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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已修正)大冤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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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你也来了。”沈裴七的声音将跪在门外的少年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 阿九,你也是来求少主原谅的吗?”
“ 来来来,跪这儿,这里的地软一些。”
沈裴九一脸懵懵被众人拉着跪地,看着身旁的族人们一脸热情,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诡异和荒诞。
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请罪是笑的这么开心的。
于是,沈家门口就出现了一群少年少女跪在地上说说笑笑的画面……
而且因为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一度混乱的不可开交……
“ 小叔,我们就这么放任他们一直跪着吗?”沈裴渊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正暗爽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帮狗东西这几个月一直都在骂他和小叔呢。
他可是记着仇呢。
不过他作为家主,这种时候不好无动于衷。
沈长亦完全不知道沈裴渊的小心思,只当是自家这侄子这是心软了。
“ 无妨,让他们折腾,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惊动封泽宗,若是让他们轻轻松松就回归本家,岂不是显得我们像是在戏耍封泽宗一样?”
这个道理,沈裴渊自然是知道的。
“ 等时机差不多,我们便带着他们去主城向封宗主请罪求情。”沈长亦手中习惯性的拿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掌心。
“ 听说此次封泽宗和郁氏的两宗之战,各方势力来的人都不少,好多仙门都在现场闹出了不少笑话。”沈裴渊想到沈氏弟子传来回来的消息,不由得一阵好笑。
“ 每个仙门都有那么一两个不争气的弟子,我们沈家也不例外,比如,此刻正跪在门外的那群蠢蛋。”沈长亦用握着扇柄指向了大门。
“ 阿嚏!”
“ 阿嚏!”
门口跪着的一群少年当中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阵打喷嚏的声音。
“ 啊,果然没了修为傍身,身子都变得虚了吗?竟然在大夏天还会风寒?”裴二揉了揉鼻子,从储物戒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水袋喝了口水。
沈裴九吸了吸鼻子,没感觉像是要感冒的样子,反而觉得是有人在骂他们。
而能够同时骂的他们这么多人打喷嚏,这个人无疑就是大供奉无疑了。
沈裴九丝毫没有往沈裴渊身上怀疑,毕竟沈裴渊在他们所有人的印象当中就是个脾气软糯乖巧,只对修炼感兴趣的武痴。
可他们不知道,已经经过沈长亦贴身教导了几个月的沈裴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好脾气的面团了。
“ 小叔,那我们便等一个月后出发吧,到那时,这边的消息估计也差不多能传到封宗主手上了,想来封宗主要是知道外面的弟子们跪了整整一个月,也就不好拒绝我们想要让他们回归本家的请求了吧?”
沈裴渊话音刚落,沈长亦便不由得面色古怪了起来。
这是要让外面那群弟子跪一个月的意思了?
对于修士而言,跪一个月当然没问题,可那帮小崽子现在还只是练气期的小修士啊。
沈长亦以为沈裴渊是忘记了这件事,出声提醒道:“ 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他们如今只有练气期,有的甚至才引起入体,跪一个月,不死也得残了。”
沈裴渊愣住了,像是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
沉吟了一会,才幽幽的道:“ 那便改为跪半个月,期间可以让他们食用膳食。”
留下这句话,沈裴渊便离开了。
沈长亦:!!!
什么意思?难道你原本是打算让他们不吃不喝跪一个月的吗???
“ 这里动静这么大,怎么大供奉和少……家主还没有派人来传话啊,难道他们不在族里?”裴六揉了揉膝盖,伸长脖子往大门里面看。
裴七一拳头砸在裴六后背呵斥道:“ 跪好,要是这么容易就让我们回归本家,到时候家主怎么向封泽宗交代,都有点心理准备吧,我们要等家主松口估计还早呢。”
“ 啊?不会要一直在这儿跪到晚上吧?”
众人一副你在想屁吃的表情看着裴六。
裴六拍拍胸口一脸庆幸:“ 还好还好,不是跪到晚上就行。”
裴九一脸无语:“ 不可能只让我们跪到晚上,少说也得跪满七天。”
沈裴六:!!!
“ 七天???啊不要啊。”裴六直接趴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噗噗~”
守门弟子努力憋笑了半天,最终还是因为裴六的这一声嚎叫给破功了。
裴九满脸严肃的将裴六给提溜起来:“ 跪好,要是让封宗主知道你态度如此不端正,家主还如何为我们说话。”
裴六见门口的弟子也在看他们的笑话,便只得苦着脸跪好了。
中域主城,封泽宗新驻地。
“ 阿泽,你找我?”
帝封泽抬了抬手:“ 坐。”
郁江没客气,坐到了帝封泽对面。
帝封泽一边给郁江倒了杯茶水,一边询问他的来历。
“ 郁江道友是性格使然,对谁都如此自来熟?还是,我们在很久以前便见过呢?”
郁江喝茶的动作一顿,听到帝封泽这么问,不免心中一阵悲凉。
“ 很久?是过去了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的来历了。”郁江放下茶盏,眸中闪过一抹痛色。
帝封泽没发现郁江的异样,听到郁江这么说,他微微勾唇:“ 果然,说吧,你是谁?来自哪个银河系,绑定的系统编号是多少?”
郁江抬眸,目光定定看着帝封泽,认真中隐隐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阿泽,我是郁江。”
……
帝封泽脑袋上缓缓冒出来个问号。
“ 没了?”
还以为郁江会长篇大论,结果给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两个字。
郁江,他还不知道他叫郁江吗?
见帝封泽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郁江心脏蓦的一痛。
“ 你果然一点都不记得我了。”郁江苦笑,眼中满是凄凉。
帝封泽皱眉:这家伙做什么这副做派,搞得他好像是个负心汉似的……
“ 抱歉。”
虽然他没想起来郁江和自己的过往,但这种时候,帝封泽还是愿意给予对方最大耐心。
郁江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把琴:“ 阿泽,可有兴致先听我抚琴一曲?”
帝封泽无语:这个节骨眼你说你要弹琴?你认真的吗兄弟?
“ 可。”
帝封泽点头,倒是也乐意配合。
郁江波动琴弦,试了下音色,随后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帝封泽斜靠在后面的扶栏上,手中端着茶盏轻松写意的品茶。
突然,熟悉的旋律传入耳中,帝封泽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这曲子……
模糊而杂乱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 老师……
老师……
老师……
阿泽……”
少年笑容绚烂的一遍遍呼唤他的样子,从最初的青涩到沉稳青年的模样渐渐浮现,最后变成了满身狼狈向他奔来的画面截止,远去的记忆最终定格在了郁江此时的这张脸上。
一曲终了,郁江停下,走到帝封泽面前蹲下,眼眶微红,努力扬起帝封泽最喜欢看的笑容:“ 老师,这首曲子是当初我特意为你而作的,你还记得,对吗?”
帝封泽心脏噗通噗通的直跳,在想起来郁江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白兔,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虽然这家伙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想到这家伙当初的那股疯劲儿,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不对!他现在还真很有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
“ 你……”帝封泽嗓音有些微哑。
郁江眼睛一亮,激动的一把抓住了帝封泽的手:“ 阿泽,你想起来了对吗?你认出来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郁江开心的扑进帝封泽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
帝封泽浑身一僵,下意识的想将人推开,很快又反应过来以这家伙的偏执,他越是抗拒,对方只会越疯,抬手的动作直接僵住,郁江毫无所察,只满心欢喜的埋进了帝封泽的肩膀。
“ 阿泽,我好想你……”郁江沉闷的声音传入耳中。
帝封泽只觉得一股寒意席卷而来,冷的他只想远离。
“ 你们在做什么?”
郁江猛的抬头,遁着这道声音看过去,里面的狠戾令站在门口的漠澜君不由得一愣。
漠澜君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冷下脸质问道:“ 你刚刚是在强迫阿泽?”
郁江身子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帝封泽:“ 阿泽?”
眼神无声的问我刚刚那样是算强迫你吗?
帝封泽轻轻推了一下郁江:“ 咳……你先起来,这样让旁人看了难免会误会。”
郁江自以为看穿了帝封泽的不自在,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浅笑,乖乖从帝封泽身上下来,在旁边坐好。
帝封泽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招呼漠澜君过来坐下:“ 澜之,你何时回来的。”
莫澜之之前被他打发去北地给帝南天找金蟾了。
本意是为了引开他,好找到机会问郁江的来历,没想到对方会回来的这么快。
漠澜君这一看就是用传送符箓赶路了。
也幸好他回来的这么快,不然……
漠澜君将金蟾放到了帝封泽面前:“ 呐,你要的金蟾。”
漠澜君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冤种,竟然为了讨好帝封泽,甘愿为情敌去寻宝。
帝封泽将金蟾收起来,浅笑道:“ 辛苦了,澜之。”