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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初入大学,我加入了院学生会成为干事,而学生会的主席,是一位大我两届的学姐。

      我做事很勤快,也很踏实,每次分配到手的任务都按时高质量完成,获得了学姐和学长们的一致称赞。

      那时的我文静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也不爱凑热闹,多是他们安排什么,我做什么,他们说什么,我适当发表意见,他们开玩笑,我也都能微笑接下。

      只是有个小毛病,非常容易脸红,尤其被多人关注到的时候,或是被人直视的时候,不自觉就会耳根发热,心跳加速。

      所以大家都爱拿我打趣,也让他们都对我印象深刻。

      有次月底开会,学姐来晚了,恰好坐在我边上的空位。正经的会议章程结束后,大家聊起了元旦聚餐的事。

      结果越聊越偏,变成了八卦分享会。

      当话题落到我身上时,不出意外,我的脸刷一下就又红了个透。

      还没等我否认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右边的耳朵就被一只凉凉的手捏住了。

      “别总是这么紧张,大家说笑的,我帮你降温,你放轻松一些,或者干脆每次都不予理会,他们就不会再捉弄你了。”

      耳朵的温度是降下来了,可脸颊的温度却越升越高,连带着心跳也越来越快,像是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实在被小鹿撞得快受不了了,我只能闷头抬手握住了学姐的手腕,稍稍用了点力道将她拉开,未说只言片语,也根本不敢看她。

      学姐捏住我耳朵的手是松了,可下一秒,她又顺势捉住了我的手。

      掌心相扣的瞬间,我的心竟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学姐。

      马尾高束的她,几近于素颜的纯净脸庞,正眉眼弯弯地盯着我:“害羞的小孩,怎么这么可爱?成年了吗?”

      我讷讷地点头:“成年了,开学前刚满18。”

      学姐微微吃惊:“噢,那你小了我三岁多。难怪看着挺小。”

      差两届,却差了三岁?
      我学习天分一般,成绩向来处于中等偏上一点点的水平,上学是最正常的年纪,那我和学姐之间多出来的一年差,肯定就是学姐上学晚了一年。

      当我还在想学姐为什么上学晚时,她扣着我的手翻过来看我手背,拇指轻轻摩挲几下。

      抬眼戏谑道:“我算明白了,你这样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孩就叫白幼瘦。”

      我的确很白,这点遗传了父亲。
      体型也遗传了父亲,手长脚长,吃饭还不怎么长肉。

      但身高却遗传了我母亲,将将一米六出头,幸而上下半身比例尚可,加上体型纤细,看起来也不算是小矮子。

      脸型和五官也更像我妈,不是尖下巴,脸蛋反而带一点点婴儿肥。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满脸的胶原蛋白,特别娇嫩有弹性。在家时,连我妈都喜欢戳我的脸玩儿。

      学姐和我不同,脸型瘦削,是普遍的健康的黄皮状态。胜在皮肤底子好,不常化妆,近距离接触时,我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细腻的毛孔。

      我网速不慢,常刷热搜,偶尔也看小说,自然知道白幼瘦是什么意思,但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这不是普通的审美观,而是一种,会让人联想到性的视角。

      是的,虽然三个月前我才成年,但发觉自己喜欢女孩子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我在高中就暗恋过一个大我一届的女孩儿,很巧的是,我们不同年级,却刚好是邻班。

      那个女孩不但成绩优异,还弹得一手好琴,是许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有幸和她邻班两年,有幸和她课间擦肩,有幸看过她的钢琴演奏,为她献过花,合过影,我已知足。

      她考去了全国最顶尖的名牌大学,那是我永远也追不上的高度。那样优秀的她,该有一个锦绣前程,以及一个和她同等优秀的伴侣,不论男女。

      因为喜欢同性的缘故,我跟男同学女同学都尽量保持着适度的距离,避免肢体上的触碰。

      被学姐一逗,我的心莫名慌乱,小幅度挣扎着抽出了手。

      我怕再握下去,会被手心的汗出卖。

      学姐的长相不是那种令人一眼惊艳的美,却是越看越好看的美。

      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尤其学姐的笑,温暖和煦,纯粹得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很亮,但一点都不刺眼。给人以光明,和希望。

      那次后,我的目光开始有意无意地聚焦学姐,对学姐的事也愈加上心,所以才又得知,原来学姐还兼任勤工俭学书报亭的出纳。

      我是家中独女,父母都有光鲜且高薪的工作,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还算富足,是以这十八年来从未在现实生活中认知过“勤工俭学”这四个字。

      学姐……家庭条件不好吗?
      不好到哪种程度?

      我在意,在意学姐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除此之外,是否还在校外做别的兼职?

      可我不敢向任何人打听或问起,更不敢频繁请学姐吃饭或以五花八门的名义送她礼物,担心伤到学姐的自尊。

      我只能,也只敢,默默地追随,默默地心疼。

      学姐开朗,也温柔。
      更有能力。
      她不需要任何人任何名义的同情或怜悯,她可以凭借自己把学业和工作都做得很好。她是我们的主席,是我们的主心骨。

      ……

      元旦节放假回校后,学生会组织了一次聚餐。
      两天一夜。
      时间是周末,地点是山上的农家乐。

      去程的路上,我从一个大二年级的女生口中听说了关于学姐家境的信息。

      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发现我跟学姐的关系变得愈发亲近了,女生挨着我坐时,出于好意,便把她所知的学姐的某些经历当成励志故事讲给了我。

      听完她的讲述后,我的心难受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命运真的是不公平的。我生来有多幸福,学姐生来就有多悲惨。可明明,我是那么的平凡,学姐是那么的出众,凭什么我能生长在幸福快乐的家庭,父母宠爱,衣食无忧,学姐就要从小承受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巨大苦痛呢?

      我是靠窗的座位,小巴车到达目的地后,我仍陷在悲伤压抑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只是听到就如此痛苦,那故事中亲历了这些的主角,她所感到的痛苦必定会是我的成千上万倍。

      大家陆陆续续下车,我刻意落到最后,好将湿润的眼眶藏起来。

      “怎么了,是晕车吗?还是别的哪里不舒服?”不知何时,学姐返车坐到了我边上。

      我紧紧抿着唇。
      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把我的手从袖子里拉出来,检查温度,又揭下我戴着的卫衣帽子,查看我的脸,手背探上我的额头。

      “有些烫,最近是生病了吗?在发烧?”
      她的手没我暖和,双手捧着我的脸试图让我能舒服些。

      我摇了摇头。
      吐出两个字:“闷的。”

      她笑着捏捏我的脸:“眼泪都闷出来了啊?”
      又用拇指轻拭我的眼角,替我抚去忧伤,然后抱了抱我,“新的一年,万事顺遂,要一如既往地开心。”

      在她即将退离时,我抬手回抱住她:“薇姐,也祝你万事顺遂,每一年。”

      没说出的那句是——我愿意把我的顺遂都分你一半,每一年。

      “嗯,谢谢。”学姐帮我把帽子戴上,“外面冷,山上气温比山下冷好几度,吹凉了容易头疼。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别忍着知不知道?”

      我乖乖点头。
      见她穿的羽绒服是连帽款,便也做了和她相同的举动:“学姐也别着凉。”

      我们离得很近,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不出意外地,我的脸我的耳朵飞速升温,心脏也疯了般地狂跳。

      帽子是戴上了,可我却再也顾不得学姐那被我弄乱的头发,匆匆收手低下了头。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学姐捧起我的脸又趁机摸了一下:“又乖又可爱,还容易脸红,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被学姐托着脸“调笑”,我只能尽量别开脸,不让她发现我的异常。

      对于学姐的而言,我的喜欢太微不足道了。

      我希望学姐的余生能拥有足够的幸福,来治愈她此前的所有不幸。而我胆小平庸,身无长处,没有远大志向,也没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员。

      父母给了我富足的物质条件和爱,让我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身心健康地长大,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平凡。

      从小时候起,他们就带我接触了各式各样的兴趣班和艺术熏陶,可我什么都学不精,至今也没找到一样发自内心喜欢的想要长久坚持下去的业余爱好。

      我父母很开明,不会高强度地逼我学东西,甚至告诉我,我能什么都会一点,就已经很棒了。

      还说,我以后可以走的路,很多,不是靠某项专项技能才行。我以后工作赚来的,也全是我自己的零花钱,他们不需要一分一毫。最不济,他们就养我一辈子。

      这样的安全感,足以让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平凡。

      我一个人,怎样都行。
      哪怕碌碌无为,大概率也能安之若素过一生。

      所以学姐的幸福,我所期望的学姐应当获得的那种程度的幸福,是我给不起的。

      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些事,是即便你想,是哪怕你努力了,也不会取得好结果的问题。

      既然无果,那又何必开始呢?
      就像高中那场暗恋一样,偷偷地守望到学姐毕业有何不好呢?何况这次还是“朋友”的身份。

      朋友。
      能名正言顺地牵手拥抱,能陪她笑陪她哭,能陪她吃饭陪她学习……

      朋友。
      多年后,说不定还能坦然地参加她的婚礼,认识她的先生,逗逗她的孩子。

      我没有权利将自己单方面的喜欢强加于她,更没有权利扭曲她的性取向,她的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我不能再加重她的负担,更不能成为她的负担。

      失神间,学姐拍拍我的肩:“好了不逗你了,下车吧。”

      我背了包跟着站起来,学姐十分自然地拉着我的手下车,抵达农家乐才松开。

      分房时,我和同年级不同系的一个女生被默认分到了同一间房。

      这样也好,只要不是跟学姐同住,我就不用一次次心乱如麻,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被学姐发现端倪了。

      午饭后的集体活动是唱歌、桌游。
      都有比赛pk机制。
      输了的人要接受真心话或大冒险的惩罚。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我心里有了不可言说的秘密后,多多少少会有顾虑。

      毕竟有关感情的事,是大家最爱拿来开玩笑的话题,于是为了避免露馅,我选择了跟学姐不同的一项活动。

      学姐玩儿桌游,我则坐在唱歌的人群中。
      自选有评分标识的歌曲,任意与人挑战pk,得分高者胜。

      我唱歌还行,音准好,不走调,但缺乏正确的感情投入,能完整唱完的还不到十首,而歌词最烂熟于心的是一首红遍大街小巷的电影主题曲——《体面》。

      我看过电影,令人唏嘘。
      歌词唱的是分手,也是对男女主这段感情的真实写照。

      没过几首歌,就有人点名挑战我。我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挑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歌,只得了七十多分。

      我输了。
      赢的那个是晚上要跟我同屋的女生,我以为就算是为了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尴尬,她应该也不会刁难我才对,怪我大意了。

      我选了真心话。
      她拿着话筒走到男生那边,指了其中两个男生问我:“他们当中二选一,你会更喜欢哪种类型?必须选一个。”

      两人当中,一个是大二年级学长,另一个是和我同年级同系但不同专业的同学。

      我不清楚女生是否知道这个同年级男生在“暗中”追求我,更不清楚她这个问题是何用意,我只左右为难,尴尬万分,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轻微社恐的我,显然也说不出什么“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都要”的“厚颜无耻”的话来。

      不愿昧着良心选,也不想令某个男生难堪,我只好选择认罚,喝两杯啤酒。

      埋头喝完了酒听到桌游群那边的几道吆喝声,才知他们的注意力也在刚才被吸引了过来,而我闻声抬头看过去时,正巧与扭头的学姐四目相对。

      我不止容易害羞脸红,喝酒也容易脸红。
      通常一杯酒下肚,不多一会儿,脸部就会有反应了。

      我不排斥喝酒,也不喜欢喝酒,但因酒精而脸红的样子很“丑”,所以我多数情况下是不喝酒的。

      受完罚,女生坐过来请我不要介意,说我也可以问她任何问题。

      说话间,那个同年级男生走向点歌台,唱完一首情歌,得分高达91分,是目前最高记录。

      学长问他想pk谁,他的目光落向了我。

      身为游戏中的人,愿赌服输。
      有了上一轮出其意料的前车之鉴后,我更不敢选大冒险了,生怕被有心之人整蛊,让我出糗,大不了再喝两杯酒就是。

      他问:“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对他有好感的也算。”

      这种问题,一旦拒不作答就意味着答案是肯定,是以完全没必要遮掩。

      我喜欢学姐,必须是秘密。
      但我有喜欢的人,不一定非得是秘密。

      “有。”我答得坦荡。

      答完后,周围又是一阵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骚动。

      不久前我才在澄清那些无中生有的八卦绯闻时说过没有喜欢的人,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忽然就有了,也不怪此刻的他们疯狂想吃瓜。

      不想再被动吐露心声,也不想喝酒变丑,这次我主动站起了身。

      我需要刷新我的分数,于是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唱了一首煞风景的《体面》,最终用93分的成绩守住了当天的k歌排行榜第一,再没被挑战者超越过。

      期间学姐接受了一次大冒险,我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被偷跑过来的学姐抱了个满怀。

      吓得我手机都掉腿上了。
      瞬间浑身僵硬。
      但随即就听到了学姐在我耳边喊我的名字。

      “我游戏输了,大冒险要公主抱一个人,我看了下全场也就只抱得起你了。小乖,让我抱一下?”

      那是学姐第一次叫我“小乖”。
      是只有我听到的…小乖。

      我抓紧掉落的手机,埋首在学姐怀里,轻轻“嗯”了声。

      学姐比我高,我体重不到90斤,很配合地抬手勾住她的脖颈,她抱我的时候并不吃力。

      不用看我也知道,被学姐抱起后的我的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我把脸往学姐肩上埋,额头碰到了她脖颈处的肌肤。

      一时竟不知,是学姐的脖颈更烫,还是我的额头更烫。

      倒数10秒后,学姐将我轻放回沙发:“晚上的烤全羊,多吃点肉。”

      我依然乖乖点了头,尽管,我从不吃羊肉。

      再接着,学姐把我的卫衣帽子拉起来,胡乱在我头顶揉了两下:“小苹果,藏好。”

      果然。
      都被看到了。

      ……

      到了夜里,院中升起了两堆篝火,两只烤全羊也被架上了桌。

      虽然我跟学姐不同桌,但学姐还是注意到了我不吃羊肉,中途每桌多点了两只烤鸡,又专门为我端来一盘牛肉串,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吃不了羊肉的小可爱,那就补偿你多吃牛肉。”

      在一片“主席偏心”的讨伐声下,学姐索性揽住我的肩,趴在我肩上:“谁让我们xx最乖最可爱呢,你们不服吗?”

      “服。”

      就这样,我光明正大地受到了学姐的优待。
      烤鸡和牛肉串,都吃了。

      可就在我以为今晚将平静度过时,还未散席,下午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的那个男生借酒壮胆,将我堵在了卫生间门口:“能单独说几句话吗?”

      他和我同桌吃饭,我没观察他喝了多少酒,但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酒味。

      为免节外生枝,我说“可以”,然后移步到了楼梯间。

      此前他表现得像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我在私底下已明确拒绝过他的示好,一直以来他也没有过分言行,我便想着,既然话说开了,那就默契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相安无事继续同在学生会做事也好。

      不料,他到底还是撕裂了和善的面具。

      “你喜欢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年级的?为什么从来没人见过他?连你的室友也说不知道?”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我已经拒绝过你了,如果你再纠缠,只会让我厌恶你。请你不要再找我室友打听我的隐私,也请你不要再一厢情愿地打扰我的生活,谢谢。”

      我没再给他留余地,把话说得很绝,不等他多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人再软,再温和,耐心也是有限的。

      心情被他一搅,跌落谷底。
      我给同住的女同学发了条信息,直接回了房间。

      进房没一会儿,学姐给我发来消息,问我饭还没吃完,怎么人就不见了。我回她说刚刚喝了几杯酒,有点头晕就先回房休息了。

      学姐叮嘱我好好休息,我发了个“嗯嗯”的可爱表情包后,再无下文。

      我在沙发上睡得昏昏沉沉时,女同学也回来了。

      她进屋我就醒了,睁眼看到她拿着两盒牛奶放在桌上,对我说:“主席给的,让我们睡前用开水温一下再喝,暖胃,有助于睡眠,也解解酒。”

      学姐她,总是那么贴心。
      我伸手刚好够得到牛奶,拿了一盒在手里,牛奶是凉的,可我的心却是热的,就好像是…学姐的怀抱温暖着我。

      只是今天一天,学姐就抱了我两次。我一点都不反感学姐对我的触碰,我喜欢被学姐触碰。

      也很想,很想,很想…触碰学姐。
      可我却根本…不敢主动。

      十点洗漱完,我把牛奶用杯子温热,拍照发给学姐,告诉她我有乖乖听话。

      她很快回:【小乖真乖。】

      我的心,因学姐的这句表扬怦怦直跳。
      小乖,是对我的专属昵称吗?学姐也这样喊过别的女孩子吗?反正我没听到过,那就当是只属于我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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