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如果有翅膀，我一定会飞起来吧》玄黎

1、第 1 章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老师以极其严肃的态度告诉我：“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一个孩子——你是圣斗士。白羊座的圣斗士。白羊座自神话时代起就肩负着‘守护’的职责。从此以后，你再不能只想到自己。你是圣域的守护者，做什么事都应以大局为重！”
　　接着，老师摸摸我的头，微笑道：“你可以做得很好，是不是？”
　　也许7岁的我还无法了解老师所说的这些话的真正含义，但当我仰望老师的眼睛的时候，我却从中看出了怜惜……“是的，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我说——随着这个回答，我感觉自己的心已一点点封闭起来，阳光也渐渐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经历很长时间，我似乎真的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在那个漆黑而混乱的夜晚，我独自告别了这个对我来说，比家乡更加亲切的地方，踏上了通往那个东方神秘国度的路——老师，我要离开圣域了。请你的灵魂随我远行，让我能够继续接受你的教导吧……

　　壁立千仞，断崖边，一座孤塔傲然直指苍穹。朔风凛冽地刮削着残破的岩壁，那股劲力总给人一种可以将眼前的庞然大物连根拔起的错觉。
　　……但终究只是错觉而已——它依旧挺立，向劲风凸现自己的孤傲……
　　我看着它，默默地立在那里，无法相信它竟已在这里树立了200年的漫长岁月！
　　“老师，我来了。”用手去触摸粗糙的岩石，自己的高度还不及石塔一层的一半高度。于是，将手向上伸去，尽可能地去触摸上面的岩壁，如同在进行一场仪式——记住了吧？这是我的味道。而我，将是你的新主人。
　　突然，头顶上一声嘹亮的鸟鸣，引得我顺着声音望去。于是眼中映出了一道盘旋的黑影——雕，黑色的，在天空蓝色的背景下，是如此醒目……
　　翅膀……好羡慕……如果我有翅膀，我一定会飞起来吧？
　　——“穆，从此以后，你再不能只想到自己。你是圣域的守护者，做什么事都应以大局为重！”
　　老师的话在我脑中清晰地响起，我自嘲地扬起一抹笑来——从此……再不能……
　　雕又叫了一声，依旧的盘桓不去，似乎在等待我的呼应。可我并没有向它伸出手，只是静静地望着，直到它放弃盘旋，振翅离开，成为我视野当中一个渐渐远去的黑点……

　　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在塔里——或者称它为新命名的“穆公馆”——我并不求有多奢华的摆设，尽管在修缮的过程中发现了老师放在塔顶的多年积蓄。我把那些钱原样收好，使用念力将崖上的石头切削成砖块，用来封住通往顶楼的道路，从此就没有再动过它。
　　许多年过去了，我愈加沉默，甚至已经搞不清自己上一次开口说话是什么时候。但，有一个日子是特别的。在那天，我会喃喃地面对空气说上一天的话——
　　老师，又到了您的忌日。我遵照您的指示，远离圣域，静候时机到来，如今已不知过了多少年。莫非我等不到那一天吗？
　　老师，圣域又传来召集令了。我还是拒绝了。在其他圣斗士看来，我的做法应该是如同叛变吧？所以，在这些年里，他们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出现过，尽管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其实，从老师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起，我就该知道：当你承担上什么责任时，感情便会成为一种负累。私人的情感会影响判断的准确性，所以，你只有屏弃它对你的任何影响……屏弃情感！
　　老师，我会等。因为我答应了老师。尽管……真的很孤独……很孤独……
　　嗯？什么声音这么吵闹？
　　杂乱的扑翅声、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其间，还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呼救声……
　　一幕人与鸟的争夺战在激烈地进行着，我迅速赶过去，使出一记光速拳驱散了鸟群——那是一群秃鹫，荒野中专食腐肉的贪婪生物。看着它们离去时愤恨及不甘的目光，我如同往日般云淡风轻地微笑，在它们真正离开后才找到机会去查看那个女人的情形。
　　——她不行了。
　　这是我蹙眉做出的第一个判断。
　　“你还好吗？”我小心地推推她的肩膀——即使早已不习惯和人接触，但若在她弥留之际，能为她完成最后的心愿也好。
　　“唔……”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声之后，女人的眼睫扇动两下，慢慢张开了……
　　“……”
　　“什么？”只看到她的嘴唇在动，我俯下头去，将耳朵贴在她嘴边又问。
　　“孩子……”她喃喃地说，“我的……”
　　女人向一边侧了侧，我发现她的身体下面原来还藏着什么东西，待我想要继续追问时，却发现她已经失去声息了……
　　翻动女人的身体，我看到了压在下面的东西——小孩？两三岁的孩子用那双大眼睛瞪着我，平静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即使他的身上、脸上还带着那女人的血污！
　　…………
　　一时间，我彻彻底底地愣住了——该说点什么？劝他不要为母亲的惨死伤心？说我会保护他？还是……我真的能保护他吗？身为圣斗士，我有太多事情要去完成，哪有时间管个孩子！可……我要把他怎么样？当年老师是怎么照顾我的？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老师……
　　“……来，孩子……”我向他伸手，以试探的心情接近他。
　　孩子没有看我的手，只盯着我的眼睛缩起肩膀向后挪了挪。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试图让他相信我，可面对他的戒慎却感到无力——老师，为什么你的笑容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我的亲近却只使这孩子惧怕？老师……我该……
　　意外地感受到一小团温暖，我诧异地抬起头，发现是那个孩子在用自己的小手碰触我的脸颊，小小的脸上写着关切——难道我的无措竟让这个孩子感受到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手已经下意识地盖住了那点温暖，涌动于心的是难以想象的眷恋之情。
　　“KIKI……”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我禁不住对那种稚嫩到让人忍不住要掬在手心呵护的脆弱微笑了。
　　“贵鬼？你跟我来……”——贪恋那一点温暖。老师，我可以吧？
　　就这样，我收养了贵鬼，出于某种自己抗拒不了的原因。
　　贵鬼是可爱的，他以单纯的快乐、单纯的顽皮缠在我身边，为我解去高原生活的孤寂、单调。可我，应该已形成习惯了吧，只会用一种疏离的微笑，不着痕迹地隔离开他与我……
　　“穆先生不喜欢我吗？”孩子的心性是敏感的，当我听到仅仅5岁的贵鬼这样问我时，我愣住了，握着锤的手停在半空。
　　“穆先生不喜欢我吗？”执拗的孩子重复着问题，明亮的大眼很快笼上了一层泪雾。
　　放下锤子，我有些不知所措——该怎么办？这个时候……
　　“穆先生……”孩子的泪水终于扑哒哒落了下来，让我心惊地第一次抱住了他小小的身体！
　　——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吧？
　　感受到他的肩膀正因抽噎而颤抖，我抱紧他，却依旧什么也没说出口，只如往常般抿紧了嘴唇……
　　可孩子的颤抖却渐渐停止了。我感觉他也用力地抱住了我，声音再次快乐起来：“我懂了，穆先生！”
　　——唉……
　　我深深叹息，为自己终究无法向一个孩子点明自己的心迹。可贵鬼却似乎真的明白了些什么，从此再没有向我哭诉过“我不喜欢他”云云。于是，我照旧以我的方式看护着他，在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一点点健康地成长起来。

　　紫龙的到来可算是一个契机。送走他，我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向着遥远的西方喃喃自语——老师，战争的嚆失已经发出，现在该是我有所行动的时候了吧？
　　——“穆，你要尽到‘守护’的责任，切不可自乱阵脚。”
　　谨记老师的教导，回到圣域，我时时控制住自己冲动的脾气——
　　十二宫之战，我在白羊宫中按兵不动，因为五老峰的前辈说这是对女神的考验；
　　海洋大战，女神孤身赴险，星矢他们随后跟去了，我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按照前辈的指示，稳住急躁的艾欧里亚等人；
　　可是，到了与冥界一战时，面对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恩师，我终于按捺不住地愤怒了：“要过白羊宫，就要先把我打败！”
　　——老师，我不知教导我成为圣斗士，告诉我做人道理的你为何会突然选择背叛，但……对不起，这一次，我要按照我的选择去做！
　　违背老师的命令阻止冥王军的前进，以女神禁用的A•E对抗撒加等人……在这一天，我做的错事比这一辈子做得都多吧？安守了13年的本分，我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激情澎湃，决定在此时放手一搏！
　　所以，当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叹息墙壁前的我，满心坦然——老师，我无愧于我自己。从你的眼神中，我知道，我也无愧于白羊座圣斗士的名号。那么，这些责任，我可以放下来了吧？
　　“准备好了吗？”突然，我听到五老峰前辈在问。
　　我和其他同伴互相颔首微笑，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出了无畏、无憾。
　　——那么，就让我们踏上最后的行程吧。而这次，我的心，将永远摆脱禁锢！
　　集中了12人的小宇宙，艾俄洛斯的黄金箭射出去了。我望着它渐渐映亮黑暗的墙壁，仿佛看到心里那扇13年前关闭的窗再次一点点打开……
　　刺眼的光芒，强大的冲击同时侵袭了我的身体。在它即将粉碎成宇宙的飞尘的瞬间，我又看到了那只曾经盘旋于我头顶的大雕，只是，这一次，我和它一起飞翔……
　　—THE END—

　　PS：困困困~~~~~~即使明天不用上班隐也太虐待自己了一点~~~：（
　　这是曾经想要作为生日文完成的，可惜杂事太多，放弃了。不想留一堆坑，先填一个。不过凌晨三点，别指望隐有清晰的头脑辨别好坏，所以，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