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者》贫僧信道

22、深海公馆3

　　囚牛：“总归，已经提醒他们那么多了。要是他们自己都不把握住快点抵达的话，这个世界，也只能像以前的那些碎片一样，该如何就如何了。”

　　“可话虽如此，我们总不能眼看着他们被打成普通人类的对立者一样陷落吧？”

　　赛琳娜指着那些铺天盖地的，致力于危险化羊化的新闻，和虚像里的搜索行动道：“反正他们来了也都是要说清楚的。主动出击总要比被动挨打好啊。”

　　“……”

　　*

　　D市中心广场。

　　“号外号外！距离《人生退档游戏》新区开服不到16小时！新区新玩法！欢迎新老玩家进入游戏畅玩避过羊化！号外号外！”

　　车内，双方都知道了深海公馆的不简单，方晓和蒲牢并排坐着，听着夹杂在羊化新闻里的盈利广告，看着车外连续不断的被拖行事件，又看回内部支架上始终显示在拨号中的手机页面，和自家老板在方向盘上不断敲击的手指，开口：“如果暂时决定不了的话，我有一个目的地哦。”

　　“……？”蒲牢立即转过头，问：“什么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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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

　　汽车停进中心广场的地下停车场，方晓和蒲牢相继从车上下来，然后锁了车，看了看周围——在确认四周既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羊化者后，两人才一边往电梯那边走，一边互相交流。

　　蒲牢：“所以，你所知道的，是安娜今天早上就羊化了对吧？”
　　方晓：“嗯。当时她的手成了羊蹄，我还以为我自己又在发……又在做梦呢。”
　　“……”蒲牢刷了电梯卡，按下电梯键，看了她一眼，“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眼尾瞥到对方放在西装裤边，微微抽搐的手指，方晓默了下，小撒了个谎：“当时忙着找我爸妈没想起来……总之，那个时候的安娜姐的变化也只是若隐若现的，再加上今天可能一天都没有生意了，就算是为了她两个孩子，她应该羊化得也没那么严重。”
　　“嗯。”
　　电梯里安静下来。方晓觑了蒲牢西装裤边一眼，便看到对方的手果然抽搐得没那么严重了。

　　“叮——电梯到了，请您小心进出，谢谢光临。”

　　电梯门打开，现出墙壁上的挂钟，秒针刚好落在钟面原点上，现出下午三点一分的交班时间。

　　“已经这么晚了啊。”眼光拢到钟面，方晓下意识地这么感叹了一句。

　　蒲牢应了一声：“嗯。”

　　两人出了电梯，从楼道往宠物医院走，一分钟左右，就到达了宠物医院的侧门——不出所料，卷帘门果然是关着的。而周围其他的店铺也是静悄悄的，一改了上午还热闹非凡的气息。

　　方晓和蒲牢对视了一眼，在后者僵硬的示意下，蹲下身，从包里掏出钥匙把卷帘门打开，跟着又把里面的钢化玻璃门也打开，才进了门，侧身让自家老板先进。

　　接着方晓便看到，自家老板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几秒之后，才隐隐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踏入了门内。

　　拉门的方晓：“……”就把“进龙潭虎穴”演绎得很精妙。

　　蒲牢进门后，方晓手松开，推拉门就自动关上了。处于高楼大厦下的缘故，即便没开空调，晒不到太阳的屋子里仍然足够阴凉，凉得人皮肤冷嗖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方晓抱着胳膊，揉搓了一下上面的疙瘩粒，和蒲牢一起看向周围：笼子里的小猫小狗等见熟人回来，都喵喵汪汪地叫，灵性很大；放宠物零食和药品的货架整洁，就像方晓和蒲牢平时见过的那样，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方晓还看到自己下午离开前摆在货架上，后来又被一只猫用掉的零食已经被补上了；地面的瓷砖光滑到反光，连一根毛发丝丝都没有，干净到令人毛骨悚然。

　　环境扫视完毕，方晓看向自己前方的老板，却见对方相比往前走，似是还退了一步……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到隔了一层帘子的里间位置，四只明显的羊蹄落在地面上。大约是听到了他们进门和各种宠物弄出来的声响，帘子被一张人的嘴巴咬着拉了开来——一个安娜面孔、人首羊身的生物安静地待在原地，用一双湿润的眼睛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