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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楚叶浑身酸痛的醒来,刚睁开眼就看见小六小九站在床前,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

      楚叶皱眉:“怎么了?”这么看着他好像他身上有个大洞。

      小六小九飞快的对视一眼,又看着楚叶,终于,小六忍不住试探道:“主子,您昨儿个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吗?”

      楚叶脑中嗡嗡响,睡醒过后一片清明,不过对于昨天之事却记得不太清楚,遂摇头:“怎么回来的?”
      果然——
      玩的太嗨。
      小九上前:“您是裴公公抱着回来的。”
      说着,小九还做了个公主横抱的动作,面上表情是从未见过得惊恐,“且他的外套披在您身上,您衣不|遮体。”
      啊哈?

      楚叶脑中炸了,裴晏在水榭上将他吃干抹净还从后面逼得他一步步讨饶,最后还不避嫌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他回宫?

      灵光乍现,忽然想到昨天他被一波波冲的四肢百骸都散了架,这人也太大胆了,他好歹是皇帝,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他人呢?”

      楚叶从震惊到愤怒又到社死归于平静,小六道:“裴公公对您很上心,将您抱回来放好又找来张太医给您把脉,看您无碍了才离开。”

      听着二人对裴晏的赞扬,那眼神就跟看偶像似的,楚叶一早的精气神都给气没了。

      最后自暴自弃的问了最后一句:“都有谁看到?”
      “只我俩。”裴晏进门谁敢与他直视?老早就跪了一地,他俩只是在屋内给楚叶收拾房间才迫不得已看到,犹记得裴晏看他们那双阴寒的眼睛,现在心底还打哆嗦。

      还好。
      楚叶觉得里子掉差不多了,看着小他二人长长吐口气。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问:“关于瑞王,你们知道多少?”

      已经接受自家主子半失忆的二人,对于他问自己亲弟弟是怎么样的人这种说法,也已经逐步接受。

      问完二人。

      楚叶细思,楚离这个人从小就是病秧子,身体很差,其母无权无势在生他时就难产而亡,而老皇帝生性风流,对他亦无多少深切关怀,遂成年后就被分出去,天天与药为伍。

      昨日见他与裴晏交锋中,两人火药味很大,讨厌裴晏的人就是他的盟友啊,况且这个兄弟似乎弱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身份早已经决定此生与皇帝无缘,那他是不是可以试着拉拢下这个悲催的倒霉王爷。

      与其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孤军奋战,不如找个人一起组队,不然按照裴晏那嚣张劲,自己岂不是被他压制死死的。

      “瑞王虽然贵为王爷,却常年闭门不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疗养。”小六看着他,他了解的也不多,毕竟他们是奴才,对于主子们平日里有不敢过多猜测。

      楚离没有实权,作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不受宠又无人关照,一定非常沮丧,若是能想办法给他名正言顺的安排点事建立起他在朝中的威望,扶植成自己的亲信也未尝不可。

      关于这个人,楚叶记在心头,想着过几日到他府上再试探试探。

      经过这几天的深思,楚叶觉得他这个身份跑到哪儿都不现实,与其尝试逃跑不如以此身份留下,搏一把。

      这么一想,楚叶浑身充满干劲,对,他要拨乱反正,清裴晏。
      而正在处理问题的裴晏这时候无端打了个喷嚏,他不禁蹙眉,看着四周,天气并不冷,他衣着也不少,面露疑虑。

      —— ——
      ——

      “皇上,臣有事启奏。”楚叶一身明黄端坐在龙椅上,台下大臣有敬献者,他早已熟悉了做皇帝的流程,端到气质斐然,抬手招招:“说。”

      “西域月氏被匈奴偷袭进攻,损失惨重,月氏族王苏丹意外战死,距镇守边关的战士来报新月氏王月云止登位。”

      “苏丹居然死了?”

      “匈奴真是凶残蛮横,毫不讲理,连年侵犯我国边境不说,连周围的小邻邦也不放过,长此以往真是一大隐患。”

      “这有什么,当年月氏先王屠戮过匈奴旧部,如今匈奴人反过来报复,狗咬狗罢了。”
      ……
      人群中很快炸了,大家议论纷纷,很多指责怒骂匈奴人残/暴不良,礼部尚书胡淮庸继而道:“西域新王差人递来投帖,意为归顺我大渊,愿每年朝贡特定数量的物资,愿与我国长久交好。”

      月氏曾经雄霸一方,先祖征战时曾击败匈奴,几经辗转,现在匈奴人重新杀回来算了这笔账。

      “听闻苏丹的人头被景木深亲手砍下,拿回去做了酒器,以下月氏的脸。”

      大殿内又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景木深的做法太令人发指,大渊乃是礼仪邦交之国,这种残忍的做法是永远也做不出。
      “匈奴不仅侵犯他邦,还缕缕骚|扰我大渊边境,虽未伤到实际,但长此以往怕是要用对月氏的方法对付我们,不得不防。”

      “言之有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楚叶见状看向一旁的裴晏,这人一身深红蟒袍立在殿前静静听着四周七言八语,他是稳稳当当,不发一言。

      楚叶心中暗忖,裴晏不是把持朝纲吗?怎么现在一个字也不说。
      再不说话,他可要发表意见了。

      “皇上,月氏想派遣使者来访问。”胡淮庸在一片声讨中说了最后一句。

      “什么时候。”大殿内,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说完,楚叶看着落在自己这边的那道凌厉视线,天!他跟裴晏同时问起来。

      大殿一时间陷入诡异状态,以裴晏为首的宦官早已在朝中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其他文武之臣皆面面相觑,朝中还有那么几人算是忠心,看着裴晏面露不满。

      “裴公公怕是忘了,这天下姓什么。”
      说话的人面露讥诮,看着裴晏冷冷哼了一声。

      楚叶意外,这朝堂竟也有不希望自己早死的,还有那么几个零星站他一队,真是难得。

      也不知他叫什么。

      “王大人,督公知不知晓天下姓什么并无大碍,你一个参议不好好做自己的分内事,妄议朝廷重臣,不知该当何罪?”

      楚叶像是搭了戏台子看戏,这刚有人站出来指责裴晏,就有他的党羽出面维护,说话的这个,声音尖细,面色白皙,个头矮小,五官却一副寡薄样,一看就是他宦官队伍中的一员,一定是裴晏养的亲信。

      “周清,你一届阉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爬到了五品长史,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皇上还未说话,这朝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讲?”

      王成气的脸都绿了,第一次在大殿上被人指着鼻子教训,对方是个没他职位大的阉人,他一身清高,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当众就不客气的反大骂,浑身都在隐隐发抖。

      王成骂完也不看裴晏,转身就看着前方楚叶,眼中皆是期盼之色。

      楚叶后背都发麻,他这个位置本就是万人之上,难得有人对他如此忠诚,敢不惧裴晏淫|威,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闭口不言。

      不然,寒了大臣心不说,以后他在这里恐更加举步维艰。

      而周清,脸上一阵燥热,本就白的面容上被人怼的像酱猪蹄,他恶狠狠瞅着王成,努而有看向裴晏。

      “王大人,本公——”
      “行了,朕不是问西域月氏何时派遣使者来访?都在这吵什么。”

      楚叶懒懒散散声音轻缓,斜倚靠在龙垫上,一脸倦怠,打断裴晏即将出口的发难。
      裴晏怔了下,似乎没想到楚叶会插进来,还是第一次,他在人前这么明目张胆的与自己对着干。

      爪子硬了?
      裴晏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眉眼轻挑,“既然皇上问,胡大人,你还不赶紧说,莫要让皇上久等。”

      大殿内大家相互看看,今天的空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皇上竟然真的支棱起来,以往朝中除了裴晏说一不二,皇上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今天居然当中以示君威,再看裴晏,平日里不可一世,现在居然顺着皇上的话接下去。

      这里面的文章深意满满,其他人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也不敢枉自判断,只好默不作声,低着头,生怕裴晏杀个回马枪,现在把人得罪了后面自己就完了。

      “下个月,西域使臣便会到访我大渊。”
      胡淮庸声音缓慢而铿锵有力。

      “既然月氏有心归顺我大渊,作为礼仪之国,我们切不可怠慢,这迎接西域使臣的重任,裴卿,你觉得谁去好?”

      胡淮庸是礼部尚书,按道理这外交礼仪由他负责,迎接使臣交给他也无可厚非,可楚叶偏偏要在这里打个顿,让裴晏来。

      大家心中又是一个咯噔,皇上心中怎么想的,打了裴晏一巴掌又发过来给他个甜枣吃?皇上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还是有了什么底牌?

      胡淮庸迅速看了楚叶一眼,觉得自己也没惹到龙须,楚叶是看他不爽了,怎么还要夺他的权?

      外交不给他做,难道有心仪的人选?

      这么一想心中一虚,脚底趑趄勉强站稳,再不多一句言 好不容易混到这个位置可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皇上,胡大人本就是礼部尚书,他去迎接必当不辱。”

      胡淮庸没想到裴晏会帮他说话,今天这个朝会真是哪儿哪儿都不正常,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小皇帝忽然雄风威严,一向高冷淡漠的裴公公还帮他护住饭碗,这戏他有点看不明白。

      楚叶心道,裴狗能主动替礼部尚书说话,难道这礼部也是他的人?

      刚才王成与周清互怼,这胡大人在旁边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只想明哲保身的样子,肯定不是文臣一派,距他了解文臣对以裴晏为首的宦官一档恨是入骨,恨不能即刻赶出朝堂。

      不管他是不是,现在裴晏推举他楚叶心中就不爽快起来,裴晏举荐的人他不想用,心中不由想起几天前他才见过的那道身影。

      遂挺直了身子,看着胡淮庸,嗓音提高:“胡大人,你们礼部近来可忙?”

      胡淮庸被点名,心中更加惶然,便小心翼翼道:“眼下正在准备秋季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以及整理一些典制祭祀。”

      “那么忙,科举可是大事,胡大人你可不能怠慢出了什么差错。”楚叶不缓不慢,看着台下。

      胡淮庸立刻跪地,就差头磕地:“皇上,臣自当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闪失。”

      说罢,心中更加明了自己的猜想,便继续道:“这次迎接使臣之事,怕是臣......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什么,胡大人只管做好手头事即可,至于迎接使者,朕自有安排。”
      “是。”

      胡淮庸后背都汗湿了,他从先帝开始就坐在这个位置,眼看着自己一年一年老去,可不要在颐享天年的时候弄出什么乱子丢了乌纱帽。

      “皇上觉得谁能胜任?”裴晏看着他,似笑非笑,眼底冰凉,楚叶匆匆扫了一眼后脊背发麻,这下了朝他不会提刀杀了自己吧?

      转念一想,他既然要留下就不能事事都受人压,做个傀儡皇帝天天被他想压就压,那还了得?

      遂扬着脖子权当没看见他的不满,清了清嗓子,“就瑞王吧。”
      “瑞王?他不是长年卧榻,一副病容怎可担此大任?”

      “陛下要选也得选个身体康健的。”

      裴晏一副了然的样子,拖了半天,楚叶拐了十八道弯就是想把迎接使臣的工作给楚离?
      那个要死不死的病秧子。

      虽然他不在乎谁来当这个使臣,但是楚叶这么处心积虑的把这个任务交给楚离,这么在乎一个人,还是让他心中隐隐不悦。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楚叶倒是对他上心。

      “王弟身体已调养无碍,西域在我大渊边境,维护好与他们的关系至关重要,月氏既已投诚,我们礼仪之邦自然也要重视。”

      话音落,人群中有人赞叹:“陛下圣明,月氏在匈奴西面,我们在南面,东边是东胡,如今收了月氏做盔下臣即可减少我边境一隐患,减少腹背受敌的局面,也可让我边防战士缓口气。”

      一方带动,大殿内都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裴晏看着高坐上的人,眼底不由亮了一瞬。
      退朝后——

      后宫长廊,楚叶离开金殿,裴晏上来看着他,逼近,面上表情带着考究:“皇上今天真是令咋家另眼相看。

      楚叶立刻陪笑:“嘿,哪里。”
      “在众人面前做足了戏,又成功的将瑞王抬出来,您是不是要感谢咋家的配合?”
      楚叶被逼的连连后退,眼看就退无可退的被人抵在红色漆木上,眼前是裴晏那双促狭双眸,声音凉的比水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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