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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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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渐渐熄了声音,宵初河靠在沙发上看缓缓站起身的余饶。
她大约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午龙没事安心了些。
“那个人还会来找你麻烦吗?”
“说不好,不过以后约架得让他找我一个人,其他人摊上这事我更不好交代。”
午龙他们宵初河倒是不那么担心,特指的当然是余饶。
刚刚明明还不疼,现下右胳膊却有些隐隐作痛,就算是劣质的木棍硬生生打下去也不那么好受阿。
“你走吧,我没事。”
话音落定,宵初河吃痛,依旧是眉头紧锁,看样子比刚刚更难受了。
余饶看他这副模样,暂时没有离开。
而且林芹不在家,第一天开学只留了预习的作业,一个人待着也好没意思。
她没走,而是经过他的同意找来了冰箱里的一听可乐,把它递给了他。
等宵初河想直接打开的时候,余饶解释说:“是冰敷的,24小时内在肿胀的地方采用冰敷会好快点。”
宵初河把可乐罐握在手里,敷在胳膊上顿时清凉。
肌肉的酸痛感也很快消失。
“其实瓶子可能更好,冰敷的面积更大。如果有炎症的话就不太好了。”
看着余饶认真的模样,宵初河忍不住笑了。
“我……我没说错吧?”
“我是在想,我应该不用去医院了,这里就有一个讲得头头是道的大夫。”
“你还没吃饭吧?”余饶主动问起,他要是伤了左胳膊还好,但右胳膊都不舒服的话,吃饭都是问题吧。
如果林芹在,她也会建议帮助同学的。
打完一架,着实有点饿。
“冰箱里还有点剩菜,我吃那个就行。”
开冰箱的时候,其实余饶就看见了,内层只有一份剩下的快餐,但里面明明有不少食材却没人做,搁置得太久甚至都有些坏了。
“差点忘了,厨房墙侧还有两桶泡面。”
“你每天都吃这个吗?”
“方便。”
余饶想着就说自己要出去一趟买些东西,一顿饭也花费不了多少钱。
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可以微波炉加热的豌杂面速食,泡面也不多了,余饶也买了一些。
送回去后,宵初河开了门,直接帮她接过来。
看来这恩情一时半会儿还不完了。
“多少钱?我转你。”
余饶摆手:“我妈妈说过,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一个那样弱小的女孩拎着两大袋子东西,显然都有些走不稳路。
却还在操心自己。
宵初河又想笑,但憋住了。
他颇感无奈,把袋子里的食物都掏出来然后收拾完后,余饶已经先把面拿去加热,微波炉操作起来倒是方便不少。
两分钟后,余饶直接从里面拿出,手却被蒸腾的热气烫住。
宵初河见状急忙奔过去,察看她有没有事,一着急抓握住她的手,只看见她的左手大拇指有点发红。
两次的肌肤触碰让宵初河血液上涌。
余饶的双手很软,嫩得像是刚刚绽放开的花苞,看她惊吓得像只兔子,心中的怜爱之情止不住了。
瞬间,热气似乎充满了整个房间,湿气氤氲间,一股潮热暗潮汹涌地向他袭来,不留余地。
一个空间内的两个人,显得都有些无措。
尤其是宵初河,他及时放开了手,让她在手指的地方涂抹上醋,另外余饶也不停地用凉水冲着自己的手指。
冲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可能有10分钟或者20分钟。
对于宵初河来说,时间突然变得极为漫长。
他把另一份面放入后,继续按了加热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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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不好。”
这句话此刻就萦绕在宵初河的脑袋里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余饶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左手手指还是隐隐地会烫,但好了不少,几乎不用再做其他处理。
家里比较宽敞,餐桌也能够容纳起码五个人吃饭了。
阳台上摆放着不少绿植,会是他种的吗?
宵初河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道:“这是我妈养的,平时让我帮忙浇水,我总忘。”
“原来是阿姨在养。”
“我嫌麻烦懒得养。”
余饶淡淡地哦了声,听宵初河继续说:“下顿饭我请你。”
自己也不好再拒绝了,余饶:“好。”
原本余饶要回去的,宵初河留她在这里吃饭,吃完饭又想留她在这里预习课本。
“我还是不打扰了。”
“我有不会的题,想请教下余班长。”
“现在不是还没留作业吗?以后吧。”
“诶!”宵初河差点就说要不要留下来来局游戏。
还好没说,不至于把气氛搞僵。
余饶关门离开,宵初河叼着刚喝完的饮料随手丢进垃圾箱。
这时才看到茶几上,余饶的发带没拿。
上面还沾染上些许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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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储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吃过饭了?”宵储边换鞋边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宵初河问。
“哥,你才回来啊?”
宵初河语调闷闷的。
宵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餐桌上摆放的一堆速食,知道又是他去买了,于是没问,不过茶几上的粉色发带可不是自家弟弟的。
他拿起来:“这谁的?”
“同学的,今天出了点事。”胳膊上的淤青和手上的医用胶带,自己还没眼瞎到看不出来。
“又打架了?”
“已经摆平了。”宵储无奈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不说我?”
“妈都管不了你,我能说什么。”
宵初河心想自己还没自暴自弃,先放弃的竟是宵储。
好学生果真都一个样子。
宵初河没理也占三分。
“哥,话说你加入学习小组后回家越来越晚了。”
宵储不慌不忙地说:“我不像你,我这弟弟不争气,所以我是学业重压力也大。”
合着是在骂他呢!
“今晚不在房间打游戏了?”
他这一反问,宵初河把刚才的话忘在脑后。
“就是觉得游戏也没那么有趣了。”
宵储让他腾个地儿给自己,随后一屁股坐定在沙发上:“一反往常啊!什么事儿?”
见宵初河不愿意说,宵储只好作罢。
“既然你不打游戏就做点正事,省得你打扰我,下次我真得在学校住宿了。”
“关着门还能吵到你?”
宵初河点头:“我反思。”
宵储起身放完书包,拿出一摞书本,才想起手上的发带,顺势递给他:“你同学的……别忘还。”
宵初河把发带紧攥在手里。
起身进了洗漱间。
粉色白兔点缀的发带,和她的形象相差无二。
于是又不住地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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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宵初河就在楼下等她。
余饶顶着两个黑眼圈就走了下来。
没睡好所以起床以后步伐沉重了许多。
一个人在家倒还可以,灯一关上自己就害怕了。
尤其卧室的灯怎么也不敢关,亮了一晚上自己才能彻底熟睡。
他们一齐骑车到学校,停放好自行车,进入班级。
这一回,又有人迟到了。
第一节课不是徐生蹊的课。
余饶先记下了名字,课后,迟到的那个男生却不太服气,他找到余饶。
“余班长,就这一次你就别记名了,反正老班还不知道。”
面对他说的话,余饶丝毫不动摇。
“迟到就会记下名字,我也会跟徐老师说。”
男生见状气性顿时起来:“给你个职位,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他妈算什么?”
在后座斜靠在椅背上的宵初河瞪他:“闭嘴。”
“宵初河。你迟到的时候,我听有人说你在老班办公室受训,班长还为你说好话呢,也没见余班长给我好处啊!”
男生故意凑得近了一些,恶狠狠地,作势要打人似的。
余饶抬头,定定地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她说的很明白名字没法划掉。
“找削吧你?”他抬手间被人捏住手腕,桎梏得根本难以动弹。
宵初河站起身狠狠剜他一眼,抵着后槽牙说:“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字正腔圆,他不会听不懂。
差生何苦为难差生啊——这宵初河有病吧,果然推荐余饶当班长有私心。
“反正破罐子破摔,我也不怕你。你是什么靳城一霸吗?那是没听过我的名号。”
男生说完,转头气呼呼地用力甩开他的手。
面对宵初河,他还是怂。
“以后等着!”
等回到座位上,他才敢放出狠话。
宵初河冷笑,欺负女生有什么本事。
欺软怕硬的人他最讨厌。
班级后排一般坐着的都是扎推的差生,不过差生也有一个公认的原则。
那就是惹谁别惹宵初河。
虽然总是暗中较劲,也只敢默默地,不敢表面体现出来。
不然就吃不了兜着走。
想出口气,要是宵初河拦着,就一点办法没有。
余饶没回头,直接轻声和他道了谢。
宵初河瞬间语调柔了下来:“应该的,互帮互助。”
余饶关心问询:“你的伤还好吗?”
“手上划破一个小口基本好了。”
提到这事,宵初河把发带拿出还给她。
余饶自己都没发现发带丢了,上面的血迹不见了,应该是被洗掉了。
“谢谢。”
徐生蹊下午的课。
上完又连着上自习课。
“今天我给余班长交代了下次再有人迟到,不用记名了。上午第一节课前的早读时间在教室外面罚站。课间跑操单独留下来跑十圈,我看以后还有人不长记性!另外昨天定了组长,再把学委宣委课代表都定下。”
“鉴于刚开学大家都还不是很了解,我根据你们的开学测验大致选了人。有异议的举手。”
说完人选,徐生蹊清清嗓子说:“体育委员就宵初河吧。”
教室里炸开,蜜蜂一般嗡嗡。
“哎哎哎!我说一句话这么大反应吗?”徐生蹊看向第一排最后一位宵初河,“没人举手就定了。”
宵初河举高了手,徐生蹊开始懒得理他,看他坚持只好让他开口。
宵初河站的时候也是单手插着口袋:“徐老师我不合适吧?”
“不是有劲没地使儿么?看你火气大,给你降降火。”
徐生蹊截住话头,他彻底没话说了。
“谁还天天闲的没事做多去外面跑跑圈!”
“班长看好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班长说的话等于我说的,都听明白了?”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半晌才一齐拖长音调回答听懂了。
显然,余饶在这个班里的话语权他们并不是十分认可,也是,自己既没有班干部的气场,论资格也不够高。
况且他们似乎隐隐觉得自己和宵初河有很特殊的关系。
因为她能察觉到同学们的目光,每次看她,都会用眼神再瞥向宵初河。
尤其是今早那件事,课间待在教室里的同学看到了宵初河帮她。
难免会想多。
最容易议论的还是女生之间。
“你说余饶和宵初河是什么关系?”
“余饶不太了解,看样子挺装反正我不喜欢她。”
“宵初河怎么可能跟她走得近呢?长相身材中上等,也谈不上什么拔尖吧?”
“可不是嘛,感觉哪儿哪儿都是中等,所以只能算普通吧,不过样子打扮打扮应该还可以。”
“你跟谁一边的?”
“你呀!总归不是宵初河。”
“他长得帅还拽,拽哥谁不爱啊,你还没看到他身上的魅力。看见以后你会陷入的。”
“算了,那么凶——我还是保命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