和温乔的定亲礼已经过去四五天，村里人依旧对那天的定亲礼津津乐道。
“木西出手倒是大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定亲那天拿出五两银子当定亲礼钱的人。而且那天的席面也好吃，荤菜占了一大半，分量多，油水也足。”
“是啊，吃了这一回肉至少一个月不用馋肉。早知道木西这么有钱，我就把我亲戚家的闺女儿介绍给他认识了。”
村里人都以为木西爹娘早年赚的银子都被木西给败光了，谁知道木西卖了几亩地供他自己吃喝玩乐，手里还有这么多银子。
“也不一定就是木西自己的银子，说不定是村长借给他让他摆阔的。村长估摸着也知道自己侄子没什么钱，名声又差，想让侄子多拿点银子装大方，好改变一下侄子的臭名声。”另一个人倒是有不同的想法，不认为那个钱是木西自己的银子。
和这人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其他人，有人趁刘芳在外面和村里人唠嗑，当面问她木西的银子是不是村长拿给他的。
刘芳他们倒是想过给木西充面子，可惜他们家里有两个读书的，花销大，没钱拿给木西摆阔。家里有两个读书人虽说有脸面，但是花得也多。
“我侄子木西手里有钱，你们没见他成天往山里跑，打猎去卖钱啊？哪用得着我和他大伯掏钱给他充面子。他从小就跟着他爹进山打猎，有一身打猎的好本事，随随便便进山一趟赚的钱就够吃好久。”刘芳有荣与焉地在众人面前不留余力地夸赞起木西。
刘芳这个村长夫人觉得木西事情办得不错，让她这个给他当媒婆同温乔牵线搭桥的大伯娘长脸，村长可是很不高兴，事后把木西叫到跟前数落一通。
定亲仪式上拿钱摆阔充面子那是给外人看的，光知道掏钱给自己长面子有什么用？木西有这个闲钱还不如赶紧把家里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房子修一修，攒钱置办聘礼，好赶快迎娶温哥儿进门。总不能让温哥儿这个新夫郎进门和木西一起继续住家里的破烂房子。
“村长他真是这么说的？”
“对呀，骂我驴皮蛋子表面光，就知道充大方，让我赶紧攒钱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赚钱攒彩礼，争取年底把你娶进门。”想起村长大伯数落他的话，木西哑然失笑。
没想到被长辈责骂是这种感觉，不过，感觉挺不错的。
“哈哈哈，我见村长成天冷着脸，还以为他不喜欢说话呢，原来他这么关心你。”
“大伯一直对我都挺好的。只不过我前几年做事太混蛋，他每次替我爹娘管教我，我都不听他的，后来他便懒得搭理我。”
“那你手里现在应该没有多少银子吧？回家我把你给的五两银子还你。”当初木西在定亲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掏出五两银子交到他手里，温乔和其他人都惊呆了。
“给你的钱就是你的了，你不用给我。”木西知道温乔一直以来对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很担忧，担忧两人走不下去，木西也不是整天把甜言蜜语挂嘴上的人，只能拿钱让温乔安心一点。
“我把钱都给你，你也能踏实一点。”
“我没有……”温乔下意识地反驳，好吧，他其实是挺担心木西一有钱就出去胡混。
“你也可以用那些钱买些你想买想吃的东西，再给自己做身嫁衣，置办一些嫁妆。”
“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要去干活了。”刚定亲没几天，成亲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温乔害羞地拿着斧头跑掉了。
今天温乔陪着木西一起来整理荒地，木西划了十亩荒地。
温乔第一次知道木西要开十亩荒地，担心木西被累死。之前他们两个没有定亲，木西不让他过来帮忙，来了也会被赶走。
一个多月的时间，木西和木东收拾出来六亩荒地上，又操纵荒地上的植被钻进地下把石头归拢在一起，顺便松了土地。接下来这段时间，木西和温乔只要在秋收之前把剩下的四亩荒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秋收结束以后，你家里的那两亩地不打算自己种吗？”村长家里有十二亩地，加上木西的两亩地，一共十四亩地，村长一家能忙得过来吗？
“种啊，我大伯前两天和我说起过这件事，让我把地收回来自己种。我打算秋收以后把那两亩地收回来，也不能一直麻烦我大伯他们。”
前几年村长见自己这个侄子经常卖地，自己弟弟和弟媳两个人辛苦置办的田地马上就要被卖光了，直接强硬地把侄子手里剩下的两亩地收回来给自家种，每年给侄子地里产出的半亩地的粮食，保证侄子能吃饱又不会拿粮食换银子。
“你开这十亩荒地准备用来做什么？前几年这些地根本产不出粮食。”十亩荒地听起来很喜人，但是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
“准备用来养家禽，做点小生意赚钱。木东打算和我合伙一起干，他手里也挺缺钱的。”木东和大伯娘说他和夫郎两个人暂时不想要孩子，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担心家里没钱，再多一个孩子怕养不起。
“你要和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吗？木东堂哥拉了嫂夫郎入伙，你也一起吧，把你手里的银钱投进来一部分，到时候大家一起赚钱。”木西经常看到温乔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想来应该是有些孤单，一起开养殖场可以给他事情做。
温乔最近一直在想怎么赚钱，他不能一直花木西的钱。
温乔算了一下账，他把地里产出的大半粮食卖掉，交完税银再扣除日常花销，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两银子，更不要说他想在和木西成亲之前还完木西借给他的银子。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养家禽了？你要把这十亩荒地全部用来养鸡鸭鹅这些家禽吗？”十亩荒地全部用来养家禽，那要养多少只啊？温乔担心养太多卖不出去，“如果养的家禽太多，可能卖不出去，几乎每个农户家里都会养鸡鸭鹅，镇上的人家也不会天天吃肉。”
“别担心，我有办法，而且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把它们全部卖完。我和木东手里都没多少银钱，也担心贪多嚼不烂，暂时打算先养鸡鸭鹅各二十只试试水。”木西知道温乔担心他，准备仔细和温乔讲讲他的计划，“如果情况不错，我们再考虑多养一些。如果情况不好，地是荒地，做栅栏可以随便找些树枝，最开始投入用来买家禽苗的银子差不多是一两银子，每人拿出来两三百文，失败了也不会亏多少钱。”
“而且咱们也不一定会失败，我前几年跟着张天一伙人到处瞎逛见到不少新奇东西，涨了很多见识，还记下几道做菜的菜谱。镇上的饭店吃不下去咱们养的家禽量，咱们可以自己开店做生意。除了卖活禽，鸡蛋、鹅蛋和鸭蛋也可以拿到镇上卖掉。即使失败，鸡鸭鹅可以吃掉荒地里的虫子，它们的粪便可以肥地，成不成功咱们都不吃亏。”
温乔听木西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木西真的很厉害，做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情不自禁地夸赞道：“你真厉害！”
见木西不是一时兴起，对养鸡鸭鹅有他自己的计划，温乔也就放心了。
“那当然，不厉害怎么会找到你这样又好看又能干的未婚夫郎。”木西毫不谦虚地接受了温乔的赞美。
“你有点厚脸皮呦。”温乔嘴上嫌弃，脸上的笑容却骗不了人。
“那你要和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吗？”他又问了温乔一遍，刚才温乔跳过这个问题没有回答他。
温乔见躲闪不过，说出了他的顾虑，“我还是不和你们一起了。我手里的银子都是你给的礼钱，拿来做生意再分你和木东的钱，有点……”
“你也说了那是我给你的礼钱，我们两个人定亲，给礼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些银子就是你的。你用那笔银子想做什么做什么，任由你自己安排，你用手里这笔钱和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让它钱生钱，赚了钱再多多置办自己的嫁妆，你也能更有底气。”
“而且——等我们成亲以后你也要管钱，操心养殖场的事情，还不如提前熟悉熟悉。”木西冲温乔眨眨眼，“你迟早要熟悉的，放轻松一点。谁要是敢在你面前嚼舌根，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温乔低敛眉眼，心中酸涩，木西似乎总能轻易察觉到他的情绪。
“我可不敢告诉你，万一你揍人出了名，以后别人叫我‘恶霸那家的’怎么办？”温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调侃木西。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咱这名声一直不好。”木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以后别人那样叫你，你就只能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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