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说不清的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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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先生，”在最不希望被人打扰的时刻毫无例外地被最不希望打扰自己的人打扰了，哈利几乎可说是怒火中烧地抬起眼睛望着那张隐藏在油腻半长发后面的苍白而刻薄的脸孔，听着他的声音继续充满讥讽地在自己耳边响起，“即使再愚蠢的人也应该知道如何避免这种失败了——你到底要我将‘认真看黑板上的笔记’这句话重复多少遍，才能让你那个除了违反学校规则及不道德思想之外什么也没有的脑子留下些须印象呢？”
——哈！瞪起他的眼睛了。
如他那位麻瓜母亲从前气愤地瞪着恶作剧的詹姆斯·波特时一样亮丽的碧绿颜色。
斯内普有些恶质地发现自己根本是故意要招惹这位受人疼爱的小少爷，以欣赏他发怒的样子的。
“教授，你是不是对哈利……太苛刻了？”
邓不利多像个傻瓜一样把巧克力豆嚼得不亦乐乎，抬起眼睛透过半月型的眼镜看看脸色发黑的斯内普，轻轻摇摇头：“塞弗勒斯，生气会让你的血压升高的……你真的不要一点巧克力豆吗？这种麻瓜的食物味道真的不错哦～”
“像你这样疯狂吃甜食的行为才会让你的血脂升到爆呢，邓不利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盯着对面听到他的话，不以为意地又捏起一枚巧克力豆放到嘴里的白胡子老头，斯内普有向天花板翻白眼的冲动。
——这就是和神秘人势均力敌的伟大巫师阿布斯·邓不利多是不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想给所有说这话的人一个不可饶恕咒？
“呵呵，亲爱的塞弗，你一定在想‘我一定是头脑不清醒才会决定帮助这个疯癫老头的’，对不对？”
“……邓不利多，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不可以回去准备我的教案？”
“哦，塞弗塞弗……”精明的老人笑着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在他面前，“你实在应该增加一点幽默感。看，连佛克斯都要笑话你的古板了～～～”
下意识瞥了一眼站在旁边架子上的小凤凰，鸟儿金红色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注视，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微微透露不解。斯内普收回视线，一脑门十字路口地回答：“那一定是你的错觉，阿不思……”
“不管怎样，”似乎感觉戏弄他够久了，邓不利多终于甩甩宽大的袍袖，收束了自己的这次谈话，“我希望……你能对他温柔一些，教授。”
——温柔？！！疯老头，他的脑袋终于被那些没有营养的甜腻食物搞坏了……｜｜｜｜
回去的路上，斯内普发现自己正无限同情地哀悼着本世纪最伟大巫师的陨落，继而，他的嘴角又嘲讽地弯起。
——晚了，邓不利多。我跟波特的梁子结大了！
回到地窖（好让人郁闷的地方……），冥想盆的幽幽蓝光还在轻轻晃动，提醒斯内普这东西也该还给邓不利多了。
走过去，低头看看里面旋转不息的那许多银白色漩涡，斯内普又为讨厌的记忆抿紧了嘴唇……
为了抵挡神秘人对波特大脑的窥探和侍机利用，邓不利多把训练波特大脑封闭术的任务以及这个盆一股脑塞给了十万分不情愿的斯内普，一脸轻松自在地拍着他的肩膀：“塞弗勒斯，这对你来说完全不成问题；至于哈利……把他交给你我才能真正放心……”
也许是邓不利多最后的眼神透露出太多忧虑和疼惜，斯内普终于还是开始了他的额外课程……
“对、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并不想……”
向来无畏的男孩惊慌地睁大碧绿的眼睛，脸颊因羞愧而泛起一层温润的红色。但斯内普注意不到这些，他狂怒地向男孩大吼：“滚出我的地窖，波特！不许再进来！！！”
——这个该死的……该死的詹姆斯·波特的儿子！
双手拄在冥想盆的两边，斯内普低头面对着奇异的扁平盆里游动的丝丝不堪记忆慢慢平复呼吸。最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勾起了嘴角。
一个苦笑。
从来不在人前放下倨傲的塞弗勒斯·斯内普难得地让自己在扭曲的水面上留下示弱的神情。
凝立片刻，斯内普慢慢举起魔杖，把先前抽出的记忆重新放回到脑子里去……
“对不起，教授……我、我很抱歉……”
细小的声音伴着迅速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的走廊上（对不起，某又不忠实原著了…………－＿－bbb)，斯内普猛然回头望过去时，以为早已离开的男孩是真的离开了。
——嗨，鼻涕精！
曾经年少轻狂，顶着一头飞扬的乱发的詹姆斯·波特大笑着拿出魔杖对着他。
——呐，斯内普，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逐渐成熟，18岁的詹姆斯·波特双手揣在裤袋里，扬起下巴坏坏地笑。
——稀客稀客～～那个……莉莉和我谢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身穿黑色礼服，使用过发胶依然控制不住那头乱发飞扬的姿态的詹姆斯·波特忽然变得腼腆，抓抓后脑，抬起头亮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嘿嘿，羡慕吧？早晚有一天，我这儿子也会让你头疼哦！
跟每个傻爸爸一样到处炫耀自己裹在襁褓中的黑发婴儿的詹姆斯·波特，笑容得意得让人恨不得给他一个石化咒。
——……
在墓碑上，冷冷刻着的两个大字：詹姆斯·波特（方便起见，就不查Ｅ文拼写了，大家明白就好～～）……
“如你所说，波特。”沉郁的黑色背影闷闷地嘀咕道，“你的儿子……可恶透了……”
就如以往的每个学期一样，战斗、鲜血……还有和哈利四年级一样的泪水和死亡……
小天狼星·布莱克死了，斯内普无动于衷的脸孔也不禁微微黯然了一下——
虽然试图挽救，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神秘人绝对是最优秀的斯莱哲林的传人，阴险、狡诈、黑暗……无人能及。
在这场战争中，两个孩子受到了伤害：卢修斯的儿子，我最宠爱的马尔福；还有波特，小天狼星的教子……又是波特吗？
刚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步上通向门厅的楼梯，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出现的两个名字的主人正在危险地挥舞着魔杖？！！
“波特！”
习惯性地先叫了黑发男孩的名字。斯内普暗地里翻了翻眼睛——可怕的条件反射……
“你在干什么，波特？”一边走近那两个男孩（梅林，请让我无视克拉布和高尔那两头PIG吧~），一边冰冷地询问着。斯内普发现黑发男孩眼睛里流露出更加深刻的恨意——对他。
——任性的格莱分多。超级喜欢迁怒的奇迹男孩。跟你那傲慢无礼的老爹一个德行……|||||
斯内普继续他的讥讽，看着仿佛已经不顾一切的波特冷笑。
——温柔？不，邓不利多，我早就忘了这种东西。可是……今天，我就放他一马吧……
“噢——嗯——我想是吧。”难得没有气急败坏地抗议，斯内普同意了正好从医院回来的麦格教授的建议，于是，格莱分多的分数在扣去十分之后，仍然遥遥领先着。
“那么，波特、马尔福，这么好的天气我认为你们都应该出去玩玩才行。”大病初愈的麦格教授显然精神很好，几次把手杖举起来轻快地舞动。
目送波特毫不迟疑地转身走出去后，斯内普拍了拍马尔福的肩。金发男孩抬头看了看他，迅速垂下头，跑向斯莱哲林的公共休息室。
“斯内普教授，难道波特还不知道你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吗？”两个大人在孩子们离开后开始交谈。麦格睁大她向来显得很严厉的眼睛，诧异地问。
“我但愿他永远不会知道。”从鼻子里轻哼出声，斯内普抱着臂笔直地站着，黑色的长袍无声地垂下来，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冷硬无比。
——没错。我是骄傲的斯莱哲林。去他的什么“温柔”！
可这想法刚刚成型，斯内普就听到麦格教授笑呵呵说出一句吓死人不偿命的话：“可是，我倒感觉你在害羞呢~~~~”
“……麦格教授，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哦，这也只不过是我个人的一点感觉罢了~~~”心情很好的麦格教授又挥了挥她的手杖，径自走开了。
斯内普一脸黑线地瞪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如往常一般迅速转身，把黑袍带起一道弧线，接着便大步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走过二楼的窗口，斯内普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波特那小子，又跑禁林去干什么？他还嫌落在他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吗！
“哦，够了……”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斯内普痛苦地轻声呻吟，开始严肃地考虑自己是否要配制一种遗忘药水，好把这些可恶的想法统统驱逐出大脑了。
——我希望……你能对他温柔一点，教授。
邓不利多的话又在脑中回荡起来，斯内普把嘴唇抿紧，恨恨。
——好啦，邓不利多。虽然我搞不清那是什么东西……拜托你别在我脑子里吵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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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不清，但那种关怀的心，就是温柔哦，塞弗勒斯……”
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邓不利多微笑着低语……
～ＴＨＥ ＥＮ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说不清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