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短篇集合地》玄黎

4、锁

　　小天狼星•布莱克
　　上午8点
　　魔药教室
　　活点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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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午8点，这里，还不是被阳光眷顾的地方。我躺在条桌上，无聊地望着天花板，数着上面暗绿色的青苔已经发展到多少块了。
　　门“吱呀”响了一下，这让我有些惊讶还有谁会在上课时间如我一般到处闲逛。
　　一张脸露出来了，瘦弱而苍白的脸孔被油腻腻的头发覆盖，獐头鼠目的样子令我心生厌恶——是斯内普，那个令人作呕的斯莱特林的鼻涕精。
　　他看到我，脸上同样快速划过厌恶的神情。虽然他很快就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但我却仍觉得有几分不快在胸口涌动，不由嗤笑：“怎么？斯莱特林们终于忍受不了你的发油味了？”
　　果不其然，那小子扫过来的视线布满阴冷的光，有着蛇一般的恶毒，可我还是很不以为然，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在前一天下午上过课的魔药教室里东翻西找，苍白的额角见了汗……
　　“喂，你到底在找什么？”我懒洋洋地坐起，抬手耙了耙有些零乱的头发，斜睨着他道。
　　他还是狠瞪我一眼，不语。我不以为然地笑笑，周围虽然没有女生发出为我倾倒的惊呼，可我知道，自己的笑依旧迷人。“是这个吗？”
　　在我手里，摇晃着一个破旧的钱袋，很小，不及巴掌大，看起来已用了相当长的年月了，在摇晃时，里面也会发出零散的“丁丁光光”声。
　　它是我昨天无意中从地上捡起来的，当时没人宣布自己丢钱，我便也随便把它揣到自己口袋里没再理会了。可今天看到这鼻涕精，我又忽然想起来了——钱袋上虽然没有任何标记，但上面飘散着一种味道。很淡，可确实是……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斯内普飞快地冲过来，一把从我手中将钱袋夺过去，警惕地紧盯着我，仿佛我倒是一个要从他手里把他可怜巴巴的生活费抢过去据为己有的强盗……
　　“啊，不用向我道谢。”我扬起手，轻轻一挥，噙着笑意再度躺下，“我也只是想让你早些把这个睡觉空间还给我。况且……”我翻了个身，无视他的气恼，恶意地添加，“得到你的谢意一定比得到诅咒更可怕……”
　　身后静了两秒钟，随后响起了怒冲冲的脚步声。我勾起嘴角，慢慢闭上眼睛，忽然听到脚步声停下来，而那个声音总带着些尖锐感觉的斯莱特林也语带嘲讽地开了口：“真是稀奇，你怎么舍得离开你的波特保姆及卢平保姆，一个人待着？”
　　“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可以和朋友分享的……”我不管他听到没有，背对着他轻声喃喃，眼睛盯着前方的某个油漆脱落的地方……
　　昨天，我很不情愿地被弟弟央求着回了布莱克老宅，站在那里听着那些自诩高贵的亲戚们狂热地批判我的自甘堕落，其中不乏类似指甲划过玻璃的那种刺耳得令人心头泛起颤栗的可厌声音，我强忍着不挪动自己的脚步，装作若无其事地斜瞥着屋顶。
　　“瑟瑞斯！看看你的态度！你的行为玷污了你的姓氏！真是耻辱！！！”
　　啊啊，又来了……周而复始，一成不变……我是家族的叛徒，只适合恶毒的诅咒……
　　有人轻扯我的衣袖，回头，雷古勒斯苍白的脸满含惊惧。我对他轻笑，加入了怜悯。
　　可怜的弟弟，被我的自暴自弃推入了漩涡中央，脱身不得。
　　我无声叹息着仰起头，在家人恶意脸孔的包围下，在更加恶意的言语攻击下，仿佛面对风浪的水手那样勇敢挺立，可是，无边的黑暗也如拥有了重量一般，一点点地压迫着我，让我立得艰苦，战得孤独……
　　即使再不愿意，我与生俱来便被赋予的姓氏是无法摆脱的，如同恶咒，如同附骨之蛆……
　　“好啦，小天狼星。你的恶作剧已经够啦。”
　　猛然被人在背上拍了一记，我一惊，回了神，才发现斯内普不知何时已在我的魔杖前狼狈不堪。
　　对了……我遇到了他，于是又走过来挑衅……
　　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鼻涕精细瘦的手指握在一起，因愤怒而颤抖，他的破旧罩袍在摔倒时撩起了一些，那伶仃的细腿不自然地并在一起，显然又有锁腿咒被用在他身上了。他的眼睛仿佛被地狱的业火烧灼，充满仇恨地瞪着一个人……哦，那是我。
　　我恍然地把左手抬起来，看到自己正握着斯内普那根魔杖，它的手柄部分因长时间的使用而光滑无比，还有些湿滑……
　　当我意识到那有可能是这恶心鼻涕精的汗水时，我立刻厌恶地扔掉了它，而且，目标是不远处泛着粼粼波光的池塘。
　　我看到斯内普不敢置信地半张着嘴，视线随那道抛物线落到水面上，随后又转回头来，冰冷地向我瞪视，接着，便不理会周围的哄笑声，用手肘支撑着自己慢慢向水边挪……
　　“你们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一个人跑过来，在我们面前气愤地喊道。
　　“啊，莉莉，我们其实……”这虚弱的辩解是我身边的詹姆斯发出的。
　　我身边的朋友，一个自由洒脱，充满快乐的人……
　　“嗨，鼻涕精。你真幸运，得到了我们格兰芬多大才女的庇护！”我扬声道，前方，莉莉•伊万斯正要为他解开锁腿咒。听到我的话，他的肩膀僵硬了一下，猛然推开莉莉，粗声低吼：“不用你多事！”
　　“可是……西弗勒斯……”
　　“喂！你！太不识好歹了！”
　　詹姆斯冲过去了，莱姆斯跟过去了，而我，还站在原地。
　　看着他挣扎着前进的背影，我的目光有些冷。
　　没错，我是故意的。我看不惯他固执保有的骄傲，尤其在他的尊严明明应该已经被卑贱的身份、贫困的生活和猥琐的外表伤害得一无是处之后……
　　“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去打魁地奇怎么样？”看来詹姆斯最终还是被莉莉不屑地甩掉了，他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向我们建议。
　　“好啊。”我勾唇微笑，目光扫到已经爬到池边的斯内普——他正努力伸手去够那魔杖，身下的衣服已经被水弄湿了，而双腿，还是硬挺挺地拖在他身后……
　　“嗨，小天狼星，实话说我没想到你会帮他……”詹姆斯说得有些犹豫，彼得虽然胆怯却还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莱姆斯却笑得很柔和：“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做没有错。”
　　我不置可否，也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对于我，瑟瑞斯•布莱克，在离开前为他解除自己所下的锁腿咒这件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在魁地奇球场的上空，我们骑着扫帚飞得肆无忌惮，风在我的袍袖中穿过，又冲开袍子下摆的阻碍，呼啸着飞了出去。也许，只有在这一刻，我才真正享有了自由，和我的朋友们一起……

　　打开活点地图，我抽出魔杖，把它点在空白的羊皮纸上面，放肆地笑出顽皮：“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